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萤的名字由来 (第2/2页)

那时正值深秋，孩子养的蝴蝶在夜里冻死了，从此在孩子的脸上出现了以前从未有过的惆怅。

到了春天，迎来鱼塘的丰收季，孩子也来帮忙。他双手抱着一条大鱼露出久违的笑容，这让牵墨多少放下心来。

父亲母亲把大部分的鱼铺上盐放在地窖，牵墨挑着剩下的鱼到市场上卖，孩子硬是要跟去搭把手。

今年的鱼都很肥，眼看就要卖完了，高兴不已的牵墨突然注意到孩子的不对劲。他望着前方，黯淡无神的目光使牵墨感到困惑。

牵墨朝孩子看的方向望去，心里猛然一颤，像被针扎了一样：怎么办？该怎么让他不再面对下去？明明早该想到的，明明自己小时候也有相同的经历——菜市场这种地方不适合孩子来的。

我要怎么办才好，用我这双挂着血的手，又能做些什么？

结果牵墨什么也没做，只是转过头继续卖鱼，时间过得很慢，最后几条鱼怎么也卖不出去。牵墨抓鱼上称称过重量，顾客递来钱，牵墨把鱼装进袋子后递给他，这一串动作是那么机械，像一场无声电影。

傍晚，牵墨提着空竹篓和担子回家，他不敢去牵孩

（本章未完，请翻页）

子的手，只让孩子默默跟在身后。昏黄的阳光照在牵墨的肩上，却照不出孩子沉下去的脸。

今天是收获的第一天，母亲为了庆祝特地炖了一条大鱼添菜。

“怎么了，孩子，这鱼不合你的胃口吗？”母亲见孩子不动筷感到奇怪，明明以前挺喜欢吃鱼的。

只有牵墨明白其中缘由，这条大鱼正是孩子上午抱着的那条，可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就和在菜市场时一样。

晚饭过后，牵墨陪父亲一边察看刚放下去的腌鱼一边商量着事情，孩子早早就去睡了。

牵墨轻轻推开房门，躺在孩子身边。月光透过窗洒在地上，牵墨知道孩子还醒着，可不知该如何开口。

“爸爸。”孩子低声说道，转过身钻入他的怀中。

牵墨感到一丝心安，搂住孩子，“能跟我去一个地方吗？”

于是他从窗口爬出，抱孩子下来，牵着孩子的手向后山走去。

后山，孩子常陪牵墨同去，这次还是老地方，山腰的一处小悬崖。两人相依坐下，月亮挂在山顶。

“那天我在石缝中看见一株奇特的植物，纤细的茎，嫩绿的叶，和周围的小草融为一体却又显得如此与众不同。”

牵墨慢慢讲着，孩子仔细地听，“我把它小心翼翼地带回家，呵护它，照料它，看它一点点长大。可两年后的一天，它还没来得及绽放就枯萎了。”

风吹过拨动牵墨的头发，他继续着刚才的话，“其实，我在梦中见过那朵花盛开的样子，散着七彩颜色的光，风中摇曳的身形，当我伸手想去触碰它时，还是婴儿的你把我唤醒。由于是个梦我一直没放在心上，现在想来也只能这么解释了。”

牵墨侧过头对孩子说道：“我早该告诉你的，孩子，你便是那朵我带回来的还魂草。”

孩子听后激动地睁大眼睛。

这时，一只萤火虫飞过停在牵墨的手上，“象征朴素和希望的光，和还魂草的花语一样，就跟你一样，我的孩子。刚才我和爷爷商量给你取名的事，萤，这个名字你喜欢吗？”

孩子笑着点了点头，牵墨把他抱起坐在自己腿上，“萤，这世上有太多的不容易，我不知该如何教你。你是个善良的孩子，答案就由你自己去找，做你想做的，爸爸永远支持你。”

“做你想做的，爸爸永远支持你。”

那天的画面一直印在萤的脑海里，直至今日也没有褪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