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大结局前篇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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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氏全族斩首时,月慜已经远嫁,若不是当时栖如为了讨好顾怜幽,草草将月慜嫁出去,恐怕月慜也逃不过这一劫。
上辈子,月氏只死了月慜,这辈子,月氏只活了月慜。
像是命运在和人开玩笑。
月慜远远奔赴回来求顾怜幽,已是和前世颠倒的处境。
顾怜幽听着她的哀求,却看着她轻声道:“你夫君对你好吗?”
月慜一愣,霎时间,曾经与顾怜幽相处的记忆翻涌,她不敢直视顾怜幽,只是低下头,压住颤抖道:“…好,只是夫家其他人有些微词。”
顾怜幽点点头:“我认你做义妹,再让有司给你拟些封号做县主,你选一个封号回家去吧,月氏罪孽深重,意图谋反,已是无力回天,但是活着的人,还是要好好生活的。”
月慜眸中泪光闪烁,终究还是不敢看她:“好…”
顾怜幽已经无法说明自己对月慜是什么情绪,月慜是害过她,后来,她直接杀了月慜,这辈子又利用月慜,月慜却从未害她,说来,倒不知谁欠谁更多。
月慜愚钝,却实在可怜又天真。
上辈子,月氏利用她,栖如死死拉扯着她,昼玉不爱她,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一辈子为自己做的事情,都只有私奔。
偏偏那也是顾怜幽安排的人。
顾怜幽轻轻垂首,温声道:“要在此处用膳吗?”
月慜的眼泪滴在玉石地面上,几乎按捺不住更咽:“不叨扰娘娘,妾身这就回扬州了。”
顾怜幽让人远远把月慜送出去。
似乎是心事又了了一桩。
林青觉最近已经开始不上学堂了,林奉常有让她嫁人的打算,但是林青觉怎么都不愿意嫁,这件事在上京传开了。
后来再传出来的消息,就是林青觉跟着不知名道士学算命去了,上京之中十分震惊,但是据说林小姐的志向,是要去街角那个香坊成为下一任灵师。
据说上一任灵师是女子,被陛下亲封大卜,位同九卿,虽是虚职,但地位一点不假。
林青觉似乎找到了一点出人头地,找到自我的亮光,毫不犹豫去学算命了。
说起来,侯府的小姐也有些不对劲。
本来一心嫁个高人一等的郎君,最近忽然因为一幅字画同亲娘闹掰了,顺势就开始不听家里安排婚事,和曲家的婚事自然也就黄了。
侯府的小姐和国公府的小姐再见面的时候,是在城外的粥棚,朱樾儿施着粥,江竹喧身后跟着一串孩子,来喝朱樾儿的粥。
江竹喧还嫌朱樾儿的粥不稠,她身后那一群孩子也跟着说不稠。
曾经矫情的江小姐,现如今养了一群没有父母的孩子,立志要高嫁,自私又好高骛远的朱樾儿,忽然开始想谋个施粥娘子的美名。
朱樾儿想得很好。
先把名头打出去,自然会有好郎君找上门来。
她想开了,前未婚夫身份高贵,可是人品不好,她摔一跤就要退婚。
往后再找身份高的,一定就能好好过一辈子吗?
倒不如找真诚心善的。
最近比较倒霉的苏墨公子,母亲被关进了南宫,爹又引咎退位,心上人嫁了人,在城南被支着从侍卫长做起,守城热得浑身是汗,擦着汗排了个队,心塞又疲惫,到他的时候,正好遇见江国公府的小姐和侯府小姐吵起来了。
江国公府的小姐说这碗粥不稠要换一碗,侯府小姐说不要钱的你还这么挑。
周围还有一群孩子吵吵嚷嚷的,苏墨热得实在难受,直接把朱樾儿手里拿着的那碗粥拿过来,一口气喝了。
他倒了倒碗:“不稠正好,我现在渴,喝点稀的,给孩子再舀一碗,二位就不必争论了。”
朱樾儿的脑子一轰,结巴了一下:“你…你这人怎么这样呢?”
苏墨从她手里拿过勺子,给孩子舀了一碗稠的,穿着盔甲弯下腰来给江竹喧带来的小姑娘。
朱樾儿看着他给,苏墨又直起腰来看朱樾儿:“朱小姐,这样行不行?”
朱樾儿诧异道:“你认识我?”
苏墨笑了笑:“只是朱小姐不认识我而已,听说太子嫔娘娘独独赠八尺中堂给朱小姐,称赞朱小姐气节,我连着两个月见朱小姐在周遭施粥,可见娘娘所言不假。朱小姐和京中女子,是有些不同的。”
江竹喧意味深长地看着两人笑笑,蹲下身去喂小孩子喝粥。
秋风温柔,圆满缱绻。
顾浓云借着顾怜幽的名号,大摇大摆地进了太尉府,不知道为什么,她出来的时候,太尉夫人几乎是连滚带爬跟出来拼命求着的。
一出来就看见关了两个月的云薄,慕容氏差点没晕过去,
刚刚顾浓云明明说的是云薄就要处死了,怎么这孽种竟然好端端出来了!
被顾浓云拿着零星几个证据一逼,她什么都说了,造孽啊,居然是骗她的。
以往用兄长的人杀人越货,从来都没出过事,今天居然栽在一个小丫头身上。
顾浓云拿着慕容氏按了手印的案证,当天告发慕容氏,昼玉的手也很快,把慕容一族盘踞一方的势力拔了起来,查出了以往慕容氏杀过的人。
其中包括但不限于政敌,仇敌,情敌,情敌之中,还有烈华郡主。
太尉当年年轻气盛,对烈华郡主一见钟情,久久不忘,慕容氏怀恨在心,终于还是动了手。
顾怜幽知道的时候,不敢置信。
她猛然后知后觉,难怪慕容氏上辈子那样极力不允许她和云薄在一起,原来不止是嫌弃她身份不够高,更是心虚。
她就说,高嫁低娶,九卿之女,已经不至于辱没太尉府了。为何慕容氏那么反对。
原来是因为这个。
难怪母亲没有留遗书,不是怕泄露传国玉玺的秘密,而是有人下毒。
昼玉问顾怜幽当如何的时候,顾怜幽合上折子,面容姝艳而冷漠,轻声道:“杀了我两位母亲,还能怎样,当然是照律斩首。”
昼玉将烛台拿近了一些,让她看折子,可顾怜幽疲惫揉眼时,合眼风涛移枕上,抚膺家国逼灯前。
原来她的一生,有这么多的秘密。
她从来都不敢想。
昼玉轻声道:“你不怕云薄恨你?”
顾怜幽轻抚额头:“他已经够恨我了,不差这一遭。”
昼玉将地图推到她面前:“选哪里做藩国?”
顾怜幽看也不看:“你觉得?”
昼玉看着她灯下柔和的面庞轮廓:“我不想要藩国。”
顾怜幽轻轻撩起眸子看他:“和我想的一样。”
昼玉随手用笔圈了一下江南:“那先去江南如何?”
顾怜幽放下笔,托着脸看他:“如果去了民间,你自然不能叫昼玉,我也不能叫顾怜幽了,你有给自己取名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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