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三合一精卫跌倒,美人蝎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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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天之下, 可以用种语气给凌弦发短信，还不用担心被她找门爆锤的, 只有。

那就是莫『潮』生。

时隔数月，终于收到了莫『潮』生的消息，凌弦又惊又喜，立刻就站了起来。

明秋惊在第时间投来目光，只见她冲自己轻轻摇头，然后动作轻快离了包厢。

绕过拐角，找了背风的走廊尽头, 凌弦按照短信的联系方式拨了回去。

铃只响了两下, 很快就被对面接起。

透过电波的转译，话筒里传来的音熟悉又有些失真。

莫『潮』生口，就是那副“天老大我老二”的独特语调, 只要听回就足以令印象深刻。

他说：“喂，谁……哦，你。”

短短四字, 充分体了莫『潮』生瞬间走过的心路历程，足以参选当代微小说大赛。

凌弦磨了磨牙齿, 狞笑着问：“原来你还能联系，我都以为要报失踪口了。”

莫『潮』生嗯嗯啊啊应了几。

“还好，最近有点忙。”

凌弦瞪大眼睛：“忙？次通讯时我还没入学, 可你在看看，连中秋都过了！”

莫『潮』生愣了下：“中秋……哦，你想吃粽子了是吧？等回来让老红给你包。”

凌弦：“……”

凌弦深吸口气：“拜托了, 大哥，中秋吃月饼啊。”

虽然说常年居于山中，容易不知今夕何夕, 但莫『潮』生的常识也太令堪忧了些。

说实话，从小到大，凌弦直在心中偷偷怀疑，莫『潮』生根没有过九年基础学校，乃是国家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条。

凌弦埋怨：“你总换号没系，但换完总得告诉我啊。你次失联的时间也太久了……要是你在我眼前，咱俩非得打起来不可。”

“你说什么呢？”莫『潮』生分好奇问，“你还想跟我打起来？你靠什么打？我打你不跟玩似的？”

凌弦：“……”

她觉得自己的双拳在蠢蠢欲动。

男的隔着电话都如此欠揍，等他俩真见了面那天，想来定有场大战。

凌弦：“你又搬家了？带老红了吗？不带老红的话，我总担心你被自己做的饭给毒死。”

莫『潮』生吐掉嘴里的烟头：“别胡说，我做饭可能确实难吃了那么点。但我不也照样把你养大，让你活着等到老红了吗。”

凌弦翻了白眼：“那还真是谢谢了啊。”

把莫『潮』生所有耐心拧干沥净，总共不超茶匙。

茶匙的耐『性』，只够他平和跟凌弦唠两句家常。

在手法敷衍把凌弦当成月大小孩哄了哄，自我感觉事翻篇了以后，他就清清嗓子：“好了，你听我说。”

提起正事，莫『潮』生口吻里惯常的嚣张之意都收敛了些。

他先问凌弦：“你的毒怎么样了？”

提到话题，那凌弦可就不困了。

凌弦摆出副正经态度，板起面孔，故意把线压得平稳低沉，凡尔赛得相当低调。

“还好吧，也就是已经解了之八./九的程度。”

话音刚落，凌弦就期待竖起耳朵，不放过话筒里传来的任何动静。

然而出乎她的意料，莫『潮』生既没有跳起来，也没有大叫出，没有连追问她的毒到底是怎么解的。

莫『潮』生平静，像是从试卷读到了什么已知条件，因此早有准备似的：“嗯，我知，挺好。”

凌弦：“？？？”

等等，莫『潮』生知了？

凌弦霍伸手，把按住了大理石质的窗台。

她得到海伦系统事，除了天知知，己知系统知，从来也没告诉过其他。

所以，莫『潮』生究竟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凌弦轻轻抽了口气，试探『性』问：“海、海伦之『惑』？”

“什么？”莫『潮』生『迷』茫又恼火，“我在跟你说正事，凌弦，你别搁跟我拽洋文。”

凌弦：“……”

跟莫『潮』生起生活了么多年。倘若论及世最了解莫『潮』生的，凌弦称第二，没敢称第。

所以凌弦能轻易辨别出来，莫『潮』生不是在装疯卖傻。

他是真的不了解系统相的事。

……那么，莫『潮』生是在不知系统存在的情况下，用某种手段，或者和什么接触，才知晓了自己身的毒已经解除了？

听见话筒对面近乎无语安静下来，莫『潮』生又把注意力转移到自己原要说的事。

他沉对凌弦交代：“丰沮玉门两年，没有培养出跟你类似的武者。”

隔着电磁波信号，凌弦看不到莫『潮』生在的动作。

男边说话，边晃悠着手里保温杯大小的瓶子。

隔着层透明玻璃，瓶子里那根尖锐纤细、尾端染血、材质颇具铁签感的长针来回敲击在瓶壁，碰撞出的响清脆又细微。

莫『潮』生忽然问：“你身边有没有？凌弦，找完全没的方。”

听到要求，凌弦连问都没问句。

她唰啦下扯酒店窗户，单手按在窗框借力翻身，脚尖点着墙体外的空调挂机作为支点，两下就纵身跃至酒店楼顶。

四下里空旷无，只有猎猎风在耳边吹过。

“你可以说了。”

莫『潮』生“嗯”了，抛下那装着染血长针的玻璃瓶子。

时之间，两边话筒里都没口，隔着电波流通而过的，只有分隔两的风而已。

凌弦疑『惑』：“莫『潮』生？”

以莫『潮』生那副桀骜不羁的脾『性』，凌弦很少见到他样犹豫。

哪怕是当初对凌弦宣布“你该下山了，再留在山里，跟我在起，你会死的”种大事，莫『潮』生都是先斩后奏，替凌弦打包好了所有行李，再潇洒把她往水里扔。

然而在，好像有什么东粘住了莫『潮』生的嘴唇。

他大概真的下定决心想要对凌弦说点什么。

可当那刻真正来临，就像是见到球均匀完美的冰激凌，莫『潮』生举着勺子，时之间竟然不知该从何下手。

他来也不是敏于言辞的那种，踟蹰片刻，最终还是单刀直入。

莫『潮』生说：“凌弦，你不是丰沮玉门的试验品，你身体里也没有种下‘山海兵’。”

凌弦以百分百的信任，和百分之九的『迷』茫，接受了颇具冲击『性』的消息。

她问：“但我身体里的毒……？”

那毒可是自幼就伴随凌弦，生俱来的老朋友了。

假如不是丰沮玉门干的好事，难毒还能是莫『潮』生给她下的吗？

“你比较倒霉……我是说，比较特别。”莫『潮』生诚恳说，“你妈妈是丰沮玉门的武者，她接受的那块‘山海兵’碎片，叫做‘鸩’。”

“说实话，你好像继承了鸩的毒素，但没继承那块鸩的碎片……挺不可思议的，我些天翻掉了丰沮玉门不少据点，但你还是第例。”

凌弦：“……”

原来如此。凌弦在心中暗想，就对了。

她也曾经系统起，推测过自己体内封印的碎片，究竟来源于山海经里记载的哪种异兽。

其中，“鸩”就是凌弦和系统重点注的对象之。

“哦，还有你爹。”莫『潮』生毫不犹豫抛出第二爆炸『性』消息，“你亲生父亲也是丰沮玉门的武者，你段时间要是多读书的话，翻《山海经》第页就能看到他。”

“他体内的那块碎片，是‘狌狌’。”

从幼时始，直被莫『潮』生刻意忽略隐瞒的消息，今天突然就都敞在凌弦面前。

饶是凌弦贯神经粗壮，此时都不由得愣。

“那、那我是……？”

莫『潮』生用种理所当然的语气：“你都么大了，应该也明白很多了吧。当年你爸你妈私奔了，再后来，那些事你就不方便听了。”

凌弦：“……”

要是莫『潮』生此刻站在凌弦眼前，她真说不准，自己究竟会去锤莫『潮』生顿，还是摇晃着他的领子让他多说点。

“不是！”凌弦按按胸口，压下每次和莫『潮』生聊天，必然会涨到喉咙口的心火，“既然他们生了我，那他们呢？为什么我会被你养大？”

说到最后，凌弦的音里已经带了无法掩饰的急切：“你快说呀！”

“些事……”

在电话的那头，莫『潮』生似乎隐隐叹了口气。

他可能脾气古怪、『性』格粗暴、教育手法简单，时在照顾的方面窍不通。

在锻炼凌弦的时候，莫『潮』生把她当成块锤不烂砸不扁的石头那样，肆意摔打。

但并不代表，对于凌弦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在相隔千里之遥的时候，莫『潮』生也会扔下核./弹般的重量级消息，去肆意锤炼她的心。

至少，在还原当年旧故事的时候，莫『潮』生还是希望——他知凌弦也会么希望——自己可以陪伴在她身边。

“你先耐心等等。”莫『潮』生的语气，不再如刀锋般锐利。

种放缓的语调出在他身，几乎就等于温柔安慰了：“等我过些日子……”

句话只说到半，就戛然而止。

在莫『潮』生的脚边，老红抽了抽鼻尖，弓起后背，蓄势待发，警示『性』冲莫『潮』生低吠了。

莫『潮』生皱皱眉头，把那装着长针的玻璃瓶子塞进自己大腿的绑包里。

“真不会挑时候。”他不悦冷笑了，“也真会挑时候。”

“听我说，凌弦。”莫『潮』生『露』出严肃神『色』，口吻不容拒绝。

“你的情况非常特殊，丰沮玉门么多年里也只出了你例。也许还有和你情况类似的孩子，但那需要时间去找。”

“如非必要，不要和任何提起你身的毒。如果真的被发了，你就说你曾经被用不熟练的手法，在身封了魳魳鱼——东也有毒，你有时间自己查书。”

长串连珠炮似的叮嘱。

让凌弦感到惊异的，是他接下来的语气，竟然还能再慎重分。

莫『潮』生说：“我切了钦原，发他的毒素也是从丹田而起——你可能不记得了，你小时候身带毒，毒源就是从丹田扩散的。”

“虽然不知是什么原理，但你要保护好自己的丹田，知吗？”

如果有其他习武之在场，听到莫『潮』生的告诫，定会忍不住捧腹出。

丹田对于习武之的重要『性』，不亚于绣工的眼睛、科学家的脑子、书法家的手。

武者，连保护丹田件事都要别叮咛，难她只有岁大吗？

然而不知怎，莫『潮』生就像是很把忠告当回事样，又郑重重复了遍：

“保护好你的丹田，知吗？——答应我，凌弦。”

凌弦恍然有种直觉，就好像莫『潮』生让她打来电话，前面告诉了她那么多消息，可他真正想要嘱咐的，就只有件事。

“……我知了。”

莫『潮』生吐出半口气，态度就像是勉为其难脱下了只靴子。

“行吧，那就先样。总而言之——要是有找你的茬，你能打得过就打，打不过也别傻，等我过去告家长。”

通讯的那头，狗吠由弱至强，渐渐急促起来。

“那我就先……”

“莫『潮』生。”凌弦忽然截断了他的话。

“嗯？”

“你也要保重。”

“哧，什么啊。”莫『潮』生漫不经心笑了起来，“别婆婆妈妈的，我可是你爹。”

“……”凌弦没好气翻了白眼，“我是你爹。”

“啧。”莫『潮』生不满发出单音符，“怎么才出去不到半年，你就生出了么多不切实际的妄想……”

和普天之下的熊家长样，莫『潮』生坚持认为，孩子来是好的。

假如染了些不良习惯，比如突然算不清辈分，那定都是被外带坏了。

不过，鉴于莫『潮』生不尴不尬的年纪，早从凌弦父母那辈始，他们之间的辈分系就有点混『乱』。

所以说，“等我过去以后，打架决定好了。”莫『潮』生浑不在意撇了撇嘴，“我挂电话了。”

他手动作远比嘴快，话音未落，凌弦的电话里就只传来阵嘟嘟的忙音。

盯着手被挂断的手机，凌弦脸『色』变了又变，只觉得那讲到半的故事，像是颗不不下的糖果，此时正卡在喉咙口似的。

莫『潮』生死德『性』，真是见了鬼了。

但听他中气足的语调，活蹦『乱』跳的样子……emmmm，也就还行吧。

“宿主。”系统悄悄、了然在心中戳了戳凌弦，“其实能和莫『潮』生通平安，您心里也是高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