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回 风雨欲来严尤忧 强敌在前绿林愁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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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皇三年(公元22年)十二月三十日夜晚,纳言(总参议长)大将军严尤,秩宗(皇族事务部长)大将军陈茂的官军大营里,灯火通明。
已经到了深夜,纳言大将军严尤,秩宗大将军陈茂两人,却都还没有一点睡意。
纳言大将军严尤,秩宗大将军陈茂,面对面地坐着,烤着火,不停地相互劝着酒。
营帐中十分温暖,可两人的心里,却有些寒意。
慢慢地,酒涌了上来,纳言大将军严尤,秩宗大将军陈茂两人,已经有了一些醉意。
“严大人:
你也不要,太过忧虑了啊!反正,严大人你已经尽到了你的心意和责任,尽到你的努力了。
如此寒冷难熬的夜晚,你还百般费心,专门派人,前去通知甄阜,严説,梁丘赐他们,保持警惕!
甄阜,梁丘赐这两个,自以为是的蠢贼,对重兵保护那些辎重军需大事,都不在意。我们远水难救近火,还能够怎么样呢?
纳言大将军大人,你又何必如此地忧心忡忡,多管闲事,遭人嫌弃呢!
大人啊,你对陛下一向忠心耿耿,而且与陛下有太学同窗之谊。陛下对你那些高瞻远瞩、深谋远虑的建议,也是充耳不闻,置之不理,置若罔闻。
何况,前队大夫甄阜这伙鼠目寸光、贪赃枉法的小贼呢?严大人你又何苦,为朝廷如此地操劳过度,如此地费心劳神呢!
我们都是五六十岁的老人了,行将就木,及时行乐,活过一时算一时啊!”
秩宗大将军陈茂,脸色通红,满嘴酒气地劝纳言大将军严尤道。
“秩宗大将军大人啊:
只有你最了解,我严尤的心意了啊!
陛下派遣我们这些大将出征,却不发给我们这些大将,可以调动军队将士的兵符。我们必须事事处处,先行请示陛下下旨以后,才能够有所行动。
战场瞬息万变,机遇转瞬即逝。这就跟用绳子,拴住一条凶猛的猎狗韩卢(战国时著名的猎狗),而却要韩卢用尽全力,去捕捉凶猛的野兽,有什么分别呢?
如今,我们两位统兵将领的手下,只有两百多个官员僚属,皇帝却要我们,自行到所辖各州、各郡,去筹措粮草,自己去郡县招募士兵,组织军队。
现而今,天下百姓怨愤,民不聊生。一听征兵征粮,大家都争先恐后地逃避,甚至自残手足,自毁土地房屋,逃离自己家园。
应募的,都是一些江湖无赖,无业流民。我怕我们的军队,还没有招足,我们就已经遭遇盗贼袭击,全军覆灭了啊!
甄阜,梁丘赐这两个狂妄自大的家伙,不过是两个依靠父荫,自以为是的纨绔子弟罢了!他们只知道残暴任性地屠戮百姓,抢掠财产,令人神共愤,哪里能够希望,有所成就呢?
他俩仗恃小长安聚一时的胜利,就得意洋洋,一意孤行。他们把刘縯那些舂陵叛贼,看得也太轻了吧!
两军交战,攻心为上,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这是非常浅显的道理。
可甄阜,梁丘赐这两个残暴成性的家伙的作为呢,却是将俘虏的妇孺老人,都极端残酷地屠杀殆尽。
人们就此明白,即使归降官府,也是死路一条。这就更加坚定了叛贼们,抵抗的意志和决心。
甄阜,梁丘赐这两个家伙,骄傲自大,得意忘形,根本就没有把叛贼,看在眼里啊!
我实在担心他们,会轻敌失利啊!这样,荆州、南阳的局势,就会更加地难以收拾了!”
纳言大将军严尤,脸色铁青,忧心如焚地对秩宗大将军陈茂抱怨说道。
“严大人啊,你的担心和忧虑是对的!问题是,严大人远见卓识的意见,却已经无人听从了啊!
现在朝廷的情势是,皇亲国戚,王氏家族,豪族外戚,把持着朝政大权,任人唯亲,盘根错节。
朝廷上那些大人先生们,只知道搜刮民脂民膏,争权夺利,残害百姓。
在上位的人,日益昏聩,在下位的人,锥心泣血,贡献无门啊!
你叫我们这些,处处受着掣肘的将帅部属们,究竟应该怎么办呢?
就说当初吧,纳言大将军你设计的,应对匈奴汗国的谋略,以及你对国事发展的深刻分析,朝野内外的有识之士,贤明士大夫,无不称赞为是治国良策。
可惜啊,就连陛下本人在内,都没有一个人,能够虚心地听取纳言大将军的建议啊!
更不用说甄阜,梁丘赐,这些愚蠢傲慢、不体恤百姓的贪婪家伙们了。
这次,据末将的分析推测,他们这些愚妄的家伙,也决不会把大人的好意提醒,当回事的!
现今的当务之急,我们还是按照大人你的计策,尽快地把我们的大军,推进到宛城(南阳市)去吧!
征兵进展缓慢,进军拖拖拉拉,防守破绽百出,都是兵家大忌,容易被敌人利用啊!
我们以郡城宛城这个基地,为依托,寻找有利战机,消灭叛贼才是上策啊!”
秩宗大将军陈茂的脸色,也由红转青,心情忧虑地劝纳言大将军严尤道。陈茂的酒,似乎并没有喝醉。
“陈大人啊,你说得很对!现在天下烽烟四起。叛贼的情势,本来不至于弄得,如此难以收拾的!
可惜陛下,刚愎自用,自以为是,一意孤行,不听忠言啊!
陈大人啊,你还记得,当初朝廷里发生的那件重要的往事吗?那件事,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当初,陛下曾经打算下旨,任命费兴担任荆州牧,前去治理荆州百姓的。
费兴辞行时,陛下专门在未央宫,召见他,询问费兴,到荆州以后的施政方针。
费兴对陛下耿耿忠心,老老实实地说出了他心中的打算,那本是一种深谋远虑的对策:
‘陛下啊,荆州,扬州百姓,大都住在山岭水泽,依靠捕鱼、打柴谋生。
陛下颁布的六种专卖独占条例(六筦),无论捕鱼,打柴,都必须捐税,严重地伤害百姓的利益啊!
荆州等地,一连数年旱灾,遍地饥馑。百姓无法活命,才最终铤而走险,去当强盗,以此苟延残喘活命的。
我到任以后,准备用皇帝的名义,鼓励强盗们,返回各自的故乡耕种,并由官府供给他们犁耙,耕牛,种子,宽减他们的捐税,希望他们,能够安居乐业,则反侧自消!’
遗憾的是,陛下却不理解,费兴的深谋远虑。他听不顺耳费兴的话,就把费兴免职了。
结果,最后荆州等地的局势,更加地无法收拾了。
范升先生当时,也对大司空王邑,提出了他的实事求是的妥帖建议,认为国内百姓的愤怒,才是最值得朝廷日夜担心的。
可惜忠言逆耳,无人肯听!
你我奉命剿贼,与民作对,逆天行事,我不知道我们,将来会怎样死填沟壑呢!”
纳言大将军严尤的脸上,仿佛已经充血,他的忧愤越来越盛了。
“哎,天意就是如此吧!
严大人啊,我们还是及时行乐吧!何须如此无奈地忧国忧民呢!来,干杯!”
秩宗大将军陈茂,醉眼朦胧,再次举起酒杯,向纳言大将军严尤祝酒道。
午夜已过,前队大夫甄阜,前队贰严说,属正梁丘赐等官军将领的大营里,将士们已经喝得酩酊大醉,到处杯盘狼藉。
不久,如雷的鼾声,就在官军的中军大营里响起。
突然,一个斥候王奎,不顾侍卫卫士的拦阻,“通通通”地硬闯进了中军帐来。
王奎大声地吆喝着,一下子把前队大夫甄阜,从睡梦中惊醒了。
“报告前队大夫大人:
叛贼刘縯、刘秀诸兄弟,亲自率领大批精锐贼军,偷袭我蓝乡辎重大营。
统领张都尉,李都尉两位大人,请求大帅,速速派军,支援蓝乡大营,确保蓝乡辎重安全!”
“吆喝什么!你是不要命了吗?一小撮蟊贼,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就把你急成这样!
刘縯、刘秀兄弟这伙蟊贼,胆都吓破了,还能有什么作为,值得你大惊小怪的!
大家只管休息!传令下去,叫张都尉,李都尉,拼死守住自己的大营。丢掉辎重,提头来见。
天亮之后,我和严大人、梁大人诸位大人,一同率军,前去收拾那伙蟊贼!有谁再敢,搅扰老爷我休息的,小心他的狗命!”
前队大夫甄阜,睡意惺忪,呵欠连天,心情不爽,恼怒万分地吩咐王奎道。
地皇四年(公元23年)正月一日丑时,蓝乡。
刘縯、刘秀大军,突袭成功,前队大夫甄阜郡朝廷官军的所有辎重,粮草军需,武器装备等,全被汉军夺获。
汉军将士们,兴高采烈,斗志旺盛。小长安聚失利的阴影,一扫而空。
柱天都部刘縯,决定一鼓作气,收拾前队大夫甄阜统领的官军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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