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第2/2页)
“我还记得崎弟初次到我家中做客,也是如今这般光景。”
“是。”摄政王落子,“那时我骄矜倨傲,不愿落旁人半分,竟是自不量力妄图与笙兄一较高下。”
姜暮笙摇头失笑,“崎弟妄自菲薄了,彼时我不过仗着年岁稍长,棋高一着罢。”
“如今,倒是我不自量力了。”姜暮笙思索了几息才落子。
“若有朝一日,还望摄政王保胭胭安然无忧。”
“有笙兄在,何须忧虑这无影之事。”
“你知道我时日不多了。”
啪――
摄政王看着那颗徒然落下的黑子,皱了皱眉,又从棋瓮中捻了一颗出来,“庸医之言,如何能信。”
姜暮笙但笑不语,那笑容太过唯美,也太过单薄,一如他本人,几乎要乘风而去。
摄政王抬眸看着他,秀挺的长眉微皱,凤眸微敛,语气低沉,掷地有声,“天下皆知姜府嫡女即将成为我府上的女主人,我自会护她无恙。”
姜暮笙摇头,“胭胭性子纯然,若是王爷有了心爱之人,无需顾念,自可将胭胭休弃。”
闻言摄政王皱眉,将手中棋子放下,认真地看着姜暮笙,一直一句如同誓言,“本王府中只会有一个女主人。”
姜暮笙仍是摇头。
摄政王直直地看着他,姜暮笙与他对视,目光无半分闪躲。
摄政王狠狠地拧了下眉,语气冷硬:“若是她想离去,本王自不会强求。”
“谢谢。”姜暮笙颔首,将手中的白子落下。
“你所问所虑不过是我不会善待她,为何认定我不是她的良人?”
“啊崎可还记得初次见到胭胭?”姜暮笙不答反问。
“她着一声毛绒绒的雪白狐裘,于雪地之中,如一颗暖烘烘的糯米团子。”摄政王回答地不假思索,唇畔上依稀能记起那湿漉漉又甜腻的触感,还有那个小团子一把拽下他命定之人的玉佩,万分娇纵的言论:你就是我的未婚夫了!
唇间不由得带了几分笑意,似赞似讽,“胆大妄为,灵动狡黠。”
“胭胭的笑容再明媚不过。”姜暮笙在脑海里勾勒着幼时姜幼胭的音容笑貌,不由得莞尔,阳光落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了一层浅浅的金色柔光。
“我妄想着她能一直快乐。”他说的不是希望,而是妄想。
“你如何知本王不能守着她的欢笑?”摄政王注视着他,整张脸笼在阳光下,看不清神色,声音古朴无波,又仿佛蕴含压抑着无数风暴。
“阿崎。”姜暮笙看着摄政王,目光平静,他的眸中有春风,有湖水,拥有一切温柔平和,只在提及姜幼胭时,才会波澜四起。
姜暮笙摇头,轻叹,“我不知。”
“是我言语轻妄。”
“家中无主母住持中馈,父亲与我带胭胭便较旁人粗枝大叶了些,胭胭年岁尚小,又生得玉雪可爱,府中上下对她都不忍苛求,宠溺无度几乎是予取予求,其中我与父亲尤胜。”
“好在胭胭性子纯善,骄矜难免,却无娇纵跋扈。”
“爱娇爱笑,爱玩爱闹,好奇心大做事又三分热度,女儿家学的琴棋书画、刺绣插花也只学而不精,更遑论主持中馈等事。”
摄政王冷声打断他的话,“本王的王妃无需这些,自有管家帮忙打理。”
“王妃无需这些,可若是皇后呢?”
摄政王闻言看着姜暮笙,姜暮笙目光不闪不避。
“我原想着,待胭胭及笈,便择一家世清白好性子的男子,能予胭胭一世一双人,守她一世长乐无忧。”
“那方玉佩。”摄政王刚开了个头,姜暮笙便接道,“那方玉佩。”
他垂眸从怀中拿出一个锦盒,递了过去,“摄政王厚恩,胭胭福薄。”
摄政王没有伸手,目光从锦盒上移到姜暮笙的面上,“既是她拿的,自当由她而还。”
“姜幼胭是本
王即将迎娶的妻子,天下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