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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警告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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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想不想吃?崔茵茵刚吃完一碟槐花煎, 正在回味的时候,闻言兴奋地抱住了他的脖子:“当然想!”“想吃可以。”崔珩将她放下来,擦了擦她唇上的糖渍, “你先告诉哥哥她是来做什么的?”做什么的, 崔茵茵哪里知道这么多,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算了, 她才六岁, 跟她说这些她根本不懂。于是崔珩又换了种问法:“她离开的时候,母亲是阴着脸, 还是笑着送她走的?”这个崔茵茵知道。“是笑的。”崔茵茵回忆道, “阿娘拉着她的手,还让她往后常来。”常来?崔珩明白了。上次落水之后, 陆雪衣主动与他撇清了干系,颇得母亲的好感。此番送东西来凝晖堂, 若是想拿名声威胁母亲求个名分, 母亲定然不会高兴。若是不求名分, 而是想要别的, 母亲是个心善的,定然会出手相帮。但她既已答应他的要求了, 在这个关口,她还有什么可求的?想来, 必然又在动歪心思。这槐花煎, 大抵就是用来讨好的玩意。崔珩脸色一点点沉了下来。崔茵茵年纪虽小,但也不是完全不懂, 她似乎能感觉二哥不是很喜欢这个姐姐。可这个姐姐长得那么好看, 他为什么不喜欢啊?崔茵茵咬着手指, 歪着头看他:“那二哥, 你觉得这个姐姐好看吗?”崔珩顿住,看着妹妹澄澈的眼忽然不知该怎么开口。美的确是美的,一眼看过去陆雪衣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肌肤相亲的时候,她全身细腻光洁,身材匀称恰到好处,令人爱不释手。只可惜心是黑的。全然不懂信义和恩情为何物。崔珩敛了敛情绪,拍了拍她的脑袋:“你懂什么是美,什么是丑,吃你的槐花煎去!”崔茵茵怎么不懂啦!她虽然才六岁,但美丑还是分的清,就比如她觉得二哥就是她见过最英俊的男子,与之相比,那位姐姐就是最美的。崔茵茵咬着指头,忽然想到,他们好像很配哎。要是这个姐姐真的做了她的嫂子,那她岂不是每天都有槐花煎吃啦?但不行,郑姐姐已经来了,母亲说要把郑姐姐指给哥哥,那个姐姐恐怕做不成了……做不成,这个姐姐就只能嫁给别人了,她就永远吃不到槐花煎了?崔茵茵又垂下了头,小小年纪终于有了一丝愁,又踌躇地问:“那她会嫁给别人,离开国公府吗?”嫁人?没有他点头,她想都不要想。崔珩倏地沉了脸,揉了揉妹妹的发:“别乱想了,明日我让她给你送来。”“真的?”崔茵茵低垂的头瞬间抬起,一把抱住了他的腿,“二哥真好。”当年父兄战死的时候,这个妹妹尚且不懂事。崔珩无意让她也背负仇恨,于是什么都没提,抱着她回了凝晖堂,而后又让大房的女使去传话,说崔茵茵想吃槐花煎,让昨日送来的人再送一份来。他

倒要看看,她究竟又在耍什么把戏。梨花院雪衣自打求了大夫人之后,这几日惴惴不安的心情总算平复了许多。只要定了亲就可以了,二表哥难不成还能做出抢亲之事吗?他不至于为她这么大费周章。大夫人也不会准许的。可一边答应了二表哥,一边又背着他弄出这么大的动作,雪衣心跳砰砰,生怕他发现。以二表哥如今的性格,若是发现了,她的下场一定格外凄惨。不会的。她做的这么隐秘,二表哥不可能发现的。雪衣努力控制不去想,浑浑噩噩的睡了一夜。翌日,她起来的时候,唇上的血痂已经淡的完全看不清了,胸口上的指印也早就没了。雪衣轻轻松了口气,只要看不见,她就能暂时让自己忘记那晚上答应过什么。大早上,是槐花开的正好的时候,一推窗,满面皆是清淡的槐花香气。正巧这时候,大房的林妈妈亲自来了,说是崔茵茵想吃槐花煎了,问她能不能再做一份。大夫人昨日刚帮了她这么大的忙,雪衣哪里有不应的。于是收拾收拾又做了一份,亲自送去了大房。她的厢房和陆雪凝临着,陆雪凝看出了她在刻意讨好大房,只是支着窗子冷笑。总归她陆雪衣是要给那个病秧子三表哥冲喜的,现在做的这些不过都是无用的功夫罢了。陆雪凝砰地关上了窗子,压根不信她会翻出什么风浪来。见过大夫人后,雪衣便被领着到了崔茵茵的小院子里。“陆姐姐!”崔茵茵一见她,远远地便跑了出来。这回她倒是很乖,愿意开口叫人了,双眼放光,盯着她手中的食盒不放。“大夫人说你正在换牙,叮嘱我只能让你吃十颗。”雪衣将食盒放下,细声跟她解释道。“十颗?”崔茵茵嘟着嘴,格外不情愿。明明二哥昨日不是这样跟她说的!可林妈妈也在一旁看着她,绝不许她多吃。崔茵茵只好格外珍惜地一粒一粒拈着槐花粒。吃完了十颗后,她仍是眼巴巴的望着食盒。林妈妈熟知这个小祖宗的脾气,眼疾手快地直接将食盒关好。可她还是没能比得上崔茵茵手快,在她将盒子关上去之前,迅速抓了一把,灵巧地从椅子上跳了下去,笑嘻嘻的一边跑一边往嘴里塞。“使不得,茵姐儿!”院子里的仆妇顿时乱作一团,跟在她后面去追。东西是她带来的,雪衣无奈,也跟着上前去捉崔茵茵。可等她将人捉住的时候,崔茵茵却干脆全塞进了嘴里,含混地道:“没了,都没了!”雪衣怕她噎着,连忙去拉,却被崔茵茵反手推开,反倒在身上摁了两个糖手印。“呀!”林妈妈气喘吁吁追过来的时候,正看见雪衣素白的裙角上被摁了两个乌黑的手印,惊叫了一声,转眼将崔茵茵揪住跟她赔礼,“对不住表姑娘,是我没看好茵姐儿,要不这样,你先进屋把外袍脱了,我让人替你擦洗擦洗。今天日头好,

大约半个时辰便干了。”眼下也只有这么个办法了。雪衣道了声谢,便跟她进了崔茵茵的厢房,将外袍解开给了仆妇。外面,仆妇正追着崔茵茵,把她摁住强行洗手和擦脸,崔茵茵大叫,院子里闹成了一团。雪衣透过窗子远远的看着,只觉得好笑。她在笑时,身后也忽然也传来了一声低笑。这笑声低沉,格外的熟悉,雪衣顿时僵住,难道是……她慢慢地回头,果不其然,看见了不知何时进来的二表哥。“冷不冷?”崔珩问她。二表哥为何会在,难不成他知道她求了大夫人的事了?雪衣浑身颤栗,只着中衣往墙角退了退:“不冷。”“手艺不错。”崔珩从容的坐下,拈起了食盒剩的一颗槐花,幽幽地道,“你倒是挺有心。”二表哥果然知道她送东西来了。他声音听不出喜怒,雪衣一时分不清二表哥是真的在夸她,还是在讽刺她。她努力镇定着声音跟他解释:“时候正应季,大夫人之前给我送了那么多补品,我便想着做些东西投桃报李。”“没别的意思了?”崔珩幽幽地盯着她。“我能有什么意思。”雪衣连忙摇头。崔珩盯着她看她了片刻,忽然笑了:“站那么远做什么,过来点。”这还在大房,他妹妹和一群女使都在院子里,只隔着一扇窗,雪衣不肯动,生怕他动手动脚:“二表哥,外面还有人……”“乱想什么。”崔珩拈着槐花的手一撂,“过来说说这东西怎么做的。”原来二表哥只是好奇,雪衣松了口气,慢慢向他走过去。可她刚一走近,便被崔珩捞着腰直接摁坐到了膝上。雪衣意料不及,连忙伸手撑住了他的肩:“你做什么?”“你还真信?”崔珩一手揽着她的腰,一边掰过她的脸闷声笑。雪衣闹了个红脸,害羞却抵不过害怕:“外面真的有人……”“不碰你。”崔珩抱着她的腰调整了个舒服姿势,肩上被抓的极紧,又扫了她一眼,“手放松。”雪衣见他眼底清明,这才松开了抓着他肩膀的手。她手一蜷,崔珩却忽地攥住了她的手腕:“摘槐花时候扎的?”白皙的手背上被划过了数道红痕,一缕一缕交错着,看着格外触目惊心。“槐树上很多刺。”雪衣想起来还有点疼,做这么一小碟着实费了不少功夫。大手包着细嫩的手摩挲着,似是带了些怜惜。然而下一刻不知怎么的又惹了他不虞,崔珩忽地往那伤口上按了下去:“你现在倒是挺懂得知恩图报。”雪衣“嘶”了一声,下意识地往后缩,不知道哪里又得罪他了。她抿了抿唇,轻声解释:“大夫人对我很好,我自然是要回报的。”这点小恩小惠倒是记得清楚。崔珩丢开了她的手:“我救了你的命,也不见你有任何表示。”雪衣语塞。转而一想,他那会分明也是被大船晃下去的,根本不是主动跳下去救她的,后来救了她

大概只是顺手罢了。顺手而已,二表哥却要逼她献身。她为什么要对他感恩?雪衣抿着唇,只是随口敷衍道:“我自然是记得的,等我出了孝,二表哥想做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可以。她还真是懂得拿捏男人的心思。用这样乖巧的语气说着最能刺激人欲望的话。乌发,红唇,皮肤白的近乎透明,世间若是真的有妖,大约也就是这个样子吧。“当真只有这么简单?”崔珩掰过她的脸,脸上没半分相信的意思。雪衣无奈,知晓被他撞见撞伤之事后,她做什么都会被看做是动机不纯。于是雪衣干脆破罐子破摔,顺着他的想法开口道:“我确实有私心。自打落水后,姑母一直拘着我,听说长安的端阳节很热闹,我想出去看一看,所以才做了东西来讨好大夫人,请她帮个忙。”果然是意有所图。不过这样的小事,她不来求他,反倒千方百计地求他母亲,崔珩忽又生了些不知名的火气。他圈着她的腰面对面坐着,一低头便是眼前一截修长细白的颈。连颈上的青色的经络都看的分明,淡青色的经络往下,一路汇集到了衣领里,微微隆起,引的人极想顺着那脖颈吻下去。薄胎似的皮肤,无需用力,只需轻轻一咬,恐怕就会有鲜血流出,愈发激起了躁动的情绪。“你这回最好言而有信。”崔珩眼底倏地暗下去,薄唇抵住了她的喉咙,“否则……”他没再开口,但威胁之意溢于言表。这回?她什么时候骗过他吗?雪衣被唇抵住的脖子上阵阵颤栗,总觉得,下一刻二表哥锋利的牙齿便要咬破她的喉咙。可这里是大房啊,门外依稀还听的到崔茵茵和仆妇追逐嬉闹的声音。当察觉到他呼吸慢慢不稳,变得粗沉,似乎要吻下去的时候,雪衣一激灵伸手捂住了自己脖子:“这里不行。”“为何?”崔珩脸色不虞。“会被人看见。”雪衣试图跟他讲道理。上次咬破了唇角她都好几天不敢出门,更别提脖子这么敏感的地方了。何况,夏日的襦裙都是袒领,以他的凶狠,她就是扑了再多的香粉也遮不住。她倒是很懂。崔珩冷笑了一声,握着她后颈的手转而摁着她往下滑,似是格外好说话:“这里不行,你告诉我哪里行?”门外有人,她衣物又轻薄,雪衣很想说哪里都不行,但说出来定然会激怒他,于是只是抿着唇不开口。事到如今了,还在假矜持。她哪里他没看过。崔珩看着她故作清高的样子只觉得可笑,直接拨开她的衣领,重重的咬了一口。雪衣猝不及防,惊呼了一声。门外的嬉闹的声忽然停了下来,眼神齐齐看向这边。只隔着一道帘子,雪衣急的连忙推着他的头。可下一刻林妈妈笨重的步子还是挪了过来,掀了帘子便要进来:“表姑娘出了何事?”雪衣登时便屏住了呼吸,稳住了颤抖的声音:“唔,没事

,只是被蜜蜂蛰了一下,已经赶走了。”正值夏日,蜂蝶的确是多。林妈妈也没多想:“表姑娘既没事,那我继续给茵姐儿擦手了?”“嬷嬷忙去吧,衣服快干了,我这就出去。”雪衣又答道。林妈妈这才放心的离开。人一走,雪衣脸颊瞬间涨的通红。崔珩抬起头,面不改色地替她理好衣襟:“今日就算了,剩下的几天安分点。”“不然——”他系着她衣带手一紧,直接打了个死结,“下一次,可就不会这么轻易饶过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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