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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前段时间大肆铲除反对派,虽然有干爹相助,但是更多的人必定是蛰伏不出,隐藏实力,他们没那么容易罢手的。我初登城主大位,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暂时真的没空去搀和中原武林正邪之争,所以这一段时间里我都不会在江湖中出头。姜黎,你也要和我一样,别去搀和,若是无法解决,便拖着。等我把聿赍城内的事情解决了,便将你和师父都接来聿赍城,届时即使武林正道群起攻之,也难以撼动我铜墙铁壁。”
“我不知师父为何收你为徒,但有琴姐姐总是一大助力,你大可将许多事情都交给她,你放心,竹青的命还要靠我,至少她是绝对靠得住的。”她翘着腿还在打算,姜黎却夺了她手中的茶,拦腰将人抱起:“别说了,烟儿。你现在别想这些行不行?好好休息才是正经。”
“姜黎,我哪里那么娇弱了?不就是生病吗?又不是断手断脚,想一想又不费劲。”
“谁说不费劲?”姜黎将人重新送回被子里:“我往日只道懒得去算计思虑,真正非要我去做这些事时才发觉费脑伤神比之伤身更甚。你从前就总是考虑深广,如今病了,好歹安分几日吧。”
她侧坐在唐烟儿床前:“别让我担心了好不好?那边一切都有我在,你尽管放心,有我在一日,必不教青阳与你为敌。”
“你要做什么,只管去做,我总等着你,但你千万注意身体,不可再任性胡闹了。”她顺着唐烟儿的长发,亲亲她的鬓角,唐烟儿像只享受的猫儿一样快乐的眯起眼睛,嘻嘻点头:“嗯,好。”
只是姜黎知她德行,这时只怕压根儿没有注意她在说什么,只图嘴上答应的干脆。
“我今日便回去了吧,你这边事务繁多,人多嘴杂,我离开也有好几日了,不要让人起了疑心。”
唐烟儿一听她要走,立时就不乐意了:“起什么疑心啊,谁敢疑心?!管他们呢……姜黎姜黎,好姜黎你别走!”她抱住姜黎扭来扭去的撒娇,姜黎看着都心疼,不断地亲了又亲,安慰她:“你乖,等我们把这事解决了,我就来找你,若是我现在走开,岂不是留掌门一人?若是我们不在,青阳派就要被人群而分之了,这尚且不算最糟,最糟的是,如今烈刀门狼子野心,若是拿了青阳派当替死鬼,往后武林就是他们的天下,届时烟儿再想做什么,恐怕也难了。”
她心中的想法是,到时候要保护唐烟儿就难了,而唐烟儿心中也觉得,到时候再要保护姜黎,恐怕就不容易了。两人转着一样的心思,一时间都没说话,末了,唐烟儿勉强打起笑容:“姜黎再陪陪我么……我过后让人送你走水路回去,从澜沧江往下,比骑马快多了,定然比你来时更快,你再陪陪我好么?”
姜黎拗她不过,只好哄着答应了。
唐烟儿身体底子好,即使生病也好得很快,药吃下去立竿见影,很快就又能活蹦乱跳的到处跑了,除了挂着清鼻涕,哪儿哪儿都是一副威严稳重的城主做派。
姜黎没什么知名度,低调跟在她身边也没有人多嘴。聿赍城与青阳派不同,许是总归还是邪道上的,整个治下森严,等级严格,城主就是最高决策者,命令一旦正式发出,任何人都无权更改。就算副城主,最多也是个副手的位置,在决定作出之前给点意见或者劝诫。
当晚卿言回来,先就去了城主府,进去听得城主今日在卧房中赖了一天了,便派人通传,总算看到人梳洗整齐出现在正厅中。他眼睛瞄瞄唐烟儿,又瞄一瞄姜黎,面上狐狸一样似笑非笑,不阴不阳,唐烟儿给看得浑身发毛,姜黎倒还面色自若,镇定坐着。
唐烟儿浑身不自在,动来动去不安的问:“干爹你在看什么啊?怎么阴阳怪气的……”
卿言闻言一板脸,哼一声:“怎么跟干爹说话呢?小兔崽子,被人吃干抹净了还有脸叫我干爹!”
唐烟儿歪着头问:“为什么不能叫干爹了?你不是我干爹?”
卿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气得拍桌子:“问题是你是我聿赍城的城主啊!你怎么能是下面那个呢?”
“啊……?下面?不是啊,我开始在上面……后来又上去了……然后……”然后姜黎赶紧捂住她嘴,满脸飞霞的向卿言致歉:“副城主别听烟儿她胡说……”
谁知卿言冷着脸道:“这位可是我家城主,女侠是否太过逾越了?”
姜黎手僵在半空,唐烟儿一看不对,正要跳出来,却见姜黎已经笑开了,那是她很少见到的,如白芍一样静美的笑容,恬淡安静,以不变应万变:“副城主说的是,是姜黎逾越了。”说罢替唐烟儿整整衣襟,安安分分的坐在她身边,含笑看着卿言。
卿言挑了挑眉:“青阳的走狗怎么也混到聿赍城来了?”
“心之所往,身之所向,岂非理所当然之事?”姜黎答道。
“话说的好听,你的心在哪儿还不是只有你自己知道?”
“副城主不是也知道吗?”姜黎笑着看看身边的唐烟儿:“姜黎的心在哪里,您看不到吗?”
作者有话要说:
所谓玄色。
1.黑里带微赤的颜色。《周礼·考工记·钟氏》“五入为緅,七入为缁” 汉 郑玄 注:“凡玄色者,在緅缁之间,其六入者与?”
2.赤黑色,黑中带红的颜色,泛指黑色。——《百度百科》
此处取深红至黑为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