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紧少帅粗大腿 [穿书] 第31节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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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她仍沿用旧的笔名在《申报》发表文章,欢欣不已:“阿茗,你的文章有振聋发聩之效,愿你多写些这样的文章。”转而又道:“《申报》是沪上有名的报纸,不但销量高且影响力大,况且如今的主编黄铎先生可是报业人的骄傲,很有风骨,又关注民生疾苦,你留在沪上也好。不过你要自己多加小心,沪上情形复杂,远不似容城平静。”
挂了电话之后,公西渊立即打电话回家,让家里佣人搜罗最近的《申报》寄到容城去,且掏钱订了一份申报,只为了能读到容城公子的文章。
顾茗就此在沪上安顿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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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冬时节,容城与玉城的交界处雪花飘飞,天地肃杀。
营房里,亲卫应超边往火盆里埋板栗红薯边呲出一口白牙:“团座,我小时候一到冬天,奶奶最喜欢往火盆里煨板栗红薯,等熟了之后满室甜香,最好吃不过。”
他今年十五岁,正是抽条的年纪,来到冯瞿身边几个月,深陷下去的腮帮子圆起来,模样也周正许多。
容城与玉城打起仗来,流民四窜,连带着周边的老百姓也没好日子过。
不过容城治下,军政府发展远洋贸易,自行解决大部分军饷问题,再向中央政府伸手讨要补贴,地方百姓的税收并不重,市场繁荣。而玉城治下的曹大帅父子刻薄寡恩,只知一味向百姓索取,苛捐杂税多如牛毛,本来老百姓日子就不好过,打起仗来许多家无恒产者第一时间就变成了流民,向容城方向逃亡。
应超就是冯瞿在流民堆里捡来的,当时他都饿晕了过去,半大的小子头发打结,浑身散发着臭味,奄奄一息躺在路边的草堆上,离死也就只差了半口气。
冯瞿巡视防线,骑马路过,一时犯了恻隐之心,吩咐手底下的亲卫带回去,应超醒过来之后,嚷嚷着要留下报恩,明眼人谁都看得出来,这小子就是为了混口饭吃,不致被饿死。
应超是个自来熟的性子,来到冯瞿身边之后,小事上不由分说就上手自作主张了,比如今日在少帅房里的火盆煨栗子之事。
冯瞿桌上是一摞折叠起来的报纸,每张报纸上面都有用红笔圈起来的文章,那是顾茗跟人骂战的杰作。
唐平奉命留在沪上,隔一阵子就有刊登了容城公子文章的报纸送抵前线,打发了冯瞿战时的大部分闲暇时间。
沪上人事纷杂,陈晚香之事引起的骂战持续了一月之久,容城公子一战成名,应聘担任《申报》的特别记者,专写杂文,没想到拥趸渐多,每日报馆都能收到几十至几百封读者来信不等。
冯瞿以前从来不知道,她是这样的性子,嬉笑怒骂皆成文章,泼辣鲜活。有好多次,他读到容城公子的文章就不由笑出声来,眼前浮现出她以前在他面前假模假式的狗腿模样,几度无语,暗暗怀疑她当时在心里说不定也如报纸上刊登的文章一般骂他,只是没有机会考证而已。
在那持续一月的初场骂战之中,顾茗得罪了沪上有名的笔杆子屠雷先生。
屠雷先生是最早把陈晚香钉在淫妇的耻辱柱上的文人之一,战斗力旺盛,以往沪上报章杂志的骂战之中罕逢敌手。
这位屠作家也是留学归来,以多情而出名。他在家有糟糠之妻的情况之下公然追求一名未婚名媛,还写了数封情诗给那位名媛。
本来这事儿名媛不公开,别人大约也不会知道,但偏偏屠作家非要展示自己的情诗,于是成为众人皆知之事。
屠作家一面向公众展示着他的深情,一面对陈晚香大加挞伐,连同揣测容城公子与陈晚香有一腿的话也是他透露出来的。
于是有了那篇《两面派先生》的文章。
“……屠先生虽然标榜为新派人士,但却有听壁角之癖好,对旁人情事了如指掌,实在令人费解。正如他一面对糟糠之妻不闻不问,一面深情款款不计报酬追求别的女士,还不忘向世人展示他的深情,连情诗里的标点符号都恨不得拿来卖钱,当真令人钦佩之至。
……
假如要选一位两面派,非屠先生莫属,他的深情与寡情拿捏的非常有分寸,值得我辈效仿,在何种情况下做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相信屠先生已经给了我们最好的答案。
……”
冯瞿读到这篇文章的时候,火盆里的板栗“嘭”的一声爆了起来,香甜的味道窜鼻而入,他仿佛在看一场舞台上的话剧,只能看到一方的精彩言论,另一方躲在舞台背后,听不到只言片语,急的人抓耳挠腮,恨不得掀起幕布看到对方的还击。
唐平再次接到少帅的命令,顿时呆住了。
远在战场上的冯瞿要求他搜集屠雷与顾姨太骂战的文章送过去。
这是……看上瘾了?
第47章
腊月初八,由沪上文豪封清名举办的文艺沙龙邀请了不少文人,连各大报社的主编都在被邀之列。
封先生早年留学国外,回来之后在一所高校任职,还兼翻译国外的作品,顺便自己也写些文章在报纸杂志上发表。
没想到墙里开花墙外香,他教书成绩平平,翻译作品跟写文章却很快出了名,于是转而辞职,专职写作,被各方推崇。
顾茗也收到了封先生文艺沙龙的请帖,还是范田亲自送来的。
他坐在咖啡室里,品一口醇香的咖啡,将请帖推过去:“听说屠雷也收到了请帖,且对外放话说容城公子听到他的名字也不敢参加。黄主编想让您也参加。”
容城公子如今已经成了《申报》的一块招牌,放在后世就是时事评论员,但凡有什么新闻,黄铎就想让顾茗写篇文章麻辣点评一番。
她的文章在沪上文人圈子里亮相久矣,真容却颇为神秘,除了黄铎与范田,还未曾对外公布过。
屠雷生的玉树临风一表人才,打扮也很时髦,时常亮相于各种文人聚会,听说某一次他在聚会上醉后大放厥词:“容城公子虽然自比公子,不过本人应该长的很丑,羞于见人,所以这么久以来才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两人的骂战持续太久,沪上整个文人圈子里大部分文人最开始与屠雷都是同一个战壕里的战友,几场骂战下来助拳的都撤了,拿着瓜子板凳茶水点心做起了观众,偶尔在别的报纸上点评一番两人的骂战。
骂的次数再久一点,当初不少盟友表面上虽然与屠雷交好,但实质上却已经叛变了,转投容城公子的阵营,被他犀利幽默的语言所折服。
可惜容城公子从来不露面。
屠雷在外嘲笑容城公子的容貌那次,黄铎也在场。
作为《申报》的主编,他其实很想告诉在场诸人,容城公子是位年轻有见识的女士,不过想想屠雷的嘴脸,又改主意了。
总要挑个合适的场合露面。
而封清名的文艺沙龙乃是沪上文人圈子里的盛会,每到年底必要举行一次,几乎整个沪上的大部分文人都会参加。
“还是别了吧?”顾茗说:“屠先生在报纸上骂我骂的多起劲啊,要是发现我是个女人,他本来早都输了,说不定还要在报纸上故做谦逊姿态说只因我是个女人,他不与女人一般见识。既赢了名声,又抬高了自己,白白给他踩一脚。”
范田都要被她的思维给逗乐了:“有时候我真要怀疑您在屠雷脑子里装了窃听器之类的东西,对他的想法猜的分毫不差。还真别说,这种事情屠先生做得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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