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那会是谁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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垌楼的民风跟启元有些不同。垌楼的女子可以抛头露面,男子可以去追求女子,女子也能选择心仪的男子。但有一点到哪儿都一样,没有大婚之前,男女之间必须止乎于礼。大概是婚约的存在,让楚霖怀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了错误的认知。他会当着别人的面就要搂抱她,四下无人时甚至强吻。先前楚霖怀的我行我素,在阮薇看来是男人的洒脱,可后来他的不知分寸,落在她眼里就是个令人作呕的莽夫。“我提出解除婚约,他说要跟我同归于尽,于是我把婚期一拖再拖。后来我主动来了启元,也有那么一点原因,是为了摆脱楚霖怀。”于初梦很能理解她当时的处境,这个男人突然出现在宫里,对她而言就是噩梦以另一种更惊险的方式重演,这个男人只有死了,才会让噩梦终止。如今总算是摆脱了。于初梦替她松了口气,继续问:“玄玮呢,你对他动过心吗?”阮薇扯了下嘴角,不屑道:“对他动心?凭他女人无数,还是凭他蹩脚的技术?”于初梦噗哧笑出声,笑着笑着,眼角挤出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滑过她的脸颊淌到嘴角。阮薇赶紧侧身抱住她,手轻轻拍在她后背上,轻声哄着她说:“你那么好……是他不配,他是最不配的那一个。”初入后宫时,阮薇有察觉到淑妃对皇后的依赖,也察觉到皇帝对皇后的例外。她想过啊,皇后究竟是怎样一个人,能在他们那里都是特殊的。她也不解,皇后这样和善的人为什么偏偏对皇帝那么不耐烦,她曾经还想过这是不是皇帝特殊的喜好。后来,阮薇越来越觉得皇后辛苦。尊荣加身,凤冠沉重,世人只有艳羡,又有几人明白她承受的,失去的……于初梦靠在她肩膀上,点点头:“如果能回到当初,只想跟他不复相识,我们所有的错都是从这里开始的。”阮薇顺着她的话畅想道:“如果不跟他相识,那你应该嫁给瑾王,登基的也很有可能是瑾王,你仍是皇后。我仍然会入启元皇宫,还是可以认识你。就怕瑾王娶了你之后不务正业,一心只有娇妻,放弃太子之位?那么你就是瑾王妃,照常理我们还是能相见,就是不能这么熟悉了。可是……如果那样你能过得好……我宁愿你过得好。”这大概就是世事两难全。于初梦被她一本正经的分析逗笑了,“你怕换个开始,不能再跟我做姐妹?”阮薇安抚她背的手一顿,缓缓后,点了下头,微不可闻的说:“我怕。”“好了,不说那些不高兴的了。”于初梦离开她的怀抱,打趣她道:“你够火辣的,怎么把人身上亲的到处都是口脂,留下这样的把柄,我就百口难辩了。”阮薇一愣,先是反应不过来她说了什么,而后猛地瞪直了双眼。“我没有,我提心吊胆的日日怕他给人发现了,怎么会去给
人身上留下这样的痕迹?!”于初梦也是一怔。“不是你……那会是谁?”-玄玮是在几日后下旨的。皇后被收凤印宝册的事,在后宫掀起一阵轩然大波。没了皇后凤印和立后宝册,又算什么皇后?这岂不是要废后的意思?御花园里,阮妃偶遇了余贵人和方嫔,被她两拉去凉亭里闲聊。“只有淑妃是被废得明明白白,这颖贵妃究竟犯了什么事儿咱们到底是猜不出,连个信儿没有。皇后干了啥啊,皇上也是半句不透露。”说话的是方嫔。余贵人说:“这会儿皇后遭殃了,淑妃给皇后下毒的事,是不是就不算事儿了,不会被放出来吧?”阮薇淡淡道:“我被禁足那会儿,也有不少人觉得我遭殃了吧?”余贵人尴尬赔笑道:“阮妃娘娘如何能一样呢,皇上跟阮妃娘娘是打情骂俏着玩儿,算不得真的。对皇后那是动了真格儿。”阮薇怼道:“再怎么,皇上没有明言废黜,咱们还得称一声皇后不是?”余贵人被她的语气吓得身子一僵。阮薇没心情再多说,自个儿下了凉亭。亭上那两人待她走远之后,面面相觑得出一个结论。“阮妃来月事了?”“这什么脾气?”-明妃自皇上生辰宴之后便得了宠,五日里皇上召了她两回侍寝。就连今日十五,本该属于皇后的日子,皇上也要去明妃的宫里用晚膳,一大早就应允明妃了。阮薇收拾了下自己,带上亲手煮的莲子汤往太极宫去。皇上允过她随时出入太极宫,可是皇上忘了交代宫人,以至于她仍然站在外头等着,直到李公公亲自出来迎接她。“阮妃娘娘,您进去伺候可要小心着点,皇上这几日有些……”李公公不便多说,阮薇很感激的跟他道谢。玄玮的样子肉眼可见的憔悴了些,看到阮薇,唇边扯起一抹笑意,“薇薇,过来。”阮薇坐到他腿上,被他搂在怀里。玄玮放下墨笔,让她横坐在腿上,把她圈搂在怀里,玩她精心涂过蔻丹的手指甲。“皇后被收了金印,有没有闹?”阮薇被他身上的酒味熏了一脸,心里是真无语。皇后这样端庄的人,怎会为这点事儿闹难堪?阮薇觉得,皇后哪怕上断头台,都会是优雅从容不迫的。难道皇后的性子,皇帝不应该更清楚吗,再说了,凤仪宫的线人不够使,还要问到她头上来?阮薇靠着他胸膛,软软糯糯的说:“妾身不知道。”她的声音够挠人的,某只不老实的手已经伸进她衣摆里,在她耳边问:“皇后带你去那里,同你说了什么?”阮薇很快反应过来,那里,指的是花丛后的那一小块荒地。见她没有立刻回话,玄玮滚烫的气息游到她颈边,声音低醇,追问道:“嗯?”阮薇半真半假的回答:“皇后说,那是她初遇皇上的地方。很多时候她痛苦了,想不开了,都会去那里,想起跟皇上的从前,就一切都舍不
得了。”玄玮的呼吸顿住,“她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