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属于你我的初夜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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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煌帝国的当朝天子还不是练红德,而是练白德。
彼时,白琉袖不过还是个牙牙学语的幼稚小童。她随着父亲入宫进谏当朝天子。
那时她并不明白父亲要与天子大人谈论的事情是什么。当父亲被传召之后,她本是坐在椅子上吃着宫里人端出来的玫瑰黏糕,结果一时顽皮,追着一只误入宫殿的蝴蝶跑远了。
不知不觉她追着蝴蝶走入一片茂密的桃林之中,那蝴蝶落在树枝头上——那时顽皮好动的她,一撩裙子,就想爬上那颗小树。但显然是她高估了自己,低估了那树,她爬了不到一米便上不去了。
“诶,你裙底的亵裤被我看见啦!”
身下突然想起的声音所说的话让虽然只是个女娃却也懂得各种调戏逾矩的白琉袖双腿一滑,“扑腾”一下便直接掉了下去——
屁股着地,却不是真的落在地上,而是直接用身下的人作了替死鬼,当了垫背。
“喂,你这胖子快从我身上起来。”被她压在身下的小男娃非常不客气地伸手推搡了她一把,看到她因为自己的推搡摔倒地上屁股发疼时叉腰狂笑,“哼,让你压我!”
那是白琉袖第一次看见裘达尔。
小小的身板却长着一条和身板全然不衬的硕大的麻花辫子,最重要的是那麻花辫的颜色黝黑黝黑的,和她截然相反。虽然早就听爹爹说过煌帝国中有好多人的头发都是黝黑黝黑的,但这么黑的发色她还是第一次瞅见。
那个时候,裘达尔小小的身板上套着煌帝国的神官服,年纪虽小,他脸上却已经有着一种桀骜不驯睨视他人的狂傲。
他一脚踢向白琉袖本就被摔得发疼的小屁股,然后踩在其上,甚至恶劣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倒是你,小小年纪长得跟老婆婆似的。”
裘达尔说罢,伸手抓起白琉袖的一丝长发——那时,白琉袖还是个女娃儿,穿着打扮都是彻头彻尾的女装。
那被裘达尔握在手中的发,不是黑色,不是红色,不是墨绿色,而是一种……非常少见的全然的白色,仿佛是已经年过花甲的老者才会有的那种白。
“你你不要扯我头发啦!”白琉袖想要从裘达尔手里抢回自己爱惜无比的宝贝秀发,可裘达尔却将那撮头发抓得紧紧的,她根本夺不回。
“爹说,我们回鹘人的头发都是这个颜色!你这个麻花辫懂什么啦!!!”
说罢,白琉袖也不服输地一把扯住裘达尔长长的麻花辫,两个小鬼较起劲来,胡扯着彼此的头发扭打在一起。
两人撕扯纠缠了约莫有半盏茶的功夫,这场奇怪的争斗终因一人的到来而停止。
那人便是美艳少妇练玉艳。
那时白琉袖眼里的练玉艳不但美艳动人,而且亲切温柔。她成功将她宝贝的秀发从那个讨人厌的麻花辫手上夺回,并且使用了不知什么办法终于让那个麻花辫稍稍地听话了那么些许不再与她斗争——虽然那麻花辫叉腰睨着她的态度依然恶劣得令人生厌。
练玉艳笑得和蔼,她蹲下///身子摸着她的脑袋,笑眯眯地执起她的一缕发,“好漂亮的颜色呢。和你的父亲一样特别呢。”
那时的白琉袖被练玉艳这么一夸,心中自然得意,朝着站在一旁的裘达尔做了个鬼脸,骄傲无比道,“当然,白发是我们回鹘人的标志和骄傲!美丽的阿姨,您认识我爹?”
“是呢。如果你是琉袖的话?那我确实认识你爹。”
“我是!我是!”她捣头如蒜。
“这就是琉袖呀,这么小便生得一副好模样呢。”练玉艳笑得欢喜,似乎很喜欢白琉袖,反复摸着她的发。顿了顿后,练玉艳回了头指着叉腰仰头的裘达尔道,“这是裘达尔哟,我们煌帝国的神官,琉袖和他或许可以试着当朋友呢。对了……我还有个女儿和三个儿子,琉袖一定会有机会认识他们的。”
“谁要和他(她)这种黑辫怪(胖女人)当朋友!!!”
两人同时的抗议却只是换来练玉艳掩嘴轻笑,那嘴角的黑痣也因为笑容而更明显。
那时候顾着和裘达尔吵架的白琉袖并不能够发现,练玉艳笑的时候,眼里流窜而过的一抹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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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白琉袖对练玉艳说过的话根本没有上心过,直到某日父亲将她领到一个陌生的大哥哥面前,指着满脸笑容的大哥哥对她说道“琉袖,爹给你定了门亲事,长大后,你就要嫁给眼前这位大人,成为一个好妻子哦。”
那时候她根本不懂什么是成亲,什么是为□,不过爹说什么,便做什么。
她呐呐点头。
站在她身前的大男孩身量较之她颀长许多,他脸上挂着青涩的羞怯笑意,伸出手握住她的小手,声音动人,“我是练白雄,请多多指教了。”
——练玉艳所谓的“一定有机会认识”,便是此意。那日白琉袖的父亲被传召入宫便是与其商量琉袖和白雄的婚事。
——曾经她和练玉艳,的确称得上是某种意义上的“一家人”。
那时候,她根本不懂情爱。小小年纪只觉得眼前的哥哥看着顺眼舒服,笑起来也很亲切,便傻傻回握那双手,精力充沛地回应道,“我是白琉袖,白熊哥哥多多指教!”
那时她身后的老父笑得欣慰,以为这边是她最好的归宿。
她时常在想,如果当年没有那一场政变,没有那一次噩梦,她的人生必然就是如寻常姑娘一样成长,三从四德,女红羮煮,然后在成年时嫁给练白雄,一辈子当他最称职的妻子。
如果不是命运的作弄,这世上便不会有今日这个游手好闲贪图享乐的白琉袖了。
练玉艳,这个埃尔萨梅的魔女发起政变的那一天,血洗宫池,哀鸿满城。
白琉袖的父亲——曾是回鹘首领拥有一定军事势力的白青贤,自然成为必须铲除的对象之一。一个朝代政权的更替,必然要抽空过往支撑其势的力量,使之如蛀虫之木,再无法回春复苏。
那一天她从私塾回家之时,看着那敞开的大门,本以为是父亲提早从宫中回来,兴冲冲地打算冲入父亲书房中告诉父亲今天她又被私塾先生夸奖了……
只是,从她踏入正厅后看见那堆叠在厅中的尸体时,再没有什么欢欣,什么雀跃。
背上的书篓子哐当一声掉在地板上。
正厅中那由白青贤亲手题写的一个大大的“白”字,此刻被溅起的三尺鲜血沾染了原本的无暇。
血,尸体,尸体,血。
放眼所及,除了满目的鲜红和口鼻里的腥臭,再也没有一丝纯白。
小小年纪的她受到这样的惊吓,遇见这样的变故,当下便后退了好几步,无法克制地要发出崩溃的尖叫——然而,她的尖叫声却戛然而止。
在尸体中,她清清楚楚地看见了,那个最疼爱她的娘亲。
娘亲……
不!那不是她的娘亲!绝对不是!!!就算她耳朵上戴着父亲送的印有回鹘图腾“风”的耳坠,就算她和母亲有着一样绝美的容颜,就算……
……
……
那不是她的母亲。
那怎么会不是她的母亲!!!
她躺在血泊中,美丽的脸庞上却没有太多的血渍。
女人的双眼带着浓浓的怨恨和绝望大大张着。
她的嘴角咬出了鲜血,虽然已经干涸。身上的衣服破碎不堪,露出了纤细嫩白的颈子和诱人的锁骨,而女性起伏的柔软处则布满青青紫紫的瘀痕。最惨的是她的身下,裙子不知被扯落到何方,光溜溜的两双腿大刺刺打开着,那女人最隐秘的地方,竟是一片浑浊的血污和白琉袖从未见过的粘稠白液。
“娘……娘……娘!”
她似乎明白这意味着发生了什么,却似乎什么也不明白,只能泪流满面地扑过去。
那女人还残留着最后一口气,仿佛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刻。
她嘴唇蠕动,声音微弱。
“不……不要看……”
“娘……我是琉袖……娘……”
“琉袖……女女儿……活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娘?娘……”
“活……下……”
声音戛然而止。那张大的双目,至死都不曾闭上。
死不瞑目。
白琉袖的母亲太过美丽,而这份美丽整成了罪恶的诱因和借口。
白琉袖的眼泪瞬间崩溃如决堤。
娘,你为什么不穿衣服……会冷的!不怕,琉袖……琉袖给您穿衣服……
她手忙脚乱地从身边的尸体上扒下衣服,因为人小力气小,她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扒下那件衣服,忙不迭改在她母亲那□满是伤痕的雪白娇躯上……
娘……你流血了……好多好多血……好脏!不怕,琉袖……琉袖给您擦擦……
她手忙脚乱地用自己干净的衣裳想擦掉娘亲身上的血迹,却发现因为血迹干涸已久任凭她如何努力都无法擦得彻底……而那掩盖在衣服下的□,她却连掀开去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娘……娘……”
一边流泪,一边呼唤,哪怕自己已经嘶声力竭。
她疯了,在那一刻,她真的觉得自己疯了。
为什么,只是去了一天的私塾回家后,整个世界,整个人生突然天翻地覆了?!
“爹……爹……爹爹你在哪……呜呜呜呜……爹……娘……爹……娘……呜呜呜呜呜……”
白琉袖伏在母亲身上哭得天昏地暗,恍惚间,听见了几个男人的声音和脚步声。
“妈的,刚才那小娘们滋味真不错。”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啧啧回味着。
“你做这样的事,小心组织知道了惩罚你。”
“我去你大爷的!刚才就爷爷我干了?!你这龟孙子不也没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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