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芳心暗许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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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门的那会子,宋连和小蝴蝶正在楼下的长廊里研究剪纸。一朵奇奇怪怪的牡丹花剪好,小蝴蝶屁颠的跑到我面前来邀功。“白露姐,你看这花漂不漂亮,我自学的!”我接过花瞧了一阵。取过小蝴蝶手里的剪刀,咔咔两下,把牡丹花修了一通,终于修出了个勉强可观的轮廓。“哇,白露姐你还会剪纸呢!”小蝴蝶踮着脚,扒在了我的手上,两眼放光的看我手里那朵修饰好的红牡丹。我把牡丹花还给了她,放下剪子拍拍手,“稍微会一点,以前跟着我同学学的,剪个花花草草没问题,复杂点的就不成了。”“会剪个花草就已经很不错了,我连花草都剪不成。”小蝴蝶想了想,突然抱住我的胳膊,将我往一边拽了去,神秘兮兮的问我:“昨夜白哥哥,是不是在你房间睡的?”我抽了抽唇角:“啊?”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才好呢?小蝴蝶贼兮兮的嘿嘿一笑:“我都看见了,白哥哥早上是从你房间出来的。”我一呛,无奈解释:“那不是逼不得已么?黑白无常把他房间霸占了,他回不去……”“呐。”小蝴蝶突然扯了节红绳子给我,小脸红彤彤的,得意道:“这是昨天晚上,白无常叔叔给我的。他让我把绳子转交给你,说是这绳子乃是上古姻缘大神用头发缠着姻缘桃树下的姻缘神泽编织出来的,有增强夫妻感情的作用,凡人用这绳子,系上自己的心上人,可保一生婚姻顺遂,长长久久,白头偕老。而神仙要是用这绳子系自己的爱人,则能起到一个监督的作用,你只要把这绳子系在白哥哥的手腕上,绳子就会与白哥哥的仙躯融为一体,如果白哥哥有一天对别的女人动心,他就会心痛窒息,浑身难受。要是白哥哥胆敢与旁的女子有肌肤之亲,这红绳则会断裂,同时红绳与你心意相通,你就会立马感知到他背叛了你,而你与白哥哥在姻缘册上的名字,也会随之被抹去,今生今世,都注定不会再有夫妻缘。”“姻缘大神的绳子?”我思纣了片刻,“月老的红绳?”小蝴蝶摇头晃脑道:“可比月老红绳管用,姻缘大神统掌天下三千月老,执掌姻缘簿。凡人需要他的赐缘才能找到合适的对象结合,神仙的姻缘不受神控,但是新婚的神仙夫妇都会在他手中的姻缘簿上留名登记,就像是阳间的民政局一样。只不过,阳界的民政局对夫妇结合还有是否同意的决定权,而大神手里的姻缘册,但凡拜了八荒天地的神仙夫妇,都会上名。姻缘大神不但掌管神仙结合,还掌管神仙和离,如果不是男女两方都同意和离,那姻缘大神就不会出手在姻缘册上抹去他们的名字,要是一方不服,则要到姻缘府理论一通,由姻缘大神决定,是否许两神和离。所以姻缘大神虽然左右不了神仙会对谁动情,会迎
娶谁,但神仙的婚姻破裂,能否一拍两散,就全看姻缘大神愿不愿意在姻缘册上落名了。这条绳子上有大神的法力,能在男神仙变心时,让男神仙不自觉的想到自家媳妇的好。姻缘绳可以提醒阻止男神仙移情别恋,但如果阻止不了,就会自行破裂,到时候就算你们不主动和离,你们也会被姻缘册除名的。”摇了摇我的胳膊,小蝴蝶偷偷摸摸的和我道:“这绳子是白无常叔叔好不容易才从姻缘大神那坑蒙拐骗来的,你把它系在白哥哥的手上,白哥哥要是真和你日久生情了,那这绳子定能保佑你们一辈子在一起,保佑白哥哥永远不变心的。”“永远不变心?”我从小蝴蝶那拿过红绳子,皱眉道:“可我们是假夫妻啊,我们虽有夫妻之名,但无夫妻之实,他又不喜欢我,我们之间没有爱,他对我从没动过心,何谈变心?”“可白哥哥对你这么好,这么温柔,怎么会不喜欢你啊。他对别人就不这样……万一白哥哥以后,慢慢就爱上你了呢?”“他爱我什么?爱我的相貌?我也长得不好看啊。爱我的钱财?他比我还有钱呢……我这浑身上下,也就只有一颗心,能够深得他青睐了!为了与我共享这颗心,他愿意和我结婚拜天地,就已经够委屈了。我们两个人之间,只是互惠互利的关系,他需要我的心修炼,我需要他保护,好活命。根本就不是男女之情,更用不上这绳子。”拿着绳子看了一阵,我轻轻道:“还是把绳子送给白旻吧,等他以后有心上人了,他自个儿用。”小蝴蝶失落的低头:“可是,你们还有未来啊,你们都结婚了,未来还有大把的时间呢,万一有奇迹呢……”我揉了揉小蝴蝶的脑袋:“小妹妹,你还小,不知道这世上最难强求的就是爱情了。所谓强扭的瓜不甜,有的人,只一眼,便认定了想要终老一生的那个人。而有的人,就算是被婚姻束缚,被强求着和一个不爱的人共度余生,他也不会在天长地久的相处中,对身边那个最熟悉的陌生人生出一丝情愫,动上一次心。”小蝴蝶鼓鼓腮:“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我总觉得,你和白哥哥有戏。我觉得白哥哥他喜欢你……”“喜欢是喜欢,与爱不一样的,喜欢分很多种,有朋友间的喜欢,还有亲人间的喜欢。有的喜欢,只是单纯的觉得,和这个人相处的来,交谈很舒服。有的喜欢,甚至只是觉得这个人安静,不会吵着自己……总之喜欢,未必能和男女之情扯上关系。喜欢一个人,是不一定会对她动男女之情,想和她结婚生子,走到最后的。”小蝴蝶不高兴的歪着脑袋,抬眼又看我:“那你呢白露姐,你想和白哥哥结婚生子,走到最后吗?”“咳。”我蓦然老脸一热,下意识错开与她对视的眼神,牵强扯了扯唇角敷衍道:“我怎么
敢有这想法呢?他是神我是人,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可不敢亵渎他……”“那要是,白哥哥对你有了男女之情呢?他如果以后爱上了你,你也会爱上他吗?”这个问题,难度可不一般……“首先、我觉得这个前提,就不大可能会成立。他都活了这么久了,什么样式的姑娘没见过,从古至今,肯定阅人无数,要是真这么容易就动心了,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是个光棍单身狗。其次……我这个人比较喜欢顺其自然,现在要我说出个肯定的答案,我实在没把握……再说我们成婚之前就已经说好了,我与他结婚,只是为了把心分给他。我们是要做有名无实的夫妻,以后感情各不干涉的。我又不是非他不爱,他也不是真的打算与我一辈子,大家都是迫不得已,怎么会有你想象中的那种可能……”我嘀嘀咕咕的解释给她听,她低垂着脑袋很是郁闷:“反正我只想磕你们两个的糖,电视剧上说了,只要男女还在一起,就一定会有翻盘的那一天!你们两个的关系,现在整个无常殿都知道了,不管怎么样,在外人眼里你们就是一对!郎才女貌的一对!昨天白无常叔叔还和我说,你们两个能走到一块是命中注定呢。”握了握拳头,小蝴蝶一脸坚定道:“只要不离婚,这糖我就一定能磕下去!”“……小心磕掉了牙!”我汗颜。小蝴蝶拉住我的手指头,继续嘟嘴请求:“白露姐,你就给白哥哥系上呗!这好歹是白无常叔叔送的新婚贺礼!”我赶紧拿着红绳手背后一藏,断了她这个念头:“不行不行,我现在给他系上,不是缺德么。况且这东西,又不是我想系就能系上的。手在他自己身上,又不是我的。”“白露姐……”“不系不系。”“白露姐……”“他知道会生气的。”“白哥哥生气又不吃人……”“他比吃人还可怕,他挖心!”“挖心?”“对啊,生吃的那种。”一句话脱口而出,可……我才猛然间意识到,这声音是白旻的!赫然转身,他果然就清风霁月的站在我身后,一脸迷茫——“白旻?你怎么来了?”我悚然的吸了吸鼻子。一瞧见他,我就不由想到了我的半颗心……我可怜的心啊!就这样没的悄无声息!手里的东西还没来得及塞进口袋里,就被他给抓了个正着。“这是什么?”他风轻云淡的问。我心虚的皱眉:“啊,白二叔送的贺礼。”他恍然明了:“从他手里出来的,向来不是正经东西。慎用!”厉害啊!这都能看出来。淡淡瞥了我一眼,他轻声道了句:“在门口站着做什么?小白,进来喝茶。”“唔。”不对。他叫我什么来着?小白?小白兔?听着怎么这么像宠物……和身边的小蝴蝶心虚的相视了一眼,我拉着小蝴蝶,巴巴地跟着白旻进了正厅。宋连最近这两天勤快的有点离谱
,我才刚落座,他就已经先把热茶给我倒好了。“白露姐你喝茶,我给你吹吹,呼呼——给,不烫嘴了!”一杯茶送进我的视线里,我僵了一僵,半晌才反应过来。干笑着把茶杯从宋连手里接了下来,我望着杯子里那绿莹莹的茶水,一时有点五味杂陈。这小家伙又在打什么主意?这茶里不会有毒吧!想到此处,我唇角狠狠一抽。默默的趁茶几那头的白旻不注意,把两茶碗茶水给换了个位。白旻是神,百毒不侵!这茶还是留给白旻喝比较安全!端起那盏挺热的新茶水,我捏着茶碗盖,文雅的拨了拨茶面嫩芽,然后大灌一口——“小白。”他突然抬声唤我。我一口茶水噎下去,差点呛到自己:“啊、啊?”他瞧我的眼神有点……怪怪的。有点欲言又止,半晌,咳了咳,扭过头去:“没什么,没什么了,你继续。”我皱皱眉头心生不悦:“你到底想说什么啊?你知不知道,话说半截会急死人的。”他回眸意味深长的凝望我,踌躇许久,才伸手端过那盏被我换过去的温茶:“我只是想提醒你,那只杯子,刚才我用过了。”杯子,他用过了?我端着茶碗有点尴尬,吸了口气,“你那只我可没用过。”“我知道,我只是提醒你,我的用过了。”我硬着头皮虚笑:“哈,那没事,我不嫌弃你的口水。”事到如今,嫌弃也没用了……“……咳,随你。”他有点脸红。提醒完我以后,他又斯文慢理的继续饮茶去了。小蝴蝶和宋连暂时还没听明白我们到底在说些什么,结伴又径直跑进偏厅找水果吃了。趁着两个孩子都不在的空隙,我端着茶,试探着出声:“白旻,你说,梦里的人,会出现在现实吗?”他怡然抿了口茶,“也许会吧,不过几率不大。怎么,你梦见什么人了?”我扶住脑袋假装思考:“没看清他的脸,但是记得他身体的温度。记得他每年都会出现在我的梦里。”“男人?”“嗯。”“身体的温度都记得了,莫非是梦中情人?”“算是吧。”他用茶盖拨茶水的动作一顿,脸色渐冷,沉默了一阵:“哦?是个什么样的男人,能让你芳心暗许?”这话怎么听着,有股子酸味呢?错觉,一定是错觉。我只是他名义上的老婆,他又不是真的心悦我,喜欢我,又怎么会吃我的梦中情人醋呢!再说这个梦中情人……不就是他自个儿么?我挑挑眉头:“也没有芳心暗许吧,就是……觉得他很不一样。嗯,比较主动。”他的脸色更沉了,端着茶盏的那只手,指腹与杯盏相触之处泛着淡淡的白。“比较主动是主动到了什么程度?你们……有肌肤之亲了?”我厚着脸皮一本正经的呢喃:“那倒没有。”他抿了口茶水。“不过快了。”“咳!”他竟被一口茶水给呛住了。黑着脸放下了茶水,他目光深黯难测
:“也许只是个春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