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第2/2页)
“公子训导的是,董季回去一定给这些人免除农税。”他原本就是做县师的,看到这些人穷困潦倒,尽管他心里想帮助,但也没有什么办法,毕竟城邑不是他的,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师。
如今做了邑宰,城邑还归了国君,他自然要按照国君那边的政策来。
他原以为这城邑收归国君之后,还是和以前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就只是换了一个主人而已。
但是他没想到,国君身边的公子居然过来了,还训导他如何做邑宰,似乎还带来了很多的新东西。
赵氏似乎擅长打铁的工匠比较多,发现了这一点的姬獳很是高兴,因为他带来的匠人,如果教他们去打造那些农具和犁头的话,应该就要轻松许多了。
他也不知道这赵氏是本来打铁的技术就高,匠人也多,还是他在上阳向众人展示了铁器的威力之后,他们根据透露的消息来发展的呢?
这里的木匠也开始忙碌了起来。
不过现在并不是他们做犁的时候,如今是收获的季节,大部分人都不会去种小麦的,所以现在就把那些梨打造出来了,也没有特别大的作用。
他们紧急要做的东西是踏碓,这个有了铁匠打出来的工具的话,是比较好做的。
到时候多做一些,然后免费供给那些民众们使用。
他们知道这踏碓好处之后,势必会想要去做,或者购买。
到时候还是按照老样子,让那些木匠打造踏碓,然后出售。
董季觉得这耿邑,似乎要变样了。
姬獳问了一大圈情况,不禁有一些感慨。
历来国内的农民,只要是能够吃饱了肚子,能够活下去就不会惹是生非。
如今没有农民带头造反的例子,也不代表他们就过的比其他朝代好。
事实上都是一样的苦。
姬獳前世就是农村出身,到了这里,虽说阶级已经往上跃升了好几个层次。
但仍然对农民抱有同情之心,自己只要还在这个阶级,就让他们过的稍微富裕一些吧。
其他人倒是对农人没有什么怜悯之心,因为他们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如此。
野人、庶人,在相当一部分统治阶级的眼里,不过就是站着的牲口,专门用来消耗、牺牲、剥削的,他们的命,不值钱啊。
姬獳又在这附近的农田闲逛,打听打听这里的人们的生活究竟如何。
他得到的消息都不太好,民众过得很一般。
他问了一路,最后直接问到城里面去了。
然后在城里面问别人问题的时候,他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现在的耿邑,依然存在着许多的盗贼!
时不时就有粮食和钱财被偷盗,但大部分的时间都抓不到人。
这说明这里的治安很有问题。
姬獳记下了这一特点,现在基层的执法不够,有人被偷到了都抓不到人,只有城邑里面有相关的执法者,这基层是压根没有。
所以,在设立县制的时候,还得多加考虑基层执法。
赵盾的老本营,都有许多的盗贼,姬獳不禁怀疑他这个正卿是怎么当的,连自己的封邑都治不好。
...
绛都,姬黑臀已经收到了孩子的来信,他看完了这封信之后,对儿子的处境有些担忧。
这年纪轻轻的,就被刺杀那么多次了,长大后可怎么得了?
第一次是赵盾,第二次是长狄人,第三次依旧是赵盾残党。
在回国的短短两年内就受到了三次刺杀,还真是多灾多难啊。
他深知,这几次刺杀基本上都是儿子对安全很谨慎,经常有防备,才能屡次逃过这些劫难。
不然换了别人的话,估计会死的更快吧。
但是这个赵盾残党,他却有些怀疑。
居然早早的就将自己的亲人都给送出晋国,赵盾才死了多久?
他那么快就有了计划,并且实施。
说明他的信息似乎挺灵通的。
而且还让那两个刺客诬赖胥氏...
但是后面逃跑,这又是为了什么?
不是直接证明了是他派人刺杀的吗?这立马就把胥氏给洗清关系了。
真搞不懂这个人怎么想的。
只是,自己现在身为一国之君了,如今权臣已经被除掉,那自己就必须保护儿子了,不然连自己的家人都无法保护,还当这个君主干什么呢?干脆禅让算了。
于是他就派遣大宗伯胥克,前往秦国去要人。
既然他们诬赖胥克,那就派胥克亲自出使秦国,将那人给要回来,然后杀掉。
他们能够逃到白狄的可能性很小,毕竟那里都是还是没有开发的山地,地形复杂,只要想让自己的生活过得好点儿,都不可能跑去那边。
就算是逃到赤狄去,都比白狄好。
如果秦国不交人的话,那就打!
今年的秋收到时候也差不多已经完了,正是农闲的时候,可以用兵。
再说了,打秦国还需要多少的兵力?直接联合晋国的那些盟友们一起进攻,秦君只能龟缩在雍邑不敢出来。
近日,周王室赐予荀林父的黻冕之服也已经到来了。
如今列国确立正卿,是要向周王室报备的。
这在以前,是周王室决定他们国家内部的卿士任免。
没错,以前周天子有兵也有地的时候,就是这么威风,能够决定列国的卿士任免。
这样能够保持周天子对于诸侯们的掌控,也能维持诸侯对天子的“敬畏”。
但是随着周王的实力渐渐衰落,现在只需要向周王通知一声就行了,周王室已经不能再操控其他国家卿士的任免了。
如果再想端着周天子的架子,那样做的话,恐怕列国都会减少朝贡,周天子穷的揭不开锅来。
士会在向属下通知过国君要施行的政策之后,自己就跑去了周王室,这一次前往是向周王室请教,也是前往宗周的征藏室,查阅上古之时圣人修习的法度,然后回国之后重新编撰晋国的法。
士会对于治国,是不太赞同用重法,而是提倡用德治,派人教化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