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过往一切 (第2/2页)

他见此，急忙喊了声：“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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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黎砚到了烟岚居时，戚暮烟见到她，自是欣喜万分。

“阿黎，听兄长说，你父王和表兄已经离京，你一定非常舍不得吧？”

“是有些，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你呢？”

“我还好，兄长一有空，就会陪着我弹琴下棋，这几日，我过得很平静。”

“那就好。不过，你兄长最近是不是很忙？每次我来，他好像都不在。”

戚暮烟看着她认真的神色，忽然不知该怎么跟她说。

自阿黎成婚以来，兄长一直都在暗自疗愈情伤，若是见到阿黎，那么他之前的那些努力只会白费。

所以，对于目前的兄长来说，相见不如不见。那种爱而不得又难以靠近的苦痛，他只能独自消解。

“他近来在忙着处理东岳的三方协议，想来是有些复杂。”

沈黎砚听后，这才若有所思地笑笑：“那就好。对了，你...要不要出去散散心？”

自她成婚之后，阿姐一直都待在府内，从没出过门，甚至连毕文珺和毕妍约她出去，她都委婉拒绝了。

刚刚在门外遇到微生思尧，想来他近日应该不是来过一次两次了，沈黎砚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忧心她的。

果然，戚暮烟听后，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然而下一瞬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竟是颤声问道：“阿黎，你刚刚是不是见到他了？”

沈黎砚轻轻点了点头，他们之间的事总得面对和解决，从刚才与微生思尧的对话当中，她明显感觉到，他与阿姐之间的事一时不可能善了。

“阿黎，我不想见到他，真的不想。”

沈黎砚帮她拭着眼泪，“听阿雍说，因着陆大人和你兄长反对，圣上并没有接受他递交的国书，你不用感到害怕和担心。”

“我是怕万一激怒了他，他会做出什么极端之事。”

“婚礼那日，他是不是对你说什么了？”

她听暗卫汇报，那日在秦王府，微生思尧虽没对阿姐做什么，却是在府内跟了她大半日。

“他请求我的原谅，说...再也不会...那样对我了。”

戚暮烟想起那日他跟随在她不远不近的距离，用曾经刚认识她那会儿的温言温语对她认着错，当时她竟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回到了他们在百毒谷与小虺温馨相处时的那段日子。

他说，他是从小就被暗夜门抓去的普通人家的孩子，因为聪明能干，所以才会被门内重用和提拔。

他每日会在固定的时间去找她聊天，凤凰镇的奇闻轶事，东岳的朝局政事，小虺的生活习性以及百毒谷各种药草的辨别与制作，他都会讲给她听，也是在那个时候她渐渐学会了如何制作各种毒药与解药。

有了他的陪伴，她才慢慢地习惯了暗夜门的一切，才慢慢地不再那么恐惧与无助，同时也慢慢地对他产生了莫名的好感与信赖。

他向她承诺，有朝一日定会带她离开暗夜门，去一个谁都不认识他们的地方重新开始。

她对他所说的一切都信以为真，直到有一日，她在无意之中看到他血腥残忍地杀死了几个门内的叛徒。

直到那时她才知道，为何自从认识了他以后，右护法林乐瑶就再也没有欺负过她，为何她相较于谷内其他弟子会生活得那般安然自在，只因为他就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暗夜门左护法。

她拼命地逃，直到双足被百毒谷的毒草刺伤，直到被他捉回他的九霄殿，直到被他囚禁，被迫同意像从前那样继续跟他在一起，直到她第三次逃跑被他捉回九霄殿，度过了生不如死的三个月。

过去那个健谈良善的男子，转眼变成了嗜血狠辣的恶魔，她吓坏了，从最初的失望渐渐变成了最后的绝望。

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甚至还拿奶娘的性命一次次地逼她屈服于他，她的生活一片晦暗，从此再也没有了阳光。

直到有一日，在他与她缠绵悱恻之时，她用那把他送给她的匕首，狠狠刺入了他的胸膛。

奶娘为了帮她逃出暗夜门牺牲了自己，她不能辜负她的付出，于是她带着从他身上拿到的令牌，一路逃出那个暗无天日的地狱。

她以为那一刀终于了结了过去的那段噩梦，却没想到他居然还活着，甚至会再次以掠夺者的姿态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不要跟他回暗夜门，更不会做他的什么夜王妃。

她只希望他不要再来打扰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生活。

她与他，再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