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玉米地里的暴力冲突 (第2/2页)
老杜曾是麻将场上的老手,但在结婚后被媳妇下了禁令,便只有围观的份,二叔的心中有事,没有心思玩,豹子就成了麻将桌子上的头头,一时间吆喝声、笑骂声,哀叹声和麻将的碰撞声响成一片。
几圈过后,天色渐晚,几人便适时收了手,说是再巡视一遍就回家吃饭。
依然是黑子走在最前面,二叔与老二走在中间,豹子他们走在最后。没有人刻意安排,他们自然而然将二叔护在了中间。
没有走多远,黑子就突然狂吠起来。
以前黑子叫,都会冲出去,而这一次,它没有。
二叔知道,黑子的这种叫声是在警示,警示有危险正在靠近。
大概过了三五分钟,有十几个戴着墨镜的年轻人围了上来,每人的手里都拎着一把砍刀。
砍刀有一尺来长,通体明晃晃的,在零乱的玉米叶子间格外刺眼。
相比二叔和其他人,老杜的警觉差了许多,直到众人抽出扁担守住各个方位以后,他才意识到了危险。
打架,老杜是不怕的,打群架,老杜则更不怕。以前跟着街道上的那些地痞无奈混时,三天两头约架,打架。
虽然老杜的功夫不怎么样,但他敢打,敢拼,气势不输任何人。这一次,他仍然是第一个喊杀并出手的人。
没有什么招式,也没有顾及对方手中的砍刀,老杜拼尽全身的力气将手中扁担砸向了面前的年轻人。
相比之下,豹子则要明智许多。他没有急于出手,而是双眼盯着对方,伺机而动,后发制人。这样做的好处是,不会被对方特别关注,可以防止被偷袭,能够发现对方的破绽,发出狠命一击。
对于豹子的表现,二叔最为满意。
最有力地打击敌人,最大限度地保全自己,这才是为胜之道。
豹子的身上只有一处伤口,在左肩膀上,有两厘米长,也不怎么深。老杜就惨了些,光后背上就有三处的伤,虽然都不是什么致命伤,但每一处伤口的长度都超过了一寸,好在也不怎么深。
不过从众人的伤口来看,对方的砍刀都没有开刃,他们并不想闹出人命。
村卫生所的医生是个刚分来的小女娃,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一下子慌了手脚,不知该处置。
二叔让人叫来有顺,不到一小时,十几个伤口就缝合好了。
有顺家世代都是劁猪的,缝合伤口的手艺很好。听爷爷说,他们家祖上是军医,后来从“军户”转成“民户”,就干起了劁猪的活。
劁猪,顾名思义,就是阉割猪的睾丸或卵巢,是一种去势手术。这种技法比较霸道,公母通吃,其中道理与古时阉人当太监一样。
猪被“劁”了以后,不再为繁殖耗费卡路里,吃得多,长得快。
据说劁猪的技艺来自华佗高超外科手术的真传,在东汉时就有,后来被列入老北京的七十二行之中。
有顺劁猪不但又狠又准,而且伤口缝合的好,再敷上他们家特制的刀伤药,猪仔“劁”后三两天就能恢复正常。
对于一个劁猪的给自己缝合伤口,老杜的心里有些接受不了,总觉得自己被当成了一只猪,还是一只被阉割了的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