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鹿肉到底是忘了什么?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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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么?”
安静的屋内, 响起怀王恍惚的疑问声:“母妃,你为何这么做?”
他怎么都想不到,这些年在他眼里温柔体弱的母亲, 是在装病。
可她为么要这么做?
担心苏后刁难她?
怕后宫他妃嫔算计她?
可是父皇登基以来, 只宠苏后一人, 后宫妃嫔嫉恨的,也只有苏后,母妃何需如此委屈自己?
“我做着一切,当然都是为你。”徐妃看着子,不疾不徐道:“留岸, 你是你父皇的长子, 未来的皇位,本就该属于你。”
怀王惊愕地看着徐妃, 这个满是野心的母亲, 在他眼里变得陌生起来。在他的记忆里, 母妃是温柔的, 她不会像郑兰音那般『逼』着弟读书, 也不会像吕昭仪那样, 让二弟让着他兄弟, 甚至也从不在他跟前提及长子, 储君之类的话。
“现在苏氏已经被册封为皇后, 我就算是长子,有么用。”怀王认命:“母妃, 以后……不要再委屈自己。是『药』三分毒, 就算没病,常喝这些苦『药』,你身体也不好。”
“我若不体弱多病, 陛下怎么会放过我?”徐妃掀被子,走到桌边坐下,冷一声:“你父皇是个极擅长隐忍的男人,当年诸王夺位,他不过略施计谋,便在潜邸隐忍不出,最后夺得大统……”
“父皇明明是被他皇子陷害,才被软禁在王府整整两年。”虎落平阳被犬欺,被软禁的那两年,过的是么样的日子,他几乎不愿意再回忆。
“可偏偏就是他这个被圈禁的皇子,最后登基为帝。”徐妃看着懵懂知的子:“为何偏偏是他?”
“父皇乃天命所归,才德兼备,比所有皇子都优秀。”怀王更加不能理解徐妃的话:“这不是应该的么?”
“京城里哪有那么多应该。”徐妃挑眉:“你这般蠢笨的『性』子,日后如何去拉拢朝臣?”
怀王皱着眉没有说话。
“曾经我也以为,你父皇是个温和仁德的『性』子,知道有一天,我发现他看我的眼神里,没有丝毫温情。”徐妃陷入过往的回忆中:“在他的眼里,我与路边的花草树木没有丝毫差别,他虽没有杀我,我却没情分。”
“母妃,你在说么,父皇为么要杀你?”他惊恐地看着徐妃,以为她病糊涂,在说胡话:“子扶你到床上休息。”
“十六年前,英王的人找到我,要我偷出你父皇书房的一份名册。承诺只要我拿到名册,就护我们母子周全,把我们接出王府。”徐妃自嘲一:“人在走投路时,容易失去理智,我答应英王。”
怀王不敢置信地看着徐妃:“母妃,你在骗我不?”
心中那个温婉善良,父皇痴心一片的母妃,怎么可能会做出卖王府的事?
当时整个王府上下,几十口人,若是母妃把名册交给他人……
他哑着嗓子问:“后来呢?”
“后来英王败,死在金甲卫的刀下,不知道身上流出来的血,染红宫里哪块地砖。”提及这段往事,徐妃心里有悔:“早知他会落得这般下场,我怎么都不会答应他。”
“你没有去偷名册?”怀王偷偷松一口气。
“偷。”徐妃垂下眼睑:“英王落败后,我把这份名册烧。”
怀王想起一件事,当年母妃在屋子里焚烧东西,眼睛通红,看起来十分难过。
“当年你跟我说,烧的是为父皇写的诗。”怀王颓然地坐在凳子上:“也是在骗我?”
他以为是母妃看到父皇与苏氏情深厚,所以才难过得烧写给父皇的东西,原来根本没有么情诗,只有事王府生死的名册。
徐妃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
“我不知道你父皇是么时候知道的这件事,但是为让他打消我的怨恨,我只能日日扮病,尽量不让他注意到我。”
“可是父皇登基后,给您妃位,也给子亲王位。”怀王脑子里『乱』哄哄一团:“他若真的介意,怎么会给你妃位?”
“你是长子,作为你的生母,他只给一个妃位,连封号都没有,难道还不够敷衍?”徐妃紧紧抓住怀王的手:“留岸,郑氏已经被陛下赐死,你若是做不太子,我就会像郑氏那样,死于三尺白绫之下,你懂不懂?”
徐妃的手劲大得吓人,怀王低看着被徐妃死死拽住的手:“弟的母妃,不是因为毒害皇子……”
“不,她是死于愚蠢。”徐妃打断怀王的话:“当年她见过娘家人后,气『色』变得好起来,好几次偷偷接触看守王府侍卫的事,并不算秘密。”
“计划失败却不知收敛,在后宫里处处挑衅苏眉黛,她不死谁死?”提到郑兰音,徐妃语气里有不屑:“云延泽被她养得跟她一样,表面光鲜,内里却是草包一个。年纪轻轻,就敢在外面宣扬么贤王,武双全,恨不得把君子两个字,贴在脑门上。”
“母妃……”怀王扭看着爬到窗棂上的夕阳:“算吧。”
“么储位,么龙座,我都不想要。”他变得意兴阑珊:“只要我们都好好的,比么都强。”
“本宫隐忍这么多年,全都是为你,你却跟本宫说算?!”徐妃拿出手帕,轻轻擦着眼角的泪:“你知不知道,郑氏被赐死时,母妃有多害怕?”
“难道你忍心眼睁睁看着母妃,步入郑氏的后尘?”
母妃的哭声像是一张网,把他整个人从到脚紧紧包裹住,缠得喘不过气来。
“就算是为母妃。”豆大的眼泪,滴落在怀王手背:“留岸,母妃只有你,若是连你都不愿帮我,我就是第二个郑兰音,你懂不懂?”
怀王几乎是落荒逃,他捂着沾眼泪的手背,离兆祥宫时,连也不敢回。
徐妃缓缓擦去脸颊处的泪,端起桌上的茶轻啜一口。
皇位近在咫尺,为何要算?
可恨陛下把苏眉黛护得太好,她连下手的余地都没有。
论郑氏还是韦氏,都不是最大的威胁。
苏眉黛与云渡卿不除,就一直是她的心大患。
走出兆祥宫,怀王埋径直往前走,身后的小太监不敢多问,小跑着跟在他身后。
不知道走多远,他渐渐找回理智,抬看到天空中的纸鸢。
“谁这么大胆,在宫中放纸鸢?”因前朝有宫妃借用放纸鸢的手段,给宫外的人送信,闹出过大『乱』子。所以本朝后宫虽没有明禁止放纸鸢,但后妃们都很有默契地不碰这玩意。
“王爷,下奴不知。”他随侍在王爷身后,哪里知道是谁在放纸鸢。
夕阳余晖洒满整座皇宫,怀王绕过宫墙,看到放纸鸢的人。
“大嫂,不能这样拉,会把纸鸢扯坏。”玖珠把手里的纸鸢牵引线交给春分,把裙摆往腰间一系:“着,我去帮你取下来。”
怀王妃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明玖珠蹿到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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