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相逢如初识 相恋难相守 (第2/2页)
赵胜男一听徐天宇话里有话,连忙催促说:“照你这么一说,看来你也知道k3的情况了?”她说着,就上前使用了绝招“掐”。
徐天宇立刻举起双手:“我说,我说。”
“其实,我也是偶然知道的。我听了赵婉芬讲的故事之后,上次回家探亲时,我又让我爷爷讲他当年抗日打鬼子的故事,他就讲了他在瑞福村抗日小分队的那段经历,与赵婉芬讲的基本吻合。我就问爷爷是否知道赵婉芬,他说知道,当年就是他在她家养伤,两人产生情感,带她走上革命道路的。我又问他解放后为什么没去找她,他说他从东北打到海南,后来又去剿匪,在剿匪时为了侦察需要,组织上给他指定了一位伴侣,所以他后来就没有去打扰赵婉芬的正常生活。我又问爷爷可有遗憾吗,爷爷说没有,都是为了革命需要。我还问爷爷,如果现在找到了赵婉芬,还想见一面吗,他说算了,一切都随风飘散吧。”徐天宇感慨地说着,眼里噙着泪。
赵胜男也眼圈红红地说:“老一代革命者,总是舍小家顾大家,牺牲小我为大众谋利,他们永远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徐天宇平静一下心情,一脸坏笑地说:“看来赵老师的觉悟够高的,怪不得工作这么卖力,好像哪里都有你的身影,将来一定和你姑奶奶一样,成为受人尊敬的革命老人。”
赵胜男的双拳又落在了徐天宇的胸膛上,她噘着嘴说:“你个坏蛋,又笑话我。”
徐天宇又猛地把赵胜男抱在怀里,两人都倒在沙发里,双唇亲吻着,静静地享受着。
赵胜男忽然抬起头,看着徐天宇说:“如果当年你爷爷和我姑奶奶真结婚了,那我们俩就成了表兄妹了,就不能像现在这样谈情说爱了,你说是吧。”
“是的,这也可见我们的缘分很深,一定要倍加珍惜。”徐天宇感叹着说。
赵胜男也在音乐的催化下开始激情四射,她猛然起身,又一下子面对面坐到了徐天宇的大腿上。
徐天宇万没想到赵胜男会来这一手,他虽然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但他却抓住了这个机会,把赵胜男紧紧搂抱在怀里,两对热唇触碰在了一起,一对热血青年又缠绵在了一起。
过了好一会,赵胜男才气喘吁吁地推开徐天宇说:“坏蛋,就知道欺负我。”
徐天宇又在赵胜男的小嘴上亲吻一下说:“宝贝,我这是疼你爱你,怎么是欺负你呢。”
赵胜男噘起小嘴,娇嗲地说:“那你以后要永远爱我,保护我。”
徐天宇点点头说:“放心吧,我会永远呵护我的小宝贝的。”
赵胜男得寸进尺地说:“那你以后什么都要听我的,你有什么事交往了什么人,都要给我汇报,不然我会生气的。”
徐天宇迟疑一下说:“一定一定,决不敢有丝毫隐瞒。”他嘴上这样说,心里却产生了反感,这种霸道行为已经突破了徐天宇不受约束的底线了。
赵胜男仍然固执地说:“说说你最近都在干嘛?除了开办诊所和,其他还都做了什么?”
徐天宇想了想说:“最近我主要做了三件事,一是成立了农机专业合作社,购置了大拖拉机,想改变瑞福村落后的生产条件;二是注册了中草药科技公司,承包了村里的两千多亩荒山,八月份经营了一批中草药,盈利了一百多万元;三是我与市通天集团合作投资在瑞福村小学建一栋教学楼。”
赵胜男忽然坐起来严肃地说:“你做这三件事,我都不赞成,搞经营你有时间吗,你是医生还是农机手?能把诊所搞好就行了,万一经营亏损了怎么办,你想过吗?对于建校,那本来就是政府的事,你一个普通百姓,不对,现在是村官了,你搞好了还可以,搞不好,你还会落骂名的。”她说的也是好意,人之常情,但她却不知,这已经超越了徐天宇想助人为乐的底线了。
“我觉得有必要,我要在瑞福村站住脚,就得做点实事好事,树立威信才行。孙老先生在瑞福村几十年,有较强的群众基础,我作为他的传人,理应继承传统并发扬光大,才能让祖国医学更好地传承发展下去。”徐天宇辩解着说。
“你这是大道理,没用,你要现实一点。比如,对家庭你有多大贡献,对父母的养育之恩怎么报答,婚后怎样生活等等,这才是你目前急需解决的问题。你在瑞福村支医服务两年结束了,你就得考虑到市里来,我们要生活工作在一起才比较合适,看来我们结婚后,生活上经济上都得由我管理才行。”赵胜男看着徐天宇,她认真而且严肃地说。
徐天宇听了赵胜男的话,感到两人在认识上的差距还是比较大的,他也是第一次体会到自己的理想被全盘否决的滋味,第一次受到约束,他觉得浑身都不自在,但他又没有更恰当的语言来证明自己的正确,也没有更恰当的语言来说明赵胜男说的就是错误的。他沉思了一会说:“你说得也是有道理的,我确实需要现实一点,多为父母、自己和家庭想想。可是,我还是觉得应该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更多有利于大众的事情,男人嘛,总得有点气概有点精神才好。”
“我不是让你丢掉男人的气概,我看中你的也就是你有这种气概。我是说你要先解决好自己的工作和生活问题,然后再去帮助大众解决问题,分内的事做好了,再考虑做分外的事,自己的灯都不亮,你又怎么能去照亮别人。”赵胜男耐心地劝导说。
徐天宇瞟了一眼赵胜男,辩白地说:“我就是按你说的那样去做的呀,先处理好自己的工作,再处理好家里和父母关心的问题,之后才去考虑其他问题的。”
“你家里的事情都解决好了吗?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家里的情况呢?我可是什么都告诉你了呢。”赵胜男看着徐天宇,疑惑地说。
“噢,对了,那天晚上在你学校,我只说我不是本地的,是本省全育县的,我们家和你家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家庭,有着很大的区别。”徐天宇靠在沙发上,他双臂伸开放在沙发靠背上,两眼看着赵胜男,轻慢地说,“我家现有七口人,爷爷奶奶,姥姥,爸爸妈妈,姐姐和我。我爷爷是老革命,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就离休了,奶奶是爷爷的护理员,姥姥是退休工人,爸爸妈妈是下岗工人,姐姐是医院护士,这就是我家人的情况。”
徐天宇说着又坐了起来,继续说:“我家从前很穷,我爷爷什么待遇都不要,平时还喜欢把家里的积蓄捐出去,所以我妈生病没钱医治,结果终身残疾,这也是我学医的根本原因。我考上大学,全靠自己勤工俭学才完成学业。毕业后,我到大城市求职不成,才报考三支一扶到瑞福村搞支医服务的,现在瑞福村及周边的老百姓对我都比较认可,所以我想在那块地方有所作为。经过到瑞福村与普通百姓的接触,也让我学到了很多做人的道理,更加理解与人为善的含义,人不能太自私,要为自己活着,更要为别人活着,这才真正成为社会中的一员,任何人都不可能单独活在这个世上。因此,我也才真正理解爷爷的所作所为,这是与他那一辈人为劳苦大众谋幸福的革命精神相一致的。这个月初我回家过了两天,专门向爷爷道了歉,爷爷并没有怪我什么,更多的是鼓励我多做好事善事,所以我才想到建校的事,以后还要考虑修路的事,没想到都被你否决了,真可惜呀。”
“真没想到,你出生在革命家庭,也算是将门虎子,有着又红又专的背景,虽然有坎坷,但你却不屈不挠,在自身艰苦的条件下,还想着别人,想着传承,志向远大,我真是自愧不如啊!”赵胜男看着徐天宇,深有感触地说。
“我开始就说了,我们俩是出生在两个完全不同的家庭,背景不同,生长环境不同,经历不同,所以观念也有所不同,没有谁对谁错。不过……”徐天宇说着,又停顿了下来。
赵胜男瞪大眼睛看着徐天宇说:“不过什么?快说呀!”
徐天宇一脸坏笑地看着赵胜男说:“不过,不过,狗仔安知虎仔之志哉!”
赵胜男幡然醒悟过来,双手掐住徐天宇的脖子,大声说:“你又骂我,看我不废了你。”
徐天宇那肯就范,伸出双手抱住赵胜男的腰,两人同时躺倒在沙发上,徐天宇再次亲上了赵胜男的红唇,两人微微气喘地缠抱在了一起。
“胜男,你们这是在干吗?”一声女人的尖叫,把两人从温柔乡里惊醒,尴尬不已。
原来是赵胜男的妈妈宋佳妮宋院长回家了,两人只顾缠绵,没有感觉到有人进屋,这才出现了这尴尬的一幕。
赵胜男急忙站起,搓着手低着头说:“妈妈,你下班了。”
徐天宇也羞愧地说:“宋院长好。”
宋佳妮气愤地把手提包甩在了沙发上说:“好个屁,你这个不争气的丫头,我说你怎么三番五次都不愿去相亲,原来你是有人了,还半夜在家偷汉子,我没有你这样的闺女。”她说完,又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徐天宇突然意识到自己闯祸了,不知下一步会给赵胜男带来什么样的灾难,两人都像犯了大错的孩子,站在那里低头不语。
宋佳妮看着赵胜男,咬牙切齿地说:“胜男,给我倒杯水。”
赵胜男赶忙答应一声,就慌忙去倒水了。
宋佳妮仍然怒气冲冲地对徐天宇说:“你一个小村医,不在村里,整天泡在城里,快说说,你是怎么勾引上胜男的?”
徐天宇抬起头,站直身子,有点不卑不亢地说:“我们都在靠山镇搞三支一扶,自然就熟悉了,我们情投意合,自然就相爱了。”
宋佳妮嗤之以鼻地说:“哼,有这么自然吗?你也没想想,你一个无业游民,拿什么去养活胜男,难道要靠胜男养活你吗?”
“妈妈,你说什么呢?是我自愿爱上天宇哥的,我不准你这样说他。”赵胜男把茶杯放在茶几上,气愤地说。
“不准我这样说,那你准许我哪样说?要想让我说同意,除非让徐天宇到我们医院工作,至少要签十五年的合同,否则想都别想。”宋佳妮警告说。
“天宇哥,你就答应妈妈吧,你不要在那里当村医了,回城和我在一起多好啊!”赵胜男看着徐天宇,祈求似地说。
“宋院长,你这是对我今天拒绝你的聘请的打击报复,你用这样的态度对我,那你也是想都别想,我是绝不会以这种被要挟的方式到你们医院工作的。”徐天宇也是不留余地地说。
“好你个徐天宇,一个普通的本科生,你有什么资格和我叫板,我不想和你废话。”宋佳妮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狠狠地说着,又转头对赵胜男说,“胜男,我让你立刻马上离开这个不知轻重的男人,他一没有权二没有钱,就凭几副草头方子混江湖的,早晚要出事的,你爱他什么。”她说着,又忽然站起身拎起包说,“胜男你听着,如果你要妈,就让他离开我家,如果你要他,你们就一起离开这个家,永远都别回来。”
宋佳妮说完,摸了一把眼泪,就甩门而去了。
两人看着宋佳妮的背影,心里都像翻江倒海的一样,真没想到,这刚刚燃起的情火,就这样被封建思想的残余给掐灭了,两人对视着,好一阵子都没了言语。
等到两人都冷静下来时,赵胜男拉住徐天宇的手,看着他,一脸无奈地说:“天宇哥,我们不是一路人,终究是走不到一起的,我们还是只做兄妹吧。”
徐天宇也注视着赵胜男,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甚至想大哭一场,可他还是强忍着说:“胜男,当初是我追你的,现在你也答应和我相处了,可你又提出分手,我虽感遗憾,但我尊重你的意愿,好和好散,不能成恋人,就做兄妹吧,我会永远呵护你的。”
赵胜男眼含泪水笑着说:“认识你是我的荣幸,我会永远把哥哥记在心里的。”
徐天宇在赵胜男的额头轻吻了一下说:“好妹妹,你多保重,有需要的就给我打电话,我走了。”他说完,两人又深情地拥抱在一起,三分钟后,两人才分开,相互握着手。
徐天宇没有说再见,他松开手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了一号别墅,离开了翡翠花园小区。他的心里并不好受,赵胜男毕竟是他爱过,而且又当面表白过的第一个真正恋人,虽然两人性格上都要强,为人处世上有较大差异,但做事风格上还是有许多相同之处的。然而,她妈妈的强烈反对,她自身的懦弱,即便他有千万个不舍,那毕竟不是两相情愿的事,他也只好接受现实,对赵胜男放手成为他唯一的选择了。
赵胜男楞楞地站着,听着音响里播放着阿木的歌曲《有一种爱叫做放手》,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趴在沙发上放声大哭起来,那哭声甚至掩盖了歌声。
一个表面看起来很坚强的女人,其实骨子里是那么的脆弱而又温柔,她并不是真心要放手的,她是不想看到自己心爱的男人为难,才主动收起爱情的种子,忍痛不让它发芽了。
哭声在继续,泪水在流淌,歌声在低吟。
有一种爱叫做放手,为爱结束天长地久,我的离去若让你拥有所有,让真爱带我走,说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