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韬光养晦对仇敌 一反常态见故人 (第2/2页)
免得朕长久以来,一直受着绿林兄弟的掣肘和制约,不能够随心所欲,没有一个君王的样子。”
权衡利弊以后,更始帝刘玄的主意,终于打定,于是对国三老刘良等舂陵亲人许诺说道:
“叔父大人:
太常偏将军,低调谦逊,不居功自傲的表现,朕十分满意。
朕对叔父大人发誓,不会节外生枝,再生事端了。朕是大汉君王,怎么能够,事事处处对绿林兄弟委曲求全,而得罪疏远,朕自己的舂陵宗室兄弟呢?
虽然来自绿林方面的压力很大,朕也非常难于抵御,但朕还是决定,先安抚好太常偏将军,稳住伯升大哥的六部军再说。
为了表示,朕的内疚与愧悔的感情,表达朕褒奖功臣之意,奖励太常偏将军立下的赫赫功勋,让太常偏将军不生异心,朕还是兑现自己的承诺,封赏太常偏将军吧!”
听到更始帝终于决定,正式封赏刘秀以后,国三老刘良,稍稍放心,当即道喜道:
“多谢陛下的英明决断。陛下继位不久,没有宗室的拱卫,怎么能够长久呢?
陛下说一不二,君无戏言,这才是尧舜一般的圣君。
臣告辞,立即前去,向太常偏将军,传达陛下旨意。”二叔刘良满意而去,更始帝也稍稍安心。
第二天一早,在二叔国三老刘良等舂陵宗室大臣的陪同下,刘秀兴高采烈地进宫,去觐见更始帝,叩谢皇恩。
宛城行宫里,二叔国三老刘良、刘秀叔侄等宗室亲人,似乎异常兴奋,毕恭毕敬地向更始帝行礼。
见刘秀顺服,更始帝十分满意,当即亲自宣读圣旨道:
“太常偏将军领旨。
汉皇帝诏曰:
太常偏将军刘秀,恭顺正直,是非分明,出淤泥而不染,能够分清顺逆,恪尽职守,对汉室忠心耿耿,功勋卓著。
着即晋升刘秀,为破虏大将军,晋封武信侯的爵位,立即上任。钦此!”
听到更始帝亲自宣读圣旨,晋升自己,为破虏大将军、晋封武信侯爵位的旨意以后,刘秀显得十分高兴,仿佛悲伤和忧郁,已经一扫而空。
刘秀立即上前一步,向更始帝行礼,对着更始帝谢恩道:
“感谢陛下的圣明!
臣乃罪臣家属,却受到陛下大度的恩赏。不仅未受惩罚,反而超级晋升,臣对陛下的浩荡皇恩,不胜感激!
伯升大哥,性格张狂,不识时务,居功自傲,试图谋反,诛之甚当。
刘秀建功甚微,却饱受陛下的浩荡鸿恩,受封至高的官职和爵位,实在是受之有愧!
臣感激涕零,不知如何报答圣恩!臣对天发誓,一定精忠报国,忠于汉室,回报陛下的隆恩。
如蒙陛下不弃,臣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以报陛下的知遇之恩!”
更始帝喜笑颜开,对刘秀的防备之心,稍稍松懈,赞叹道:
“破虏大将军:
你恩怨分明,襟怀坦荡,朕十分欣赏。你对汉家的贡献和功绩,怎么能够磨灭呢?
只要破虏大将军,尽忠职守,忠于汉室,朕不会亏待破虏大将军的,请破虏大将军放心!”
“多谢陛下既往不咎,恩赏微臣。臣恭敬地接受陛下的教诲和任命。
陛下,微臣和国三老大人告辞了。”
刘秀谢恩以后,不敢太久停留,跟随自己的二叔刘良,告辞出宫而去。
然而,虽然有叔父国三老刘良,以及大司徒刘赐等宗室亲人的保护,刘秀依然担心不已。
在宛城呆的时间越久,刘秀越发为自己的安危担心,忧虑绿林兄弟的屠刀,再次落下。
破虏大将军府里,武信侯刘秀,终于恢复了自己真实的面目。
一天,刘秀招来部属,十分坦诚地对破虏大将军主薄冯异,冯孝,丁綝,吕晏等亲近部属说道:
“公孙兄,诸位大人:
如今,陛下虽然晋升我,为破虏大将军,晋封武信侯,实际上我的手下,却没有一支亲自掌管的军队,明明白白是明升暗降,剥夺我的军权啊!
由此可见,陛下以及诸位绿林大哥,对我刘秀,依然是并不放心的啊!
陛下以及诸位绿林大哥,时时刻刻,都在防备着我,在监视着我刘秀的一举一动啊!
我的一言一行,稍有不慎,也许稍稍漏出一点不满、怨很的情绪,就会招来杀身之祸啊!
杀害伯升大哥的深仇大恨,既然已经无法化解,我也无法,为伯升大哥报仇雪恨。
请问诸君,我刘秀到底应该怎样做,才能够首先保住,我自己的生命呢?”
主薄冯异,首先发言,建议刘秀道:
“破虏大将军聪慧英明,未雨绸缪,深谋远虑,令人钦敬。主公你的担心和忧虑,不是空穴来风,的的确确,是很有道理的。
属下以为,为今之计,就在于低调做人,舍财活命。
属下建议破虏大将军,不如仗义疏财,不惜一切代价,去结识陛下身边亲信的大臣将领,秘密结交,同情主公的仁人志士、忠臣烈士,暗中做好,防备奸人陷害的准备,主公才有幸存下去的希望啊!”
“公孙兄言之有理。刘秀多谢公孙兄的指教。
诸君啊,我刘秀真的能够做到,自始至终,忍辱负重吗?
我能够化解、消除陛下和绿林兄弟,对我的猜疑,保全我自己的身家性命,为伯升大哥报仇雪恨吗?”
想到这些窘迫的问题,刘秀心里,就有些泄气,感谢冯异等人的建议道。
“主公见外了。主公一定能够做到的。
主公是旷世英才,人中龙凤。主公暂时屈居人下,也不必垂头丧气,自暴自弃,终究有龙飞九天,遨游四海的一天。为伯升大哥报仇雪恨,也不是没有可能。
属下非常清楚,主公常常孤独忧郁地呆在破虏大将军里,就是在思考自保的对策。
属下以为,主公的应对,是完全正确的。主公只有装成昏昏噩噩,庸庸碌碌,颟顸无能,无心无肺的样子,才能够欺骗、麻醉和迷惑主公的敌人啊!”
冯异见刘秀萎靡不振,急忙鼓励刘秀道。
“是啊,主公,公孙兄弟的建议,是对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破虏大将军不要忧虑着急,过分忧郁,所谓事在人为。
只要主公,韬光养晦,潜藏痕迹,沉迷于嬉戏游乐之中,就一定会被别人,看成是胸无大志,足以迷惑绿林兄弟。”
冯异的堂兄冯孝,丁綝,吕晏等部属,也安慰刘秀道。
“多谢诸君指教,刘秀感谢了!我如今,保命都还来不及,还说什么,为伯升大哥报仇雪恨呢!我刘秀也只有如此,混一天过一天,苟延残喘罢了。”
刘秀有些沮丧地说道。
大哥刘縯被杀的阴影,一直深藏在刘秀的脑海里,久久也难以消散。
每当看见刘秀,与外人交往之时,也难以掩饰郁郁寡欢,自暴自弃的神态,一个人孤独地坐在破虏大将军府里,也在忧伤沉思的样子,破虏大将军主簿冯异的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冯异于是找来自己的堂兄冯孝,以及刘秀的部属丁綝,吕晏等亲近僚属,忧心忡忡地对他们说道:
“诸君:
主公如此消沉,壮志顿失,应该如何是好呢?如此下去,我们这些追随者,岂不会前功尽弃吗?
诸君啊,我们一定不能够,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啊!”
冯异的堂兄冯孝,丁綝,吕晏等赞同道:
“主簿大人忧虑得对啊!主公大人不能够逃脱厄运,我们这些部属,也难以幸免。怎么可能建功立业,名垂青史呢?
我们一定要想方设法,让主公走出阴霾。”冯异与堂兄冯孝,丁綝,吕晏等人计议已定。
一天,主簿冯异,从刘秀的破虏大将军府里出来,恰好见到了司徒刘縯从前的护军朱祐。
那时,朱祐正一脸严肃,匆匆忙忙地前往破虏大将军府里,准备去拜见刘秀。
朱祐看见冯异,大喜,急忙招呼冯异道:
“公孙兄:
你匆匆忙忙,是想要到哪里去呢?我正想进府,去拜见破虏大将军呢!”
冯异一见朱祐到来,也非常高兴,急忙把朱祐拉到了一边,急急地与朱祐交谈了起来到:
“大师兄啊,冯异正想前去,找大师兄你呢?想不到大师兄,你就来了。”
“公孙兄啊,有什么要事呢?”朱祐问冯异道。
“大师兄,你不要着急,事情是这样的。”冯异拉着朱祐,走到一边,两人悄悄嘀咕了起来。此时,朱祐与冯异两人,很快就商议好了一件大事。
不久,朱祐、冯异两人的脸色,都舒展了开来。
结果,到了最后,朱祐并没有前往破虏大将军府,去拜见刘秀,而是亲热地拉住冯异的手,手牵手地,一道走出了破虏大将军的府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