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饭局 (第2/2页)
“安抚使所言极是,不过我等才浅智愚,不知朝廷旨意,望安抚使明示。”众商个个鬼精,家家自诩耕读传家,到此刻却打起了马虎。
“简单,日后福建的盐务除去辖地原则,就近取盐,如何?”全绩直言摆明,说实话他倒希望有人领头反抗一下,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给安抚司衙门捞一些军资军粮。
此语一出,盐商一席坐不住了,全绩这话就是让他们舍弃南剑、汀、邵武、建宁四州府的官盐买卖,这是他们万般不能接受。
“安抚使,汀州地远,广南输盐尚可,但南剑、邵武、建宁三地与福州比邻,自古都用的是福州盐啊。”一盐商叫屈道。
“笑话,福建只有福州一处盐场吗?泉、漳、兴化三地盐不可用?反正尔等日日哄抬官盐价格,以后让福州人吃千金盐便可。”全绩如此态度已算极好,常言道官逼民反,但没有其中助力,但凡有一丝活下去的希望,民岂会反?而这晏彪之乱的根源就是福建这混乱的盐市,这些福州盐商手头上无形中都沾着血。
“安抚使您看这样如何:我等从朝廷盐场取盐,以低于市场三成的价钱供着四州三年,让百姓家家可买盐,可食盐,另外今岁福州城百姓的五成盐税由我们交纳。但求安抚使莫弃福州盐。”为首盐商说了软话,盐这东西只有披上了官衣才值钱,若是没了三州盐市,但凭私盐成不了气候,而且风险极大,所以盐商们都愿意割肉。
“那三年以后呢?”全绩要的就是这个结果,盐务进行实践才能颁布合适的法令,三年时间足矣。
“平价买卖,若有人坏这规矩,不必官府出手,我等定让他一粒盐也卖不出去。”为首盐商信誓旦旦的保证道,其实他心中也在期许这三年拖延期,只要过了这三年换了新知州,届时全绩也不在福建了,那么事情就好办了。
“行,那本将就再信你们一次,三日之内本将离开福州,届时要看到结果。”不怕各怀心思,只要能求同,还怕官府治不了商人吗?
“安抚使只管放心。”
盐务之事说罢,全绩又唤来海商为首者议事。
“拜见全帅。”刘景仁,年五十有二,年轻时是港口劳力,跟着自家船长出了几趟海,攒了些本钱,自雇船只开始走货,短短十年起势,运气斐然,为人精明。
“起来吧,刘员外,本将有一事要托福州海商,下月初本将要征调大量船只出海,不知刘员外可否方便?”
“方便方便,别的事不好说,但全帅若要用船,福州有的是,不知全帅要出海作甚?”
海商是来钱最快的门路,也是暴发户的象征,故而他们的地位也最低下,攀附权贵也是他们最乐意做的事情。
“刘员外可去过琉球?”全绩颇有兴趣的问道。
“路过几次,并未登岛,全帅是想?”刘景仁心思一震,心叹怕是要商船军用了。
“不错,琉球一岛地广人稀,物质丰厚,若是不用岂不可惜?”全绩推了北境战事来福州,最终目的就是琉球岛,这个前沿岛是大宋向海生辉的跳板,无论从战略,还是从物资采取,全绩都铁了心要在琉球岛上建城,开发这已经发现了上千年的世外之地:“怎么?刘员外似乎有所顾虑?”
“不敢不敢,一切听从全帅安排,莫说是个琉球,大食也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