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三十 一蹶不振 (第2/2页)
卫和急了,严令全体将士按照统一时段统一号令操演,违令者立即裁撤。这才制止了步军将士无休止的疯***演。
夏五月末大校,人人娴熟个个精通,无一士卒因器械原因被裁汰。
成周大营热火朝天的场景早已通过各路快马斥候将消息传回了鄂城,鄂鲲心急如焚。王师此番厉兵秣马,行将汹汹而来,分明是冲着灭国而来。可
是偌大一个鄂国,巍巍庙堂,似乎只有他一人在为国忧心。
国中那些受兰香茜草崩盘之苦而无以为食的庶民百姓们,走得动的全都四处奔逃,流民无数。大大小小的城邑,乡间已是十室九空。实在走不了的,只能躲进山洞石窟,靠渔猎勉强果腹。终日为吃食而忧心,哪里还顾得上亡国不亡国?
那朝臣们又在做什么呢?夷氏自世子鲢入楚和亲之后,成日里只忧心鄂氏公子们趁机窥视世子嗣君之位,整日里只把眼睛盯在自己和鄂鲳身上。那个淮庆,在朝堂里上蹿下跳,拉帮结派,生怕一个不错眼,自己或鄂鲳便在朝中自成一党了。
那么父侯又在干什么呢?自洛川兵败以来,鄂驭方的状态可用四个字来形容——一蹶不振。
从臼口捡回一条命后,鄂驭方的郁闷衰老是显而易见的,将国事一一分派,军事交给了长子鄂鲲,政务派给了大舅子淮庆,外交则由堂弟鄂云全权负责。自己则每日呆在后宫中饮酒奏乐,整个人在颓废中分明流露出一种暮年之期的无可奈何。
此后每遇鄂鲲禀报国事,鄂驭方不是靠在卧榻上打盹,便是坐在猎场的山头上看士兵追逐野兽,目光中的那种茫然,每每教鄂鲲心头一阵震颤。也就是说,自从洛川败归后,鄂驭方从一个傲视天下,心怀勃勃野心的中年君主变成了一个行将就木的奄奄一息的老人。
眼下正是生死关头,鄂鲲只能再次入宫禀报成周传回的坏消息,末了沮丧道:「如今鄂国危亡已迫在眉睫,唯请父侯决断国策。」
鄂驭方正靠在坐榻上,嘴角流着长长的口水正昏昏欲睡,依稀听得一声「父侯……决断……」,猛然一颤,将起的鼾声也止住了:「王师打入鄂城了?」
「未曾,只是快要来了。」鄂鲲一顿:「成周八师十万已整装待发,随时都有可能南下。敢问父侯,何以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