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夔狼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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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阵内,伴随着野兽的低吼声,一只黑色的兽爪探出圆阵。兽爪漆黑如墨,毛发灰黑,随后探出脑袋,竟然是一只狗头,若是一只狗头还就罢了,但此狗身长一丈,双目赤红,额头上还长的螺旋兽角,长达婴儿手臂大小,双目如铃铛,赤红无比,獠牙纵横,两颗露嘴獠牙长达二十厘米,身子宛若熊奎,嘴角垂涎着口水,上面弥漫着血肉之气。“呜……!”灰狗猛然长啸,宛若狼嚎,正在往前奔走的士兵,猛然回头,见此野兽狰狞咆哮,面色一阵巨变,惊惧叫吼:“妖兽啊”众人纷纷侧目,其中不乏老练者,一眼就看出了此兽的来历,面色骤变,当即怒喝道:“夔狼!”“夔狼!什么是夔狼!”一些没见过世间的人面色皆露惧意,他们这些乡野村夫,见过最大的世面就是在说书的老头在书馆里吹拉弹唱,只有一些见过世面的才知晓此物。“夔狼乃是一品凶兽,听说有些夔狼据有上古血脉,能够挤身三品凶兽,实力比肩化泉境的高手,普通的夔狼天生都有一品凶兽的实力,我们相邻的西村,曾经遭受狼灾,三百八十一口全部葬身狼腹啊!”一个年轻汉子明显对此夔狼颇为畏惧,当即不在多想,扭过头就往前方逃窜,而身后的众人面色骤变,纷纷往前,可没走几步,却是寸步难行,甚至有的直接破口吐血,被阵法反噬。“啊呜……!”夔狼猛然咆哮,獠开兽爪直接奔袭青石桥,已经饥饿数天的夔狼,看着眼前的血食,哪里还会留情,当即冲锋,一口咬向末尾老汉,瞬间鲜血四溅,伴随这员老汉呼救声和惨叫,众人的惶恐是愈演愈烈。“啊…呜呜呜!”伴随着吞咽声,那员老汉的声音戛然而止,夔狼似乎并不满足,直冲而上,落入人堆,开始大肆杀伐,这里的人都会成为他腹中餐食。南宫尘虎看着被一只夔狼吓唬的连刀都拿不住的汉子,怒骂道:“废物!长的挺壮实的!中看不中用!”墨衣青士看着被屠戮的人群,一道剑眉深邃紧锁,俊逸的面容浮现不忍,黑色的双眸扫向南宫尘虎:“是不是太过分了!往年的征兵都没有如此苛刻”“这几年局势不定!如若只是兽潮也就罢了,可问题在于燕岚也有动作,鸿关需要的是精兵,而不是一些吃干粮的废物,大浪淘沙,留着的才是金子,说到底!资源有限啊!”南宫尘虎没有悲天悯人,而是毫不避讳,看向尘虎眯着双眼睛,淡漠道:“路是他们的选择,是做一只奋起搏杀的狼,还是束手就擒的羊,羊吃草,狼吃肉,羊终会被狼吃掉,反抗才有一线生机!”“阿平救我……!”一员逃跑的青年孩子,年岁大约才十五六岁,却是直接被夔狼的螺旋独角给刺穿心脏,夔狼似乎嫌弃他挂在独角上碍眼,猛然甩头,将这青年汉子给甩落深渊
,惨叫连连,游荡山谷。“三蛋!狗娘养的!老子和你拼了!”距离夔狼还有十步之远的少年,捡起地上的长矛,观察他的衣着,入伍前应该是个猎户,抄起手中的长矛,直奔着夔狼的狼眼刺去。正在高空中的南宫尘虎盯着眼前的变化,随即嘴角浮现一抹笑意道:“奋起反抗的狼出来了!狼群!有了!”“畜牲!老子宰了你!”名唤阿平的少年猛然刺向狼眼。把这些人当成食物的夔狼,没想到会有人敢和他硬拼,直接一巴掌擅打在阿平身上。然而阿平浑然不惧,越往前冲身上的束缚越小,速度也快了不少,一枪刺入狼眸,自己也是被拍飞在空中,下半身直接被啪碎,坠落在深渊中,夔狼眼眸被刺中,鲜血直流,这长矛被阿平带出,瞬间刺痛感,让这只夔狼兽性大发,小小的人类竟然敢伤它,这如何能忍受,不过是三个呼吸间,足足有三十四名汉子被残杀,打落石桥。许多有血腥的汉子纷纷抄起兵器和这只夔狼缠斗,然而他们没有凝聚出鼎力,力气只是稍微大些,全力一击对于夔狼而言,只是一些小伤,根本无足轻重。“该死的!我说各位兄弟!这前面的威压实在是太过骇人,没有足够的时间咱们根本过不去,倒不如凝力达到鼎力的兄弟先解决了夔狼,咱们在往前走!总比在这里丢了性命要强啊!”说话的乃是在宁越前三十名的汉子,声音颇大,穿着黑色完衣,披头散发,面庞黝黑,虽然表面粗犷,但所言有理啊。宁越位置比他落了三十步,虽然也有力往前几步,但终归是抵达不到他那个地步,许多周边的汉子,觉得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纷纷附和道:“好!先解决了夔狼!”那员汉子见有人应声,随即一笑,招呼着前面的兄弟道:“好!前面的兄弟给个回声啊!别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这指不定前面还有什么艰难险阻,人多力量大,日后指不定是一个军营的兄弟呢?别在这里落了情分啊!”“行!算俺张霸一个!”一开始落鱼老叟脸面的张霸面色涨的通红,直接退了几步,脸色的红晕这才消减了几分。那员出声组织众人的散发黑衣男子,吆喝了一声,随即对着前面几位已久莫不动身的几人道:“最前面的几位兄弟,这阵法最低也要五鼎境的高手才能过桥,没过五鼎的兄弟!不想死的!好好掂量掂量!”几个犹豫不决的汉子终归是有自知之明,纷纷撤了回来,一行人都纷纷汇隆聚集,开始商量对策。墨衣青士扫了眼凝聚众人的散发黑衣汉子,嘴角上扬,似乎颇为中意此人。身侧的南宫尘虎双眸死死盯着最前沿第一名的青年男子,由始至终,他都没有要动身的意思,当他身后两人纷纷撤下,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动过。站在最前面的第一人,名叫罗双,紧闭着的双眸猛然睁开,嘴
角上扬,身气一震,六道鼎身盘绕其周身,看着自己逐渐凝视的第六鼎,嘴角浮现一抹笑意,有了这第六鼎,这第一名的位置非他莫属,看着前面的康庄大道,听着后面的撕裂喊杀,罗双面色淡漠,身上气海沉浮。刚刚将众人汇聚在一起的黑衣汉子,看着突破六鼎的罗双,当即拱手道:“这位兄弟!我叫蒙虔,阁下突破了六鼎,过了帮个忙,我等日后必承此情!”然而罗双根本没有回话的意思,一步一脚印的往对岸走去,在他看来,命是自己的,这些情谊什么的,他不需要!”“这个家伙……!”一个人看不下去,三鼎力化做气拳,直接轰打向罗双,凝聚鼎力后,每一拳下去都会有一鼎之力,更何况全力一击,三鼎叠加,这一拳头下去,普通的铁石都能炸碎,更何况人体。然而罗双转身单手一伸,借助此人的气力,又往前走了五部,临了还不忘多说一句:“多谢!”“这个混账!”那人显然有些气不过,一旁的蒙虔却是伸手阻拦道:“对付夔狼要紧!走!”“啊呜!”一声凄厉的狼嚎,让人毛骨悚然,即便是夏天,但总让人感觉十分的寒冷。一群人围困夔狼,将其包围的水泄不通,许多人面色猖狂,局促不安,有惊慌失措的往后跑,有被杀了伙伴往前冲的。许多凝力一鼎的人,抄起武器攻击夔狼,虽然效果不大,但蚂蚁多了咬死大象。“那个家伙叫什么名字!”墨衣青士御剑而行,身后还背着一柄剑鞘,脚下的青锋长剑上迸发出丝丝缕缕的青色灵气,看似温和,其中内藏杀机。“不知道!这小子有点意思,年纪看着不大,六鼎境的实力,勉勉强强算个废物,还能利用一下,可惜大局观太差了!这种孤狼……活不长!”南宫尘虎眼中闪现出轻蔑之色,似乎不将罗双的放在眼里。罗双这个年龄,在帝都和普通世家子弟面前,最低都达到了凝气境,甚至于天姿卓绝者更是入了化泉境,所以南宫尘虎才会称呼罗双勉强算是个废物。“缠住他的嘴巴!有三鼎力的爬上铁碎”蒙虔身如猿猴,嘴中咬着黄铜刀,双臂纵横,攀爬上铁索,双眸盯着刀,怒视眼前的夔狼,断喝:”孽畜!”“哗啦啦……!”夔狼正在撕咬刚刚晋升一鼎力的汉子,左侧肩膀却是被蒙虔砍中一刀,刀锋被鼎力所盖,削落夔狼一块血字大小的肉块,只可狠这家伙铜皮铁骨,蒙虔全力一击之下,本可碎金裂石,现在最多让这家伙伤筋动骨。“吼!”吃痛的夔狼竭力嘶吼,猛然撞向蒙虔,锋利的螺旋独角上浮现暗青色的光束,蒙虔面色骤变,急忙一个侧滑,落入夔狼腹部,这才幸免于难,而蒙虔身后站着的宁越暴露了视野,暗青色的旋风化为一道光束,直奔向宁越。有识货者看到夔狼这一招,面色骤变,声音颤抖:“青
锋钻………这……这是一只有凝气境实力的夔狼!啊……啊啊啊……!”“这还怎么打……!”众人你一言我一嘴,但真正要面对这夔狼青锋钻的是宁越,青色的光束在宁越黝黑的面颊上越放越大,照应着宁越的脸色都是暗青色,面色这突如其来的一击,宁越没有任何的手段和章法去阻挠。他不过才刚刚踏足武道之路,实力只有一鼎之力,凝视着眼前的青锋钻,宁越满脑子都是不甘:还没有开始!就结束!我不甘心……啊。“过来!”就在宁越打算闭眼等死的时候,一只干瘦枯黄的老手将宁越从鬼门关拉了回来,等宁越缓过神来,只见满头灰发的老者骂骂咧咧道:“臭小子,不要命了!”“啊!这……呼呼呼!”宁越喘息着重气,汗流浃背,刚才的压抑感实在是太强了,这才缓过神向刚刚救了自己的老者道谢:“多……多谢…!”“碰……啊!”宁越话还没有说利索,站在宁越原先位置身后三米出的一个持剑青年,乃是两鼎境界的实力,奋力挥剑砍向青锋钻,然而下一秒他的身子被洞穿,身上还有一处人头大小的伤口,嘴角流淌鲜血,这副模样却是在难存活。“凝气境的夔狼!过份了吧”墨衣青士见夔狼使出了青锋钻,想要为这才人说上两句。“还行吧!这只夔狼刚刚晋升,境界虚浮,眼下强行动用气力,恐怕也是被逼的山穷水尽了!……!”南宫尘虎眯着一双眼睛,觉得颇为乏味,随即道:“公孙重楼走不走!没意思了!去桥面等着吧!”“不了!回去了!在你这里耽误的时间够多了”公孙重楼心念一动,青剑御风,直飞入鸿关之内,他的任务已经完成,在这里没必要浪费时间。“行!等忙完了!我请你喝酒!”南宫尘虎目送公孙重楼离开。“大家伙不要愣着!这夔狼使用了青锋钻!正是气力虚浮的时候,现在杀他更容易!”将宁越从鬼门关拉回来的鱼老叟招呼着众人,将夔狼的弱点说了出来。瞬间蒙虔会意,集合了数百名凝力的高手,以伤换伤将这只夔狼斩杀,一旁的宁越虽然也有出力,但他毕竟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虽然受人欺辱,但从未与妖兽对敌过,人!永远都是慢慢成长的。而现在宁越就学会了一招,这鱼老叟有经验,跟在他后面绝对死不了,他虽然救了自己一命,但也不能直接主动寻死,为此宁越跟在鱼老叟身后,这才幸免于难。“啊呜……!”最后一刀下去,夔狼终于是被活活耗死,但活下来的也不轻松,许多人缺胳膊少腿的,能够完好无损活下来的的只有少数的几千人。“禁锢解除!所有人听着!没死的冲过来!半柱香的时间,半柱香没过来的,生死自负!”南宫尘虎目视千里,见夔狼已经没了生计,当即怒喝。这一下可把众人给下惨了,许多人掉头
就冲了上去,也不管什么三千二十一,活着才是最重要的,许多重伤的,皆是遍地哀嚎,拼命的往鸿关上跑去,有情谊深重的,背着兄弟就往前跑。宁越正准备抬腿,身脚下一个腿被咬伤的青年汉子抓着宁越的腿角,看年岁大不了他几岁,苦苦哀求道:“帮帮我!求求你!帮帮我!”“小子!老夫好心提醒你一句!这里距离那鸿关可是有一里地的路,你一个人勉强!在拖着这小子!只有死路一条!”鱼老叟混浊的老眼盯着宁越,也不多说,话音里有着言外之意,言罢掉头就走,君子之交淡如水,更何况他还是个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