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 凉了 (第2/2页)
清脆的笑声和另一道饱含着惊恐的声音混合,莫名的十分讽刺。
“三妹妹,你这是吃了什么,拉成这个样子?”陆宁雅不仅笑,还问出口。
陆夫人抿紧着嘴角,心里却狠狠松一口气,这丫头终于完了,比她预先设计的还惨。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人拉出去。”陆夫人喝道,丫鬟仆妇们才终于反应过来,上前去拉那个一直追着三小姐的低矮男人。
低矮男人被拉住,闻到女人身上的香气,便也不再追前面那个,双手抱住人就是胡乱一通啃,身下的动作更是下流荒唐。
在场的哪个不是小姑娘,懵懂未经人事的,见此却也瞬间涨红脸颊,捂眼睛的捂眼睛尖叫的尖叫。
被抱着各种猥亵的丫鬟更是恨不得要立刻死去。
“快来人,把这登徒子子给我绑了去。”喊着,陆夫人心里却是一阵阵抽冷子,好个三丫头,竟给人用这种猛药,是不毁了自己的雅儿不罢休啊。
“查,给我查,看看咱们防范严密的后院儿,怎么进来这么个人的。”陆夫人脸色铁青的喊着。
这混乱,早就惊动隔壁院子里的陆时任,只听喊叫声越来越大,女孩子们的叫声又是一片,见那些秀才们都面露担心,他只得带着人过来。
一来,看见的就是一个被捆在地上,衣衫不整丑态毕露的男人,周边站着的,全是那些秀才家还没有出嫁议亲的姊妹。
陆时任眼前一阵阵发懵,待看到瑟缩地靠在丫鬟怀中,衣裙上沾着些可疑黄色物体的三女儿,陆时任心里那股火更是直顶脑门子。
“秦氏,你就是这么管家的?”陆时任一声呵斥直冲云霄。
安溆拔了拔面前遮挡住她视线的大手,说道:“我还不能看?”
宗徹只觉手心里的痒意一下子传到心底,赶紧放开一些,但还是没有拿开,“还不能看,等把人带走了再说。”
不让看就不看,其实不用看她也知道,那低矮男人中药不轻,肯定是露点了,只是这个人又是怎么冒出来的?
中了这么烈性的药,是要算计谁的?
相比把宗徹放了药给自己送到面前来,安溆怎么觉得后来这个男人才更像为自己准备的?
不过陆家后院儿斗争不简单,陆宁馨反而自己坑了坑自己。
安溆听着陆县令一番训斥之后,叫人马上将男人带去细审,不由得勾了勾嘴唇。
宗徹将手放下来,安溆正看见陆宁馨一脸死灰地被一个丫鬟和一仆妇往起掺,那身上的臭味她站在十几步外都闻得到,笑意便更加明显。
陆宁馨突然看过来,安溆挑挑眉,回去一个更加明媚的笑容。
陆宁馨手心里都掐出血来,但她也无比清楚,她此时根本不能对这个女人做什么,还有,隐在背后将她拉进这场算计的,绝对不止有嫡母。
她的敌人,还有很多。
因此,她不能倒下。
安溆却知道,这个重生女再多的不甘,在大家忘了她满身屎汤子的模样之前,她都得猫着。
头一次见识到古代后宅女人之间的斗争,安溆一点儿都不带怕的,就是觉得有点恶心,一点武德都不讲简直。
不过作为一家之主的陆县令,应该会更恶心吧。
今天他不仅是废了一个女儿,还在樗蒲县一众优秀学子面前大失颜面,更何况,陆夫人竟然带着秀才们的姊妹去抓奸,只怕他在读书人心中的威严已经全失了吧。
很快,众人便领了自家姊妹,向陆县令提出告辞。
安溆和宗徹顺势和大家一起走,出了后面这场精彩故事,前面安溆和宗徹独处一室,还是在厕所的那事儿,众人早就抛在了脑后。
出来的路上,还有小姑娘拉着安溆一起八卦。
安溆不太会八卦,但她会听,一行人就这么离开了县衙。
县衙大门口平平静静的,和他们早上来的时候没什么差别,岂不知县衙刚才的混乱用翻天形容也不为过。这对比,还真容易让人产生物是人非的感觉呢。
安溆正要上车,一个声音叫住了她:“是安姑娘吗?”
披着一件黑狐裘里穿天蓝色锦衣的晋王从衙门里走出来。
这男子容貌俊朗,气度高华,安溆不认识,疑惑道:“你是叫我吗?”
“包子,姑娘不记得了?”文彦笑道。
宗徹看看这人,再看看安溆,脸色有些黑。
安溆恍然,“原来是你啊,没想到,你真是个有钱人。包子钱已经付了,还有什么事吗?”
“在下还是想请姑娘去府上做厨娘,”文彦说道。
宗徹道:“她是我的人,不会去做下人。晋王如果想找厨娘,应该会有不少人前去应征。”
文彦一副惊讶的样子,随即道:“那是我唐突了,安姑娘别介意。”
安溆:“不介意。”
晋王?她记得剧情中确实有个重要角色是个王爷,重生女是嫁给了对方?还是差点嫁给对方?
对上晋王隐含笑意的双眸,安溆心想重生女现在差不多凉了,以后应该不会和晋王有什么牵连,于是不再多想。
“有机会,王爷还是可以去光顾我的小摊的,免费。”安溆说着,上了马车。
晋王笑着挥挥手,“姑娘慢走。”
宗徹是赶车的,他们两个这次出门就只跟方伯家借了车,他坐上车,也没失礼貌,客气地点下头,赶马离开。
晋王身后的随从疑惑,王爷明明早就是知道安姑娘家中有两个读书的弟弟,人家不可能去府上做厨娘,干什么还跳出来找不自在。
晋王转身,看了这随从一眼,笑道:“愣着什么呢,去通知县主一声,我们该辞行了。”
随从哦了声,跟上王爷的脚步,八卦道:“王爷,您说这陆县令摊上的是个什么夫人啊,做事儿真是又毒又恶心。”
别说当众人面拉身上的是个千金小姐,就是男人也要没脸活了。
“说起来,那三小姐是真能忍,这般没脸也没寻死觅活。”
晋王笑了声,“她只怕是自作自受,唉,又得冒着风险赶路了,还以为能在这儿歇到过完年再回呢。”
“王爷放心,咱们府上的护卫已经到了三十里外,”随从说道,“就算人府上没出事儿,也该走了,不然那皇上不得更疑心您。”
短短一天时间不到,樗蒲县衙借住的三个金贵人便相继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