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 蓦然回首,灯火阑珊处(十九) (第2/2页)
那淡雅的香味,确实沁人心脾。
“破坏公司花草,罚款50欧元!”
正当舒言伸手,才碰到那紫色的花瓣时,不远处,一道说着流利法语的女人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舒言直起身子,寻声望去,发现不远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穿着高级职位套装的高挑又性感的法国女人。
此刻,那个法国女人,踩着七八厘米的高跟鞋,双手环胸,正朝着舒言的方向走来。
看着眼前的舒言,法国女人的嘴角,渐渐勾起半抹轻蔑地弧度来。
她是宏远集团的人事部总监,她知道,前几天总裁办来了一个新的秘书,却没想到,这个新来的秘书,这么快地便勾搭上了他们的大老板,居然在早上的时候,坐他们大老板的车一起来上班,而且,下了车后,还和他们的大老板一起,手牵着手进了专用电梯。
当时,在地下车车库里,她就在不远处的一辆车上,正准备下车,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看来,这个新秘书,不止是勾搭上了他们老板,很大可能,还爬上了他们大老板的床,和他们的大老板,发生了关系。
“女士,我想我并没有想要破坏公司的花草,我只是好奇,想闻一闻,摸一摸这鸢尾花而已。”舒言看着这位宏远的人事总监,不卑不亢地解释道。
那人事总监傲娇地挑眉,傲慢又轻蔑的目光,从舒言的身上,移到地上一朵凋落的鸢尾花上。
“可是我刚刚怎么有看到,地上的这朵鸢尾花,是你摘下来,扔掉的。”
听着这话,舒言不禁低头笑了。
看来,这个法国女人,是纯粹想找她的麻烦了,她还真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她不爽了。
“你就是那个新来的秘书吧?叫什么名字?”见舒言不说话,那人事总监又一脸傲慢地问道。
原来,这个法国女人把她当成了新来的小秘书了。
“我叫舒言。”舒言抬起头来,仍旧是刚才那样不卑不亢地态度道。
那人事总监嗤笑一下,或许是觉得,也就只有中国来的女人,才会这么不择手段,没有几天,就爬上了大老板的床。
“50欧元,我会通知财务,从你的工资里扣!”说完,那人事总监十足不屑与轻蔑的眼神,再次斜睨了舒言一眼,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不过,才转身,她似乎又记起什么来似的,又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吩咐舒言道,“还有十分钟,老板就要招开会议了,你去煮两壶咖啡,送到会议室去吧。”
宏远集团虽然实行的是军事化制度的管理,可是,很多时候,员工和老板的地位,却是相当平等的。
比方说,开会的时候,大家可以和傅珩尧一样,可以享受到美味的咖啡或者饮料。
舒言没有点头,也没有SAY’NO’,只是忽然笑着问道,“请问你是哪位?”
“我是人力资源部的总监,卡米尔。”说完,那人事总监,便踩着高跟鞋,摇曳多资地离开了。
舒言看着她的背影挑挑眉。
煮就煮吧,她这个新来匝道的“老板娘”帮公司高层煮杯咖啡而已,没什么,很正常。
……
傅珩尧的办公室里,骆顺成向傅珩尧简洁的汇报完工作上的事情之后,又将一个装着东西的文件袋,递到了傅珩尧的面前。
“这是什么?”傅珩尧接过,淡淡地问道。
骆顺成把东西交给傅珩尧之后,又坐回原处,恭敬地道,“老板,您不是让我去查太太的母亲,舒夫人舒瑶的事情嘛,这里面装的,就是和舒夫人有关的东西。”
傅珩尧并不急着打开文件袋,而是放下手中的东西,看向骆顺成问道,“都查清楚了吗?”
骆顺成摇头,“事情过去太多年了,很难查。”
“那现在查到多少了?”
其实,傅珩尧并不在乎,舒言的父母是谁,更加不在乎,她是什么样的出身,他只是想帮舒言找到亲人,让她不会再觉得,自己是个孤儿,能得到更多来自亲人的关爱。
“派去的人去云南丽江调查,根据当时认识舒夫人的那些人的口述,舒夫人并不是云南丽江人,她一开始,只是去云南丽江旅游的,因为喜欢当地的环境和人情文化,但留在了丽江,定居了下来。”
“那她去丽江的时候,有没有人和她一起?”敏锐如傅珩尧,立刻便追问道。
骆顺成摇头,“没有,是只身一人。”
傅珩尧好看的眉峰,轻拢一下,瞟了一眼坐在对面的骆顺成,又问道,“那她去丽江的时候,有没有怀孕?”
“有。“骆顺成立刻点头,对于自家老板如此敏锐而精确的判断力,丝毫都不惊讶,继续道,”据认识舒夫人的人说,舒夫人在到了丽江七个后,便生下了太太。”
傅珩尧的眉峰,又是淡淡一拧,“那她生下小寒后,有没有过什么人来看过她?”
“没有!”骆顺成很肯定地摇头,接着道,“据舒夫人当时的邻居说,当时是产婆到夫人家里来接生的,并没有去医院,舒夫人生下太太之后,并没有任何人来看过她,当时,都是好心的邻居在照顾她们母女俩。”
这一次,傅珩尧的眉峰,拧的更紧了。
“那她有没有在任何人面前提起过,关于她的亲人或者朋友,或者小寒的父亲什么之类的?”
“没有!”骆顺成的回答,亦是相当的肯定,“据说,舒夫人的性格很温和,很安静,偏内向,很少话,平常都是别人主动跟她说话的时候,她才会说上几句,如果别人不主动跟她说话,她从来不会找人搭讪,就算有困难,也都是自己一个人扛着,从来不会主动救助于人。”
一人个,没有任何亲人朋友出现过,甚至是孩子的父亲都从未出现过,也很少话。
“那她会不会跟亲人或者朋友联系?”
骆顺成再次摇头,“不联系,据说,她从来也不给任何人打电话或者写信什么的。”
傅珩尧抬眸看骆顺成,那双深邃的黑眸里,对舒言的母亲这样一个女人,充满了探究与好奇,不由地继续追问道,“那她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没有亲人朋友,是怎么生存下去的?”
“给报刊杂志投搞。”
“写东西?!”
“嗯,舒夫人在报刊杂志上发表了不少的散文和短篇小说,就靠稿费,来维持母女俩的生活。”骆顺成看着傅珩尧面前的那个文件袋,继续道,“文件袋里装着的,就是当年舒夫人发表的所有散文和短篇小说,她用的笔名,叫‘四季草’。”
“四季草!”
傅珩尧重复这个名字,然后,打开了面前的文件袋,拿出了里面明显发黄的一张张印刷着舒言母亲发表的文章的纸页,然后,低头快速地看了起来。
他看到的,是一篇散文,文笔清新又深刻,沉静又处处透着张扬,可见,舒言的这位母亲大人,是一个非常有主见,非常独立,而且非常执着的女人。
从骆顺成刚刚所说的事实里,她应该是一个有着悲伤故事的人,可是,她的散文里,却丝毫都没有呈现出任何的负面情绪,给人的感觉,是眼前都是五彩缤纷的世界。
舒言母亲,是个才女,是个独立又执着的才女。
“那有没有人知道,她是哪里人?”快速地看完一整篇散文之后,傅珩尧再次看向骆顺成,问道。
“根据认识舒夫人的邻居说,她应该是北京人,因为她讲的是一口地道的京腔,而且很多的生活习惯,都跟北京人相似。”
舒瑶,四季草,北京人。
傅珩尧淡淡颔首,微眯起一双狭长又深邃的黑眸,陷入了沉思当中。
谷鸣,小寒。
倏地,傅珩尧大脑里,闪过那天谷鸣带着谷雨来傅家时发生的一幕幕。
“有相片吗?小寒母亲的。”傅珩尧忽然又问骆顺成道。
“没有。”骆顺成仍旧摇头,“甚至是连舒夫人的真实年龄,都没有人知道,大家都只说,当时的舒夫人,很年轻很漂亮,应该是二十刚出头的样子,而且修养很好,应该是家教很好的人。”
“还有别的吗?”
骆顺成又摇头,“暂时就只是查到了这些。”
“继续查,有新的发现,第一时间告诉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