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060章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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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江市调查处。孟云争站在医务室门口, 神色极其凝重。虽然他没有跟监察小组的组长共事过,但监察小组也算是系统内的同僚,得知经脉受损的情况, 他非常痛心。沈晖平日的笑容也不见了。他走出医务室, 皱眉低声道:“经脉受损,以后很难继续修行。”那位监察组组长这辈子都没法冲击更高的等级,甚至以后会渐渐变回普通人。“我去揍死那群人渣!”医务室传出一句暴喝。有人弱声拦住:“别去!”“组长,他们欺人太甚了!”组长忍痛说道:“事情已经闹大, 你现在去揍他们, 是准备挨处分吗?”“可是——”“好了,”组长咳嗽几声,安抚道, “没有可是, 我是组长, 听我的。”医务室内没声音了。毁损的经脉无法再续, 医务室的医生只给组长包扎了外伤。所有人都憋着一口气。突然一人哭道:“都怪我!都怪我没有忍住!我不该跟他们起冲突的, 进去前组长就跟我们说过,凡事不能冲动,我太冲动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不怪你, 其实我也想给他们几拳。”组长温声道, “我只是以后不能进阶, 又不是要死了,都哭什么?”“组长, 他们伤了您, 总不能逍遥法外吧?”另一组员冷声道, “害人经脉受损,让他坐点牢不过分吧?”组长轻叹一声。事情已经闹得够难看了,不知道上面会有什么指示。医务室外。唐棉一口咬碎棒棒糖,狠狠地嚼着,冷声说:“就该去坐牢!”她可不信那些天师是无意的。都当了这么多年天师了,下手能不知道轻重?损伤别人经脉,这得下多狠的手!孟云争面露惋惜道:“我已经问过戚前辈了,她说会尽快过来,她见多识广,不知道她有没有什么办法。”“前辈真说要过来?”沈晖惊问。孟云争:“是啊,怎么了?”“您怎么没安排我开车去接啊!”孟云争:“……”糟糕,事情太乱,他真的忙忘了。天哪!“去,你现在赶紧开车去——”话音戛然而止。两道身影出现在走廊上,白亮的灯光下,二人容貌极为出色,皮肤泛着玉质的光泽。“前辈!”沈晖惊喜喊了一声。声音传到医务室里,医务室的监察员们忽地一滞。都是一个系统的,谁不知道谁?能被沈晖如此惊喜叫前辈的,非戚大佬莫属。有监察员小声道:“是那位……大佬吗?”“应该是吧?”“我、我好紧张。”“组长,你怎么在抖?很疼吗?”组长:“……”他是激动的啊!真的是那位前辈吗?他真的可以见到那位前辈吗?医务室外。戚泉和灵生走近。“前辈,您是怎么过来的?”孟云争懵了,他打电话到现在好像没几分钟吧?戚泉道:“疾行符。”“是我考虑不周,忘了让沈晖去接您。”孟云争一脸抱歉。“疾行符更
快。”戚泉道,“救人要紧。”监察员在天师协会里的日子不好过,能被选拔当监察员的,都是意志坚定、胸怀磊落之人。经脉受损,不仅修为受阻,其中的痛楚也是常人难忍的。她也不愿看到精英人才以遗憾收场。孟云争眼睛一亮:“前辈,您有办法?”戚泉没打包票:“看了才能确定。”“好!他就在里面,您请进!”唐棉上前打开医务室的门。刚一打开,屋内站着一排挺拔的监察员,各个眼睛放光,歘歘地投向唐棉……的身后。是前辈!真的是前辈!坐在病床上的组长脸都红了。他这模样实在狼狈。戚泉扫了一眼众人,淡淡道:“组长留下,其余人都出去。”她上辈子发号施令惯了,开口就是上位者的口吻。监察员们浑身一个激灵,训练有素地排队出去。还有个医生坐在桌前。戚泉礼貌道:“抱歉,需要占用一下您的医务室。”“啊,没事,您尽管用!我出去!”医生反应过来,将医务室留给戚泉三人,并体贴地关上门。原本拥挤的房间瞬间宽敞许多。组长是个相貌周正的男人,将近三十岁,因工作特殊,平日里经常板着一张脸,严肃得不行。现在面对深深敬佩的前辈,竟面红耳赤,手足无措,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戚泉声线低柔:“躺下。”组长毫不犹豫躺倒在床。“闭眼。”极为顺从地闭上眼睛。戚泉打量一眼他眼下的青黑,虚空画了一道安神符,没入他的眉心。安神符见效极快,组长很快陷入沉眠。他的神经绷得太久,是时候好好休息了。戚泉在医务室设了隔绝阵法,对灵生道:“看看他的手臂。”灵生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伸手搭在组长的伤口边缘。伤口细长,是被人用桃木剑划开的。桃木剑上带着灵力,灵力冲进他的经脉,导致经脉受到损伤。灵生闭上眼,指尖灵力汇出,化为一股极细的丝线,缓缓探入男人的伤口,抵达经脉的受损部位。他清晰地“看到”,那处经脉里充斥着其它驳杂的灵力,灵力强横地阻拦自身灵力的运转,使这处经脉变得滞涩。伤人的天师比组长修为高,他的灵力更加霸道,组长无法利用自身灵力将之驱逐,其他人的灵力同样帮不了他。就算是高级天师,也无法做到用自己的灵力准确探入别人经脉,并完美“驱逐”第三方灵力。经脉本就狭窄,已然有别人的灵力充斥进来,在受阻的情况下,经脉的承受程度更低,第三人贸然探入灵力,很容易造成更严重的伤害。但医修的灵力不一样。医修按照医道修炼的灵力,可以让大部分修士轻易接纳。灵生虽未完全踏入医道,但他体质特殊,对任何灵气都有极强的亲和力,意料之中,他的灵力没有受到组长经脉的阻拦。他轻易地捕捉到几缕“破坏分子”。灵力小心包裹住它们,直到所有“破坏
分子”都被围住,他便强势地带出它们,扔到空气中,四散而去。没了破坏分子,组长的经脉不再受阻,灵力运转重归顺畅。灵生操纵灵力离开时,顺便替他修复了经脉上的血肉之伤,加快了伤口的痊愈速度。他收回手,仰头看向戚泉。戚泉能感应到组长手臂处的灵力变化,由衷赞道:“真厉害。”灵生翘起唇角,眉梢都透着喜意。整场“手术”历时不过十分钟。戚泉收起隔绝阵法,带着灵生走出医务室。医务室外站满了人,都在等待结果。戚泉:“好了。”“好了?”孟云争迫不及待问,“您是说他的手臂没事了?他可以继续修炼了?”“嗯。”所有人都惊喜又崇拜地看着戚泉。戚泉不想揽功,道:“我没出手。”她没出手,出手的自然是灵生。大佬身边连助理都这么厉害!先不论他是怎么救的,就凭这一手,绝对可以在玄门立足啊!孟云争显然也有些惊讶。他对灵生的印象还只停留在“外貌出色、口不能言”这上面。真是人不可貌相。前辈身边果然藏龙卧虎。戚泉交待道:“他在休息,暂时不要打扰。还有,这件事不要传出去。”在场之人自然点头。他们是脑子秀逗了才说出去。任务完成,戚泉和灵生回到别墅。前者心血来潮,坐到电脑前码字;后者进了房间后,拿出一本崭新的笔记本,开始记下第一次“出诊”的心得体会。深夜十点,《豪门日记》新章发表。[头像泛着鬼气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个人要么沾了鬼,要么就是鬼。不管是哪一种,对同事都没有好处。同事见我盯着头像发愣,有些不自在地抽回手机,问:“有什么问题吗?”我该怎么回答?难道我要跟她说对方与鬼有关?肯定不能。陷入热恋的她绝对不信,并从此疏远我。我不能看着一个年轻的女孩步入火坑。我斟酌道:“我只是觉得他的头像有点眼熟。”“眼熟?”同事惊讶道,“我觉得他的头像很特别哎,我从来没见过。”她说着,露出幸福的笑容:“他也一定是个非常特别的男人。”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打破她的幻想。“我想起来了。”我还是决定提醒一下她,“这个头像我曾见过,是个符纹。”同事惊喜道:“他竟然对符箓也有研究!一定是个高风亮节的出尘之人!”我:“……”同事中毒不浅,我不该委婉,就该下一剂猛药。我说:“这是一种迷幻符,有致幻作用。”“什么意思?”她皱眉看着我,明显对我产生了质疑和警惕。我严肃道:“要不我们打个赌。”“赌什么?”“赌他现实中是个什么样的人。”同事面露狐疑,她不信我,但她明显也想知道对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趁她还未病入膏肓,我决定带她去清醒清醒。“我就问你,想不想看到他?”聊天记录里,同事多次说要面基
,都被对方拒绝了。是因为还没到最合适的时机。等同事对他“情根深种”,他就会将同事当成奴隶,随意地使唤她,再侮辱再虐打都不会反抗。同事狠狠点头,“想!”她神秘兮兮地问我:“你不会是什么网络高手吧?你能查到他是谁?这会不会犯法呀?”我笑了笑,“不是网络高手,我有其他渠道。”“好吧。”同事将信将疑。玄门有特殊的手段,我可以通过对方的头像,找到对方所在位置。同事见我捏诀,面上露出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从犹疑变成了无语。一分钟后,我放下手,说:“我找到他了,要去见见他吗?”同事满脸纠结:“你不会是在大街上随便拉一个就说是他吧?”她以为我在恶作剧。我直接拉住她的手往外走。同事:?很幸运,那个男人离这不远,毕竟是同事摇一摇认识的。那个男人正在一间网吧里,穿着花衬衫大裤头,脚踩人字拖,头发不知道多少天没洗过,油乎乎的,泛着一股怪味儿。我带着同事从他身后缓缓走过。他正好在跟人网聊。同事目光掠过,面色瞬白。电脑页面上,他的聊天头像赫然就是“特别的符纹”!我特意选了男人旁边的空位坐下,同事坐在我另一边。我打开电脑,假装玩游戏,再不动声色用手机跟同事说:【和他聊天。】同事震惊之后,掏出手机按了静音,点开聊天界面,开始跟他聊天。第一条消息发出去,在对方回复的同一时间,同事就假装起身往柜台走,路过男人身后时,看到他电脑上的聊天框,嘴唇抖得更厉害了。她终于看到了这个男人的真面目!我怕她还不死心,拉着她继续待在网吧,就坐在男人的隔壁,听着他哼着难听的曲调,时不时吐出几个脏字。同事都快抑郁了。她心目中那个“特别”的男人,轰然崩塌。回去的路上,她恨恨地拉黑男人,并发了一条朋友圈。【网恋有风险,谁知道网线背后的是人是鬼!】我这才意识到刚才忘了什么事。男人不是鬼,头像却有鬼气。那么,是符纹有问题吗?]新章结束。【看到我请叫我去备课:啊啊啊啊大大终于又更新了!我等得好辛苦!幸好同事认清了那个男人的真面目!所以是那个符纹有鬼吗?】【孝死我了:符纹到底什么样的?真的有符纹能迷惑人的心智吗?】【就要男德文:孝死君,这就是小说而已,你还真信啊?PS:我已经不在乎男主不男主的了,灵异小故事挺有意思的,作者能不能更快点啊!】【飞天禄马:抢前排!一百颗深水!】【文荒真要命:啊啊啊啊又有零花钱啦,二十颗深水!】【白水女神我的嫁:嘿嘿嘿,你们可能不知道,那个同事就是我,女神牵我手了,嘿嘿嘿。】【今日大吉:上面去做梦吧,梦里什么都有。一百颗深水!】【今日大利:还是
别做梦了,一梦醒来,岂不是更难受?一百颗深水!】【大吉大利:咱就是说,妹子们都擦亮眼睛,别被渣男骗了。一百颗深水!】【路人甲:期待后文。】龙江市调查处。监察组组长足足睡了好几个小时,才缓缓睁开眼。他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香了。“组长,你醒啦!”一个组员惊喜道,“要不要喝水?”一杯温水递到他唇边。组长喝了一口,忽地想到什么,惊道:“前辈呢?戚前辈呢?我怎么就睡着了?”他懊恼地抬手捶了捶脑袋。咦?手臂的伤好像几近痊愈了?组长一脸懵地看向组员,问:“我是在做梦吗?我梦到了戚前辈来给我治疗。”“哈哈哈哈哈!”组员捧腹大笑,“组长,我真该把你现在这副模样拍下来。”主要是,他们组长平时太端正严肃了。现在这样真的很有反差萌。组长轻咳一声,恢复平时的严肃脸,问:“到底怎么回事?”“组长,你的确是见到了戚前辈,你的经脉也的确是医治好了,这点你自己最清楚吧?”组员跟着端肃面容。组长颔首。灵力运行是否顺畅,他自己最清楚。“所以说,真的是前辈替我治好的?”他的严肃脸又绷不住了。组员:“准确来说,是戚前辈和她的助理一起完成的。”组长咧开嘴笑。他简直太幸福了!“对了组长,那几个伤人的天师怎么处理?”其余组员气愤地问。出手伤人的不止一个,监察组的组员多多少少受了点皮外伤,只有组长伤到了经脉,情况最严重。那几个伤人的现在还关在审讯室里。组长冷声道:“听上面指示。”他们这些天没日没夜监察协会的业务,不仅仅是现在进行的,还包括以往的业务,确实查到了一些手上不干净的天师。或许是触及某些人的利益,这才挑动这次冲突,又或者是有人在里面故意搅动浑水。他起身道:“我去找孟主任。”监察小组和天师协会的工作人员发生冲突,这事儿已经传到龙京总处。孟云争正在听李国延的指示。“放任?”他不解,“为什么要放任?这不是助长他们嚣张的气焰吗?”李国延低缓道:“就是要助长嚣张的气焰。”孟云争想了想,恍然大悟。这次的冲突尚且算不上激烈,那几个伤人的天师也是死咬着不小心、不是故意这种说辞,最多关几天教育教育,再赔点医药费,这事儿就只能这么算了。毕竟监察小组的人也动了手。但事情的起因实在太过简单。某个天师“不小心”撞上监察员,非要反咬一口,一开始只是口舌之争,情绪激烈时便动用了桃木剑和术法,两人对打起来。再然后,越来越多的天师和监察员参与进去,成了打群架。那个最初挑事儿的现在却是最怂的。他在审讯室里一直强调自己只是看那个监察员不爽,撞到之后就借机骂了他几句,后来演变成群架他
根本没想到。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怎么处理比较困难。处罚轻了,监察小组让人看轻;处罚重了,天师协会又要闹。而现在,他们没法确定,到底只是偶然事件,还是背后有推手。如果背后有推手,那他们不如让这把火烧得更猛烈一些。“我明白了。”孟云争回道。李国延忽道:“不仅仅是龙江市,我也从其他地区收到类似的反馈,咱们有些监察员因负伤,以后可能不再适合这样的工作。”负伤?!孟云争忙道:“也是经脉受损吗?”他还没得及汇报戚泉和灵生救治监察组组长的事。戚前辈只说不外传,调查处内部不在这个范围内。“也?”李国延听出意思,声音沉重道,“看来龙江那边的组员同样受创。”全国各地,如此大规模地发起冲突,其中没有猫腻是不可能的。所以李国延才打算静观其变。孟云争笑道:“李处,您不用担心,我们的监察员已经治好了。”“治好?”李国延下意识放低声音,“你的意思是,真正治愈?”“是。”李国延:“怎么会?不是说修士经脉受损就无法继续修炼了吗?”“但确确实实是治好了。”孟云争心里对戚泉和灵生产生了极大的感激之情。因为她,因为灵生,监察组的精英们有救了!李国延依旧迟疑道:“完全治愈?没有任何副作用?”要知道,现在总处还关着一位七级天师。严奉卿二十多年前就双腿经脉受损,无法行走,灵力也无法继续运转。按理说,这么多年过去,他的灵力应该已经退化殆尽,不可能继续维持七级天师的修为。这个问题调查处已经问过。严奉卿的说辞是,他自己翻阅古籍,研制了一种药,只要按照药方定时喝药,受损的经脉会在喝完药的一天一夜内暂时恢复正常,他就是利用这么一点时间,维持住七级天师的修为。他还说,如果调查处需要,他可以提供这一份药方。就在他说出不久,各地的天师协会都生了乱,不少监察员都被伤到了经脉。李国延联想到这一点,才怀疑这场动乱很有可能是背后有人故意搅浑水。收到消息后,他仔细询问了严奉卿,并请专业的医师为他检查。双腿的经脉依旧处于受损状态,而那张药方上的药材,需要耗费极大的钱财和精力才能获得。不仅如此,药喝多了,对身体并无多大益处,甚至影响生育。李国延既不愿看到监察员们承受经脉受阻的痛苦,又不想让他们接受这样的治疗方案。正为难中,孟云争的话仿佛一场及时雨,瞬间浇灭了他心中的焦躁和暗火。“李处,是戚前辈亲自过来的。”一句话,足以证明一切。戚泉出手从未出过错,她就是定海神针,是玄门的希望。李国延面露激动:“好,我这就联系她。”他拿起电话,又想起现在是深夜,担心打扰了戚泉休息,便克
制住,一直等到第二天早晨。临湖别墅。戚泉吃完早饭,接到李国延的电话。“大师,听孟云争说,你昨晚治好了一名监察员的受损经脉,不知道治疗时有没有特殊的要求?”李国延忧心监察员们的状况,没有太多废话,开门见山道。戚泉看向一旁捧着书研究医道的灵生。“准确来说,是灵生完成的。”李国延愣了一下,继续询问:“昨晚全国各地天师协会都发生了类似的冲突,有不少监察员都受到了程度不一的损伤,不知道灵生能不能治?”戚泉:“我问问他。”昨晚事态紧急,她直接就带着灵生过去了。现在这么多监察员都受了伤,急也急不来,而且人数众多的话,她怎么也要过问一下灵生的意愿。她道:“灵生,现在有不少跟昨晚那人受了一样的伤,你愿不愿意救治?”灵生顿了顿,掏出手机问:【可以赚钱养家吗?】戚泉失笑,打开免提,帮他问李国延:“按理说,调查处有医务室,灵生无证行医,算不算违法?”这个意思很明显。李国延决定特事特办,而且据他所知,玄门并不存在能医治修士经脉的道法,灵生这样的,算是医道上的第一人,如此人才,当然得及时招揽到调查处。他立刻回道:“你放心,如果他能救治咱们的监察员,处里必定会聘任他为总医师,工资、奖金等待遇一个不少。”戚泉用眼神问灵生。灵生继续打字:【这算是事业吗?】【哈哈哈哈哈,灵生还想着他的事业呢!】系统被他逗笑。戚泉含笑点头:“算。”【我愿意。】灵生打下三个字。戚泉回复李国延:“灵生愿意救治伤员,不过他的身份还请暂时保密,仅限于调查处内部知晓。”“我明白,大师放心,调查处绝不会透露一丝信息。”李国延道,“我马上通知各地调查处,让伤员集中在龙江市治疗,怎么样?”戚泉:“可以。”龙京市调查处。李国延挂断电话后,立即给各地调查处发去通知,让所有经脉受损的伤员赶往龙江市调查处。至于干什么,没明说。听命令就行了。各地调查处正为监察员的伤情头疼着,总处这条命令下来,立刻动员起来,几乎同一时间,几十名监察员从全国各地赶向龙江市。监察员的伤情得以解决,李国延松了一口气,但电话铃再次响起。他接起,是尹掌门。尹逸的声音很是沉重:“李处,我们查到了龙霖市的生产基地,但基地外有一层九级阵法,凭我们几个,实在破不了。”“攻击符箓也不行?”李国延问。尹逸道:“咱们有攻击符箓,他们难道没有灵符?而且,能布置九级阵法的人,我们几个七级的,实在比不过。”不是怂,而是送人头完全没有意义。正因为如此,对方才有恃无恐。即便知道有人发现了基地,也没有任何动静,甚至理也不理尹逸和傅九重
几人。他们只能返回龙京市。李国延神色沉凝道:“辛苦几位了。”结束通话,电话铃又响起。来电的是万渡万掌门。他的意思跟尹逸一样,龙塘市那边也有高级阵法保护,他破解不了,只能返回龙海市。李国延心里再度沉重起来。九级阵法,说明背后组织有至少九级的阵法师。之前派出三个七级一个八级对付戚大师,现在又有九级阵法出现,对方暴露越多,李国延就越觉得心惊。这是一个庞然大物。要想彻底破除,不是一件简单的事。甚至连严奉卿,或许也只不过是个马前卒。他再次进了审讯室。严奉卿被扣在座椅上,神色淡定地看向他。“想好了?”李国延道:“你喝这药多少年了?”严奉卿苍白的脸浮现一丝笑意,笑意很冷,掺杂着几分轻蔑。“有二十年了吧。”李国延:“你说这些药材都很昂贵,二十年,耗费不少资产吧?你的账户里并没有这么多钱,你买药材的钱是从哪来的?”“我是严家的人,严家远比你想象的富有。”严奉卿垂眸道,“如果严家连我一个废人都养不起,还有什么脸自称第一世家?”李国延一针见血:“你跟严奉均关系很好?”“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严奉卿哼笑,“你无非是想说,严奉均与我关系不好,凭什么花这么多钱。”李国延盯着他。“他可是大公无私的严家家主,他要彰显他的仁义,要不然怎么服众?”严奉卿嘴角露出讥讽。李国延目色深沉:“我问过他,他说没有。”“一般来说,亲人和仇人的证词都不具备足够的证明力,他正好两样都占了。”李国延:“……”这人很狡猾,一直在跟他兜圈子。他直击严奉卿痛处:“你找了二十多年,也没找到根治双腿的办法,有没有想过是因为自己做过的事?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李国延这话不是胡乱说的。已知严午参与阴婚案,严卯指使两个六级天师在戚泉被围攻时攻击别墅,配合龙湖市邪修搞戚泉心态。这两人都与严奉卿有关,可以得出,不论是阴婚案还是爆血丹案,都与严奉卿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已知当年傅九歌是为追查血腥药丸在龙湖市被伏击,碰上外围佛修成员,而当初戚泉在桃花印一案中,击杀一名佛修,并带回灵生。已知灵生的照片与傅九歌的照片像了七八分,且戚大师参加傅鸾飞生日宴后傅九歌清醒,可推测出灵生与傅九歌的关系。已知灵生可以治愈受损经脉。如果严奉卿当真参与这些恶行,害傅九歌,致灵生十九年未见天日,那么,他真的就是自作自受了。世间唯一一个有可能治愈他腿的人,因为他的贪婪和残忍,让他彻底失去被治愈的可能。倘若有一天,严奉卿知道这些真相,他会怎么想?“呵呵,”严奉卿对他的话嗤之以鼻,“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要真是这
样,凭什么我当年追杀邪修,却变成这个样子?”天才陨落,他失去了一切。家主之位、喜欢的女人、健康的身体,他失去的太多太多了。他眼睁睁看着不如他的严奉均坐上家主之位,眼睁睁看着傅九歌嫁给一个散修,眼睁睁看着自己体内的灵力慢慢消逝。他即将变成一个普通人。他会一无所有。旁人的同情、讥讽、落井下石,像一根根尖刺扎得他鲜血淋漓。他不甘心。李国延同情又悲悯地看了他一眼。如果严奉卿没有魔怔,他或许会等到一个新生命的诞生,会等到属于他的希望。可他没有。“你什么意思?”严奉卿被他的眼神刺激到,面容更显阴郁,“你凭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不过一个普通人,我可是七级天师,我是玄门天赋最高的符师!”“天赋最高的是谢揽洲吧?”李国延再次扎他心窝。严奉卿嗤笑:“他算个什么东西?不过一个穷酸的散修,拿什么跟我比?”“听说他十七岁就是五级符师,甚至可以越级制符。”李国延慢条斯理道,“而你,十八岁进阶五级,并不能越级制符。”严奉卿:“……”“听说他是个善良正义的人,他对天师这份职业极为热忱,他刻苦钻研符道,就为了能制出更好的符驱邪捉鬼。以散修之身,做到这般地步,确实是出类拔萃,否则傅九歌也不会……”“那又如何!”严奉卿打断他,面容扭曲道,“他还不是愚蠢至极,死在——”他反应过来,及时闭嘴。李国延故作惊讶道:“他死了?你知道?不如我们聊聊他是怎么死的。”严奉卿冷冷一笑。“傅家都不知道的事,你却知道得这么清楚。严奉卿,我有理由怀疑你与当年的案子有关,请你配合审讯。”严奉卿唇角勾起,“他这么多年没有音讯,猜都能猜出他死在外头了。”不管李国延再怎么讯问,他都是这个说辞。李国延没有继续浪费时间,有了严奉卿的自爆,他就有理由再扣他几天。“继续审。”他交待审讯员。“是。”翌日一早,沈晖开车来临湖别墅接戚泉和灵生。“前辈,各地受伤的监察员昨天全部抵达,”沈晖脸上带着愉悦的笑,“现在都安排在训练室里。”医务室太小,不够用。戚泉:“嗯。”这次路上没有再遇到意外,一路顺畅地来到调查处。调查处内全都安排好。伤势较重的放在前面,伤势轻的排在后面。孟云争在门口迎上戚泉和灵生,低声问:“前辈,伤员有些多,不知道灵生医师一次能治疗多少?”“他姓戚。”戚泉回道,“还没试过。”孟云争了然:“前辈,戚医师,最严重的的一位,两条腿的经脉都受到损伤,现在根本无法走动。”“嗯,先看看再说。”戚泉没给他打包票。她这次来,只是因为灵生第一次正式“出诊”,等这次过后,灵生便可自由进出调查
处。两人进了医务室,设了隔绝阵法,这才让第一位伤员接受诊治。伤员躺在担架上,被人抬着进来。不论是伤员,还是抬着他的两人,都双眼放光地看向戚泉。见到前辈了!戚泉本没注意,但在看向伤员时忽然愣住。她感应到了一缕极淡的鬼气。鬼气隐藏得很好,鬼气的来源应该是一位八级大鬼,别人无法察觉,调查处的仪器也监测不出来,但她是人皇境,她隐约察觉到了。她直接问:“你近期碰到过八级青鬼?”伤员:???什么?他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