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一章没用的夯货 (第2/2页)
鲨鱼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但你这是十八楼,我真要扛个棺材上来也他妈费事,上次就告诉你,再不还钱就拉走你儿子!这次就先带走你儿子,三天之后,如果还上钱,我把你儿子送回来,如果还不上,你就永远别想再见到你儿子。”喝令将费真宁带走。
费明玉不顾一切冲过去,挡住去路:“放下我孙子,我跟你们走!”
鲨鱼一把掀开费明玉:“老东西,滚一边去,再他妈碍手碍脚,打断你腿脚!”
费宣一下跪在地上,流着泪磕头求情,请鲨鱼务必宽限几天,不要带走费真宁。鲨鱼不理睬。薛涛浑身一热,冲上去抢夺儿子,被拎着费真宁的汉子一脚踹倒在地,哎唷连声,爬不起来。
鲨鱼打开房门,欲带着费真宁离去。
“把门关上!”一个声音蓦然响起,声虽不高,却似乎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
鲨鱼回过头,见是一直坐在沙发上没吭声、也许是吓傻了的愣头小子,不觉好笑:“小子,才从乡下进城吧,这可是南口市,不是你们老家的小县城,凭着血气方刚、三五成群就敢打架斗殴,不把尾巴夹紧、眼睛放亮,弄不好小命悄无声息的就他妈没了。冤不冤啊,也不嫌你爹妈难得弄你——”
话未说完,只觉眼前一晃,再定睛一看,李正坤已不知何时来到面前,不禁一愣。李正坤摇摇头:“你嘴太臭!”一只手抓住他肩。因为个头比鲨鱼矮,抓得有些费劲。旁边三个大汉都笑出声来。
鲨鱼缓过神来,大手一扣,压住李正坤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一用劲,试图将李正坤的手臂反扭过来,制住他,却惊骇地发现,抓住的不是手,而是一把铁笊篱,冰冷而生硬。
李正坤笑道:“你他妈才是乡下傻小子。”手臂下沉,犹如千钓重担压在鲨鱼肩上。鲨鱼只感千重山、万重石压在身上,不由自主地往下倾斜,为了与这股大力相抗,遂使出吃奶的力气将身往上顶,脸红如血,青筋暴突。不提防李正坤抽脚轻轻一扫,鲨鱼高大健硕的身躯便轰然倒地,压在玻璃茶几上,将茶几压得粉碎。一屋人都惊得合不拢嘴。
玻璃碎渣刺破鲨鱼的胳膊、背部、双腿,鲜血淋漓,乍一看跟浑身上下中了几十刀似的。
另三个大汉又惊又怒,没看出来这个子不高、身躯壮实的乡下憨小子竟然有如此大的力气,将他们老大都放翻在地,如果不合力将这憨小子拿下,不仅老大威风扫地,连他们以后都不好意思再替人收账。三人遂发一声喊,一起扑向李正坤。
屋里窄逼,大家都不好施展,再加之地上还躺着一个鲨鱼,占据客厅半壁地板,费明玉、费宣、薛涛虽都在客厅边上或角落里,却也占去不少地方,留给李正坤跟三个大汉厮打的地方,按比例计算起来,实跟巴掌差不多大。
拎着费真宁的大汉为了行动方便,在决定动手的那一刻,便将费真宁扔下,薛涛离得近,赶紧过去将已吓得呆傻的费真宁搂在怀里。她一边心疼地诓着儿子,一边无比担心地盯着屋里的争斗,又不时偷觑大门,真心希望李正坤能够多捱一会儿,好寻个机会抱着儿子逃出门去。
也许打斗的几人动作太快,也许她一心几用,没盯仔细,反正只觉得眼前人影翻飞,耳中一阵乒乒乓乓东西掉地的声音,其间夹杂着怒吼声和惨叫声,稍倾便安静下来,似乎屋里什么都没发生。
李正坤肯定被打死了!薛涛内心跌脚:连十分钟都没撑到,真是没用的夯货!
却忽听一个声音道:“都起来吧,没事了,”
薛涛急往屋中间看,见李正坤站在屋中央,跟个没事人一样,他脚下并排躺着四条大汉,跟并蕃苕一般,且全都浑身是血、鼻青脸肿。
费宣扶着费明玉站起来,又来扶薛涛。薛涛跟做梦一样。
李正坤道:“这孩子吓得不轻,抱去卧室好好安抚一下。”
薛涛僵直地点点头,抱着费真宁进屋去了。
费宣看着地下的四条大汉,心中异常复杂,打倒他们容易,可要扶起他们来可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