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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娶臣妻 第64节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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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人不乐意,旁人当然不敢说什么。琴濯不禁恍然,怪道这人这么些年后宫空虚,这说一不二的,谁能劝得动啊……不过说什么年纪就太扯了,那郡主看着也是十八九的年纪,说起来跟她也差不了多少,倒是不见他说什么“年纪不相配”的话,还不是死皮赖脸,亏得这满朝文武也信他。

眼见美人黯然离场,琴濯徒生感叹:“也不知道朝中哪个才俊有幸娶到佳人……”

孟之微也忍不住叹道:“这般绝色皇上都不心动,也不知道何人才能入他的眼。”

琴濯听后又是心中一虚,不着痕迹地调整了一下坐姿,一抬眸撞进薛岑遥遥看过来的目光,不免浑身一僵,可看到他手上明晃晃拿着自己的丝帕,还用得那般熟稔自若,心头又一阵懊恼。

这狗男人真是半点不收敛!

琴濯暗地里瞪了薛岑一眼,垂首戳了下盘子里的豆芽,豆芽被从中截断,里边露出新鲜的火腿丝来。琴濯被菜色吸引了注意,仔细研究了一下,跟孟之微道:“我发现宫里的吃食当真奢侈,居然在豆芽菜里塞火腿丝,按照每个桌上这么一盘菜的数量,这得专门成立个掐豆芽的军队吧。”

孟之微不懂做菜,只觉得这火芽银丝确实好吃,不过听琴濯这么一说,也觉得这菜做起来繁琐,“豆芽这么细还能把火腿丝塞进去,真是太厉害了!我得吃个够本!”

琴濯听到她后面的话,无奈不已,说道:“不就个炒豆芽么,回家我也给你做。”

孟之微连连摆手,“还是别了,塞这豆芽都伤眼睛,反正吃到肚子里都混做了一团,还不如直接火腿丝炒豆芽呢。”

话糙理不糙,这火芽银丝说着好听,跟酥琼叶其实是烤馒头片一个道理,左不过环境不同,叫法和价值也就不一样了。

不过好歹也是御厨们费心思塞了不知多久的豆芽,出于对厨师傅们应有的尊重,琴濯还是把盘子里的火芽银丝吃光了。

盛夏虽然闷热,能吃的瓜果却也繁多丰富。琴濯熟了下面前高脚盘子里的水果,约莫有七八种之多,最稀罕的莫过于包在中间的几颗荔枝了。

因为果树本身的局限,荔枝在西南一带种植最多。钱州也算挨着边儿,荔枝也算比较日常的水果,可穿山越岭来到京城之后,价钱都要翻上好几倍。

之前琴濯一打问,一斤荔枝都比得上他们一个月的菜钱了,很干脆地打消了吃它的念头,桃子苹果梨又不是不香,何苦追求那个奢侈。

眼下宫里供应的倒是不必她自己花钱,也是每个人该有的份例,琴濯很不客气地把中间的荔枝全捡了出来。

荔枝被冰水泡过,吃着还凉丝丝的,口感更为清甜。

琴濯剥开一个给孟之微递到嘴边,前头没注意薛岑和蜜乐郡主过了什么,只听薛岑忽然问:“不知这殿中可有郡主属意的人?别的朕不敢夸口,论文才武略,这京中暂且没有比朕麾下这帮才子状元更优秀的了。”

殿中自然不止孟之微这一科状元,只是他算得上近年拔尖的,深受器重,特别又受杨大人的赏识,跟赵文汐还是知交,众人一听这个“状元”,就下意识会想到他头上。

除了孟之微自己觉得有妇之夫不在挑选之列,就连琴濯也是心里直突。她看了下不辩神色的薛岑,直觉他不会无缘无故说这话,怕是对她提醒也未必。

琴濯的手歪了一下,那颗半剥出来的荔枝旋即从地上滚落。

孟之微暗道一声可惜,捡起来放在桌子一侧,顺手拿了一颗荔枝给她,一直笑意融融地看着殿中的情形,觉得事情怎么也不会落在自己头上。

她肯答应,人家郡主还未必呢。

琴濯握着手里的荔枝,一时没了心思再吃,又悄悄放回了盘子里,脊背挺得笔直,原本跟孟之微挨得极近的距离,此刻也拉开了一截。

那厢蜜乐郡主就是再有心留在中原,一时间也不能随意决定了,便先行谢过了薛岑的美意。

薛岑顺坡而下,“既然一时没有可意的,郡主可在京中多住一些时日,好好斟酌斟酌。”

此话算是让这件事暂告一段落,琴濯的担忧却并没有因此松懈下来,心里无不懊恼薛岑的诡计。

若不是为着孟之微的身份,她也大可顺势受他“威胁”而服软,怕就怕他真的把郡主指下来,到时候可就不好收拾了。

一国郡主可不是当初的高家小姐,他们跑了也就完了,这可是实打实一块烫手山芋。

怀揣着满肚子的心事,宴席后面琴濯也无心欣赏什么。好不容易挨到能出宫,先前给她领路的小宫女猝不及防又冒出来,低眉顺眼地给她提醒:“夫人的衣衫奴婢已经清理干净了,奴婢现在就领夫人去换衣。”

宫女的态度虽然恭敬,但话里话外都没表现出询问琴濯意愿的意思。琴濯知道这一定又是薛岑的意思,在孟之微说陪她一起去时,赶紧做了决定,“后殿还有别的命妇小姐,你去了怕诸多不便,就坐在这里等我一阵吧。”

孟之微想想也在理,便又坐了回去。还有未走的官员时不时过来与她寒暄,她一时也顾不上其他。

随着宫女沿着走过一遍便烂熟于心的道路到得地方,琴濯再看那精致异常的宫殿,忽然反应过来——这该不会是他的寝殿?

意识到这一点的琴濯不禁心跳愈快,走到殿门口就停了。

“我……我想起来这衣服也不小心弄脏了,待我回去清洗过后再叫人送到宫中来,小妹妹看可行?”

宫女颔首道:“夫人不必介怀,都交给奴婢就行。”

好吧……显然是不行。

琴濯也知道现在捏什么理由都晚了,磨磨蹭蹭进了殿门,听到身后轻轻合上的声音都忍不住一哆嗦,后背靠着一直没有动弹。

进宫之时偷偷见一面也就算了,是她自己想入这个套。现在黑灯瞎火的,那人仗着身份是越来越无忌惮了,实在有些恼人。

琴濯看着前面璀璨的珠帘,好像那后边就是无底深渊一样,连靠近的勇气也没有。

月光从旁边高大的窗户间洒进来,直直照射在那珠帘上。随着其上光华流转变换,薛岑半掀开帘子站出来,身上还是方才那身周正的礼服,大概是因为没有在朝臣面前的严肃态度,所以显出几分散漫慵懒。

“来了。”似乎是在等候琴濯的归来一样,薛岑的语气很平常,歪了下头从珠帘间走出来,步下一个台阶。

隔着距离,琴濯已经感觉到他身上浓郁起来的酒意,在他靠近之时一转身从旁边躲了过去。

挂着轻纱的飞罩之后是一间单独辟出来的书阁,薛岑平时用来处理一些公务所用,靠墙的三面都是书架,中间一张长桌,堆积着已经看过的一些书本奏折,统共也没多大点地方。

琴濯进来之后才发现地方的逼仄,薛岑跟进来的时候,她好像就无所遁形。

屋里没点灯,仅有一些轻薄的月光可以示人。琴濯看他闷不吭声的样子就觉得危险,待他一走近就赶紧又换了个方向。

两人围着长桌转了两三个来回,跟猫捉老鼠一样。不过最后琴濯这只“鼠”还是没逃过薛岑这只“猫”。薛岑一个虚晃,就将她拦截在手里,掐着她的腰肢将她抱放在了那一堆没批完的折子上。

大逆不道祸国殃民八个字大字顷刻在琴濯的脑海里过了一遍,她连连蹬脚欲起,薛岑则压着她的手腕,将她完全禁锢在长桌上,继而微微俯身,带着酒气的呼吸几乎从她唇上擦过,轻飘飘落在她耳边。

“真想现在就……了你。”

薛岑的语气停顿了一瞬,中间有个字在沙哑的喉间似乎有所阻塞,只是冒了下头便消散,可琴濯还是听了个清楚,晦暗中的脸好似在火炉中烤了一遍,滚烫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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