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第一百零五章你的母亲,是个勇敢、温 (第2/2页)
他们还……
每每忆起那个夜晚,就连莫『潮』生这没心没肺的家伙,神都会不由变得有些恍惚。
强行拉自己的思绪,莫『潮』生掩饰般说道:“他们还给我起了名字。”
玉门里的成员,是没有名字的。
只有山海兵的牌面会作为他们的名字,就像是“精卫”、“武罗”、“美人蝎”。
至于那些份./证件上的名字,不过是一次任务中的代号。等完成任务以,即用即抛,下次出山再换个的。
凌一弦的父母也是没有名字的,不过,他们因为憧憬未来的生活,所以准备好了许许多多的名字。
山洞火光的映照下,快乐的光彩在这对夫『妇』中闪烁着。温柔美丽的人带着一点孩子气似地跟莫『潮』生炫耀:“等我们出去以,就换一个名字,过一段生活。”
说到这里,鸩亮晶晶地看了自己的丈夫一:“他以想姓凌。我嘛……还没有想好。”
十二岁的莫『潮』生咽了口口水,假装自己不羡慕。
“哦。”他故作淡定地附和,“听起来不错啊。”
“你呢?”人笑容甜甜地凑近了些,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不方便弯腰,于是只朝莫『潮』生垂了垂头,“你要不要也起一个?”
莫『潮』生清了清嗓子,他的神左飞右飞,装得更不在意了:
“那个……你们不是说你们准备了很多名字?我不费那个事了,随便分我一个就好。”
鸩蹙眉想了想,她一边思索,一边温柔抚『摸』肚子的子,真不像是传说中的那只毒鸟。
“那不如,就叫‘莫『潮』生’吧。”
“可以啊。”
未知的追兵还缀在他们。
嘴里嚼着的晚饭,也不过是没油没盐的烤肉。
怕烟火气引来对方的关注,火堆只烧起一会儿,在地面上烘暖一块能供孕『妇』休息的大,就被熄灭了。
然而,那个『潮』湿的、紧张的、伤口发炎的夜晚,仍是莫『潮』生这辈子里最为珍贵的忆之一。
凌一弦已经完全被这个故事吸引了注意,她全神贯注的亮晶晶睛,让莫『潮』生忆起她的母亲。
“再然呢?”
“再然……”莫『潮』生沉『吟』了一会儿,“我们终究是被追上了。”
从他被这对夫『妇』收容开始,再到玉门的追兵咬上来为止,莫『潮』生刻意地跳过了大量情节。
比如说,是因为鸩羊水破裂,终于发动,分娩时产生的大量毒血留下了难以掩盖的痕迹,玉门才锁定了他们的影踪。
又比如,因为生产过的鸩太过虚弱,刚出生的凌一弦又先天带毒,命悬一线,受她们两人的影响,四个人才被玉门追到无路可逃的地步。
有那么一个瞬,莫『潮』生几乎以为,这就是自己应该履行义务,被狌狌抛出去作为诱饵的时刻的。
但非常奇异地是,想到这些天来他和这对夫『妇』相处的时光,莫『潮』生心中竟然没有多少不愿意的。
他闭了闭睛,非常冷静地想到:啊,确实应该如此。
然而下一秒钟,莫『潮』生只见狌狌用复杂的目光,依次注视过妻子、儿,还有自己。
他最一次握了握鸩的手,低交代她:“保护好孩子。”
随,狌狌从他们的藏之处冲了出去,一路上制造出许多细碎的动静。
追兵果然中了他的调虎离山之计,被狌狌引走了全部注意。
耳听着不属于山林的人一路远去,莫『潮』生和鸩对视一。
他们都知道,或许那个男人将再也无法来。
鸩怀里抱着她的、骨头还软软的孩子。
她一直屏气凝神,没有让狌狌做出的决定白费,但即如此,不知从何时开始,她脸上已经爬满了纵横的泪水。
莫『潮』生近乎震撼地问道:“我还以为……你们为什么不……”
他的问题问得没头没脑,但曾经为玉门成员的鸩,却一听就白了。
她摇摇头,示意莫『潮』生和她一起朝着追兵相反的方向奔去,时低答了这个问题。
“你也是个孩子啊。”
“……”
那一刻,沐浴在冰冷的雨幕之下,莫『潮』生无地打了个寒噤。
一股又冷又热的复杂受,交织着顺着莫『潮』生的几倍,涌上他的脑,再直冲他的天灵。
这种奇异的觉一直保持了良久良久,甚至延长到他们三人再次被玉门包围时。
“还是我……”
这一次,不等莫『潮』生主动挺而出,鸩就先动了。
她把自己的孩子塞进莫『潮』生怀里,用一个十二岁男孩还无法读懂的神,深深地看了他和自己的孩子一。
那目光中蕴含的情,竟和先前狌狌去引开追兵注意时非常相似。
“保护好我的孩子。”鸩也低对莫『潮』生这讲。
随,这位浑上下涌动着最致命的剧毒、然而却是莫『潮』生此生见过的最勇敢、最美丽的人毅然地跨入了雨幕。她浑上下的衣物被打得透湿,衣摆上仿佛还沾染着分娩那日没来得及清除的血污。
在她的背,莫『潮』生抱紧怀中的婴,孩子像是觉察到了什么,发出一微弱的啼哭。
哭很快就在越来越大的暴雨里,被掩盖成无法辨别的背景音。
这一页,大雨倾盆,银蟒似的闪电将天地都照得雪亮。男孩带着怀中的孩子不要命般飞奔着,每跑开一步,婴儿滚烫的泪就无穷无尽般滴在他的心口。
——活下去!活下去!不惜代价地活下去!
——要让他们的孩子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