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挑逗撩拨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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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去尚书府感谢过赵尚书与赵夫人之后,又去看望吴雨正,她对这位老人有着深深的谢意与愧意,若非为了她,他就不会被免去院使之职。
吴雨正见了她却非常高兴:“冉太医,你能够平安无事太好了。”
五月摇头道:“吴大人,我已不是太医。非常抱歉,若不是……”
吴雨正打断她道:“老夫亦不再是院使,冉大夫无需抱歉。老夫本就没几年院使好做了,现在只不过是提前赋闲而已。真正应该说抱歉的应该是老夫。当初是老夫找你入宫诊治的,所以究其根本,冉大夫此次牢狱之灾且险些被斩,都是因老夫造成的。”
五月微笑着改了称呼:“吴老不用自责,那么此事既不能怪吴老,也不怪学生,医者之责本就是治病救人,只要所行无愧于心就可。”
吴雨正也释然笑道:“正是!”
五月问道:“学生有一疑惑,想向吴老求证。”
吴雨正捋着胡须,望着她等她说下去。五月便继续道:“那一日入宫,学生第一次觐见太后时,以太后言行来看,应该还不知学生会做手术。但后半夜再次召见学生时,太后问清皇上情况之后,却强命学生动手术。”
吴雨正道:“老夫并未向太后或是皇上提过冉大夫会做手术之事。毕竟老夫也明白手术风险过大,而冉大夫自会根据情况严重程度来判断是否应该进行手术,如果确实需要,冉大夫自然会向太后提出。”
五月闻言心中暗愧,其实那晚她对于是否要为皇上做手术,是极其踌躇犹豫的,若非太后逼迫,她也许不会说出自己会动手术之事。比起皇上的性命来说,她更看重的是自己的性命与家人的安危。
吴雨正既然否认,五月相信此事确非他告诉太后的。当日周林两位院判都在,他们也都知道她会做手术。周院判为人耿直却也并非不通世事,不然也无法做到院判这个位置,想来也不会是他。如此看来,九成九是林向笛所为了。
他暗中告知太后自己会做手术之事,不是为了让自己从此飞黄腾达,可说是居心叵测。也许他没有想到自己会因此特封太医,但他多半在手术之后就去查过内药房的记录,并将此事记在心里。
吴雨正其实也在想五月此时所想,联系到自己被贬之后,林向笛便成为代院使,整件事多半是他从中弄鬼。
他叹了口气道:“是老夫识人不明,将毒蛇留在了身边,害人害己。”
五月对此倒也不好说什么,默默陪了一会儿,找了其他话题与吴雨正聊。后来她说到先前与肖恩所做的血液分型与输血试验。吴雨正闻之大感兴趣,从原先的抑郁心境中解脱出来,问了她许多问题,并感叹道:“医道无止境,你离开太医院后,所能行的道路,可能远远胜于在太医院内当太医时所行。”
五月微笑道:“学生自当谨记吴老教诲,不管是不是做太医,甚至不管是不是做大夫,都不会停止在医道之上的探索。”
她最近经历的牢狱之灾,让她的想法产生了改变,其实在宫中做太医或是在宫外做个普通大夫,一年下来,或能救数十人的性命,一辈子下来也或许能挽救数百上千人。但若是找到一种新的救治方法,就可能挽救今后成千上万,不计其数的性命。
也许这才是她今后该走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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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吴府告别出来,五月上车离开时,瞧见了另一辆马车到访。她记得这是林向笛的车。
她不确定林向笛是不是认得她的车,他亦没有瞧见她上车。稍作犹豫后五月准备装作不知他来访,命车夫驾车离开吴府。但她心中则快速考虑起来。林向笛来吴雨正这里,是为了何事?在前夜她丢出“勒索”纸条之后,他来吴府,多半是想试探此事是否吴雨正所为吧?
正如隽修所说,他因惊疑不定,行止自会与以往不同。五月吩咐车夫道:“我在车里歇会儿,把车驾得稳些。”
车夫应了,将车速放缓。
一动念间,五月进入玉佩洞天,随后回到了吴府前厅之外,为防被吴府家仆发现,仍然在玉佩洞天内,凝神细听厅中两人所言。
林向笛正在说道:“……学生对吴大人之事感到非常遗憾。”
吴雨正因先前与五月谈过,对林向笛生了疑忌之心,但仍不动声色,作消沉状道:“哎,老夫是老了,有些事做得糊涂,是该让位,让你们这些年轻有识的去做。林院使能念着老夫来看望,老夫已经很欣慰了。”
“不敢不敢,吴大人可不要再叫学生林院使,学生闻之有愧。”林向笛从吴雨正谈吐神情上看不出什么异样,但对他说得那句“有些事做得糊涂”却有些做贼心虚的联想。
他又试探着道:“吴大人在学生心中永远是值得尊敬的师长。学生从不觉得吴大人有过做得糊涂的事情。”
吴雨正心道,我本是顺口一句,你却想要知道我说的是哪件事做得糊涂。他捋了捋胡须道:“老夫糊涂之事做了不少,不过这次冉大夫之事,老夫却不后悔。”
林向笛心中更是疑虑不定,面上却道:“冉太医确实可惜了,吴大人本是当之无愧的院使,更是可惜。学生实在是对现在这个位置受之有愧。”
吴雨正道:“林院使无需谦逊,这个院使你好好做着吧。周院判为人正直,不会嫉恨挟怨,还是会助你一臂之力的。”
林向笛道:“是,学生明白,以后学生若有疑问,还会来请教吴大人。”
他从吴雨正那里告辞出来,一路匆匆而行,上车离去。
五月便也回了自己的马车上。照今日看来,林向笛亦有可能来自己府上试探。
午后,林向笛果然来访,五月既然早有准备,便也应付自如,滴水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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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数日后,冉隽修得人回报,说是找到了张家人如今所居,在阳蚌县城内,离南延并不算远,却属于两个州府。
又同时打听到张家情况,得知张家原来三子三女,居于安京。家中大少爷和三少爷较疏离,而二少爷与三少爷关系则极好,三少爷死后,他名下的家产由另外两兄弟平分。之后不久,两兄弟都变卖了安京产业,迁回阳蚌祖籍之地。
五月从肖恩诊所回来时先去了书房。冉隽修搁下画笔,将此事告诉了她,又道:“现在可设法求证你爹当年所遭遇之事了。”
五月不问他,省得他又趁机“勒索”她。她只静静瞧着他,等他接着说下文。
冉隽修却笑了笑,停下不说,自去书桌前调起颜色来了,一副准备继续作画的模样。
五月暗哼一声,亦去书架上找书来看。奈何她从上至下地找了一遍,竟然没有一本是她不曾看过的。她记性又好,看过一遍就无需再看。可是她总要在这书房里找些事情做做吧。于是她便开始整理书架,把上面的书按照不同类型与高低整理了一遍。
整理书架并没花她多少时间,她回头再瞧,见冉隽修已经提笔,开始给先前画了一半的一幅画作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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