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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大姑家往回走的时候,那太阳已经快到头顶了,她估摸着那个点到家也就正好是吃饭的点了,走着走着,因为没有钟表,不知道准确的时间,便又怕回去的早了。等到快到那东西桥的时候,她就得就特别的慢了,她知道过完这桥就是金湾的地盘了。
就在她准备上桥头却往右后方瞅着的时候,就听得“坏啊!坏啊!”两声音,自己就和那自行车一起跃过那排大叶黄杨趴到那运河边上去了,她清楚的很,那车撞她并不是太重,也不是太疼,自己和那自行车成“t”字型的时候,她才感觉到左腿小腿往下是很疼的。
郑兴农和他二姐夫到医院的时候,郑兴雨的左脚已经打好石膏正用绷带吊在那房的横梁的下面,虽然那吊的有点高,但并不是全用绷带吊起来的,三分之二是麻绳,三分之一才是绷带。
她本不想打吊水的,可邵松林坚持要给打吊瓶,她也只好依着他了。“还是打一瓶盐水好!”,邵松林说这话的时候,那神情那语调是比自己爸爸还要让人感到温暖的。郑兴雨在多看了邵松林一眼后,目光便又停留在了那个撞倒她的人的身上,这会他象霜打的茄子正歪在那医院大门的后面。
刚去付完钱的邵君平正和爸爸在门口说着什么,看得出这时候的父女俩有什么意思没有统一,正在相互争议着,不会没一会好象就达成了一致意见了。
不要问,那一定又是邵松林屈服于女儿了。邵松林在进门的时候,轻轻地拍了一下女儿的左肩,意思好象是,“行,就这样 吧”。虽然没有说出来,但能够让人感觉到的。
“闺女,你看你家这会人还没有来,我们家里今天还有事,要不然我就先回去,让俩个孩子在这先陪着你。另外,我还得回家取点钱,身上带的钱不多,你看咋样?”。
这个郑兴雨越听邵松林说话就越感到这人怎么这样的亲切啊。她心里又将自己的父亲和他对比起来。她不由得从内心里羡慕起此时正将裤腿上的泥土轻轻地往下拨落的邵君平。
等到邵林平刚刚走出医院的门,她就拉着邵君平的左手臂说道,“你爸怎么那么好的,他跟人说话都这样啊!”,邵君平没有想到这个受伤的大姐姐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禁笑了起来。“怎么了,我爸一直这样啊!”。“你爸是真好,要是我爸有你爸一半好就好了”。她这么一句话,还在医院门后靠着的邵林平是没有听到的,邵君平到是听的十分真切的。
按道理,邵松林和郑兴农、郑兴农二姐夫在街上是应当会碰到的,只是他们互不相识才都行同陌路。
金湾镇医院总共才八间房子,且又是一排溜排着,郑兴农和他二姐夫没有问任何人,几乎就凭感觉直接走到了郑兴雨的病床所在的那间屋子里。
那所谓的病床,也就是农村瓜棚地里用的那样的床,吴州人叫“小凉床啊!”。也就是说,那床只能夏天用,冬天是不可以用的。
这会那床上铺了两张硬纸板和几张报纸,郑兴雨正躺在上面。就在他俩跨进医院那屋子的时候,邵松林正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由妹妹往郑兴雨的腿上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