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都说爱,其实都不爱 (第2/2页)
“楚省她就算再怎么改,也改不掉骨子里的高人一等。”这是当年程羡生的评价。
程羡生呢?
他现在可是京内炙手可热的大人物,堂堂医术世家杜家的女婿,公子镜的左膀右臂,如今的他是成为了天下所有男子的目标。
以一介平民之身,短短数年,成功跻身于规则之上。
“你确定吗?”程羡生倚在廊桥上,看着端坐着的公子镜。如今的京内大家都不在称呼他为“傅辛言”了,他是公子镜,是千年前那位帝主的后裔。
公子镜这三个字就象征了天下所有的权势,任何人逾不过的一道高山。
公子镜一身玄衣上以金线绣龙纹,腰间的玉佩都是浮雕刻的盘龙,虽不及千年前“龙袍”的华丽高贵,可如今京内也只有他一人配穿此衣裳。
转头看向跳出够鱼食的金鱼,自信道,“如今京内再无异声。”
他没有直接回答程羡生的问题,只是说出了如今京内的现状。他利用天擎山失利一事,扫除京内异己,打散诸多世家连横,无人敢提出质疑,这便是他所谓的权势与威吓。
如今的京内,有人甚至说出了,“大一统”的言论。
虽然京外势力仍在频繁骚扰,可是在京内合力之下,自然不攻而败,甚至有些公子镜的狂热者提出了“踏平京外”的口号。
公子镜想要招揽程羡生,绝非一时兴起。
程羡生笑了,他问“你不怀疑?”
“怀疑?怀疑什么?”公子镜反问,眸子里藏着的藏着的促狭,两人相视一笑,他们都并不在乎这些。
“你需要我做什么?”程羡生黑色衬衫、黑色西装裤,整个人都像是藏在阴影中,看不见光的井底之蛙,只是他看世界的眼却跳出了这方天地。
公子镜斟满一杯酒,递给了程羡生,“我曾在京外游历多年,回到京内,虽非我所愿,可是既然坐在了这个位置,我自然要做到最好最极致。”
程羡生一饮而尽,眸子里藏着些许落寞,都是身不由己啊!没有谁可以得到绝对的自由,他们其实都将所有的美好早已寄予一人身。
可是这份美好终将被所谓的世俗、误会、阴差阳错撕碎了,不开口、不愿说其实都是没有把握,没有自信,他们都做不到绝对的爱与全部的付出。
他们用此自缚自伤自愈,又都朝着既定的目标前进。
“最**谷乡有异动。”
公子镜转身离去,留下这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被风吹至耳旁,又无声息间沉于寂静。
你看落叶洒满池面,它叶面翠绿,透光可见清晰的叶脉图,没有走到生命尽头,却因一场他人的走动掉落。
楚府
程羡生在与公子镜见过面后,十分钟后便也离开了山水行,二人的这一次会晤并没有遮遮掩掩,他们就是要正大光明地告诉京内那些不安分的人。
“尽管放马过来,不论是阴谋还是阳谋,他无惧。”
一个半小时后,程羡生看着记忆深处的楚家大门,离他第一次踏进这座大门时,其实细算下来也不过是两年有余。
风意暖暖,街巷处也变了模样,十步一守卫。
此时应是桃红柳绿,芳香迷人,可楚家的园子里却是杂草丛生,鹅卵石铺就的小径被两侧肆意生长的花草占住了路,程羡生顿了一瞬,便抬脚缓步。
千年的世家园林,家仆近千人,明面上的、暗地里的守卫加起来怎么说也该有近十万,怎么现在却如此安静,没有一点动静呢!
那日,陈二与楚其恪动手后,被囚于楚家私狱。
京内读书人有近一半的人闯过所谓的世家守卫,不顾生命,开出一条路,他们呢?
拿着横幅者有,上写“礼义廉耻”、“忠孝节义”;
有拿着喇叭大声站在前方,如一面旗帜般引领诸多人,喊道“读书者,天地为师”,“为师者,传道授业解惑”
……
他们打着“读书”“育人”的口号,将他们推到了无比崇高的地位,甚至超越了世家特权,楚其恪身份不明,德行有亏,作为天下读书人,站在公理上,自当执公正仁义之剑;身为楚家学堂学生,自当报答老师教育之恩。
你看,无论站在哪?他们都是有理的。
王恒一事,虽已处理,可是楚家怀瑾握瑜的丰碑已有裂痕,风稍动,便有人坐于屏风后,推波助澜看戏曲百折。
楚府的守卫看到这么多身穿长袍的人,即使知道自己的职责,可是也不敢开枪尽职,因为这个后果他们都承担不起。
只好手牵手并排将他们拒之门外,可是数十人相较于数千人之力,何其微弱,无异螳臂当车,终究被人群冲垮,看尘烟四起。
“快去传信。”有一个守卫大声喊着。
年轻的守卫是第一次见到此种情形,慌乱问,“要说什么啊?”
这话简直是气死个人,年长的守卫怒目圆瞪,厉声说,“就说,万名学子暴动。”
他用了“暴动”这个词,足见事态极其严重,至于上方要怎么决策,只能等待通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