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5)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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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承骏淡定的舔了下干燥的嘴唇,笔直酷帅的站在旁边,眼眸深沉得好像两团黑幽幽的火。
……
镇中心,常二等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狂吼了二十多分钟,吼得嗓子沙哑,详细交代了他们结识、商定、选“羊”、埋伏、杀人、抛尸、分赃……等等一系列谋定而后动的作案实情。
原来他们四年前就臭味相投称兄道弟了。四年来,他们一伙由九人变为十七人,常二是异能阶二层,劫匪中有两人是异能阶三层,四个异能阶一层,其他人虽是普通人,但也个个身手彪悍。
头一年,他们只做了两起,杀的都是回家探亲的雇佣兵普通人,这种人离开雇佣队中异能者的庇护后,单体实力并不强,身上还带着辛苦拼命赚来的大笔钱财,正是他们最初的肥羊。
第二年,他们尝到了甜头,做了四起,两起是雇佣兵普通人,两起是想搬家去外地的小夫妻。
第三年,他们只做一起,因为张妍发现了常二的异动,让常光磊管教。常二怕了,自然收敛。
第四年,也就是今年刚刚过完春节没多久,邱予宁二人已经是他们做的第三起。因为今年南方灾乱,处处都有行医救人的,这些人身上的丹药现在都价格高昂,很多又只是本身医术高明,实力却仅仅足以应对豺狼,理所当然成了他们口中最鲜美的肥羊;而且常二发现他嫂子完全听他大哥的,他大哥又万事护着他,他只要讨点好,顶多受到几句呵斥,乱世人命不值钱,再说他分赃的钱也孝敬了大哥很大一部分,要不然他大哥夫妻俩哪有那么多钱买昂贵丹药来辅助修炼?
……
张妍和常光磊数次想要张口,却都被邱予宁用强大的精神力死死的逼压着,只能僵硬防备。
镇中人则已经从邱予宁刚才那一下只为威慑而无任何杀伤力的“威严术”中恢复了过来。
但是常二等人像被阎王审讯的小鬼,吓疯了似的七嘴八舌的吼出自己的罪行,如此惨无人道的罪恶从他们口中说出来,让镇民都听得浑身发寒,震惊不已。尤其那两户搬家被灭口的小夫妻剩余的亲人,这才知道原委,悲怒怨恨可想而知,只是碍于邱予宁的威慑,他们才没有贸然爆发。
听完,邱予宁转头看向张妍:“杀过人的人,身上都会带有某种十分独特的煞意。”
邱予宁声音平静沉缓,尚不算英武高大的身体站得笔直如柱,他狠狠压抑住心中愤怒,“普通人察觉不出来,你张妍是异能阶四层,难道一开始也没能察觉出常二的异样?你非得等到第三年才突然察觉,再让常光磊去管教。你的反应未免太有些迟钝过头和绵软无力了吧?张妍!”
邱予宁声音一狠,“你狡诈如狐,心狠如狈,用温柔爱情作为掩饰,故意纵容你丈夫常光磊,再由常光磊放纵常二伙同劫匪杀人掠财。这些人其实都是你张妍苦心谋划圈养起来的疯狗吧!”
不等张妍辩解,邱予宁猛地凝眸盯住她,掌控力度,瞬间施展“镇魂术”!
张妍本正满肚子的巧言辩解,哪想邱予宁根本不给她辩解的机会!她脸色剧变,反应超速,瞬间就要罩起水异能防护罩。但她身外蓝光刚刚亮就随即暗淡下去。就见她双目圆睁,神情狰狞得与往日温柔截然突兀!她张口沙哑的低吼半声,抽搐着砰然倒地,口中不断吐出浓白的胃沫。
“阿妍!阿妍?”常光磊神情仓皇,实在不敢置信,他的爱人他了解,看似温柔,实则杀伐果断,戒备很深!异能阶四层在附近没有敌手,现在只被那个狠厉小子盯了一眼就成了头脑重伤?
“常光磊,你平日里一副淡泊清傲的模样,满肚子诗书,张口闭口都是圣贤,你也配!”邱予宁自己没有多少学问,本来对学问高的人都挺佩服,现在却被恶心到了,以精神力压迫着常光磊,防止他信口雌黄,又重重骂了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们夫妻兄弟三可真不是个东西!”
然后压根儿不给常光磊这个能滔滔不绝从天黑说到天亮的学问者开口的机会。又是一个减弱了威力的“镇魂术”压过去!让正在不敢置信的常光磊彻底信了,狰狞的陪他老婆抽搐吐白沫去。
骂完再惩罚完两人,邱予宁刚刚感觉胸怀郁怒略微缓解,舒畅了不少,突然浓眉微皱,转头就见赵承骏双眼深邃的向他传递□电波,不由皱眉更紧,怎么又闷骚了?闷骚你也得看看地方行不?正生气要杀人呢!这被你酷帅霸气深沉的死死盯着,连郁怒都自惭形秽的默默退散了。
不过,四十多天的高强度历练让狼崽子适应力坚强度都大幅磨炼,邱予宁沉静的回过头,看着骇然失色的十七名劫匪。这些人连同张妍夫妇,他都不会亲手杀死,否则来这一趟没有意义。
他依葫芦画瓢,照例亲自狠狠的重伤惩罚过常二等人后,就在镇上暂停一天。
当局收到消息后,果然反应神速,郑重其事、客客气气、十足有礼的来请精神力强者兼行走救人的炼丹师先生,温和的表达出要将邱予宁奉为座上宾的意向。邱予宁可没那心思跟他们磨叽,维持住刚刚确定下来的“淡漠疏离,高人半寸”的处事姿态,光明正大的敷衍过后,带着正在火热酷霸深沉闷骚中的跟屁虫转身,由跟屁虫淡定却隐含几分殷勤的开车,二人一起离开。
相对于助人出灾,杀人赚到的功德值最少,邱予宁已经深谙取舍之道。
赵承骏心里则有点矛盾。狼崽子的确可以独当一面了,但这成长得是不是太快了点?不过,既然如此,接下来在确定周围没有能够威胁到狼崽子性命的人事之后,他也就能安心暂离,每天抽出一部分时间去暗中施展各种辅助秘法查访那个丑丑的小家伙到底……埋骨于哪里……
40互相调戏
4月2日,农历二月二十一,刚过完愚人节。
“哥,我今天特想吃面。”
傍晚,雷草镇。
邱予宁回到镇长提供的干净幽静的单独院落,见赵承骏也回来了,他脸上的“淡然疏离”立即一扫而空,嘿的笑道,“刚才路过面馆,那里的拉面闻起来很香,但我就想吃你做的。”
边说边把密码背包放进屋里,又从储物竹简里取出御用湿毛巾擦脸,擦完没等赵承骏回话,他又忙着到院子里找水盆清洗毛巾,洗了两把,疑惑转头,“怎么不说话?帮我做一碗呗?”
“哼,狼崽子真想吃面?可惜你哥被你憋两天了,没力气做啊。”
赵承骏双臂枕在脑后,躺在檐下躺椅上晒着夕阳,眯着眼睛雍容淡定的瞧着他。
赵承骏也是刚回来。他最近每天下午都要离开一段时间,暗中用某些对人无害的类似催眠的秘法询问那些“见多识广”的当地人,围绕着“满脸浑身长满血黑胎记”问开,问完之后,等他走远,被问的人根本不记得曾有人过来问过话。一来他顾及着马小军身份,二来……他不愿让邱予宁知道他还有这种耻辱,尤其邱予宁本身年幼时就有过被扔弃的阴影。
暗查的结果并不尽如人意,不过他才刚刚查访几天,距离那小家伙的出生地和孤儿院以及当年被劫持的事发地都还远,他需要再耐心点。等过段时间,他和邱予宁到了当年事发地附近,或者到了孤儿院那里,停留时间就都长一些……
“嘿,那你就继续憋着,等憋有力气了再说。”心道老赵你越来越不知收敛了啊,前天被绑着射那么多,转头还想继续,你也不怕被榨干?邱予宁暗乐,头也没回,袖子卷到手肘,用力揉洗他心爱的又厚又软的白毛巾。这是他去年给自己买的生日礼物,中柏市特产,南方很少见到。
赵承骏浓眉微微一挑,灼灼的看着他的侧影。狼崽子脾性越来越硬气了,不好养啊,让往东他偏往南,说要什么就必须要什么,叛逆期到了?明明有心继续逗逗,但是看了两眼,赵承骏却下意识的就想服软,不由皱眉,蓦地坐直身体,起身插兜走过去,霸气低沉的道:“用什么换?”
嘿,老赵你又拽。
邱予宁低着头,只笑笑:“其实也没多想吃,一时兴起……算了,我还是啃麻辣烤肉吧。你还要过瘾不?我昨天又烤了不少,这回辣椒放得更多,火辣辣的超爽快。绝对能满足你的辣瘾!”
“哦?也行。哥还真有点上瘾了。”赵承骏嘴角噙着笑意,低头看他浓密乌黑的短发。邱予宁发质稍硬,短发直直楞楞的,让人想要伸手去揉几下。赵承骏伸手揉了揉,手心舒服得一直痒到心坎儿里。忽想,自己养着的狼崽子情人,自己不宠,难道还要等那些别有心机的男人女人过来抢宠?于是理所当然的顺应自己内心服软,淡定的抱着膀子,酷酷的沉声问,“想吃什么味道的?”
邱予宁听他拽酷就乐,仰头黑眸锃亮的道:“辣汤味!”说完嘿嘿笑起来,看上去很高兴。
赵承骏看到他笑就心里舒坦,迅速用力把他一脑袋短发揉乱才转过身,手插裤兜超级有范儿的出门买面。邱予宁蹲在地上笑着目送他走远,老赵其实人很好,而且越拽越可爱,嘿嘿。他低头笑着把冲洗干净的白毛巾扔回储物竹简,起身甩了甩手,扩了扩胸,深吸口气,精神一振。
过了今天他就十四周岁了。从明天开始,他就是虚岁十五的大小伙子了。真快!
“邱丹师,邱丹师……求您圣手救命!”
惊慌焦灼的呼喊伴随着嘈杂的匆匆脚步声传入耳中。
邱予宁神情微肃,精神力略一感知就明白了情况,淡淡的道:“抬到门东平地等着。”
门外立马转移阵地,然后屏气凝声,没人敢出声打搅。
邱予宁迅速进屋拿了密码背包,又在“轻身灵甲术”的加持下大步一跃,无声无息窜到了门后,然后沉静的开门。门东众人见他出来都连忙让开道路,没人敢多嘴说话,只有带头那人恭谨却急迫的压低声音解释:“邱丹师,前阵子打了几声春雷,田小叔去后山找雷草,被变异狼……”
伤者是个肌肤黝黑的敦实中年,胸肺几乎被变异狼的利爪竖着剖开,伤处惨不忍睹,尽管已经被人用伤药勉强止住了血,但伤口太大,而且肋骨断裂刺进肺叶,又受被救不及时,能残存一口气都是命大。要是请镇上医师救治他,只怕还没来得及动手术,这人就伤重咽气了。
邱予宁面不改色,淡然伸手探入密码背包,借着掩饰从储物竹简中取出一粒护心丸。
赵承骏提着一小袋精面回来时,就看到邱予宁蹲在门外东侧专为救人而打理出来的空地上,神情认真,平淡专注的用丹药、丹水、纱布、异能刺激等内外方式,有条不紊、手稳速快的冷静救人。在他周围,众人或站或蹲,鸦雀无声。
赵承骏也放轻脚步,略微靠近后安静的看着他。一时间,赵承骏目光专注得近乎某种着迷。
……
离开雷草镇后,赵承骏照旧把历经沧桑的二手改装悍马开出名车的潇洒气派,载着邱予宁往东南三百里再往东北三百多里。途经各处镇子时,他们都只暂停三四天,别的不管,轻伤不问,只尽力救助那些重伤重症。这期间,邱予宁的祛病丸、避毒丸、护心丸派上了大用场。
……
一直行驶到5月初。刚刚下了最后一场春雨,立夏了,天气也突然热了起来。
晚上。
“这里的地质变古怪了,乍一感觉的确有点阴气森森的,其实是磁场的变异,对人体倒是没什么明显危害。但是意志力不强,或者内心有亏心事的人,容易自己吓自己,甚至天天做噩梦。”邱予宁躺在床上,鼓捣着自己的通讯器,然后皱眉,“……明明白天感觉到这里的磁场对信号有加强啊,怎么现在又完全没信号了?哥你那特殊通讯器有信号没?”
“有,或者没有。”赵承骏淡定的废话,趿拉着拖鞋走过来,侧对着邱予宁盘腿坐上床边。他没看邱予宁,一手掏出特殊通讯器,一手霸气的解开胸前纽扣,深沉的吁了口气,仿佛很热似的,缓缓的呼扇着自己衬衫衣襟。从前天开始,狼崽子就鼓捣通讯器想联系王昆,至于那么想念吗!
邱予宁瞧着好笑,心道老赵你就是个醋包子,都说了那是我“亲哥”,难道我恋爱了就不能给家人打电话了?太霸道会伤感情你知道不?想着,就把两腿伸过去,把刚洗过的脚丫子踩在赵承骏宽厚的脊背上:“来,帮你踩踩……舒服吧?这回告诉我,你那特殊通讯器有信号没?嘿,我知道你那是私人通讯器,又不借你的,就想看看是不是这里磁场的问题。你怕什么,忒小气了啊!”
赵承骏深深看他一眼,从容的背过身,指挥道:“往上点,左边……对,那里用力踩。”
邱予宁乐了,干脆踹他两脚,突然眼睛一亮:“有信号了!”连忙拨动,顺带着把脚丫子翘到赵承骏宽阔的肩膀上,“喂,喂?昆哥?嘿!你能听到我说话吗?”赵承骏神情微沉,偏过头把他脚丫子从肩膀上拍开,往哪儿伸呢?顿了顿,浓眉一扬,手一撑床板,矫健无声的落到邱予宁旁边。然后慢慢伸手探进邱予宁衣服内摸他胸腹。狼崽子肌肉匀称,光滑劲道,捏捏两点……
“别动!”邱予宁猛地凝眸盯住他,杀气滚滚的狠厉模样,“我好不容易……昆哥我不是说你,旁边有只小猪在拱我……嘿,昆哥我就知道你猜出来了……谈不上,不过,好像也是恋爱吧……”
赵承骏心头突地一跳,胸怀大畅,深沉雍容的勾起嘴角。狼崽子你也知道咱们是恋爱!还联络别的男人,你亲哥也不行!沉稳坚定的掀起邱予宁的纯棉T恤,被邱予宁一拳头揍开,他面不改色,仗着身体结实不怕挨揍,锲而不舍的继续掀开,露出狼崽子匀称健实的胸腹,微微俯身……
“你别乱舔!”邱予宁捂住通讯器,低声正色的警告道,“我快两个月没和昆哥通话了,你……哈哈……别挠别挠……我警告你……我,我……”猛地挣开,跳下床去,对着通讯器道,“昆哥你先等会儿,我先收拾收拾这家伙!”按灭通讯器,双手抱胸,沉着脸道,“下来,双手往后背着。”
赵承骏浓眉微扬,心道狼崽子胆儿肥肥过天了,就知道不能惯他,今天必须得治治他这傲骨!于是赵承骏从容低沉的轻笑,同样抱着膀子,淡定的盘膝倚着床头,肃容深邃的与邱予宁对视。
姜是老的辣,赵承骏久居上位,威仪气魄摆出来,顿时犹如泰山压顶。
邱予宁看他如此霸气狂拽,脸色就逐渐平淡下来,仍是挺拔站着不动,身体和精神却都沉静内敛得看不出丝毫情绪。邱予宁自知气候不足,做不成泰山,那他就做一把锋利的金刚刀刃。
赵承骏还真就见不得邱予宁这种锋利得仿佛随时都能把彼此割破,然后彻底翻脸不认人的模样。所以明知邱予宁极可能只是在装,赵承骏还是控制不住的心头发紧,几乎下意识的又想服软。这个念头一起,赵承骏立即皱眉,心道就算恋爱也不能太惯着,容易把狼崽儿惯坏,今天必须……
还没想完,冷不丁察觉到邱予宁那双黑亮炯炯的眼眸当真寒冷了下去,他念头一转:狼崽子将王昆看做唯一亲人,两个月没有通话,想念些也正常,每次都给狼崽子脸色看,的确过分了点。也罢,不就是陪狼崽儿玩玩情趣?平常想玩,狼崽子还倔强得很,今天正好再爽一把。
于是赵承骏再次心安理得下来,低沉一笑,酷帅缓缓的起身下床,双手特有范儿的插在裤兜,挺拔雍容的问:“予宁小狼崽,想对你哥做干什么?”问完见邱予宁沉眸不语,赵承骏也不以为意,双眸深邃的盯着邱予宁轻笑着,双手霸气的往后背着,扬眉坦荡的道,“还不过来?”
邱予宁心底都快笑翻天了,让你狂拽霸道,还治不了你了!
又顿了顿才不动声色的走到他背后,翻手从储物竹简中取出绳索……
只过小片刻,邱予宁重又躺到床上,瞧瞧信号还充足,急忙再次拨打王昆的号码。还好,还能拨通,通讯器那头,王昆顿也没顿就接起来。邱予宁听到他问,咧嘴一笑:“没事儿,闹着玩呢,我知道分寸,昆哥你放心,咱们继续聊……嗯,是这里的磁场特殊,我通讯器才有信号,下次说不定又得隔两个月才能联络上你……他?哦,他老实了,别理那家伙,老爱吃醋,我现在对小姑娘说话都不敢抬脸了,嘿,没有没有,他对我很好……”
赵承骏淡定的盯着邱予宁直看,浑身都是微妙的压抑气势。他衣衫端正,只不过双臂被绳索捆在床尾。他的确老实了。因为邱予宁被他教会了“打个棒子给个甜枣”的至理,沉声保证通话之后让他爽两把。而且,听着邱予宁那种跟亲人谈论爱人的语气,他的确有种微妙的舒爽。
转头看了看臂膀上中看不中用的绳索,赵承骏浓眉舒展,坐在床角,非常的深沉和雍容。
被绑着也不忘向邱予宁释放他的王霸之气。
……
隔日清晨。
爽了半夜,刚刚起床的赵承骏正在擦脸,突然听到自己的私人通讯器响了,看清号码,神情立即变得威仪严肃,沉声温和的道:“阳阳,什么事?”
邱予宁刚刚出去倒水,进来听到“阳阳”二字,浓眉喂喂皱了皱。
他也不知怎的,每次听到赵承骏跟赵阳进行父子沟通,他都会莫名其妙的吃味儿。他扪心自问,感觉自己这一点有些不可理喻,发什么神经呢?他和赵承骏是情人,顶多能说是恋人,赵阳却是赵承骏未婚生育的家族传人,两者根本无法比较。他吃哪门子味儿?
况且,赵承骏无论是身为父亲还是身为恋人,都已经做得无可挑剔了。他理智的觉得,赵承骏能对他照顾体贴到这一步,他必须珍惜和知足,也必须认清立场,不能得寸进尺。然而每次见到或者听到赵承骏与赵阳的父子亲情,他还是像被什么东西混淆了情绪似的,心底总会有些沉闷。
复杂,真复杂啊,这就是人的独占欲?我对老赵喜欢到这步了?
邱予宁沉眸想着,放轻脚步,平静的放下水盆。拿起梳子慢腾腾的对着镜子顺一顺自己头上的小短发。梳完,见赵承骏好像还在应着赵阳的请教而为之指正修行上的谬处,并没有涉及到赵家功法。他轻舒一口气,默默听了几句后,正要抬步走出去,却忽然想起昨晚赵承骏的吃醋,不由一乐,心道老赵能吃醋还表现得那么霸道,我为啥就非得压着忍着?
于是,邱予宁光明正大的走过去。
赵承骏回头看他,邱予宁给他个明朗一笑。赵承骏看得舒心,愉悦的勾着嘴角冲他点点头,然后脸色一肃,继续为赵阳解答疑惑,威严醇厚的声音尽显为父之强。邱予宁垂眸从他背后紧紧抱住他,赵承骏浓眉微挑,但邱予宁偶尔也会这样抱他,尤其晚上睡觉的时候,所以他并没有太过在意。但当邱予宁把双手伸进他的衬衫乱摸时,他就微微一怔,不用回头也有些明白了。
狼崽子与以前在办公室里一样,但似乎又不太一样,这是吃醋了?赵承骏喉咙滚动了下。
邱予宁沉静狠狠的贴住赵承骏宽厚挺拔的脊背,有力的双手揉摸着赵承骏轮廓分明的劲实腹肌,温烫光滑的性感肌肉触感让邱予宁身体微热。邱予宁顿了顿,双手在赵承骏的衬衫内往上摸,摸到赵承骏精厚有型的平滑胸肌,捏住那两颗受到刺激而充血的突起,左揉揉,右拧拧……
赵承骏往常被他摸两下大腿就能燥热难耐,更何况被他这样挑逗,裤裆里迅疾刚硬起来。有心立即将通讯器按灭,但是赵阳积攒了多日的修行疑惑,现在向他请教,这是正事。那么将狼崽子暂时赶开?不行。狼崽儿看似明朗坚强,其实自有敏感的地方。
赵承骏矛盾的热血冲头,一面竭力维持着父亲威严,更加言简意赅却足够清晰的指点赵阳,一面任由邱予宁在他衬衫里对他浑身上下乱摸乱揉……唔,到裤子里面了……
短短二十多分钟的通话,赵承骏愣是被逼出满身大汗来。
之后邱予宁也觉得有点过意不去,毕竟是自己莫名其妙吃醋,赵承骏并没有做错任何事情。所以,等赵承骏深沉的看过来时,邱予宁坦然的道歉,一张越来越显出男儿英气的俊朗脸庞也微微红着,根本不需要赵承骏示意,就沉着安稳的解开赵承骏的腰带,熟练的给他舒解。
赵承骏在他低头时勾嘴一笑,明明是被当枪来肆意把玩的一方,他却仿佛赚大了似的。
瞧他深沉霸气的。这是他什么时候形成的固定思维?
……
历练继续,暗访也在继续。
邱予宁的成长,无论是身体上还是阅历上都日益增进着。
赵承骏的暗访却始终一无所获。看来还得再往事发地和孤儿院的方向行走。那小家伙当年逃离劫持后被追杀弄死,这是他总结下来的不得不接受的结果。显而易见,那小家伙逃不了这么远。
或许有必要再见一见柳琪。
他没有杀柳琪。虽然她贪婪谋算着怀上他的孩子,在生产后察觉孩子被异毒彻底废掉了根骨,又机关算尽、鼠目寸光的认定绝无可能从赵家得到任何好处,反而更怕被赵家惩罚报复,事后竟然狠心将那个丑丑的小家伙扔弃在医院,独自隐姓埋名逃了……但她毕竟是小家伙的生母,如果因为迁怒而杀她,那么事情因由难免牵连到生而悲苦,死后泯然的小家伙身上,这是罪业。
赵承骏不是迷信,但这时候,他宁愿相信那个与他未曾谋面就死掉的小家伙去转世投胎了。
看看东方,就快到了。希望这回能有所收获。
41那个儿子没死
6月1日,劳忠城内百姓惴惴难安,行人来去匆匆,家家户户紧闭门窗。城中护卫队和接了任务的雇佣队们严密排查街道巷口,唯恐漏过任何一个可能有变异松鼠、变异山猫流窜的地方。
傍晚。
赵承骏隐身着走上昏暗的台阶,墙上的震动感应照明灯没有任何反应。
这是劳忠城内西南部的一座半新不旧的公寓。赵承骏走上二楼,右拐,停在门牌号C栋213住户的门前,伸手,倒锁着的防盗门和房门自然而然的无声打开。他抬步走入,头也不回的随手将门关上,没有丝毫声响。他的不请自来,客厅中围着桌子轻声笑语的一家四口毫无察觉。
赵承骏漠然扫了眼四人,掩下杀意,走过去,坐到他们旁边的沙发上。
三室一厅的标准小户房子被收拾的整洁温馨,五岁的男孩倚靠在中年男人强健的怀里,正在抱怨三岁的弟弟又弄坏了他的玩具。对面那个保养极好却肤色蜡黄的女人轻声笑着劝慰,温柔娴静的端着奶汤,用小勺喂着怀中三岁多的幼子。
她是柳琪。
当年事发后,赵承骏根本没有跟柳琪照面,直接令心腹用催眠类秘法对她讯问了所有想知道的事情。而后确认她中毒极深,异能已经毁得彻彻底底,即使被谁救助驱除异毒,她受损的寿命也得不到恢复,已经深尝苦果,赵承骏才强硬的按捺下恨不得撕碎她的冲动,任由她自生自灭。
此后至今七年,除了关于那个早夭儿子的事情,赵承骏因为极度的鄙夷和憎恶,没有留意任何事关柳琪的消息。却没想到,他现在亲自前来,这个自私自利的女人居然活得如此滋润自在!
听了小片刻一家四口的温暖欢笑,看着两个天真欢乐的男孩,赵承骏眼前浮现出自己那个丑丑的小儿子。矮小瘦弱,衣衫破旧,孤苦伶仃,满是胎记的丑丑的小脸上不知被谁打出的青肿……
赵承骏蓦地闭了闭眼,伸手往前轻轻一挥,四人全都呆滞僵住。
“柳琪。”赵承骏睁眼,冷冷的憎恶的盯着她,依照自己这些年派人查找的结果,以及之前陪邱予宁历练时他暗访到的些微似是而非的线索,再次一点点的问起,“关于那个浑身胎记的孩子……”
……
直到天色漆黑,赵承骏才淡漠的走出那座公寓。
柳琪知道的事情当年就被他派心腹问得清清楚楚,这次他亲自前来也没有问出任何遗漏的地方。只是,他再次亲耳听一遍那个儿子的出生,心情却与七年前听到心腹转述时截然不同。
当年他冷不丁得知自己多了个已经七岁的、丑得不像话的小儿子,要说他当即就对这个儿子产生了深厚的父子之情,那就有些太夸张了。但事后,因为责任和傲骨,也因为复杂的愧疚,他数年如一日的派人查着找着,随着对那小家伙的了解逐渐加深,他心里也逐渐多了点微妙的怅惘。几年来,他偶尔会拿出那几张照片看一看,慢慢的,心里不知何时就有了浓烈的酸楚……
毕竟是他的亲儿子,他的亲骨肉。可他现在却连这个儿子的尸骨都无法找到。
走到城外,坐进被他隐匿起来的二手改装悍马内,赵承骏收拾心情发动车子。想着六十里外正在等他的小恋人,他阴郁的心情逐渐缓和下来,一踩油门,加速行驶,嚣张的扬起一路烟尘。
城内西南部C栋213公寓内。
一家四口突然清醒,柳琪懵懂中忽然想起什么,神情剧变的转头四看。而她的对面,原本对她始终温存体贴的男人则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先低头慈和的拍了拍自己怀中揉眼睛嘟囔的儿子,再看向柳琪时,男人仿佛脑中某些控制**和爱情的神经都被冻死了似的,显出一种矛盾的排斥。
……
劳忠城西方六十多里处有一座战斗基地,这是劳忠城为了抗击灾祸而临时建立的。
邱予宁已经在这里停留了六天。
很晚了,邱予宁疲累交加,进屋后关上门,把一身磨得破烂的迷彩装脱下扔开,先去清洗掉一身的脏污和血迹,围着浴巾出来时,见赵承骏还没回来,他不禁有些皱眉。
从两个月前开始,赵承骏每天都会神神秘秘的消失一阵,似乎在到处查找什么东西。邱予宁有所察觉,但是他料想赵承骏大概在找某种古书级别的高明秘法或宝物,赵承骏对他再照顾体贴,也始终是那个野心蓬勃的赵承骏。既然赵承骏没有对他说的意向,他也就不问,他并不太在意。
谁都有秘密,就像他自己。
但是今晚,他看看时间,晚上8点43分,赵承骏直到现在还不回来,到底去做什么了?
邱予宁想了想,赵承骏实力强悍,阅历丰富,机警老道,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需要担心的。于是就长舒口气,让自己放下心来,赵承骏不来,他也不会在房里无所事事的干等着。他换上一身干净衣物,把鞋袜也换了新的,再提起密码背包,出门走向这座基地的训练营和伤患营交界处。
迎面遇到众多浑身臭汗的结束了训练的少年青壮,这些人看见他无不让路问好。这些人对他的恭敬,不只因为他救人时高明的丹药和异能手法,也因为他最近几天亲身上阵抗击变异兽群时的彪悍杀伤力。邱予宁对他们点点头,不急不躁不傲,仍是“淡然疏离,高人半寸”的处事态度。唯有看到几个明显比他还小却已经参与拼杀的男孩时,他才暂时卸下几分疏离,对他们招招手。
“今天是儿童节,你们都跟我来,有礼物分发。”
虚岁十五了,邱予宁理所当然的表现出大哥派头。
周围或路过或驻足的人都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几个男孩被笑得脸皮通红,挠头道:“邱丹师,我们也不小了。”一个肌肤幽黑的机灵小子却转头怒视:“怎么不小?你们不小,我小。”立马屁颠屁颠的凑向邱予宁,把谄媚笑成了夸张的滑稽,“邱丹师,你要给我什么礼物啊?”
这机灵小子名叫古昭,土异能一层,异能天赋不足,但一手枪法耍得很棒,人也十分努力,又会逗趣,邱予宁觉得他与自己隐约有那点相像,所以有时就指点他几手。古昭对他熟悉了些,面对他时也少了些拘谨,偶尔还凑近乎说点俏皮话,更让邱予宁暗暗可乐,心道咱也升级成哥了!
邱予宁就很长者的淡淡一笑:“礼物暂时保密。十四岁以下都跟着来。过期不候。”
古昭精神振奋的跟上,又朝另外几人招手。有他带头,其他人也扭捏脸红的跟了上来。一路上不用邱予宁再说,古昭笑嘻嘻的熟悉的喊着一个个名字:“快来快来,邱丹师发儿童节礼物啊!”
……
基地东方十七里外的小镇上。赵承骏几乎屏住呼吸:“你把刚才那些话再详细说一遍。”
被他用催眠类秘法问话的是个六十七八岁的普通老太。有他施展催眠类的秘法,老太哪怕记性不太好,被他问话时,也能像是陷入深度回忆似的剥茧抽丝的缓缓陈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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