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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误打误撞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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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府大门紧闭,门上居然还贴着白色的封条!

    五月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冉家到底出了什么事,居然会被官府查封?这就难怪她们前段时间寄信过来询问爹爹近况,却没有任何回音了。

    她足足走了两天两夜,带着满心希望而来,只盼在冉府找到冉隽修,能够向他问到爹爹的确实情况,其实她心底也希望爹爹没事,只是忙于治疗,忘了寄信回来,偶尔写了封信,却在路上被那漫不经心的驿使遗失了。

    然而眼前冉府萧瑟凄凉的惨状,却如当头一盆冷水浇了下来,让她心中再也不能够存一丝侥幸。如果冉家被查封了,而爹爹是被他们邀请去了京城,是不是他也被他们家的案子牵连其中,因为入了囚牢,所以才不能写信回来?

    五月找到附近一户人家,那也是户富裕人家,她自然进不去,向那门口家丁询问冉府出了什么事,那两个家丁说不具体,只道冉家大约在三个月前,突然被查抄,听说似乎是冉老爷以前在朝为官时有贪渎行为,现在被人咬了出来,冉老爷被带走了,冉府这几个月都一直维持着被查封的状态,冉家其他人也都搬了出去,搬去了哪里他们并不知道。

    五月听完心中反而松了口气,如果只是贪渎之罪,应该牵连不到爹爹吧,他只是被冉老爷介绍去的一个医生而已。而且从时间上看,冉老爷是三个月前被带走的,爹爹的最后一封回信却是写于两个多月前,应该是没有被牵连到这场风波中,然而爹爹如果没事,又为何一直没有写信回来?

    五月下了决心,她要去京城一探究竟!既然爹爹最后的信是从京城寄出的,那么就算出事,多半也该是在京城发生了什么变故,她去了京城就能知道爹爹现在到底如何了。

    只是她路费已经不足,她本来只是打算来回于南延与瑞平之间,虽然路上不需住店,省下了些钱,但她还需吃饭,且去京城路途迢迢,光靠步行并不现实,有些地方她还可能需要坐船走水路,目前这些路费完全不够用。然而现在回瑞平去取钱更是万万不行,娘亲若是见到她回去,就绝对不会再放她走的。

    她若要去京城,就要先筹足路费才行。

    五月先去找了家客栈,把房间的门关紧后,进入玉佩洞天。她在离家前已经把药田中大多数药草采下,炮制成了药材放在家中药库里。不过只是这几日功夫,有些快速生长的药草已经再次长成熟,她便采摘下来,卖去南延的药铺。

    药铺的老板兼任掌柜,还是五年前的那个,五月认出了他,他却不认得面前这个就是自己曾经夸奖过的叶大夫的女儿,五月也不对他说破,只说自己是药农,将山上采来的药草卖给他。

    因为都是一年生的普通药草,虽然长得比寻常药草大了许多,却因前天刚采摘完数量不多,并未卖出多少钱来,作为路费是远远不够。五月便动了念头在南延行医,以诊费充路费。

    她寻到城里两家医馆,向他们说明自己的意图,却根本无人相信她这十五六岁的年轻女子就能够独立坐堂了,连试一下的机会都不曾给她。

    五月气鼓鼓地从医馆出来,回到客栈后便向客栈掌柜借了桌椅纸笔,在客栈旁的街边摆了个摊子,又向掌柜讨来一块白色粗布,写上“悬壶济世”四个大字,铺在桌子上,这就开始“设摊行医”了。

    然而,她在桌子后面坐了整整一个下午,完全没有人来向她求医。客栈进出的人倒是挺多的,但都是诧异地看看她,再看看桌面下垂着的布幔上“悬壶济世”四个大字,再看看她,然后,转身离开。

    五月也知道自己这付样子完全不足取信于人,只是她坚信万事总有个开端,就算只是风寒感冒,就算有人只是抱着怀疑的态度来问上一问,只要有机会让她展示自己的医术,总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相信自己能治好他们的疾病。而且玉佩洞天中的药草再次成熟需要等待,她与其呆在客栈中白白浪费房钱,不如出来摆摊,说不定会有人来求医问药呢。

    直到这天傍晚,才有个老伯路过五月的摊子前,瞧了眼布幔上写得四个字,就朝她走了过来,扶着桌子慢腾腾坐下,刚要开口,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五月见生意上门,心中欢喜,只是人家是来看病的,她总不能笑嘻嘻地显得很开心,何况她本就年轻,若是再笑嘻嘻的,更显得不够老成持重,所以她忍住笑意,尽量让自己显得严肃端方,还特意压低了嗓音,放慢了语速问道:“老伯,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那老伯边咳嗽边断断续续地说道:“姑娘,咳咳,你帮我,咳咳咳,”

    五月见他连咳带喘得厉害,话都说不清楚了,便赶紧道:“不用说了,老伯你把手伸给我。”

    那老伯依言伸出左手,五月略有些奇怪,看病一般不都伸右手吗,难道这位老伯是惯用左手的?她只得伸左手给他搭脉,好在她左手指端一样敏感,只是感觉总有些别扭。

    她凝神搭脉,那老伯却不肯安静,边咳边道:“姑娘年纪咳咳,轻轻,看咳咳,相咳咳,和别人咳咳,都不同啊咳咳……”

    五月听他不是诉说症状,反而和她聊天似的,混着咳嗽声也听不太清他在说什么,便道:“嗯,老伯,你伸舌头给我看看。”

    那老伯奇怪地看看她,不过也没有说什么,依言伸出舌头给她瞧舌苔。五月看了一下后道:“好了,老伯,你平时痰多不多?什么颜色的?”

    那老伯也不把舌头缩回去,吐着舌头说话,更是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五月不由得好笑道:“老伯,舌头不用再看啦,这样怎么说得清话呢?”

    那老伯缩回了舌头,喃喃道:“头一次听说咳咳,看相咳咳,看舌咳咳,舌头的,还要咳咳,问痰什么颜色咳咳,像看病咳咳,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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