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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4 章(沈迎对这通电话并不意外...)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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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迎对这通电话并不意外, 她回答:“你怎么知道的?”裴瀛脑子一阵眩晕:“为什么要匆忙的钻铁门?”裴瀛声音都有些颤抖:“他们为什么要追你。”沈迎:“那是一群绑架犯,被我救走了人质,当然要紧追不舍。”裴瀛听见自己剥离于情绪的声音:“你妹妹跟我说过同样的事, 她也说过自己有拯救人质,逃跑受伤的经历。”“她记得每一个细节, 她全都跟我说过,事无遗漏, 你的意思是你妹妹在撒谎?”沈迎随意道:“她的伤口难道不是自己划的吗?”裴瀛呼吸都停了:“她也是这么说你的。”沈迎笑了笑道:“是吗?这事我倒记得, 她说要保护我,所以跟我约定口径,调换受伤原因。”“不过我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她还遵守着, 我寻思还有意义?”“你知道吗?我妹妹在我回去那天, 一遍又一遍的问过我那事的细节, 并要求跟我换下裙子,说是怕歹徒找到我,伤害我。”“我当时感动极了,虽然不愿意让妹妹涉险,但她还是将我的裙子抢了过去,甚至还在自己腿上伪造出相似的伤口。”“不过事后发现她的担心是多余的,最终歹徒没来, 被我救下的那小子也没来。”沈迎叹了口气:“没良心的东西, 好歹上门说句谢谢呢。”裴瀛整个人都在窒息, 刚刚看到的那张照片出现在脑海里。蓝色裙子的女孩儿还受着伤,离跟他分开的时间不到两小时, 粉裙子那个身上还好好的。蓝裙子是沈迎,粉裙子是诗诗, 除非刚巧在偶遇他被绑架之前,姐妹俩才换过衣服——裴瀛为自己这十几年的认知做着最后挣扎:“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你妹妹所知的信息量不比你少,你怎么证明你才是经历那件事的人?”沈迎耸了耸肩:“这倒是,她反复问了那么多遍,指不定比我自己记得还清楚。”姐妹俩长得太像,又过了十几年的时光,所有人的印象都已经淡化,她完全可以将事实据为己有,只要咬死了不承认,谁都拿不出证据证明她在撒谎。但沈迎却话风一转:“不过唯独有件事,因为太过羞耻了,我从没告诉过她。”不管是原著中的上辈子,还是沈迎脑海中的这辈子,都没说过。她道:“我跟那小子换衣服的时候,可是把他看了个精光。”“连他屁.股上有两颗小红痣都知道,这事我没告诉过我妹妹。”裴瀛瞳孔失去了光泽,表情变得空白,心里有样东西坍塌了。那块始终契合不上的拼图翻了个面,在嘲讽着他。等裴瀛回过神来的时候,另一头的沈迎已经挂断了电话。他却没有打过去的勇气,他甚至连面对她,想到她的脸都觉得羞愧。裴瀛上了直升机,回到了本市,并没有停留在自己家或者公司,而是去了姜流许的医院。他从医院楼顶的停机

坪下来,直接一路闯到了姜流许的办公室。双手一拍撑在桌子上,瞪着姜流许的眼睛都在发红。裴瀛:“诗诗根本就不是救我的人。”他一把拽住姜流许的领子:“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是在见到沈迎的一瞬间?”“否则我想不出来你可以平庸化她履历的理由,你的调查里她是个平平无奇的人。”裴瀛深吸一口气,仿佛在极力忍耐咬死这家伙:“她明明很优秀。”姜流许脸上的表情却还是泰然自若。他欣赏着裴瀛脸上的痛苦,焦虑,悔恨,接着才道:“你居然发现了?为什么这么突然?最近应该没有诗诗露出破绽的理由才——”说到一半姜流明白了:“最近她出的昏招对吗?”他站起身,拉开裴瀛的手,整理了下领带。接着道:“我一直很喜欢观察你们几个对诗诗的感情状态,而你裴瀛——在我看来是最复杂的那个。”“诗诗倒是好理解,她虽然不怎么聪明,但直觉挺敏锐,所以一直在强调她对你的救命之恩。”具体表现在经常一起回忆那时候的细节,以至于他们三个也是多少知道的。裴瀛气得发晕:“你什么时候起疑的?”姜流许:“诗诗不是说她的伤口是钻铁门的时候被划伤吗?之后还顶着伤钻了下水道。”“也就是说那道伤口在原有基础上受过二次污染,事后医治是需要剜除周围一些组织的,诗诗的伤口可没有做过这一步的痕迹。”“反倒是沈迎——”姜流许笑了笑:“她的伤口可符合诗诗的描述多了。”裴瀛喉咙腥甜:“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姜流许无辜道:“我怎么告诉你?什么时候告诉你?用什么理由告诉你?”“没见到沈迎之前,伤口的不符只是个小小的疑点,我做梦也不会想到诗诗有个双胞胎姐妹。”“遇到沈迎之后,才见第三面她就阻止了我说出真相,让我保持沉默。”“所以我的自由时间只有几天而已,但那几天我也没考虑好怎么说出来才不刺激到你。”裴瀛一个字都不信他的鬼话,冷笑道:“这就是你修改她履历的原因?”姜流许:“那怎么叫修改?我可一个字没改过,只是省略了过程而已,她的学业在我看来也确实平平无奇。”那是,跟他这个世界闻名的学术界天才相比,谁不是平平无奇?裴瀛想一拳对着他的脸捣过去,但升起这个心思的同时便觉得无力。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他艰涩道:“她早就知道了?”姜流许自然知道他指的是沈迎,笑了笑道:“她不知道才奇怪吧?”裴瀛痛苦的闭上眼睛。一个才见过一两面,就能剖析出一切的聪明人,怎么可能会被她妹妹的小把戏哄骗。即便小时候被骗,在遇到他们后,该明白的也想明白了。可她一次都没跟自己说过,甚至是刚刚。她对于真相这件事,一向是放任自流的态度,如果不是自己找到重大疑点

去刨根问底,她可能永远不会主动说出来。裴瀛坐在沙发上,双手交握支着自己的额头。她是怎么想他的?一个忘恩负义的混蛋?还是一个可笑的蠢货?她会后悔救下他吗?裴瀛根本不敢思考最后一样的可能性。他起身,看着姜流许道:“你装什么蒜?你不过是想独占她而已。”姜流许并不否认:“在看到她第一眼我就觉得我跟她一定合得来。”裴瀛从未像现在这样,疯狂的嫉妒着姜流许。他脸沉如墨的起身,离开了姜流许的办公室。回到家,裴瀛正把脱下来的外套递给管家,就听对方道:“诗诗小姐过来了。”裴瀛眼中闪过一抹血色,他上了楼,径直去到那个景观最好的空中阳台。于诗诗早已等候多时了,她面前放着茶点,但没有怎么用,脸上还有着一丝忧虑。看到裴瀛回来,忙起身道:“阿瀛,你去哪里了?我等了你好久。”裴瀛径直走到她对面的沙发坐下,深沉的目光盯着于诗诗道:“找我做什么?”于诗诗:“我,我想跟你道歉。”走过来,坐到裴瀛旁边,挽着他的胳膊道:“你是不是生我气了?”“是我不好,我不该跟姐姐置气闹出这么大的麻烦的,我已经听你的话,跟爸妈解释道歉了。”“你原谅我这次好不好?阿瀛!”这是裴瀛第一次直接对她表达不满,于诗诗根本就没有应对经验,甚至没有参照方法,因为上辈子裴瀛从不曾对姐姐冷言相向过。这让于诗诗感到陌生又恐慌。然而裴瀛只是沉默的看着她,看得于诗诗浑身有些发毛。接着他自嘲的哂笑了一声:“我怎么会被你这样的蠢货骗了十几年。”于诗诗心脏狂跳了一下,像是气球爆炸。她僵硬道:“阿瀛你——在说什么?”裴瀛道:“回去收拾行李吧,我会替你安排明早的飞机,哪里都好,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了。”“至于你跟于教授的收养关系,我会说服他们解除的。”于诗诗脸色惨白,惊声道:“阿瀛你在说什么?你不能这么对我。”裴瀛勾唇道:“怎么不能?至少你还有漂亮的学历,好几样谋生技能,而这些原本都不是你应得的。”于诗诗再蠢也知道裴瀛是什么意思了,她没想到她姐姐会这么突然的摊牌。但更没有想到裴瀛直接相信了,他怎么可能相信?一边是十几年的感情,一边才认识几个月,他凭什么相信沈迎?于诗诗压下心中的恐慌道:“你是不是在姐姐那里听到什么不好的话?”“她是骗你的,她一直在憎恨我,她小时候憎恨我背叛,现在后悔没跟我一起走,就憎恨我被收养后得到的资源。”“你难道还没看清她吗?她什么都做得出来。”话音刚落,裴瀛扔了一张照片在桌上:“拿起来看看。”于诗诗心中忐忑的摸到照片,拿起来放到眼前,顿时被上面的画面和时间水印吓得失色。裴瀛

嗤笑道:“照片洗出来之前你已经跟我们走了,也没有回去过一次,怎么也不会想到有这样一个纰漏。”裴瀛指着蓝色裙子那个:“你告诉我,这是你吗?”于诗诗咽了口唾沫,但还是坚定道:“是我。”她猜到裴瀛肯定是去过孤儿院,那么肯定找院长了解过她们姐妹的习惯。可于诗诗怎么可能为这点不足以成为铁证的事动摇:“是我。”“那天我犯了错,怕被老师惩罚,所以跟姐姐换了裙子躲出去,晃到附近的厂房,无意中发现了你。”裴瀛看着她:“我们俩互换衣服的时候,我身上有什么身体特征?”于诗诗脑中轰隆作想,这就是裴瀛相信她姐姐的原因?她张了张嘴,表情是猝不及防的茫然。她对绑架事件的了解,已经做到了绝对的事无巨细,可惜她重生回去的时间正卡在她姐姐成功救下裴瀛的之后。否则她一定会亲自吞下这份功劳的,但即便如此,她也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两辈子的印象,足够她撒一个完美无缺,让她姐姐也百口莫辩的谎。可为什么?为什么她会隐去能给她致命一击的信息?裴瀛看着于诗诗的表情,眼珠子泛着冷光:“所以是你穿着你姐姐的裙子,去告诉院长她拒绝被收养的?”于诗诗沉默。然而嘭的一声巨响,眼前笨重的茶几直接被裴瀛踹翻。他此时浑身充满暴虐的气息,危险至极。于诗诗被吓出一声尖叫。裴瀛全凭多年的修养风度忍住了不对女人动手。但他眼睛已经发红:“你凭什么?你怎么敢?”“你抢了本该你姐姐享受的报答,你甚至见不得她分享一点点——即便这原本就是她得来的。”“你到底是怎么样一样卑劣无耻的怪物?而我居然被你这样的人骗了十几年。”于诗诗慌了,她想抓住裴瀛,被他粗暴的推开。她满脸泪水道:“阿瀛,阿瀛你别怪我。”“我不是有意骗你的,我是做了伤害姐姐的事,但我们这十几年的感情不是假的啊,是我陪你走到现在,不是姐姐。难道只有恩情是真的,这些年的陪伴是假的吗?”裴瀛被她这话气笑了,他笑出了声音,等将这荒谬滑稽的感情发泄完,才神色收敛。冰冷的看着于诗诗道:“你哪知眼睛看出我是需要人陪伴的?你觉得我周围没有亲近的人很孤独可怜?你是不是还自我陶醉觉得你是我孤寂生命里唯一陪伴?”他缓缓掐住于诗诗的脖子:“我想要跟给我带来希望的女孩儿一起长大,即便没有她,我也不稀罕任何人。”“像你一样抱着目的想要‘陪伴’我的人多了,他们每一个都能做得比你更好,他们甚至没有伤害任何人,你凭什么觉得你的‘陪伴’是珍贵的?”裴瀛的手渐渐收紧,于诗诗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气来。她眼睛惊恐瞪大,双手开始挣扎,但裴瀛的眼神始终冰冷。最后不知过了多久,

裴瀛将她的脖子甩开,克制住了暴戾。“滚吧,别让我再看到你,否则我会让你把欠的都还回来。”于诗诗这时候哪里还敢跟裴瀛讨价还价,如同受惊的兔子一样,仓惶的逃出了裴家。她甚至不敢叫管家送自己,而是穿着高跟鞋跑出了大门好远,才颤颤巍巍的拿出电话,给常鸣拨了过去。“喂!常鸣,你快来接我吧,我,我——”说着于诗诗崩溃的大哭起来,对裴瀛的恐惧,刚刚差点窒息的折磨,还有十几年的经营毁于一旦的痛苦。于诗诗忍不住在电话里嚎啕大哭。常鸣见状顿时急了:“你在哪儿?诗诗你别吓我啊,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于诗诗语不成声道:“别问了,你快来带我走,我一刻也受不了了。”常鸣:“你在哪儿?”于诗诗:“在裴家外面。”常鸣声音一沉:“裴瀛欺负的你?他怎么敢?你别置气,先回裴家坐一会儿,我马上过来。”于诗诗尖叫:“我怎么可能还回得了裴家?”“他亲口让我滚的,他听信我姐姐的一面之词,说我骗了他,他觉得姐姐才是他的救命恩人。”于诗诗属于本能的说有利于自己的谎话,但在不知情的常鸣这里,可就不是这么回事了。他眼神一冷:“你姐姐搞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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