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桃华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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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是皇子, 谁没点奋斗精神?
怀王扭看向呵呵傻乐的安王,表情的视线收回来,这是一例外。
由于宸王以前的行事作风过于荒诞, 一路随行的官员, 很多都担心他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念诵祷文……
背下《农桑记》, 念完整篇祷文应该没问题?
龙辇抵达圜丘,大家看着神态严肃,举手投足间风度翩翩,稳重踏实的宸王,手持祭香, 踩着玉阶徐徐上, 忽间就放心下来。
四位皇子站在前列,仰看着云渡卿一步步踏上最高处的背影, 心情各异。
也许他踩的不是圜丘的玉阶, 是他们那颗不安分的心。
“小姐, 你打算出宫?”春分玖珠换下奢华的宫装, 穿上了窄袖素『色』襦裙。
“嗯, 我经禀告过母。”玖珠点了点, 摘下手腕上的玉镯金环, 拆掉飞仙髻, 梳为简单的元宝髻:“天黑前我就回来。”
春分这才注到, 门外还站着几穿着束袖衣的侍卫,这几名子神情坚毅, 眉眼间凌厉有神, 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我陪你一起去。”春分有些不放心。
“没事,有这几位武力高强的姑娘跟在身边,你不用担心。”玖珠笑眯眯道:“在麒麟宫很多事, 都不离了你。”
“那你一定要小心。”春分帮钱袋给玖珠系好:“早去早回。”
“放心吧,春分姐姐。”玖珠桌上的酒坛抱起来,走出门几位侍卫道:“有劳几位姑娘。”
“属下不敢,王妃您太客气了。”为首的护卫拿过玖珠手中的酒坛,“请。”
雨水未歇,玖珠乘坐马车来到郊外,大片枯草盖满山,嫩绿草叶从枯草缝隙里挤出来,风一吹,叶子左摇右晃发抖。
“王妃,经到了。”侍卫在四周排查一番,确认刺客隐藏在附近,才走到马车旁,让玖珠下车。
马车不远处,有一座孤坟,若不是上的野草有被人割过的痕迹,别人只会以为这是小土堆。
玖珠撑起伞,单手酒坛抱起,走到坟前,仔细辨认着墓碑上的字。墓碑上雕刻的字,经斑驳风化,勉强认出他的生卒年月跟名字。
坟墓的主人,名为长生。
名为长生,却死于十九岁。
玖珠看着这座孤零零的坟墓,装着桃花醉的酒坛,放在墓碑前。
雨水落在酒坛上,滑落到上,在坛肚留下长长一道水痕,像人的眼泪。
“师父说,相逢就是有缘。我听了赵太妃的故事,得了她的酒,所以替她来看看你。”玖珠伞递给侍卫,弯腰旁边的枯草拔去,点上香,在坟挂上一串纸钱。
坟前没有祭品,几乎也没有纸钱焚烧的灰烬,似乎很少有人来祭拜他。
“御医说,赵太妃身体非常糟糕,她了生志。”玖珠蹲在墓前,看着“长生”二字,点燃纸钱与金元宝:“你别怪她,强权之下,她没有选择。”
“为心之所向坚持,是很了不起的事。”玖珠准备好的纸钱,一点一点扔进燃烧的火堆:“你跟太妃娘娘,都是了不起的人。你为她伤心亡,她为你坚持活着。有时候,死很容易,活着却很难。”
“人世间有万般美好,若有来生……”玖珠轻笑一声:“愿你们成为结发夫妻,恩爱不疑,白偕老。”
明明是雨天,纸钱却烧得很旺,就像是长生赵太妃的满腔情爱。
师父说她『性』子不适合修道,因为她的心在凡尘,法超脱。所以这些年,才执拗在神像前为恩人祈福,永远都学不会放下。
纸钱与金元宝燃尽,玖珠看着灰烬,忍不住想,若是世上有人伤害殿下,她或许宁可与其同归于尽,也不会让方得。
『揉』了『揉』脸,她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扔出去,深深叹口气。师父说得,她的心『性』,果不适合修行。
“王妃,有人朝这边过来了。”
玖珠站起身,侧首望去,看到一人左手牵着小姑娘,右手挎着篮子,艰难撑着一有些破旧的油纸伞朝这边走来。
“别拦着,我过她,她是茶楼里的说书先生。”
说书牵着儿,看到荒郊野外出了贵人才乘坐的马车,还有一群穿着护甲的带刀侍卫,吓得儿王自己怀里带了带:“你、你们是何人,在这里有何贵干?”
难道是她说的哪段书,让听客不满了?
不喜欢可以不听她讲的书,或是加钱让她改内容都行,带属下来攻击她就过分了。
说书人的命,也是命嘛。
“先生。”玖珠先生跟她怀里的小孩受到惊吓,走到她跟前:“可还认得我?”
先生当认得玖珠,当初若不是收了这位小姐的钱讲霸道王爷的故事,霸道王爷系列也不会火遍整京城。
谁不记得自己的财神爷?
“姑娘说笑了,哪不记得您。”看到熟悉的人,先生紧张的情绪消减很多,她偷偷看向四周其他人,小心翼翼开口问:“这些人,都是姑娘带来的?”
“她们是家中长辈派来护我周的,从不伤及辜,先生莫要害怕。”
先生紧紧拽着儿的手,松开了些许:“原来如,不知姑娘到处来,是为何事?”
她看到叔公的墓前,不仅有香烛纸钱,还摆了一坛酒。
“姑娘家里,与我叔公是旧相识?”先生惊讶看向玖珠,疑『惑』她为何会来给叔公扫墓。
“他是你的叔公?”玖珠先生的神情不似作伪,跟着她重走回墓前。
“嗯。”说书提篮里的贡品摆上,在坟挂上纸扎花,叠成一堆的纸钱拆开,在坟前点燃:“叔公去得很早,我从未过他。爷爷说,叔公曾与一名酿酒互许终身,连婚期都订好了,可是酿酒被贵人带走。从那以,叔公一病不起,死前还念着酿酒的名字。”
“叔公年不满弱冠夭,让白发人送黑发人,既没婚配,又子嗣,所以不葬进祖坟。”说书叹口气:“为了让叔公葬入祖坟,曾祖父本打算让大伯过继一孩子到叔公名下,可是当天晚上,叔公就给曾祖父投梦,说他只想与酿酒生下孩子,求曾祖父不要过继其他孩子给他。”
“曾祖父与曾祖母过世,就没人来给他上香了。”说书从提篮里拿出镰刀,熟练坟上长出的草割得干干净净,她的儿跟在母亲身,割掉的草抱到一边。
“我是说书人,常编撰各种生死别离的故事给客人听,得知长辈里有真正的爱恨别离,总不眼睁睁看着他孤零零躺在这里。”说书走到墓碑前,眸光扫过那坛酒:“左右我夫君亡,夫家说寡『妇』上坟不吉,娘家说外嫁回娘家祭祖会影响兄弟运势,我来给他上香,人会说嘴。”
“他人祭拜,我法给其他长辈上香,所以谁也不嫌弃谁。”说书玖珠撑着伞,帮儿挡住风雨,她笑了笑:“多谢姑娘。”
“我家一位长辈,是老先生的旧识。”玖珠伞塞给小孩,弯腰打开酒坛上的封泥:“这酒,是长辈特为老先生酿的。在桃花树下埋了几十年,前几日才得天日。我自作主张它带来,算是了长辈的心。”
酒出坛,浇在斑驳的墓碑上,整座坟墓都被酒香包裹。
“娘亲,有桃花的香味。”小孩吸了吸鼻子,好奇看着玖珠手里的酒坛。
说书没有作声,只是看着玖珠整坛酒都倒了出来。
等玖珠酒坛放到墓碑旁,说书开口:“姑娘,若是方便的话,回城路上捎我们母一程,可好?”
侍卫们打量了说书一番,没有开口阻拦。
“好。”玖珠笑了:“雨天路滑,你们母单独回去,我也不放心。”
“多谢姑娘。”说书玖珠深深一福。
等玖珠与说书人母坐进马车,有两名侍卫跟着坐进马车,刚好母二人跟玖珠隔开。
一路上,说书都没有问玖珠的身份,直到下马车时,她突道:“姑娘,请稍等我片刻,我那里有一样叔公留下的东西,请姑娘转交给你那位长辈。”
玖珠点:“好。”
等说书人母走下马车,侍卫朝玖珠作揖:“在下未经王妃同,擅自进入马车,请王妃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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