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长得又好,又仰慕皇上。 (第2/2页)
论调听着却很新奇,在男人至上的年代里,尚老太太竟有那么激的。
“连个男的都比不上”,背后隐喻应当是坚定认为她姑『奶』『奶』是栋梁,合该比男人还强。兴许是有了那份宠爱,和无条件的夸赞,养出了么个有格调,有理的老姑『奶』『奶』吧!
夏太医完收起了笔,让方子在风上晾干,一面道:“我只当你在夸我了。”毕竟男人簪花小楷的不多,一笔一划,只是为了让她能明白罢了。
眼下银朱的伤是瞧完了,该轮到老姑『奶』『奶』了。
夏太医说:“你昨儿也受了伤,听你刚咳嗽,内伤居多,没准儿损及了内脏,我也替你瞧瞧吧。”
颐行原本觉得无关紧要的,但一听可能伤及了内脏,立刻把腕子伸了过去。
结果夏太医的那双眼睛朝她望过来,“我要瞧了伤处,知道是否伤及内脏。我是太医,姑娘不要讳疾忌医,有病得。”
颐行眨了眨眼睛,心说夏太医真是个有担当的好夫,给银朱病之余一客不烦二主,顺带把她的伤也了。
可是不诊脉,要瞧伤处,个有点不好意啊,姑娘的,每寸皮肉都很精贵,怎么能随意让人呢。于是吱唔了两下,作势又扭了扭肩,“没事儿,咱们做惯了粗活儿的人,皮糙肉厚得很,点子小伤不要紧,真的……”
夏太医的眼神却不认同,“夏某是御『药』房首席,姑娘知道吧?皇上圣躬若有违和,都是夏某一手料理,难道替姑娘伤,还够不上格?夏某每日出入养心殿及三宫六院之间,每日都很忙,像今天样抽出空闲来替你们伤,已经是耽搁时候了。正好趁着得闲,一块儿瞧了,免得下你万一发作,又来御『药』房找我,省了你南北奔走扑空的工夫,样不好吗?”
啊,夏太医真是个心缜密的人,是对给她伤,莫名显出一执念来。
见颐行还在犹豫,他有些不悦,“姑娘难道忌讳在太医跟前『露』肉皮儿?怕什么,太医眼里无男女,再说……”一面拿眼神示意了床上趴着的银朱,意是你那小姐妹如隐晦的部位我都瞧了,你倒在里惺惺作态起来。
颐行『摸』了『摸』后脑勺,又抿了抿头发,相当不自在,“我伤在背上……”
连银朱都听不下去了,艰难地昂了昂脑袋说:“姑爸,没事儿,『露』个肩头子,总比我强……”说到底又丧气起来,把脸杵了枕头里。
夏太医一副“吧,识时务的都么说”的表情,也不再多言了,么掖着手,站在她面前低头乜着她。
来!心里一个声音在叫嚣,多年前吃的亏,不能么黑不提白不提了。
尚颐行有多可恶,当年她的那张笑脸,到现在都时时在他眼前浮现,是他儿时最惊恐的忆,多少次午夜梦,他都是被她吓醒的。
犹记得当初,他是帝最得意的儿子,文韬武略百样齐全,结果,是稀奇古怪的『毛』丫头,破坏了他无暇的名声,让所有人知道太子爷有随地撒『尿』的坏『毛』病。为了事儿,他苦闷地在屋子里关了三天,没有人知道,当他再次鼓起勇气踏出房门时,那些他的眼神有多复杂,他是顶着多的压,假装件事从未发生的。
后来娶了她的侄女,一个知道他底细的人,至于皇后每次他,他都觉得她在憋着笑,是帝后不睦的□□,一切根源全在老姑『奶』『奶』身上。
风水轮流转,解铃还须系铃人,哪里栽倒了,哪里爬起来。因来,是他现在的目标。不管用什么办法,让自己捞一点本,你过我,我至少也了你,不觉得那么亏得慌了。
颐行厢呢,哪里知道夏太医时的盘算。她还一心觉得他人品很好,对待皇帝也好,小宫女也好,都一视同仁。
于是她也没什么可扭捏的了,背过身去解开了领上纽子,一层绿绸一层里衣,最后剥出那嫩笋芽一般的肩头,往前递了递说:“您给瞧瞧吧,究竟伤着我的心肝脾肺肾没有。”
有点儿晃眼睛,是夏太医后的第一法。本来咬着槽牙的较劲,当她真的脱下衣裳让他过目时,好像又变成了另一感慨。
……当年的黄『毛』丫头长了,长出了女人的身条。不过十六岁确实还稚嫩,圆圆小小的肩头,还不及他一握……
他忽然有点羞愧,并没有仇得报后的快活,反倒觉得有点良心不安,不该和个孩子认真计较了。
“着……没有伤及五脏六腑,击打之后有瘀血,不碍的,修养两天好了。”他的视线很快调开,调到了『药』箱上,过去胡『乱』一通翻找,找出了舒经活络的『药』油递过去,“请人帮忙,早晚『揉』搓皮肉里,瘀血慢慢会散了的。”
颐行不疑有他,阖上衣襟忙去接了『药』,含笑道:“我原说是皮外伤来着,您还不信,不过瞧瞧好,瞧完了我也放心了。”手忙脚『乱』把衣裳整理好,又去案上搬了茶叶筒来,说,“您且坐坐,我给您沏壶新茶。我们儿喝的是高碎1,慢待您了,今儿多谢您,热的天气,特特儿跑了一趟。”
夏太医自然不能『乱』用别人给的茶,算是盛情款待,也不便坏了规矩。便道:“茶我不喝了,你细心照料她吧。记着别让伤碰水,要是有什么变,再来找我是了。”边说边收拾起『药』箱,往肩头一背,头也不地迈出门槛,说“走了”。
旗下人客套,颐行当然也不例外,她追出去,扬声说:“夏太医,我送您一程。”待追上去要给他背箱子,他让了让,没有接受。
不接受不要紧,不妨碍颐行和他伴儿。一路上她也打自己的小算盘,试探着说:“夏太医,我早前没到,您竟还是御前的红太医呐,难怪您行事那么磊落。我问问您,伺候皇上的时候,是不是都捏着心呐?皇上是天字第一号的人物,脾气八成得很吧?”
夏太医心头一蹦哒,心说果然凤凰不落无宝之地,一旦知道他和皇帝有牵搭,她开始琢磨自己关心的事儿去了,总算还有点儿上心,很好。
至于怎么形容皇帝呢,他得好好斟酌一下。
“帝王执掌万里江山,人君之重,重如泰山。不过皇上是个和蔼的人,满朝文武不都说皇上是仁君嘛,要是惹得仁君震怒,一定是臣子做得太过分了。”他边说,边头瞧了她一眼,“听说你那哥哥,早前是个巨贪啊。”
颐行『摸』了『摸』鼻子,“也不能么说,帝爷几下江南,都是我们尚接驾。您,皇上随行那么多的王公臣,吃要吃最好的,用要用最好的,朝廷又不拨银子,那周转的钱打哪儿来?我们自打头接驾,闹了亏空,那时候我额涅连多年攒的梯己都拿出来了,里挣了个风光的名头,实则穷得底儿掉。所我说嘛,臣子一年的俸禄加上养廉银子,那么几千两,像御菜一顿要一百零八道,赏你赏他的,皇上还不如省着点吃呢。”
夏太医『摸』了『摸』额角,“帝王吃的是排场。”
“要排场也行,国库里头拨银子嘛,像么带嘴光吃,多的业也经不住啊,您说是不是?”
她善于用“您说”一套,说到最后他不知该怎么应对她了。
他忖了下说:“反正当今皇上体恤民情,也没打算下江南。”
颐行却不那么乐观,“您不知道,是人总有个心血来『潮』的时候,要是哪天不开了,那江南道又得出巨贪了。”
夏太医停住了脚,“那照你么说,贪官是给『逼』出来的?”
颐行理所当然,“别人我不知道,反正我们是。”
当然朝堂上的事儿不该妄议,她还是懂规矩的。前头琼苑右门快到了,她了,好容易有个行走御前的人,总得抓住时机,便道:“夏太医,我们不议论那些了,我托您个事儿成吗?”
夏太医面罩上那双深邃的眼睛,望向远方天地开阔处,随一应:“你说。”
“往后您给皇上病的时候,瞧准时机提我一嘴行吗?说尚老姑『奶』『奶』宫了,长得又好,又仰慕皇上。”话说完,自己红了脸,反正会儿也顾不得夏太医怎么瞧她了,她搓着手许了诺,“咱们认识也有阵子了,明人不说暗话,只要我爬上去,将来一定保举您当太医院院使。您再也不用穿八品鹌鹑补子了,我让您穿五品白鹇补子,您细掂量,桩买卖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