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面子与风头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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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节日气氛甚浓,天上星辰寥落之时,或远或近的就响起了炮竹声,把沈季阳的绮丽春梦惊醒……起床洗刷之后,沈季阳像以前一样,先是练了趟五虎断魂刀,然后往停马场而去。此时的停马场已经是火把通明,各路采买早已等候在那里,后勤组的仆役牵马的牵马、套马的套马,给马车装板的装板。而因为分了组的缘故,所以沈季阳早上已经不像钱开那样早起,更不像钱开那样张罗,因此看到沈季阳,众仆役和采买的管事都不由一愣,但随即几个采买还是热情的向沈季阳迎去……寒暄了一阵子之后,沈季阳往马厩而去,正在给马填料的丁火旺等人看到沈季阳过来,还以为沈季阳是来视察的,身子都不由一紧。而看着抱着干草的丁火旺,沈季阳不由叹道:“都当组长了还自己干,看来真是不适合当组长……”思忖之间,沈季阳过了马厩,到了西角门,然后往北行了一段,见约定的墙基石上空空如也,然后轻松原道而回。所谓约定的墙基石乃是刘伯达和沈季阳传达信息的方式,锦衣卫和上峰基本都是单线联系的,特别是缉察司,当刘伯达要见他时会在墙基时上画上符号,比如亥时见他一般会画头胖胖的像猪一样的东西,而要在明天见他则会标上“乙”字。至于见面一般就是布置任务,现在刘伯达给沈季阳布置的任务是观测荣宁二府的动向,这个任务其实很含糊,所以看到空白的墙基石时,他才会感觉轻松。“不知以后会不会具体到任务?锦衣卫是否在荣宁二府还安排了其他卧底?”…………当沈季阳再次回到小院时,厨里正好送来了早点……吃过早点之后,不知为何,沈季阳感觉有些无所事事,有心想去勾栏伎馆风流,不,参膜一下,转而又想到最近不仅已是囊中羞涩,而且已经债台高筑。“人无钱寸步难行,在哪个时候都一样啊,我还是呆在这里原地打转吧!出去没银子也没什么意思!等过几天发了月例……老子我再痛痛快快乐一回,先再回请林之孝他们,吃了人家的总归要还,那小红的小曲唱的还真另有一番味道……”思忖之际,纵然心里万分不甘,他也没有坐下——他本就是喜动不喜静的性子。“我去巡视一下,看哪个不顺眼的批评教育下,嗯,对,得去批评一下丁火旺,好给有心者一个信号,嘿嘿……对了,顺便查听下荣国府有什么动静,这个时候应当没什么动静吧,书上没有……”一边想着,沈季阳带上了房门,他也不上锁,屋里空无一文,他觉得实在没这个必要,锁了徒增麻烦而已。而在此时以周兴为首,周兴、钱启、吴兴、张若锦四个,正穿着一身黑锦奴役服,气势昂扬的走进了停马场。周兴正是为沈季阳而来!周兴之所以来并不因为是钱启撺
掇他向沈季阳要账,来帮他出气,同时准备下一步揪沈季阳的小辫子!荣国府的上层仆役几乎个个都是势利眼,心机玲珑之人,沈季阳又是王熙凤提拔的,他不会那么容易被撺掇周兴来此是因为他自以为沈季阳冒犯了他!原因还是那就话荣国府仆役所窃之物都要经过他这里,前两天宁国府失窃,作为掌控渠道的大佬,他已经暗中询问了一下,运用排除法几乎可以肯定是沈季阳所为,而现在秦可卿的偃旗息鼓又让他误以为风声已经过去了,按他所想现在沈季阳应该找他兜售所窃之物,顺便把他的银子还一还。但是等了几天都没动静,甚至他的场子里沈季阳的影子都不见了,反倒听到他夜夜酒楼的消息。因此综合以上信息,周兴认为沈季阳所窃之物没从他这里出!这是什么,这是坏了他的规矩,断了他的财路,此风绝不可长!也因此他认为必须得给沈季阳一点颜色!而钱启的撺掇只不过是适逢其会,而这样既给了钱启面子,成就他的“义”名,何乐而不为也。当然以上只是他的算计,而不可否认的是最近沈季阳在荣国府仆役界名声鹊起,以他的年纪也免不了有争强好胜之心,来此也有灭一灭沈季阳名气的心里——其实人就是这样,一山不容二虎,作为荣国府仆役界的后起之秀,周兴也是容不得有人与他同秀的。周兴等人进入停马场时,沈季阳正从草料库迎面走来,吴兴眼尖,远远看到沈季阳,急忙一指,对周兴说道:“那小子在那里。”因为要装车、卸车、补车、牵马什么的,停马场里从不缺人,而实际上此时修补组组长李由以及他的六七个手下正在停马场里,见周兴等人进来,因为周兴等人品级高的缘故,他们正好上前行礼,但吴兴的话落入他们耳里,他们随即省悟,他们几个是来找沈季阳麻烦的,这等层次人物的事情已经不是他们所能参与的了,只要保持一颗“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的关切之心就可以了,于是只是远远的唱个诺。而在此时沈季阳也看到了周兴一行……对于周兴,还是那句话,沈季阳以为他携高升之势,又被人误以为得王熙凤之宠,周兴在欠他银子的事情上不会追讨,所以他是抱着惹不起还能躲不起的态度。但是一看这阵势,沈季阳就明白一切非所愿!“怎么办?分文没有,躲,不好吧,都看见了,怎么办?他妈的!还挺急的!”沈季阳原地打住,思绪飞旋,而在须臾之间周兴、钱启等四人已经来到了沈季阳的面前,毕竟欠着人家的银子,沈季阳心里矮了一截,但他不论前世还是今生都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几年,人情渐趋练达,已善于伪装真感情,随即心中苦涩,脸上含笑道:“周大哥、几位兄台怎么有空来这里,来,屋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