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回 万里征战诛恶贼 千里奔袭显神威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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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的都尉爷爷说得很对。
我西域都护(总督)甘延寿,与校尉(副指挥官)陈汤,那时就是充分地抓住了天时、地利、人和的有利条件,秉承兵贵神速的宗旨,才一举破敌,痛歼了贼酋郅支单于的。”
舂陵(孝)侯刘仁,接着前面的叙述,又继续有条不紊地讲了下去。
“说实话,贼酋郅支单于那时的情景,并不乐观。他们的处境和军事力量,并不适合与我大汉朝廷为敌。
郅支单于君臣横挑强邻,纯粹是自取灭亡。
可是,郅支单于狂妄自大,错判了形势,他横挑强邻,最终把自己老命也搭了进去。
当时匈奴汗国的处境,是内外交困,天灾人祸不断,对北匈奴郅支单于极端不利。
从五凤元年(公元前57年)的七月开始,匈奴汗国就发生了多年的内乱。
匈奴汗国国内动荡,民不聊生。祸不单行,天灾和瘟疫也接连发生,更是雪上加霜。
为了争权夺利,争夺汗国的王庭,及拓展各自的地盘,匈奴汗国各部的首领酋长们,不断大打出手,互相残杀,让匈奴汗国的处境更加危险。
匈奴汗国逐渐开始走向了衰微之路,不再是从前的塞外强国了。
在这种情况下,横挑强邻的结局可想而知。”舂陵(孝)侯刘仁评论道。
“的确如你们的侯爵爷爷所讲的那样,匈奴汗国国内,当时是内忧外困,并不适合与大汉为敌。”
前巨鹿都尉刘回,等舂陵侯刘仁歇息的片刻,也为孩子们分析当时的形势道。
“匈奴汗国那时是四分五裂,内忧外困。
东部,有姑夕王及左地(匈奴东部地区)贵人拥立的呼韩邪单于占据;
西部,有右贤王及左大且渠都隆奇拥立的屠耆单于占据。
这年七月,屠耆单于派遣部将右奥鞬王及乌藉都尉两人,驻守东部边境,负责去防御呼韩邪单于。
右奥鞬王及乌藉都尉,他俩又分别自立,自称为车犁单于、乌藉单于;
统辖匈奴西北部地区的呼揭王,那时亦背叛屠耆单于,自立为呼揭单于。
就这样,在匈奴汗国四分分裂的国土上,形成了五单于并列,对立交战之势。
当年八月,屠耆单于,为了争夺对王庭的控制,拓展自己的地盘,他亲自率兵,向东去进攻车犁单于。
同时,屠耆单于还派遣自己的部将都隆奇,率兵去进攻乌藉单于。
车犁单于、乌藉单于两单于,终于没有抵挡住屠耆单于以及部将都隆奇两路大军的强大攻势。
车犁单于、乌藉单于两单于,先后被屠耆单于战败,两单于只得退向西北,自保求存。
那时,呼揭单于、乌藉单于两人的兵力十分弱小,总共才计有兵力四万余人。只有车犁单于的兵力,稍稍强大一些。
呼揭单于、乌藉单于这两个单于,见自己势单力薄,部落很小,十分忧虑屠耆单于的进攻。
呼揭单于、乌藉单于两人秘密商议,决定取消单于的称号,归顺车犁单于。
两人谋划与车犁单于合兵一处,一心一意地辅佐车犁单于,拥立车犁单于为盟主,三单于联合,共同与强大的屠耆单于抗衡。
三单于一拍即合,结盟成功。
屠耆单于得知三单于结盟的消息,越发把车犁单于,看做自己的心腹之患。
不久,屠耆单于就再率领自己的精锐骑兵四万,向西去进攻以车犁单于为首的三单于。
同时,屠耆单于还派遣自己的部将,左大将及都尉都隆奇等,分别率骑兵,屯驻东部边境,防备呼韩邪单于,乘机偷袭他。
经过大战,屠耆单于终于再次击败了车犁单于与呼揭单于、乌藉单于三单于的联军。
车犁单于、呼揭单于、乌藉单于等三单于战败以后,只得率领部众,向西北方向转移,以此躲避屠耆单于咄咄逼人的攻势。
屠耆单于得胜之后,洋洋得意,认为车犁单于、呼揭单于、乌藉单于等三单于已经不足为惧,就转兵西南,留居闟敦。
这样,只剩下屠耆单于与呼韩邪单于两单于的兵力,还算强大。
五凤二年(公元前58年)春季,呼韩邪单于,派其弟右谷蠡王栾提建设,率兵进攻屯驻东部边境的屠耆单于的左大将及都尉都隆奇统帅的骑兵,俘斩了屠耆单于的大军万余人。
屠耆单于闻听部将都隆奇的败绩,立即亲率骑兵六万,去反击呼韩邪单于的大军。
屠耆单于大军,长途跋涉,东行一千余里,与呼韩邪单于的四万精锐骑兵,狭路相逢。
胜利的天平,不再倾向于屠耆单于了。
此次决战,屠耆单于兵败自杀,屠耆单于的余部,都归降了我大汉王朝。
退向西北的车犁单于于、呼揭单于、乌藉单于三单于,见呼韩邪单于屡战屡捷,势众力强,审时度势,只得率部,归降了呼韩邪单于。
然而到了十一月,归降的乌藉单于野心不改,反复无常,他再次背叛呼韩邪单于,自立为单于。
呼韩邪单于迅速反应,组织大军反击。
不久,乌藉单于就被呼韩邪单于捕杀了。
呼韩邪单于,终于再次兼并了匈奴各部,重新统一了大漠南北,并定都单于庭(今蒙古乌兰巴托)。
可是,好景不长。
屠耆单于的从弟休旬王,归降了呼韩邪单于以后,却不愿意接受呼韩邪单于的领导。
休旬王集结了匈奴部众的一部分兵力,逃窜到了匈奴汗国的右地驻扎,并在西边,自立为闰振单于。
呼韩邪单于的大哥,左贤王栾提呼屠吾斯,又在匈奴汗国东边的地盘上,也自立为郅支骨都侯单于。
这样,匈奴汗国的地盘上,就又出现了三单于并立之局,匈奴汗国的局势再归混乱。
其后二年,郅支单于与闰振单于,不断地进行恶斗,相互攻打,争夺地盘,混战很久。
最后,郅支单于终于得胜,杀了闰振单于,掠取其众,扩充了自己的地盘,势力变得强大起来。
不久,郅支单于又率军,击败、赶走了在单于庭驻扎的呼韩邪单于,自己定都于单于庭。
然而那时,匈奴汗国因为前前后后发生的五单于争立,三单于并立的争斗,死者数以万计,畜产损耗十之八九。
匈奴汗国早已经是两败俱伤,四分五裂,每况愈下之境,不再是当初威震大漠的强国。
战后,就是南匈奴汗国呼韩邪单于所统领的匈奴士卒,也不过数万人而已。
从此以后,匈奴汗国,逐渐地由盛转衰,差不多陷入了绝境之中。
如此看来,匈奴汗国其实不是亡于我大汉天朝,而是亡于他们自己内部的尔虞我诈,争权夺利。
他们根本不懂得,精诚团结,一致对外的道理。
一个不懂得团结,没有顾全大局的大智慧的民族,最终必然是一片散沙,定会全族覆灭。
因此,到了最后,匈奴汗国只剩下南匈奴呼韩邪单于和北匈奴郅支单于两部的力量,还算较为强大。
呼韩邪单于,当初在与大哥郅支单于的斗争中,失败以后,只得被迫由单于王庭,出走南奔,靠近了我大汉边塞。
呼韩邪单于,兵微将寡,非常担心受到大汉朝廷和北匈奴郅支单于的两面夹攻,害怕亡国灭种的结局降临。
呼韩邪单于自己的兵力微弱,就连与郅支单于的大军也根本无法抗衡。
呼韩邪单于,还算匈奴汗国仅有的一个英雄豪杰,知道一些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
呼韩邪单于审时度势,决定争取主动,效法祖父呼韩邪单于的国策,与大汉联合,共抗自己的强敌-大哥郅支单于。
呼韩邪单于最终归顺了我大汉,并遣质子入朝,受到了我朝元帝的隆重欢迎,与我大汉帝国,结成了兄弟之邦。
因为自己的兵力弱小,呼韩邪单于根本就不敢返回自己在匈奴的故地,遂驻扎在大汉边境地区。
郅支单于遂乘机出兵,占领了匈奴汗国的右地,又向西兼并了呼揭,坚昆,丁零等三国,一时号称兵强马壮,国势强盛。
但是,在漠北单于庭驻扎的郅支单于,眼见呼韩邪单于向南投奔汉庭,依附了我大汉,也十分忌惮我大汉帝国的巍巍国力。
郅支单于十分担心,他的北匈奴汗国,遭到南匈奴呼韩邪单于与我大汉帝国的联合夹击,于是决定改变策略。
甘露三年、四年(公元前51年及公元前50年),郅支单于也效法呼韩邪单于,遣使入汉奉献,并遣送侍子入质,以示友好。
可是,我大汉君臣,已经看出了北匈奴汗国郅支单于,愿意归顺我大汉王朝,并不是出自真心,乃是包藏祸心之计。
郅支单于这样做,是试图分化,瓦解,我大汉朝廷与呼韩邪单于刚刚建立起来的良好关系。
见大哥北匈奴汗国郅支单于这样做,南匈奴呼韩邪单于的确非常担心。
甘露二年(前52年),北匈奴汗国郅支单于,与南匈奴呼韩邪单于,都争先恐后派出他们的使者,到我大汉京师长安,向皇帝奉献礼物,争相向我汉庭表示亲近。
我大汉朝廷,对北匈奴匈奴汗国郅支单于,与南匈奴呼韩邪单于两方的使者,都十分友好,没有任何的歧视。
赏赐给南北匈奴的财物等,也并无多大的差别,并没有厚此薄彼的举动。
甘露三年(前51)正月,北匈奴郅支单于,再次派遣使者,到我大汉奉献礼物,表示自己的归顺之意。
我天朝的一贯传统,对凡是前来投诚归顺大汉帝国的草原民族,无论是东夷,西戎,北狄,南蛮,都一向十分友好;
即使是穷途末路的草原敌国之人,大汉朝廷也经常是泱泱大国的风度和气魄,以礼相待,以诚待人。
这些恩遇,只要是一个稍稍有着一些正常思维,有着正常感情的人,都一定会对我大汉朝廷,对待他们的宽厚仁慈,感恩戴德不尽,心里常怀报答之心。”
舂陵侯刘仁,一口气讲述了匈奴汗国当时面临的窘迫处境。
舂陵侯刘仁稍歇半响,继续讲道:
“匈奴汗国郅支单于,狼子野心,忘恩负义,他却不具备正常人的健康思维。
郅支单于这家伙,一向狂妄自大,是非不明。
他不问青红皂白,是非曲直,就片面认为,我大汉朝廷对待南匈奴呼韩邪单于厚,而对待他北匈奴郅支单于薄,心里不平衡起来。
北匈奴郅支单于心里,对我大汉朝廷对待外族的国策大为不满,恼怒万分。
北匈奴郅支单于甚至认为,我们大汉朝廷,只是帮助呼韩邪单于的南匈奴,而不诚心诚意地帮助他北匈奴。
因此,北匈奴郅支单于怀恨于心,决心报复大汉朝廷,以显示他的威力。
郅支单于开始祸害我大汉边塞,屠杀我大汉百姓,抢掠边塞百姓的牛羊财物。
郅支单于的恶行变本加厉,令大汉军民,义愤填膺,切齿痛恨。
郅支单于不仅祸害我边塞,屠杀我百姓,掠夺我财物,他还多次困辱我天朝使者。
我堂堂天朝使者,代表大汉帝国,岂是那些无耻背义狂徒,能够随意折辱的吗?
后来,北匈奴郅支单于又多次战胜南匈奴呼韩邪单于。在这以后,郅支单于变得更加妄自尊大,骄横跋扈,不可一世了。
郅支单于狂妄自大地以为,他自己的匈奴汗国,是北方的一个大国;他又在西边与西域诸国的战争中,连连取得一系列的胜利,遂骄傲不可一世,忘记了自己究竟是谁了。
郅支单于当然也彻底忘却了,当初我历朝先皇,以及宣帝给予他们匈奴汗国的隆重恩宠,忘记了我大汉帝国,给予匈奴汗国部众的再生之恩,给予他们的大批的恩赐。
郅支单于心里,牢牢记住的,只有两国间的恩怨情仇,和不愉快的历史。
不久,我天朝使节谷吉等人,不远万里,护送其质子回国,到了北匈奴郅支单于的王庭。
郅支单于此时被自以为是的傲慢,冲昏了头脑,对大汉朝廷的恩惠,是置若罔闻,弃之不顾。
最终,他竟然是非不分,惨无人道地下令,杀害了我天朝无辜的使节谷吉等人。
郅支单于,不仅无耻狂妄地大肆侮辱我天朝的使节,而且对我皇的诏令国书,也是视如敝帚,嗤之以鼻。
匈奴郅支单于这种忘恩负义的狂妄举动,传到了我大汉朝廷里。
我朝文武百官,豪杰壮士,庶民百姓,怒不可遏,对郅支单于的忘恩负义,愤愤不平。
他们纷纷上书我皇,请求朝廷,给予无耻狂妄、忘恩负义的的匈奴汗国郅支单于,给予严厉的惩罚。
我皇慈悲为怀,怜悯两国无辜的百姓,不想大动干戈,挑起两国的战争。
所以,我大汉朝廷,一直对郅支单于采取委曲求全的姿态,对匈奴汗国郅支单于的暴行,是忍了又忍。”
舂陵侯刘仁一鼓作气,给孩子们讲述了匈奴汗国郅支单于与大汉结怨的经过。
舂陵侯刘仁,越讲愈激愤,他额上的青筋,也跟着绽露了开来。
孩子们听到这里,也是摩拳擦掌,义愤填膺。
刘縯按捺不住,跟着不住地大声斥责道:
“可恶的郅支单于!一个卑鄙无耻的家伙!你竟然还狂妄自大地自称,是匈奴汗国的单于!
你妄称英雄豪杰,怎么竟然会是这么一个是非不分的混账东西呢?!
你的行为,实在是太过嚣张放肆了!如此的忘恩背义之徒,怎么不应该早点受到天朝的惩治呢?”
刘縯的那一张年青而有些幼稚的脸,已经涨红了,他的眼睛紧瞪,恨恨地怒叱道。
骂完了郅支单于,刘縯又急急忙忙地转身,询问舂陵侯刘仁道:
“爷爷啊,皇帝陛下为什么不下令,立即去惩治郅支单于这个逆贼呢?”
“孩子们,你们的愤怒乃人之常情,但作为国家的决策者,却要审时度势,事事冷静,不能够冲动,妄起刀兵。
陛下之所以不肯迅速下旨,惩罚郅支单于,就是先礼后兵,给予郅支单于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舂陵侯刘仁歇息完,又跟着以前的思路,接着给孩子们讲了下去。
“匈奴汗国郅支单于,对我皇的宽阔慈悲的胸怀,不仅不认同,不感激,反而认为我天朝上国,软弱可欺,对他匈奴汗国来说,是其奈我何,无计可施。
常言道,天要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郅支单于那时的行为,变得更加嚣张、放肆了。
郅支单于常常当众对各国使节自吹道:
‘本单于的匈奴汗国王庭,远在万里之外的塞外,大汉君臣,哪怕气坏了肚子,也对我们是鞭长莫及,其奈我何呢?’
郅支单于更加变本加厉,不断派出游骑兵,虐害我边塞的军民,抢夺财物,劫夺出使各国的使节的礼品。
郅支单于昏天黑地,得意忘形,但最终还是有头脑清醒的时候。
有一天,郅支单于的部将智囊栾提上略,有些心虚胆怯地对郅支单于说道:
‘英勇无畏的单于啊,南蛮一向狡诈,大汉朝廷君臣,面对我们匈奴汗国的戏弄、挑衅和骚扰,居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其中一定有诈。
末将担心,大汉朝廷会把我们的举动,看做一种狂妄无耻、背信弃义的行为,对我们采取军事行动。
加之,我们匈奴汗国的叛逆呼韩邪单于,一直与大汉朝廷和好。在大汉朝廷的庇护之下,我们匈奴汗国的叛逆呼韩邪单于的势力,已经渐渐地恢复了起来,对我匈奴汗国形成了严重的威胁。
末将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而是担心,万一我们激怒了南蛮,招致大汉南蛮对我们的报复与讨伐,那就大事不好了。希望单于加倍警惕。’
亲信智囊栾提上略的话,提醒了郅支单于。
郅支单于终于清醒了:
‘大军侯,你的提醒非常重要,本单于十分感激。如果不审时度势,防微杜渐,怎么能够称得上一个贤明的单于呢?
本单于决定,率领我们的部众,向西奔向康居王国暂避。
等我们的力量恢复强大以后,再回来对大汉南蛮发动反击,报仇雪恨,洗血从前的耻辱。’
郅支单于一心希望,最终能够逃脱我大汉天朝对他的惩罚,于是迅速率北匈奴汗国军,奔向了康居王国。
那时,康居王国的国王康慢支桑杜启瑞,是一个昏庸糊涂,利令智昏的昏君。
康居国王康慢支桑杜启瑞,见匈奴汗国来奔,大喜地对臣子们说道:
‘诸君:
匈奴汗国是一个大国,一向以兵精将勇而闻名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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