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回 莽军骄横意飞扬 汉军破敌慎商量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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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在小长安聚，击溃了柱天都部刘縯统领的舂陵汉军以后，前队大夫（太守）甄阜，属正（民兵司令）梁丘赐等官军将领，一直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

前队大夫甄阜，对前队贰严说、属正梁丘赐、棘阳宰岑彭等僚属官吏吹嘘道：

“不瞒诸君，本大夫实际上也没有想到，当初所向披靡，节节胜利，强大无敌的舂陵刘縯叛军，在与官军正面交手之时，竟然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意外的胜利，让官军将领陶醉。属正梁丘赐，急忙恭维前队大夫甄阜道：

“都是大夫大人英明指挥，才让叛军丢盔弃甲，狼狈逃窜。如果没有大夫大人的运筹帷幄，怎么可能如此顺利呢？”

前队大夫甄阜，含笑晏晏，是越发踌躇满志，洋洋自得。前队大夫甄阜、属正梁丘赐，皆认为舂陵汉军，已经遭受严重挫败，大势已去，不足为惧。

唯有前队贰严说，棘阳县宰岑彭，头脑清醒，了解舂陵汉军实力，对此不以为然，并不认为舂陵汉军，已经大势已去，不堪一击。

当初，岑彭担任南阳郡下属代理（试署）棘阳县令，奉前队大夫甄阜之命，负责守卫棘阳县城。

柱天都部刘縯，率领的舂陵汉军，攻克长聚、唐子乡、湖阳县城等地以后，兵势浩大，所向无不披靡，就准备乘胜追击，进攻岑彭守卫的棘阳县城，扫清南阳郡城宛城的外围。

当时，棘阳县城里的官军队伍，统统由守城民兵组成，只有两三千人马。

代理棘阳县令岑彭，见舂陵汉军气势汹汹来攻，兵力十分强大，棘阳形势危急，于是与属吏士大夫，商议应对之策道：

“诸君：

如今贼势强大，光是舂陵刘伯升所属，就有数万贼军，加上绿林三部的叛贼，更是人多势众，无法匹敌。

我们的棘阳，虽然城池高大坚固，但我们自己的守城官军，兵力弱小，而前队大夫甄大人，属正梁大人率领的郡县官军的主力部队，一心坚守宛城，根本就不会想到，帮助我们坚守，这个小小的棘阳县城，也不会派兵，来支援我们棘阳官军的反攻。

很显然，仅凭我们棘阳县城，这两三千人的守城民兵，完全不能够抵挡，刘伯升的数万攻城部队的攻击，保住我们的棘阳县城。

如今，形势十分危急，城池陷落在即。诸君有什么对策，可以保守孤城，拯救一县百姓？”

属吏惶恐，一个个面面相觑，没有了主意，齐声道：

“岑大人：

形势如此危急，还是保命要紧。我们也是惶恐无计，一切听从县宰大人决策。”

代理棘阳县长岑彭遂拍板做主道：

“诸君：

既然如此，本官就自作主张了。

本官决定，主动收拾全城的粮食财物，率领全城百姓撤离，坚壁清野，前往郡城宛城，给刘縯叛贼，留下了一座空城。”

属吏刘焕，与县宰岑彭十分友善，遂善言提醒代理棘阳县长岑彭道：

“岑大人：

擅离职守，放弃城池，纵容盗贼，不拼死抵抗，那可是死罪一条，请大人三思。”

岑彭遂说服大家道：

“诸君：

大难当头，当以保护百姓为上。坚守孤城，只有死路一条。失城之罪，一切由岑某担当，与诸君无涉。就如此决定。”

代理棘阳县长岑彭遂下令，放弃棘阳县城，率领棘阳官民百姓，向南阳郡城宛城，迅速撤离。

最终，柱天都部刘縯，不费吹灰之力，就轻而易举地得到了棘阳县城。

见代理棘阳县长岑彭，率领棘阳官民迅速撤退，柱天都部刘縯不知是计，大喜道：

“诸君：

官军恐惧，不战而退。宛城官军的队伍，都同棘阳守军一样，不堪一击。见了义军，没有无不望风而逃的。

如此，天下已定。”

不知不觉中，柱天都部刘縯，与汉军诸将，渐渐萌生了骄傲自大的轻敌情绪。

棘阳城池，很快被柱天都部刘縯率领的舂陵汉军占领。

代理棘阳县长岑彭，带着自己的僚属家属，县城百姓士大夫，数千民兵，投奔了前队大夫甄阜。

起初，前队大夫甄阜，担心舂陵汉军，进攻宛城，对代理棘阳县令岑彭，弃城而逃，率军前来相助，不仅没有责备，反而是笑脸相迎。

不久，前队大夫甄阜，见汉军并未立即派兵，攻打宛城，就突然翻脸不认人了。

前队大夫甄阜，下令将棘阳县宰岑彭，招进太守府，责备岑彭擅离职守道：

“岑大人：

你身为一县署理，理当尽忠职守，保护百姓，为朝廷鞠躬尽瘁，战死沙场才是。

不想，你却不能固守自己的城邑，犯下了临阵脱逃之罪。县宰大人，你该如何解释呢？”

代理棘阳县令岑彭，听前队大夫甄阜之言，知道大祸将临，急忙辩解道：

“前队大夫大人：

舂陵刘縯恶贼，兵力强大，如果攻打棘阳不下，必将迁怒百姓，屠戮城池，屠杀百姓。

岑彭并非临阵脱逃，而是审时度势，以退为进，保存实力，保护一县百姓。”

前队大夫甄阜，不听岑彭辩解，大骂岑彭道：

“大胆岑彭鼠辈，居然强词夺理，掩饰临阵脱逃大罪。来人啊，将岑彭的母亲和妻子，统统关进宛城牢狱，让岑彭待罪立功，以便将功赎罪。”

一怒之下，前队大夫甄阜，就下令拘禁了代理棘阳县令岑彭的家人。

为了挽救自己亲人的性命，代理棘阳县令岑彭，只好率领自家的宾客和部属，努力地与义军作战，以赎己罪。

小长安聚之战，代理棘阳县长岑彭，带领官军前部，与刘縯的舂陵大军，直接交锋。

棘阳令岑彭，勇敢善战，有勇有谋，宾客部属，又训练有素，很快帮助郡府官军，打散了刘縯的大军，立下了很大的功劳。

前队大夫甄阜，对棘阳令岑彭的表现，大为惊叹，对属正（民兵司令）梁丘赐说道：

“都尉大人，想不到岑彭这个小子，还有如此能力。这样的败军之将，居然能够立下，如此重大的功劳，真是天佑大新。

看样子，刘伯升这个恶贼，也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徒有虚名，不过尔尔罢了。”

此役之后，骄傲轻敌的帽子，传到了前队大夫（太守）甄阜、前队贰严说、属正（民兵司令）梁丘赐等官军将领的头上。

属正梁丘赐，见状，急忙恭维前队大夫甄阜道：

“大夫大人言之有理。这都是大夫大人，运筹帷幄、英明指挥的结果。

大夫大人，末将以为，刘縯的叛贼大军，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他们仅仅是徒有虚名而已。

先前，刘縯的叛贼大军，之所以能够顺利地夺取长聚、唐子乡、湖阳县城、棘阳县城等地，不过是官军，兵力弱小，守卫无方，疏忽大意，让刘縯叛贼，侥幸得逞而已。

总而言之，在英明果决的大夫大人的运筹帷幄，英明指挥之下，我们训练有素的朝廷大军，依然是不可战胜的，必将建立盖世功业，名垂青史。”

前队大夫甄阜，故作谦虚，鼓励属正梁丘赐道：

“属正大人过奖了。没有属正大人，带头冲锋陷阵，没有将士们的英勇奋战，怎么能够取得如此骄人的战绩呢？

本大夫一定会将属正大人和将士们的丰功伟绩，禀告朝廷。陛下皇恩浩荡，一定会重重奖励大家的。”

志得意满的前队大夫（太守）甄阜，属正（民兵司令）梁丘赐，也开始犯下，骄兵必败的错误。

“多谢大夫大人的提携，末将一定奋勇作战，报效陛下的大恩！

请问大夫大人，下一步，我们将如何行动呢？”属正梁丘赐，请求前队大夫甄阜命令道。

“兵贵神速，如今我们官军，应该趁叛贼立足未稳，士气沮丧之时，加紧攻打叛贼，务必一战而胜，彻底消除隐患。”

前队大夫甄阜排兵布阵说道。

属正梁丘赐，笑着建议前队大夫甄阜道：

“前队大夫大人，运筹帷幄，指挥有方，真是妙计。

我们不如把我们的粮秣辎重，统统留在蓝乡（新野县东北方向）基地，派军加强守卫，大军主力，轻装前进，攻打叛贼，就能够一鼓作气，尽快击溃刘縯叛军，顺利班师回朝。”

“属正大人晓畅军事，此计大妙。就照此办理。”前队大夫甄阜同意属正梁丘赐的建议道。

前队大夫（太守）甄阜，在命令下达之后，就率领属正（民兵司令）梁丘赐，前队副长官（贰）严说，棘阳令岑彭等官军将领，亲自带领，十万郡县官军，组成的庞大精锐兵团，渡过潢淳水（新野县境），到达沘（bǐ）水（唐河县北）驻军，以逸待劳。

前队大夫甄阜为首的官军将领们，个个都打着如意算盘，打算乘胜前进，一鼓作气地全歼，舂陵刘氏和绿林联军，把南阳境内的流民军，全部消灭干净。

官军将领们，始终也没有明白，当初小长安聚之战中，刘縯大军的失利，除了棘阳县令岑彭统领的官军部队的猛攻，突然袭击之外，主要还是因为那天大雾弥漫，汉军将领指挥不灵，以及义军作战经验不足，对官军的突袭，准备不足而造成。

人多势众，装备精良的官军主力的猛攻，造成了刘縯大军将士的惊慌失措，最终导致，整个汉军队伍崩溃，战事失利。

官军主力在前队大夫甄阜，属正梁丘赐，前队副长官严说，代理棘阳令岑彭等官军将领的指挥下，在潢淳水与沘（bǐ）水，两水之间驻扎，加紧备战。

官军安营扎寨，修筑营垒，布防休息。

为了表达，誓与刘縯的反叛大军，决战到底，不拼个你死我活，绝不回师的决心，截断舂陵刘縯叛贼，偷袭和逃跑的路径，前队大夫（太守）甄阜，还下令官军将士，破坏了潢淳水上所有的桥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