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腹中的孩子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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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月不敢回头,拼了命的往前跑,她怕一旦回头的话,就会忍不住的冲过去。
胡究抱着刺客的腿,用尽全身的力气,终于将刺客甩了出去,他用力过度摔倒在地。但是胡究却不敢停留,他已经到了生命的尽头,不能再连累公主了。
刺客从地上爬起来,一剑斩断了胡究的双手,胡究痛苦的惨叫了一声,但还是不肯放弃,依旧用自己的双臂抱住那刺客的腿。
昭月听到身后胡究的惨叫声,眼泪终于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她不知道该往哪里跑,身边的亲卫为了拖延时间已经被黑衣人斩尽,她自己也狼狈不堪一身伤痕。昭月抬起沾满烟灰的一张脸,一时间有些迷茫,偌大天地竟没有她的容身之所。
有妇人不明所以看她可怜,以为是受了欺负的外族女奴,想着同为女子又见昭月衣衫褴褛便甩了一件外袍在她脚步。
昭月面无表情的捡起衣裳披上。
一只野猫喵喵叫着从她的脚边走过,昭月目光似是被它吸引,竟脚步虚浮的跟在了野猫身后。
一人一猫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在一座府邸前,野猫回头叫了两声纵身而跃跳过了围墙。昭月停了下来,她抬起头只见匾额上的浓墨重笔的宴王府三字在月光下像是吸足了血随时都能淌下来。
祁王与秦怀宿的密信,他如果不想说,谁都不可能知道。可他却偏偏说了,更是当着满朝文武和晋安帝的面。昭月死死盯着王府的方向,她只知道秦怀宿性子冷淡,却不曾想他出此的无情。
今日之事,除了动了杀心的晋安帝谁还会有如此大的手笔。
这个仇,她一定要报!
“咯吱”一声,厚重的府门被人从里面推开,昭月身形微动,躲在了石狮后面。
福伯一脸笑意的走了出来,跟着他一同走着的还有几个宴王府负责采买的小厮,边走着边拿了几团红绸挨个看过来:“福伯,这两组红绸分别来自南街的锦绣铺子和西坊的妙手斋,奴才瞧着各有各的过人之处,不知该如何选才是好?”
福伯脸上的喜悦之情满到快要溢出来,语气激昂:“既如此,你就再去东市和北门看看,左右是要照着最好的料子采买,千万不可怠慢了王妃。”
“是。”
……
昭月死死的抿着唇躲在石狮后面恨得咬牙,她克制着自己想要咆哮的冲动胸口隐忍的起伏,目送着宴王府的几人离开。
喉间一阵腥甜,昭月方才为了用痛感让自己清醒,将指甲用力地磕在石狮上使它硬生生被折断,截面擦在还有余温的石头上磨的鲜血淋漓。
“秦怀宿——”
昭月现在毫无白日进宫时的体面,身上的衣裳经过这一番逃亡变得破破烂烂,满头满脸的狼狈不堪,只掩在一张不知何人施舍的薄薄的麻衣下。
“秦怀宿——”
昭月一声又一声念着秦怀宿的名字,眼里再也不见曾经的痴缠爱慕,红的滴血的眼眶里盛满了歇斯底里和恨意。
都是你害的。
宴王府喜气洋洋张灯结彩,半条街之隔的驿馆却火光冲天滚滚浓烟。她带来的亲兵死伤相藉用性命护她出来,她却只能窝藏在这个地方看着仇人喜笑颜开。
秦怀宿——,姜长宁——
都是你们这对狗男女害我沦落至此。你们等着,有朝一日我定会教你们血债血偿!
天还黑着,一阵风吹过,烛光弯了弯腰摇摇晃晃地扭着身子,在地上荡出不住舞动的黑影,夜色中像是飘零的魑魅魍魉。
姜络已经将自己关在屋里里好些时间了,顾修璟一开始还能耐着性子哄哄,碰的壁多了索性也不再过去贴什么冷屁股,只是还上着心为她寻些大夫。
“大夫,可看出这是什么病症?”
顾修璟如今腿上有疾不喜见人,可姜络到底是他执着来的妻子,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就算姜络的态度再伤人,他也不能真的放她不管。
大夫花白着胡子,闻言伸出手捋了捋胡须,有点咂舌:“恕老夫无能,看不出夫人为何突发这种急症。兴许是近日火气大了些,又正逢换季,毒气入体才导致这幅模样。待老夫开些清热解毒美容养颜的方子,服上两个疗程再说。”
这已经是这几日第七个说这种言辞的大夫了。
顾修璟心底烦躁,又不能直接说什么,拧了拧眉让下人接了写好的方子并把大夫送出府去。
被姜络厌弃又被顾修璟拒绝,芍药被这两个人打发到了外门不得近身侍奉。
这几日一直有大夫进出,芍药窝在角落一直到目送有人将大夫送离,缩着身子一个人悄悄摸到了药膳坊。
刚抓好的药正摆在桌上,大夫刚开的方子被压在药包底下露出暗黄色的一角。
抓药的小厮撅着屁股进屋里头顺着主子的吩咐想找几个有些年份的人参给姜络补补,趁这个时候芍药慌忙将自己从府外寻来的附子藏到了药包底。
姜络的汤药一直是云锦在熬,许是姜络有意防备,旁人一直近不了她的身,也就是芍药对顾府内院熟才好不容易寻到了这点机会。芍药本想用藏红花,可这味药太贵重,且颜色艳丽醒目,麝香味又重,思来想去她查了好多医书才寻到这味附子。书中说“附子:味辛甘,大热,有大毒。……堕胎为白药长。”
这几日姜络一直在用汤药,芍药这毒也是一连下了好几天,可怎么看姜络都不见反应,她疑心是剂量太少的问题,今儿又猛下了好一堆。
云锦接去药包一股脑倒进药罐里熬制了,芍药怕她生疑没往她跟前凑,举着一只半干的抹布隔着一段距离盯着小厨房的门口,一直看她端着汤药进了姜络的屋子。
屋里头一片寂静,偶有几句低语,可这不是芍药料想中的反应。
这次她剂量下的大,孕妇身子虚,无论如何也不该像如此这般平静。要是说姜络一直没有喝药也不可能,她现在那么紧张那张烂脸,恨不得寻了灵丹妙药敷上,怎么可能放弃治疗。
难道——
芍药被心底的闪出的灵光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摇了摇头,脑海里却又不住的盘旋着这个想法,她越是想便越是觉得蹊跷。
心脏按捺不住的狂跳,姜络一直对堕胎的药物没有反应,莫不是她那张肚皮里根本没有什么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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