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演一场自我感动的戏 (第2/2页)
他所有的原则冰冷在她面前不堪一击。
不是这样的。
傅擎深想开口。
安年却抬手捂住了他的唇,她的声音很轻:“可是傅擎深,你知道么?从始至终,我最恨最恨的,不是你!真的不是,我只是恨我自己,恨我将你当成了我的全部,恨我将自己所有的喜怒哀乐都给了你。”
“就连没能见我妈最后一面,都是因为我,我顾着你的感受,我想着奶奶喜欢我,你也会喜欢我。所以我……我带着那丁点讨好的心理,我在我妈病成那个模样的时候将她丢下……”
“你知道么傅擎深,就连那前一天,我都在为了你的生日做准备,我做饭菜,我做蛋糕……可笑么?我看到的是什么,是你维护沈瑜兮,将她当成你的人,而我呢?我成了什么?”
傅擎深只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那个时候,他是怎么想的?
他在乱吃飞醋。
他在国外出差的三个月,他看到了太多有关于安年和顾星洲同进同出的照片。
就连傅应寒合成视频里的照片他也看到了。
原定的出差回国时间是在三日后。
可看到那些照片的他坐不住了。
他怕他的傅太太被人抢走。
他发疯了一样的嫉妒,他立刻让宋朝安排他回国。
他和沈瑜兮在媒体前各种同镜,不过是他的虚荣心作祟,她想看到安年在乎他,为他吃醋,哪怕打来一通电话。
但是没有。
她循规蹈矩,一通电话也没有。
他被嫉妒冲昏了头脑。
他误以为是安年变了心,他以为是顾星洲的出现离间了他们。
他想过去缓和,去讨好。
回国之后他参加了好几个珠宝拍卖活动,他知道她喜欢北南大师的设计,他买了礼物的。
只是礼物还没送出去,她却拿着离婚协议出现在了他面前……
那时,傅擎深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危机感!
他一双深邃的眼盯着安年,里面涌荡着太多复杂难懂的情绪。
安年缓了许久,她终于压下自己心头的不平酸涩:“所以,我妈她一个人孤零零地走了。我不怨任何人,我只是在恨我自己……”
在这样的关头,傅擎深始终记得李凯文的话。
这或许,是安年再次发病的郁结之一。
安年无所谓的哼笑:“怎么说呢?我和你还是闹成了这样,或许是早在我爱上你的那一刻,所有的纠葛苦难都早已经注定。”
“傅擎深,我认了!”她深吸一口气,索性翻个身背对着他,“所以,那个孩子,他(她)注定与我无缘。是我,是你,是我们,亲手杀了他(她)。”
安年声音很轻。
短短一句话,却是世间最狠最毒的刑罚。
傅擎深似乎石化。
他浑身僵硬。
再懊悔,再痛苦,这一切都回不去了。
第二天一早,傅擎深将这些话告诉了李凯文。
李凯文欣慰地笑了。
“这就是病因,只要你想办法让安年走出这个阴影,告诉她发生的这些事情跟她没关系,让她相信自己不是推动悲剧的那个人,她或许就能看到希望了。”
傅擎深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眼,他点头,视线落到了安年卧室门口。
正好,卧室门打开,安年拉着行李箱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