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前奏29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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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似乎在一瞬间定格了，在童话般美好的世界里，一身华服的女人和身披黑袍的男人隔着一道浅浅的篱笆对视着，两人眼中的惊讶缓缓褪去后各自形成了莫名的情绪。

艾瑞克先动了，他越过篱笆，而爱丽丝先开口了：“你先说还是我先说？”

“你。”

“好吧，事情是这样的……其实当然在广场上是我察觉自己被人监视，在与你分别后我找到了那个人，那是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他将我引诱到他的家中，发动了类似幻觉的能力，所以……我就在这里了。”

“到我了？”

爱丽丝听他声音莫名冷淡，只是还来得及说点什么便被他按住后脑、狠狠的吻了上来。

这是一个异常粗鲁的吻，裹挟着的是他与她的平静情绪所大相径庭的强烈情感，那是感觉自己被背叛的不满，甚至称得上是愤怒。

“唔……艾瑞克！”爱丽丝应该感谢她常年坚持做的训练，这让她在失去能力后还有足够的力量推开一个失去节制的成年男人，短暂的缺氧让她在恢复自由后急促的喘息了几下，她皱起眉头质问着他：“你是怎么一回事？”

她丝毫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做错了，反而觉得他莫名其妙。

“哈。”艾瑞克发出一声短暂而尖锐的笑声，他眼底压抑的怒火像是快要喷发的火山，声音却冰冷得如冬日寒风刺骨：“我是怎么一回事？我听信你的鬼话在旅店等了你半晚，我以为你发生意外找你到天亮。而真相是什么，你察觉危险所以将我甩开？我宁愿你去找什么见鬼的前男友也不是把我当成一个不能共患难的懦夫，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

那时他在天亮之刻找到了别墅，在他也中了那孩子的能力之时他心中就猜出了事情的大概，可笑他本以为她会做出什么解释，但结果如此讽刺——她从未真正把他当成同伴。

同伴之间不该有隐瞒，更何况他们是更为亲密的关系不是吗？还是说……只有他自己这么以为而已。

艾瑞克心中的怒火渐渐褪去，被一种酸涩的滋味取代了。

随着他说出的话语，爱丽丝皱起的眉头逐渐平复，眼底却浮现茫然——她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生气的。

她只是不想把自己的麻烦牵连到别人身上。

“我……”几种说辞堵在喉咙里，吐不出也咽不下。

她犹豫了。

其实他也没有错，人们总渴望得到更多的信任，他想要的坦诚与分担并非是她不能接受的，其实是她习惯了独来独往，还不太适应这种……亲密关系。

她深深的闭眼又缓缓张开，再去看他时又如往日平静，她如此迅速的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可语气又像有点疲惫似的：“进屋吧，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

“十一年前，那一年我十二岁。毕业舞会的前夕，我阻止了一辆撞向同学的汽车，因此暴露了能力。因为恐惧，他们找来了警察，但我知道古往今来人们会怎样对待异类，所以我逃走了，在一个陌生人的帮助下来到了迈阿密的海港，但这个人其实是联邦调查局的特工。”

她说到这里轻笑了一下，但没人会觉得她在开心，而艾瑞克已经皱起了眉头。

随着陈述，不再清晰的记忆翻涌而来，她甚至记不得他的模样却仍记得那个名字——塞西尔，可谁又知道这是不是一个假名呢？

她接着道：“他带着几个特工在迈阿密拦截了我，具体是几个来着……抱歉，记不清了。我杀了他们，将尸体扔进了大海，随后乘船离开美国，来到了古巴。”

她说到这里又停顿了一下，“其实我本来是打算去澳大利亚，但计划总赶不上变化……总之，我在古巴生活了几年，直到被人找上门来……

那时候我过得□□逸，也从未做过什么训练，所以他们很容易成功偷袭了我，可能是用一根棍子，也可能是一个花瓶，就这么对着我的后脑来了一下子。”

说着的同时她还做了击打棒球般的手势，但好像并没有起到活跃气氛的作用，她唯一的听众攥紧了拳头，比她还要愤怒得多，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他们对你……”

“做了什么？我想你已经猜到了。没错，就是你看到的那份文件，如果你有耐心看完它就会发现那是一份针对变种基因的研究报告，实验体自然是我……”

“该死！”他猛地锤向桌子骂了一句，脆弱的木桌随即发出一声撕裂的哀鸣。

爱丽丝站起身，绕过桌子走到他身边，拉起他那只手，在皮肤发红的地方轻轻揉了揉，意味深长的说道：“我想是碍于科学水平有限，所以他们并没有研究出什么，不到两年我便逃了出来，所以……”

“所以他们不会放过你。”艾瑞克看向她的眼神冰冷，但此时他的仇视与怒意却不再是冲向她的，纵然他仍介怀她的隐瞒，但无疑她的过去给她如今的行为带来了一个

。合理的解释，甚至让他忍不住想要安慰她——

尽管这已经太迟了。

他本想拉着她的手坐下，但矮人的椅子又怎么承受得了两个身高六英尺左右的人，所以他只有站起身来才能将她拥入怀中。

他起身后没有立刻动作，只是在咫尺间注视着她的眼睛，看她的眼神依旧平静，这身青春华丽的公主裙本该正配她的年龄，但她穿着却如此怪异，因为她的心早已沧桑。

他一手抚上她纤细的脖颈，苍白的皮肤上看不出一点伤疤，实则每一寸皮肤上都早已伤痕累累，所以她能容忍任何痛苦。

“我们同样历经了背叛与伤害……”他低声念着，“来自人类。”

一下子就把问题上升到全人类的高度了，这可不太妙……她无言的任由他拥抱着自己，脑海中的几个念头也消弭了。

她想安静一会儿，不要再去争论什么。

分离之际，他的情绪也平复下来，他们两人之间的矛盾算是化解了，接下来就该去处理真正的问题了。

爱丽丝去泡了一壶红茶，两人以茶代酒，就坐在窗前商讨起眼下的情况。

她轻轻摇晃着滚烫的茶水，问道：“你来到这里有多久了？”

“就是今天一早，我进入别墅的同时就中了招。”

“也就是说从我与你分离到现在，现实世界中的时间才过去不到二十四个小时……”爱丽丝看向他的眼神认真起来，“而我已经在这里度过三个夜晚了。”

艾瑞克并不感到意外，毕竟这里是一个虚拟的童话世界，现实世界中的镜子可不会对着你大喊大叫。

“三天前，我进入了这片森林……”爱丽丝将自己被迫扮成小红帽的经历向他简单陈述了一遍，重点在于其他人物行事的机械性，“我怀疑这里的一切都是固定好的故事，而我们是在扮演其中的角色。”

艾瑞克本来正不可控制的脑补着她穿小红帽的衣服时的滑稽模样，但听到这句话后他当即愣了一下，眼中后知后觉的出现了疑惑，连语气都带着不确定：“你不知道……小红帽的故事？”

这当然是一个故事，其家喻户晓的程度无可比拟，几乎全欧洲的小孩子都是听着这童话长大的。

但显然爱丽丝不是，不过她很快就明白了：“没人给我讲过故事，我是说我没听过什么童话故事……我是个孤儿。”

茶水已经温了，喝起来刚好，她将茶杯递给了他，云淡风轻的语气说明她并不需要这方面的安慰：“那你一定知道现在是什么故事了？”

艾瑞克心领神会，便解释道：“是白雪公主。”

她拿过一盘饼干代替爆米花，像看电影一般听他娓娓道来——

“从前有一位王后生下一个公主，她的皮肤像雪一样的白、头发像乌木般浓黑、嘴唇像鲜血般红润，所以王后给她取名白雪公主。

可不幸的是王后在生下公主后不久就病逝，国王取了一位美丽的新王后，她每一天都会对有着魔力的镜子询问‘魔镜啊魔镜，谁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而魔镜每次都会回答‘是您，王后’。

白雪公主一天天的长大，长成了一个美丽的姑娘，而王后也每天对着魔镜问着同样的问题，直到有一天魔镜回答‘王后您很美丽，但您的女儿白雪公主才是最美丽的女人’。

王后很生气，她命令手下的猎人将白雪公主带到森林中杀掉，但猎人于心不忍就将她放走，回复王后说自己已经杀掉了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