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干涸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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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沈忘州出声, 遇锦怀激动地喊他:“小师弟,感觉如何了?”触感微凉的食指指尖停在它不该出现的地方,力道微妙地轻轻搅动, 发出只有沈忘州能听见的细微水声。仿若一条条软腻的丝线,在道道视线的盲区氤氲缠绕出腐蚀神志的背德感, 毒.药一样让人上.瘾。沈忘州直直看着那双黛蓝色的双眸,像落入了深海, 不断下沉, 不断下沉……季寒溪忽然开口:“尊上, 师弟情况如何?”喉咙剧烈地滚了滚, 沈忘州眼皮颤动如梦初醒,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 耳根红到滴血。他眼神惊疑地努力偏过头,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顺着唇瓣滑落,在下颌留下一道水痕, 貌似巧合地落在了喉结上,随着滚动的幅度轻轻捻动。“无碍, ”如雾般的嗓音缥缈不定,察觉不到喜怒, 望着沈忘州起伏过大的胸口,眼神微凝, 意味深长地开口:“七天后他会离开。”三人躬身行礼, 语气尊敬:“谢尊上。”沈忘州这才察觉到外面站着的只有三个人。声音里没有司溟。他抬头欲问, 抵在喉结处的手指却像读出了他的想法一样,向下按压, 带去温柔的窒息感, 阻止了即将脱口的话语。一个算得上温和的警告。沈忘州却毫无所觉。他的话被压进喉咙里, 再次找到机会说出口时,静谧到呼吸声都清晰可闻的寝殿内,已经只剩下他和胤淮。他不再提及其他人,喉结上的力度便化为柔软的溪水,安抚地轻揉。胤淮实在是他逃避不开的人,他们之间哪怕只是发丝相触,沈忘州都会想起那一晚的懵懂慌乱。更何况指腹正落在他碰不得的喉结,沈忘州心里不受控制地出现了些许旖|旎,吞咽着口水企图控制指尖的幅度。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和眼神面对这个他躲了好久的人,但逃避又不是他的习惯。沈忘州像一次次掉入陷阱被捉住,又一次次失去记忆的小傻子,又一次忘记了那张脸对自己的绝对吸引力。目光不闪不避,直直地看向坐在床边的胤淮。夜晚,窗格外微弱的月光顺着浮着冷香的空气,银色的光洒落在冷白色的肌肤上,稠丽的五官仿佛镀了层白釉,细腻的冷感让面前的人多了层非人的美感。纤长浓密的睫羽微微垂落,半遮住颜色清冷妖异的黛蓝色瞳孔,稍稍凝视,便会像失去理智的信徒,想要捧住这张脸虔诚地献出自己的一切。沈忘州呼吸微微急促,勉强压下再次见到胤淮的尴尬和不由自主的沉沦,哑声问:“司溟没——”来过么?话语在指尖下滑时被迫止住,那一点点尖锐,刺在锁骨中间那点脆弱的凹陷。一个漫不经心的威胁。薄唇微张,笑意温柔包容,像是没听见他提起的名字。嗓音低沉地笑问:“还在难受?”沈忘州的脊髓刺入了一根不起眼的线,让
他浑身绷紧,不受控制地紧张起来。他攥了攥拳头,手指无力,喉咙干涩:“没力气,渴。”戳在锁骨中间的手指轻抬,沈忘州眼前一花,那只修长漂亮的手里凭空出现一只盛满水的瓷杯。冰凉的杯沿倾斜着抵在唇边,里面的水却一滴未洒。沈忘州在费力撑起身体喝水和就这样被喂着喝之间,不算纠结地选择了懒洋洋的后者。他微微低头含住瓷杯,因为在胤淮面前,怀着某种让沈忘州自己都不想深究的心情,他没有大口大口地喝,反而罕见地注意了些许形象,尽力喝的不快不慢。杯里的水甘甜温热,仿佛取之不尽。干涩的喉咙被甜水润泽,勉强撑起上半身的姿势有些累,但他渴极了,咬着瓷杯努力吞咽到舌根发疼,紧绷的脖颈也酸涩难忍时,才松开牙齿躺回枕头。胸口一阵起伏,微微张开喘息的嘴唇变得湿漉,杯沿在下唇留下两道印痕,像一个旖旎的记号,有些充血后的痒。沈忘州无意识地舔了舔,丝毫没意识到动作的危险。渡劫后受损的灵识让他容易疲惫,他想再问司溟在哪,胤淮眉眼微敛,看穿他的意图,笑容里的危险藏匿于意味深长的语气。“这里只有我和你,你还在找谁么?”胤淮垂着眸子看向他,苍白的食指曲起,蹭过他嘴唇的湿润:“还是说,对我心生欢喜的小弟子,心里早已有了别人呢?”沈忘州被温柔质问问得怔住,脑海里迅速回忆了两人之间的所有相处,下意识反驳:“我何时心生欢喜——”“嗯?”唇角的手指悄然移动,顺着凸起的喉结,凹陷的锁骨,起伏的胸口,最后落在砰砰跳动的心脏处。指尖不紧不慢地在心口描画出一个不清晰的字,薄情的凤眼却似万种风情地望着沈忘州茫然的脸,声音玩味地拉长:“未曾欢喜……那便是始乱终弃。”最后四个字说出口的速度被刻意放缓,好似在沈忘州柔软敏感的心尖上落了一滴清甜的水。砸落时的轻颤,化开后的柔软,和渗透时的引诱,每一步都让他避无可避,只能任由整颗心都变得湿漉漉的。沈忘州抓住那只让他浑身发颤的手,突如其来被冠上“始乱终弃”的帽子,他臊的脖颈透红,努力不让自己去想那晚的场景。脑袋一团乱麻地解释:“我们明明是……是你情我愿的,我什么时候对你始乱终弃了……不对,那本来就不算始乱终弃,你不要骗我。”话虽如此,说完这几句后,沈忘州还是有些心虚地移开了视线。那个夜晚尽管无数次被他催眠自己做了但内心深处对于第一次的记忆那样深刻,深刻到他现在稍稍回忆便能记起无数细节。他记得自己是怎么懵懵懂懂地答应了胤淮,记得屏风后面的熏香味道没有胤淮身上的味道好闻,也记得胤淮哄着他说要与他一起走……但他醒来后羞臊得恨不得钻进地里,哪还
顾得上床榻上的胡言乱语,更别提他哪敢带着一个“合欢宗弟子”回鲛岳仙宗,擎等着遇锦怀念他呢。但胤淮记得,一直记得。沈忘州的良心遭受了谴责。反包裹住沈忘州温热的手,胤淮指腹的软凉让沈忘州难以回避地想起了那一晚,胤淮也是像现在这样与他十指相扣……一声低沉的轻笑唤回了沈忘州的理智,胤淮薄唇微微勾起一点弧度,慵懒地戳破了少年的桃色心思:“在回味么?”四个字让沈忘州脸皮好像要烧起来的烫,他急得立刻否认:“没有!我只是……你是我师父的师父,如果传出去你还如何做人,日后我们都不要再提了,我也装作没见过你。”沈忘州不擅长处理复杂的关系。对司溟的亲近,他告诉小师弟他不会有道侣,试图让司溟不要对他动心。对鲛人的亲近,他认为他不能忘恩负义,也有气急上头的原因。对胤淮……他不想搞“办公室上下级”混乱关系,只想快刀斩乱麻。“你已经活了百年,不会不知道男人在床榻上的话语尽不可信吧?你当时是一句戏言,我也当戏言答应了,不是很好?”话音落下,沈忘州喉结不安地滚了滚。他不了解胤淮,只猜他与鲛人有关,或许还是师徒?两个人同样的冷血残忍,喜欢虐杀……沈忘州后背一凉,眼神惊疑不定地看向胤淮,他这么说会不会惹来杀身——“床榻之言不可信……”胤淮微微垂眸,视线犹如实质,柔软地抚遍全身,将藏匿在最深处的情绪残忍地抓住,揉捏,拽出……唇角的弧度却温柔包容,似不在意地评价:“我的小弟子,原是这么薄情的人么?”沈忘州不等应下这句“冷血无情”,胤淮忽然松开与他交握的手,漂亮指尖轻佻地落在劲瘦的腰侧,轻轻握住,在沈忘州警惕他要做什么的时候,突然用力将人从榻上抱了起来。沈忘州半摔半撞进胤淮的怀里,一手撑着他的腿,另一只手抓着他的肩膀,嘴唇堪堪停在胤淮薄唇一寸远的地方,骤减的距离让他瞳孔紧缩,喉咙里一声清晰的“咕咚”。沈忘州顿觉丢脸,僵着脊背往后仰去,腰后却按住一只修长有力的手,将他按回怀里。强势藏在不经意的动作里,让人无从察觉。在盯着胤淮的眼睛和嘴唇间,沈忘州选择了不容易被迷惑的嘴唇。他眼神飘忽,明明觉得胤淮不会伤害他,但为了缓解近距离的压力,还是故意说:“我叫你一声师祖,你若是杀我,道义不容。”唇角溢出一声意外的轻笑,胤淮覆在他耳畔,落下轻柔冰凉的一吻,嗓音轻缓地问:“我为何杀你?”耳尖一凉,沈忘州整个人不堪忍受地抖了抖,心跳的速度越来越快。说出口的话在唇齿间滑动,不善撒谎,直接地坦白:“我不知道。”“那便是冤枉我了,”胤淮语气轻缓玩味,轻而易举地摆弄着沈忘州
的心思,细腻捧起,缓缓揉捻,轻飘飘地指责:“始乱终弃,倒打一耙。”沈忘州一怔,被说得面红耳赤,抓着胤淮肩膀的手指抓了抓,将胤淮华贵的外袍抓得到处是褶皱。他弄不懂胤淮的想法,直接问:“你想做什么?那天本来就是你骗了我,我如果知道你不是合欢宗弟子,是我……师祖,我就是再……”再馋也不至于对师父的师父下嘴!还被吃了,沦落到看胤淮一眼都想起那段经历的尴尬地步。胤淮笑得愉悦,另一只手抚到他颈后,在那一小块柔软的皮|肉上缓缓揉捏,像一个云淡风轻的小小警告,也像贪恋爱|欲时旖旎多情的轻抚,抚平了那一池躁动的春水。沈忘州像被一头看不清模样的凶兽叼住了后颈,对方不想杀死他,反而圈住他,爱|抚他,好似宠溺。他不停地咽着口水,指尖抓挠,试图用愤怒掩盖被追上门来的心虚,却挡不住身体一次次的颤栗。他不知何时紧紧靠在了胤淮的胸膛,下巴抵在他肩上,被过于亲昵温柔地搂抱住。“忘州……”胤淮声音低哑地喊他的名字。沈忘州耳尖一颤,呼吸微妙地加快,呼吸不稳,只能故作不耐地问:“……怎么了?”鼻尖抵住颈侧薄嫩的肌肤,顺着绷紧的青筋血管,缓缓摩挲,激起一阵阵颤栗。呼出的浅浅气流让沈忘州肩膀逃避地想要瑟缩,却无处可逃。充血红透的耳垂被指尖涩意地揉捏着,仿若将这一点软软的耳垂看做了其他地方,着迷地玩|弄。胤淮迷恋地欣赏着他的小修士各种不同的神情,黛蓝色双眸愈发幽暗,瞳孔在克制温柔的圆瞳和饱含欲|孽的竖瞳间幻觉似的交换。他愉悦地弯着唇角,在沈忘州挣扎着解释时低头含住那抹透红,细致亲吻时含糊的话语让人脊髓发麻。“被心生欢喜的小弟子始乱终弃,他还避着我,不愿见我,我难过至极,生了心魔,再难进益,只想他对我负责……”沈忘州半边身体都酥酥的,喝醉了一样提不起力气,只能趴在胤淮胸口喉咙干涩地讲道理:“第二天留你一个人是我没对你负责,但是你先……勾引我的,这算哪门子始乱终弃。”终于找到了最好的理由,沈忘州抓了抓胤淮墨色的长发:“你这心魔生的没有道理——”颈侧一痛,话语戛然而止,沈忘州在心底暗道完蛋,胤淮又要这样——环着腰的手臂收紧,勒得腰腹薄薄的肌肉收缩又放松,胸腔的空气挤压殆尽,又剧烈地呼吸,模糊的痛感附着着混沌的思维,像吃了陷入春意的丹药,浑身燥热。胤淮鼻尖过分亲昵地蹭过他的耳朵,脸颊,鼻尖……低垂的长睫下眸色沉沦引诱地望着心跳逐渐失控的他,在他微微张嘴的时候,捏住下巴吻上觊觎已久的唇。沈忘州告诉自己不要看胤淮,可视线只浅浅扫过那张脸,就无可救药地坠入了没有
出口的漂亮陷阱。干涩的嘴唇被含吻住,几度湿润温存再稍稍放开,沾了水色的薄唇依旧相贴,捏着沈忘州下巴的手染着浓重色彩地缓缓抚上他脸侧。冰凉的手指和掌心力度痴迷地捧起脸侧,在那双冷而温柔的眼眸注视下,沈忘州眼神逐渐迷茫,呼吸滚烫,肌肤着了魔似的仿若燃烧。胤淮掌心细致地承托着轮廓鲜明的下颌,修长的食指和中指涩意地夹住滚烫的耳垂,在沈忘州想要偏头躲开时,拇指卡住不住滚动的喉结,陡然用力——窒息感伴随着疼痛刺激着沈忘州的大脑,也让他稍稍提起些精神,在对方的刻意纵容下,他仿佛忽然有了力气,一下拽住了胤淮的衣襟,呼吸不稳地强行讲道理:“你听我说话——”威胁得很好,却没注意到两个人的距离再次无限贴近,他软了腰,还要胤淮托着才能坐稳。凤眸微眯,胤淮被拍开的手不知何时停在他身后,在后颈与脑后游移,激起一阵酸涩颤栗的触感。沈忘州所有不堪触碰的地方都被胤淮找到,细细挑逗到脸颊潮红。他此刻仿佛一只炸毛的猫,尽管渡劫后的身体依旧无力,但大脑总算还能动:“我给你留了钱!这就不算始乱终弃了。”整个百宝囊都掏空了,这样总行了吧,不然心魔他该如何负责。胤淮微微仰头看着他,神情慵懒且漫不经心,像逗弄宠爱的猫儿,不介意被他抓伤。他揉着沈忘州的眼尾,直到那一小片肌肤泛起可怜的红,才懒散地问:“那些全部给我了?”沈忘州点头,茫然地走进设置好的陷阱:“全给你了,你若还想要,我还可以给你。”“这样啊……”胤淮抚着他颈后的手忽然停下,湿润的唇含了下沈忘州的嘴唇,稠丽诱人的五官晃得沈忘州失神了一瞬,以至于被捏着后颈吻住耳朵。他听见胤淮用低沉温柔的嗓音,边亲吻他耳侧,边暧涩地开口:“可那些钱,足够你与我亲近数次了。”沈忘州微微一愣。数次?他们不就亲近过一次吗?还来不及反应这句话的真正意义,湿漉黏腻席卷耳窝,沈忘州浑身剧烈地一颤,像被抽了筋的龙浑身发抖地软在胤淮身上。泛红的指尖用力抓住胤淮的衣襟,瞳孔涣散,眉心脆弱地蹙着,张着嘴大口地呼吸,干涩的喉咙只来得及发出几个短促的音节。他恍惚间出现幻觉,再次陷入了那朵淋着雨的巨大花朵里,变成了一颗熟透了的苹果,从枝头蜷缩着落入开合的花苞,被柔软的浸着雨水的花瓣紧紧包裹住。果皮红得滴血,颗颗晶莹的水珠来不及坠落,就被软腻的花瓣温柔拂去,只留下一道道湿漉的水痕。直到这个让他陷入崩溃的触感离开,沈忘州才找回呼吸,却又被亲吻住嘴唇。湿润柔软的唇互相摩挲,渴望的情绪用比语言更极致的方式传递,努力相拥,努力接受,努力亲吻。胤淮的
嗓音好似最诱人的话语,也似神明对凡人的祈祷,祈祷得到对方独一无二的信仰。暧涩的呢喃一遍遍徘徊在沈忘州耳侧,轻软的语气让他兴不起一丝抵抗的力气。薄唇擦过眼睫,湿漉的吻印在他眼眸,胤淮轻轻闭上双眸:“你会离开我么?我一直在等你。”指尖扫过锁骨的凹陷,缱绻渴求:“我可以给你世间仅有的疼爱和欢|愉……我会一直陪着你。”沈忘州呼吸凌乱,嘴唇干涩地与他蹭过,吸吮间错乱地想起他们的那一晚,胤淮也是这样引诱他的。这张苍白稠丽的脸染上情|欲时,像一朵开至荼蘼散发着甜腻香气的花朵,花瓣漂亮到世间罕有,而此刻,脆弱到不堪触碰的花在花枝上摇摇欲坠,引诱着痴迷他的少年——摘下我,或者看着我坠入泥土,干涸而死。后背被依赖地抱住,胤淮侧脸躺在他锁骨上,轻吮出一个个漂亮的胭脂红,脆弱的脖颈毫无遮掩地落在沈忘州眼底,仿佛随时可以被伤害。宽大华贵的衣袖悄然滑落,露出冷白的手腕,温柔地捧起沈忘州的脸。声音和神态一如那晚,慵懒痴缠地对他说——“杀了我,或者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