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聊聊天 (第2/2页)
朱朱把药箱拿出来,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程景明,然后去了校长办公室。
春和开了药箱,从里面取出来棉签和药水,比划了好几下也下不去手,最终放下了,看着他,“要不还是去一趟医务室吧!”
“不用,”他笑了笑,“小伤,没那么娇气。”说完从她手里接过纱布,胡乱把血擦干净了,打算自己处理。
春和没给他棉签,拍了他手一下,让他老实点,低着头蘸了药水给他涂,然后洒了些药粉,把手臂的伤口包了纱布,末端撕开绑了个蝴蝶结。
“手法还挺娴熟。”
“是啊!”春和点点头,“唯孰能尔!”
小时候经常受伤,爸爸都会让她自己处理,说人生路短,谁也不能仗着谁一辈子,早一点儿独立,早一点儿在这个世界上能有立足之地。
没想到,一语成谶!
“其实你今天不用来的,”春和看着他,自嘲地笑了笑,“看不出来吗?我只是在发疯。”
程景明点了点头,“那你看不出来吗?”
“嗯?”
他眼睛里洇出笑意,“我在陪你发疯。”
他帮她把药箱收好塞进抽屉里,扯着她往外走,“好歹是新认的媳妇儿,这不得好好表现一下。”
走廊上都是人,春和被他牵着手,有一点的不自在,却没挣脱开,沉默了好一会儿,开口问他,“你和知夏应该很熟悉吧?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知道我是谁,对不对?你替我出头,也是因为知夏吧?”不然,别的理由她也想不出来。
程景明扭头看着她,笑了笑,“一半是,一半不是。”
回到了教室,挨训的都已经回来,吵吵闹闹为了临行前的赌局在闹腾。
“我就说我们明哥会挂彩吧!”
“那小白脸也挂了彩,卧槽啊,嫂子厉害,一拳下去,鼻血横流啊!这手法,绝了。”
“嫂子挂彩了没?”
“挂了吧!脸上好像有一点儿。”
“……”
最后讨论到底是谁赢了,叽叽喳喳也没讨论出个结果来,一群糊涂蛋打算合伙买冰镇西瓜大家分着吃。
一起乐呵!
程景明进门的时候,一个个扭过头来嘲笑他,“哥,这蝴蝶结绑的有点儿骚啊!”
“满足一下你们嫂子的少女心。”他一边回答,一边把春和塞进座位,然后从前排胖子那里拿了个镜子过来看脖子上的伤口。
挺深的,血把白色半袖都弄脏了一大片,看起来触目惊心。
他叉着腰叫了声,“谁有多余的短袖,借我穿一会儿。”
一个男生扔过来一件黑色的,他拿在手上,问胖子要了肥皂,把衣服搭在肩膀上起了身。
胖子在身后问,“哥你洗衣服去啊!”
他“嗯”了一声。
胖子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会洗吗?”
他伸手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哪那么多屁话。”
春和也站起了身,叫了声,“程景明!”
他回头。
她说:“我帮你洗吧!”谢谢你今天帮我。
不过后半句她没说出口,他也没问原因,最后只笑了笑,“不用,我自己可以。”
她追出去,跟着他,“怎么,怕我洗不干净?好歹我是个女生。”
他侧着头,好笑地把手臂上的蝴蝶结伸给她看,“我知道你是个女生。”
昭阳中学是半封闭式寄宿学校,学生公寓在教学区外,白天学生们是不能进公寓的,出入需要批条,所以衣服只能在教学楼洗,洗了以后也只能随便找个地方晾着。
他最后也没让她帮他洗,去卫生间换了衣服,拿出来自己洗。
春和就坐在卫生间门口男女生公用的水池台上,看着他洗衣服,然后和他随便聊着。
“你相信知夏是台姐儿吗?”春和歪着头问他。
台姐儿是江县这边儿的说法,就是坐台女。
程景明搓洗着衣服,“你信吗?”
春和低下头,又抬起来,坚定地摇摇头,“不信!”
“那就别管别人信不信,如果你觉得难过,就想方设法说服别人。”他笑了笑,“不过我也不信。”
“那件旗袍,到底是做什么用的?”春和想起来,那件旗袍的收件地址,写的是皇庭俱乐部332包厢。
程景明的手顿了一下,回说:“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春和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