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镯(你有我就够了...) - (第2/2页)
不远处,有数人在争斗。
段清泽神识覆盖附近区域,确认无任何隐藏危险后,放下沈黎道:“阿黎,你在这里等我。”
沈黎见他的目标是那些人,便道:“拿东西就好,不要伤人性命。”
段清泽点点沈黎的鼻尖笑道:“我还不知阿黎的心思?放心,我会留他们的命。”
沈黎笑着附和:“阿泽,你最好了!”
段清泽只觉得仰头娇俏笑着夸赞自己的阿黎可爱得不行,胸腔中似涌动着一团火,明明该去干正事,偏不舍得离去,最终还是抬起她下巴吻了上去,温柔舔舐许久,直到胸口中的那团火焰稍稍收敛,才松开她。
沈黎刚才没能推动他,此刻才白了他一眼:“阿泽,好好干正事去!”
段清泽被沈黎白眼也觉得高兴,又捏了捏她的手,这回才真的去找别人的麻烦。
因为段清泽的这一耽搁,争斗的那群人也到了尾声。
因记着对沈黎的承诺,段清泽并不打算动手杀人。他刚才听到这些人在争抢的是辰珠,正好可以用来炼制给阿黎的护身法宝。
他随手挥开恰好往他这边打来的灵力,放出威压,原本已占上风一方也不得不收回各种法宝,纷纷惊恐地看向他。
差点死在一柄长剑下的女修慌忙退到同伴身边,捂着胸口的伤势同样惊惧不安地看着段清泽。
段清泽冷冷道:“辰珠在谁手里?”
一片寂静。
段清泽也懒得再问,强大的神识扫过在场所有人的储物袋,随后看向其中一人。
那人惊恐地后退一步:“前辈……”
段清泽抬手一招,那人的储物袋便飞到了他手中,他取出一颗莹润的蓝色珠子,将储物袋丢回给了那人,径直回到沈黎身边。
两拨人马本就是在抢辰珠,如今东西被无法抵抗的强大第三方抢走,他们在沉默了片刻后,不约而同选择了后退。
东西都没了,还打什么?
刚刚死里逃生的女修不自觉地看向那强大修士,见他收起冷漠温柔地跟一个女修说话,不禁有些惊奇。她的目光下意识落在那女修身上,随即有些诧异地瞪大了双眼。
她揉了揉眼睛,再看一遍,又推了推身旁的同伴:“阿炎,你看那是不是静兰?”
她的同伴顺着她的指点看去,惊诧道:“还真有点像……但是感觉有些不同。静兰不是不爱笑的吗?”
而那女修却笑得很好看。
“确实……可真的长太像了,简直像是一个人。静兰不是离家很久了吗,家主正在找她呢,万一她是……”
沈黎无意扫了那边修士一眼,却恰好对上两双若有所思的眼睛。
见她看过去,其中一个女修还抬手对她挥了挥,她再一细看,这女修的容貌她是真的觉得有点熟悉,跟这个身体似乎有几分相像。
……不是吧,这是遇到姜家人了?
沈黎现在可不想跟原身家族扯上什么关系,反正他们又不可能帮上她,还可能说出一些她并不知道,但段清泽会在意的事,反而破坏她的计划。
她故作冷漠地移开了视线,当做完全不认识他们,搂着段清泽的脖子道:“阿泽,我们走吧!”
段清泽道:“好,这里也没什么好东西了。”
那些争夺的修士都很弱小,自然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法宝,不然他或许还能挑一挑。
段清泽抱着沈黎往上飞,在沈黎有些紧张地去看那两个可能认识她的修士而分神时,他的手探入衣袖摸到了她手臂上,指腹轻按在她缠着红丝带的小臂上。
沈黎一个激灵,猛地缩回手,瞪他:“干什么?”
段清泽笑道:“我忽然发觉当日帮你挑的这法宝很好。”
沈黎也觉得丝带很好用,但她莫名感觉她想的“好用”跟段清泽口中的“好”不是一回事。
“阿黎,他们口中的静兰是你吧?”段清泽冷不丁的一句话打断了沈黎的思索。
沈黎对此也不意外,那两人的异常怎么可能逃过段清泽的耳目,只在于他愿不愿意理会罢了。
“大概吧,我根本不记得过去的事。”沈黎神态自然,“上回祝从英也是这样叫我,可我又不记得。我醒来时就是身受重伤,随后独自生活了小半年,根本没人来找我。”
她望着下方的黑点道:“他们便是我原本的亲人又如何?我又不记得了,如今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段清泽将沈黎抱高了些,抱紧了她,声音含笑:“是,今后我会一直陪着你,你有我就够了。”
沈黎低声道:“你可要说到做到。”
“当然。对阿黎的承诺,我无论如何都会遵守。”
说话间,沈黎只觉得眼前一花,他们已经离开了那个秘境。
原来往上飞是离开秘境的捷径,不然要找出口还得找半天。
不知是不是觉得沈黎会担心原身的家人,段清泽道:“那秘境的出口不难找,阿黎不必担心他们。”
其实沈黎没有担心,她又不认识那些人,但她愿意接受段清泽的好意,搂了搂他道:“好,谢谢你告诉我这一点。”
离开秘境后,段清泽选了个安静的地方,让沈黎在旁边等等,他要炼制给她用的护身法宝。
在问了沈黎想要什么样的法宝后,段清泽设了防护阵法,开始专心炼制。
主体材料正是段清泽刚“捡”来的辰珠,而辅料是他从自己储物袋中拿出来的十来样材料,沈黎都不认识。
沈黎待在有点远的地方围观段清泽炼制法宝,看得目不转睛,专心致志。这可是一个洞虚大能亲自炼制法宝诶,她可得好好看看。
段清泽先是将各个材料都粗粗地炼制一遍,调整成他需要的状态,这一步便花了好几个时辰。随后是将各个材料圆融在一起,同时嵌入符合材料属性的阵法,将这些完全融合成一体。
沈黎见段清泽动作流畅,好像这一切跟呼吸一样简单,可她很清楚,单是第一步粗炼制,一旦灵力输出掌握不好度,就可能毁了材料。段清泽这是对灵力有着记起精准的控制力,才能举重若轻,看似轻松地将所有材料一次性炼制好。
这就是真正的天才,他的能力单独拿一项出来就能令人震惊,可这样的能力他偏偏就有好多。
她还记得邵无忧见到段清泽时,宁愿冒着被拆穿的风险也要靠近,就是为了他对丹药上的天分。在那之前,邵无忧一定找过别人偷偷研究,可直到重遇段清泽这样的天才,邵无忧才得到答案。
沈黎看得入了迷。
正在炼制的段清泽而上并无表情,冷冷淡淡的模样与平常会温柔看她的男人截然不同,可却有一种特殊的魅力。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自带美感,炼器材料在被炮制过程中不时有光芒出现,那些流光就好像是在为他的出尘身姿喝彩。
她越看越觉得自己是占了大便宜。这样的男人,她本来怎么可能碰得到,还对她如此依赖非她不可?她甚至生出了几分罪恶感,玷污了他这样的美人和天才。
当然了,罪恶感归罪恶感,玷污还是要玷污的。
这一天匆匆过去,沈黎觉得光只看着段清泽也不觉得无聊。当然她也没这么懒散,而是在继续巩固经脉修炼,接连两次的拓脉让她尝到了实实在在的好处,每一次运功能存储的灵力都比先前多得多,她甚至觉得筑基后期就在眼前。
感谢阿泽大佬,感谢她自己!
等到了月上中天,段清泽那边的炼制也结束了。
沈黎早已结束今天的修炼,见状立即飞奔过去,本已在段清泽而前停下,他却对她张开了双臂,她也不好意思辜负他的热情,只好美滋滋地坐到了他怀里。
段清泽掌心躺着个蓝色的镯子,他边给沈黎展示边道:“原材料不够好,只能炼出这个,挡住分神中期全力一击没有问题。今后我再想办法重炼。”
这镯子的蓝色非常亮眼,好似一片晴空,它的粗细并不平均,一头粗一些,一头细,过度线条非常流畅,粗细交接处有个小小的开口。
“这也太好看了吧!”
沈黎第一眼就被这镯子迷住了,它的设计感非常棒,足可见段清泽的审美有多好。
这么看来,被他看上的她也很棒。
段清泽笑道:“阿黎,伸手。”
沈黎想着左手已经缠了丝带,便伸出右手。
段清泽捉住她的手腕,将镯子套到她腕上,原本略微有些大的镯子自动缩小,严丝合缝地扣在她手腕上。
她扬起右手晃了晃,镯子可以有小幅度的上下晃动,但绝对掉不出去。
“真的太好看了!”沈黎忍不住又重复了一句。
“来,探入神识,让它记住你。今后你若受到攻击,它会自动护你。”
段清泽引导着沈黎探入神识,将这镯子彻底变为她的东西。
沈黎闭上眼也仿佛能感觉到这镯子的存在,不是以物理的方式,而是它好似跟她连为了一体。
段清泽盯着沈黎那被蓝色镯子衬得愈发白的细腕,捉住凑到唇边,轻轻一吻,凉凉的唇贴在沈黎跳动的脉搏上。
他抬眼看沈黎:“若我不在,它便替我保护你。”
沈黎蓦地睁眼,只觉得手腕被他亲的地方又麻又痒,满月在他们头顶,而他眼中有星辉。她情不自禁地贴过去,低声道:“阿泽,你亲错地方了……”
圆月高悬,月光白冷,月下男女静静拥抱着,感受着互相的温度。
第二天一早,段清泽和沈黎休息过后才继续赶路。
昨夜段清泽在替沈黎炼制了护身法宝后还想替她再把丝带改一改,但沈黎看他炼制手镯花费了不少精力,怕他累着,不肯让他改。
本来这丝带就很适合她这个修为用,再改高了没用,因此段清泽便也作罢,只说等她进境了再替她修改。
沈黎嘴上应好,心里想的是希望她真的有机会进境。
说是两人赶路,其实只有段清泽一人在花力气,沈黎就待在他怀中,若是觉得困,还能眯一觉。
如此到了下午,段清泽落下身形道:“到了。”
前方是一座建在荒原上的城。
“万炁宫。”段清泽凝望前方,低声说,“似乎比我印象中大了不少。”
沈黎心想,毕竟都三百多年过去。
“那我们怎么混进去?”沈黎道,“还是说,我们就在外而等人出来?”
这万炁宫进进出出的人其实不少,沈黎说的“人”指的自然是那些头头脑脑。杀喽啰有什么用,当然要干掉主使者。
段清泽道:“先抓个人。”
一炷香后,段清泽抓到一个筑基弟子。
万炁宫的弟子从来不会想到,竟然有人就在自家山门前搞偷袭,被制住的那一瞬间人都懵了,随后才叫嚣:“你们想干什么?这里是万炁宫,瞎了你们的……”
他那些粗俗的骂人话还没有骂出来,便突觉丹田疼得受不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段清泽设了隔音阵,倒也不怕此人的声音被听到,但他不喜欢此人用那些粗俗的话脏了阿黎的耳朵。
段清泽温柔地望着沈黎道:“阿黎,你背过去,我问他些问题,你等我片刻。”
沈黎看了他数秒,最终还是乖乖地转过身去不看。
身后静悄悄的,段清泽设置了隔音阵,她便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但她可以想象那人正受着怎样的折磨。
她盘坐托腮,不去多想。
万炁宫的名声可不怎么好听,在这里长大修炼的弟子本身价值观就跟别人不同,也不知在外横行霸道做了多少坏事,她好像也没必要太同情他们。
段清泽并没有花太长时间,在他叫沈黎时,她回头却没看到那个筑基弟子。
但地上泥土有翻过的痕迹。
好家伙,这么会儿功夫,人都埋了啊?
段清泽手中拿着个令牌,对沈黎道:“我已问清楚如何进出,接下来便委屈阿黎了。”
万炁宫令牌上写着个“炁”字,其余普普通通,应该只是普通弟子的令牌。
“委屈我什么?”沈黎收回视线,奇怪地问。
段清泽的笑容有些奇妙:“只有一个令牌,而且阿黎怎么看都不像是魔修,只好换个身份同我进去了。”
沈黎道:“什么身份?俘虏吗?”
段清泽从沈黎手臂上取下她的丝带,慢吞吞缠住她双手手腕,弯腰在她耳旁轻声道:“独属我一人的禁脔。”
沈黎:“……!”要命,不要离这么近说这种骚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