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在酒店 (第2/2页)
“你那些草稿纸是不是都没得救了?”
“啊?”谷杭很惊讶,啊,姐姐大人竟然还记得我的草稿纸。
“如果是墨水写的肯定全都阴开了。”
“嗯嗯,也是没办法的事呢,碰上了那种人。但是有一部分用铅笔写的,还是可以辨识出的”谷杭活泼地跟她说。
“还有第三个问题呢?卡卡说的那句活……”谷杭问她。
“欸。今天就不讲了。太晚了。睡觉吧。你要知道,一次吃太饱,可能会吐出来哟~”伊莎贝拉笑了笑,把蜡烛吹了。
然后就是谷杭和伊莎贝拉睡醒之后,11月17日周四时候的事情了。
“伊莎贝拉,我跟你说哦,我刚刚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谷杭刷完牙从卫生间出来,伊莎贝拉走进去准备洗漱。
“那是什么?很稀奇吗?”伊莎贝拉问。
“就在刚才哦!一个金头发的女人,从比尔逊总经理的房间里走出来了!可是我昨天晚上,在酒店里没有看到过这样的旅客呀!”
“观察力挺不错,眼睛挺尖的嘛!”伊莎贝拉把脸洗好了,开始刷牙,“那是什么样的金发女子啊?是不是绿眼睛的??你眼睛这么灵敏,我们金矿场在你的监督之下可是危在旦夕呀。”
“危在旦夕什么的……我不是都跟你说了,我跟卡耐基不是一条心了吗~”谷杭坐在床上,颇为示弱地笑着说。
伊莎贝拉一边刷牙一边继续说,吐字十分不清楚:“那是于玉宇雨诗。”
“什么?!那人是乌玉莉玉诗?!!”
“是的,”伊莎贝拉刷完了,开始漱口,“是乌玉莉玉诗,我那令人头疼的表妹,今年21岁了。3年前,她18岁时当上卡耐基钢铁厂加国分公司总经理之后,突然得了一种怪病。色汗症。她的汗变成了蓝色的。泪水、唾液,都变成了蓝色。我们这里条件也不好,总不能每天都洗澡,也容易感冒。所以她金色的头发,加上蓝色的汗,就变成绿头发了。她肯定是昨天晚上洗澡了。”
等伊莎贝拉出来的时候,谷杭已经出门了。
“乌玉莉玉诗!哇!原来你是乌玉莉玉诗!我说你刚才怎么在走廊里还冲我笑呢!我都没注意到!哇!原来你是金头发的呀!你看你看,我也是金头发!好巧哇!哈哈。”谷杭跑到大堂的时候就遇到了乌玉莉玉诗,立即抓住她的手聊了起来。她们俩都是金头发,谷杭蓝眼睛,乌玉莉玉诗绿眼睛,很有趣。
这个时候奥尔良也回到了酒店大堂。他垂头丧气,忙了一个晚上,没什么精神。周围的林场工人们充满仰慕之情地远远看着,这位从英国皇家矿业学院毕业的博士,而他奥尔良则是自顾自地坐下来喝茶,并没有在乎那些人熙熙攘攘的赞美之词。
“你才回来啊。”伊莎贝拉跑了过来,坐在奥尔良旁边。这是两个红头发,一深一浅,两双绿眼睛告诉人们这两抹红发不是偶然,而是双胞胎。
“是啊。辛苦你了,照顾谷杭一晚上。她没有再吓尿了吧?”
伊莎贝拉怔征地一两秒钟地愣了一下,有点犹豫地否认了自己的罪行。这个时候谷杭走了进来。伊莎贝拉赶紧迎了上去。
“你看,她已经完全适应我了。”伊莎贝拉挽住谷杭的胳膊,小声说,“不会再被我吓得尿裤子了,对吧……!”
“啊!对!”谷杭很元气地回她,“但是我是不会否认你眼神凶恶的客观事实的。”
说笑的时候,伊莎贝拉把谷杭拉近一点,低声说:“千万别忘了,老凯尔泰斯去世的消息一定一定要保密,谁都不要告诉。”
“你放心啦!”谷杭说,“其实我也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你,伊莎贝拉。昨天晚上你也一定看到了吧,我到底有多么地爱奥尔良。其实卡耐基厂长是不知道的。他不知道我爱奥尔良。虽然范德比尔特先生那么夸张地在纽哟克时事报上宣传我们的恋情,但是这些的最终目的是赚钱,通过公共场合的恋爱表演来赚钱。就像马基雅维利所说的一模一样,就像莎士比亚《亨利四世》的下半场一样,一切都是表演。表演的目的是为了体现卡耐基钢铁帝国对于国家经济的凝聚力,体现各州对卡耐基钢铁帝国的拥护。就是这么简单。这只是一场表演。可是你也不小心看到了,我昨晚在床头给奥尔良写的信。我是没预料到你会来,但写了那封信,这就足以证明我真心地爱着他了。真是伤脑筋。要不要把你做掉呢?哈哈。不开玩笑了,说真的,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卡耐基,也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毕竟卡耐基的眼线可多着呢,天知道有多少在监视我。”
“那这可是一个大谎言呀!”伊莎贝拉压低声音说到。
“没办法啦!”谷杭一着急脸就红了,“这是为了最终能跟奥尔良同学结婚,而必然要进行的谎言大作战啊。你就记住了,表演,别人追问你你就说,一切都是以金钱为目的的表演!可千万不要让卡耐基知道,我真心爱上奥尔良了!”
“我倒是和卡耐基一个心情了。哼哼。倒真希望一切都不是真的,只是一场表演而已。”伊莎贝拉小声说。
“你难道会为了和我争夺奥尔良同学而和我决斗吗?”谷杭皱了皱眉头。
“开什么玩笑,我只是有点吝啬而已。亲弟弟谈恋爱了我当然会嫉妒,但也不至于嫉妒到那个程度。”伊莎贝拉说完就走开了。
谷杭想了一下,又跑去问乌玉莉玉诗什么时候发工钱,因为她大学时和其他矿二代竞争,花了太多的钱,而且还是奥尔良的钱。现在的谷杭接替了乌玉莉玉诗的位置,荣升加利福尼亚分公司的总经理。她能够多拿一些钱,这样能够多还奥尔良一些,就算这笔钱一辈子还不完,谷杭也还是要这样做,这关乎个人尊严问题。
而舒青书则依然在梦乡中,虽说她和大家住的是同一家酒店,但是并没有被大家起床后的喧闹声吵醒。
舒青书梦见了广州。在梦里,她身处广州,而且还被一个人抱着。梦里,一家店面的门口悬挂着一面墨西哥合众国的旗子,而它隔壁的店面则挂着一面美利坚合众国的旗子。这时突然从美国人的店里冲出一个二三十岁的年轻男子,那男子长得非常像老凯尔泰斯,手拿一面大大的熊旗,高高挥舞,周围围了好多人,都在为这个男子叫好。
这个梦被打断了。比尔逊元帅来到了舒青书的门口敲门叫醒了她。
“真是的,我就说嘛。果然,这闹钟是一个十分不好用的东西。”比尔逊元帅看了看舒青书房间里一直在响的闹钟说,“正如‘蒸汽轮船会在大洋的正中央把乘客吃掉’的流言,同样的,如果继续使用闹钟,这样下去的话,人类会失去,对于睡眠时间和清醒时间的控制的,人的自我调节能力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