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3) (第2/2页)
张岷:“对付丧尸的时候,可以截断它们的脊椎末端。”说着双手略抬,抱着虚拟的头颅,作了个扭断的动作:“和对付正常人是一样的。”
林木森若有所思点头,方小蕾道:“小坤告诉我,你师哥跟着同学们,去华南军区的第二驻扎地避难了,能联系上么?”
刘砚道:“不能,以后再想办法吧,跟着军区总是安全的。”
“我觉得。”谢枫桦道:“现在关键在于,你们的长远目标是什么?”
“是留在这里,等待军队前来救援;还是依靠自己的力量存活下去。”谢枫桦轻轻地说:“你们的食物总会吃完的,不如派人出去,和军队联系上,现在对外界一无所知,国家不可能不采取对策。”
“小妞,我没见过你。”林木森道。
谢枫桦微笑道:“我不是你们的人,住在河边,过来蹭饭的。”
林木森警惕地扫了谢枫桦两眼,又看丁兰,刘砚心里想的却是别的事,开口道:
“师姐,按照张岷的目睹,一般被丧尸咬伤感染后,会有短暂的昏迷时间,再转化为新的丧尸。”
方小蕾弯弯的眉毛皱着,点头道:“对,张先生的朋友在被自己的女儿咬伤后,又过了很久才陷入昏迷,经过了……”
“大约七个小时。”张岷说:“期间瞳孔放大,体温变冷,血液滞留,脸上浮现灰斑。”
方小蕾道:“七个小时,只要把握好这段时间,仔细观察,不用太害怕病毒。人往往是死在恐惧里。”
“对。”张岷点头赞同。
刘砚道:“这种病毒有可能发生变异么?”
方小蕾点头道:“很有可能。”
林木森起身道:“听不懂,你们慢慢聊,说完后刘砚把有价值的消息总结一下,汇报给我。”
刘砚交给他那把罐头盖改装出的切割器,说:“找个丧尸试试。”
林木森接过新武器走了。
方小蕾看了他的背影一眼,感叹道:“刚才如果不解释清楚,他说不定会把张岷给生吃了。”
刘砚方才听到林木森提出血液的时候也有点心寒,沉声道:“他没有表现出来,心里一定很恐惧。我只怕张岷会被当成一个移动的血库……”
张岷说:“只要能救,我一定不会吝啬。我不介意当血库。”
众人都看着张岷,谁也没有说话。
“就是这样的。”张岷说:“要是决明被感染了,我也会求别人给点血清,有用吗,只要一点,不行的话,是不是份量不够?再多一点吧……能理解这种心情。”
蒙烽打趣道:“所以没被感染也不一定是好事,逃过丧尸的嘴,反而被成千上万的活人吃了,你救了这一个,能不救那一个吗?你身上的血,够救所有人吗?这可真糟糕。”
众人纷纷笑了起来。
方小蕾道;“要能联系上疫病中心,或者可以对这次的疫苗研发进展起到作用,但也得先找到组织……没有实验室,你能做离心机么?刘砚。”
刘砚硬着头皮道:“我……试试。从来没关注过医学机械设备……你得给我图纸。”
方小蕾道;“我怎么可能会有图纸?”
刘砚道:“你起码得大致描述一下吧,隔行如隔山,我连离心机是什么都没见过……话说其他人说不定也有像张岷这样的情况,抵御过一次感染的。”
方小蕾微微颔首:“我只是觉得,闲着也是闲着,反正不管了,分子显微镜和离心机培养皿实验台反应釜气体管路都交给你了,一周之内交货,听到了么。”
刘砚惨叫道:“那些是什么!听也没听过!”
方小蕾不理刘砚,岔开话题道:“或许高温环境也成为一个必不可少的催化剂,令昏迷时间大大缩短,张岷你觉得呢?”
张岷缓缓点头:“反正这种病毒一定变异了。”
蒙烽勉强能听懂,不像之前的林木森般一头雾水,此刻问道:“这种病,到底能治好么?”
方小蕾道:“我连这病毒长什么样都没见过,没法下定义。刘砚,你加油……把设备都给我以后,咱们走一步算一步吧。其实一定还有其他的人产生过抗体的。现在全球的所有医学机构多半已经在研究了,你们见过那种疫苗么?”
张岷道:“他们说是美国的一种新药。”
方小蕾微微点头:“很有可能是一种不完全成功的疫苗,还需要改进,但丧尸潮一爆发,只得先拿出来用了。”
蒙烽又问:“按这样下去,最后会变成什么样?”
方小蕾道:“在流行病中有一个计算公式,感染的速度与每平方千里的人群相关,还综合了个体案例采样得出的传播率,涉及到……”
刘砚:“说结论。”
方小蕾十分难以措辞,最后道:“非常非常非常粗略的估计,如果没有疫苗,不采取任何隔离措施,整个世界被传染上,大约需要十八月时间。”
“这么短?!”刘砚刹那动容。
方小蕾道:“十八个月后,除却个别被天然环境隔绝的地区,大部分人口聚集地就剩下这些活死人了。”
“然后呢。”蒙烽不禁道。
方小蕾:“然后如果我们安全,比如说躲在山里,等待它们腐化,被自然回收,需要大约十五到二十年。”
刘砚道:“所以就安全了,可以出来了。”
方小蕾道:“还会有病毒潜伏的,难说。”
刘砚想了会,说:“你的假设只是最坏的方面。”
方小蕾:“当然,往好处想,迟早会有新的改良疫苗问世,假设张岷还携带着抗体,我也很肯定没有太大作用,否则医生们怎么会死?”
刘砚:“对了,就算没血清,科学家们也可以研究一种快速氧化,侵蚀,腐化尸体的真菌,分解所有的丧尸,让它们提前入土,高温环境配合真菌与腐化微生物,散播出去控制得当,要毁掉它们不难。”
方小蕾捋了把头发,手上的钻石戒指闪着光。
“是这么说,世界上聪明的人很多,你就是其中一个。”方小蕾笑吟吟道:“设备要记得。”
刘砚刚忘了这事又被提起来,一副想哭的表情。
方小蕾说:“你如果能说服那个黑社会头头,我建议大家一起朝北迁徙。我需要丧尸作研究。”
刘砚:“嗯,我觉得越往北是越安全的,快入秋了,冰冷能令丧尸失去行动能力。”
张岷小声道:“而且我还发现了一件事,你们知道么?”
目光聚集在张岷身上,张岷道:“它们不吃动物,也不碰植物,只吃人,吃同类,为什么?”
蒙烽道:“这不好么,起码不用担心到处都是丧尸动物。”
刘砚点了点头,方小蕾道:“这可能是病毒特性决定的,不过自然环境没有被破坏,算的上是一件好事,人类也是自然中的一环,这个世界上,就算人类全灭绝了,环境也没有太大变化。”
刘砚道:“所以你想说,其实人类都该死光?”
方小蕾温柔地笑了笑,摇头道:“当然不,我们得好好活着,一切总有希望的。”
蒙烽道:“活着吧,回去洗澡睡觉了,走了。”
张岷笑了笑,说:“不用付房贷也是件好事,活着就好。”
刘砚无奈摇头,看着方小蕾手上的戒指,又看她的双眼。
“活着吧。”刘砚道:“会有一天和师兄见面的。”
方小蕾微笑着点头,众人散了,刘砚道:“哲学家,看在请你吃了一顿饭的情况下,晚上如果有丧尸从河里爬出来……”
“我会大声尖叫报警的。”谢枫桦欣然点头道。
丁兰道:“别理他,进厂里来咱们一起住。”
刘砚沿着河边散步回去,方小蕾说得不错,人类对于整个星球来说,显得无足轻重,或许这场席卷整个世界的浩劫,对于地球五十亿年的悠久岁月来说,不过是弹指一瞬的事而已。
10
10、计划 ...
丁兰在和守门的人吵架,谢枫桦终究还是进不了厂里,刘砚从她们身边走过去,上了楼。
房间亮着灯,蒙烽还没回来,决明在灯下盯着报纸的一个角落。
刘砚:“这是7月那期的彩票,你背下来有什么用?”
决明:“如果哪天穿越了,回到过去就可以用。”
刘砚:“……”
刘砚:“但你就算七月底中了头奖,八月丧尸就来了,中个七百万你怎么花?拿来搭床么?”
决明:“……”
刘砚与决明对视片刻。
决明:“你说得对。”
刘砚嘴角抽搐,心想这真是个奇怪的小孩,张岷说他十五岁,看上去不过是十三四岁的模样,心智更是十岁出头,是被张岷事事护着,才这么奇怪吗?
“宝贝,这期的彩票背下来了吗?”张岷与蒙烽洗完澡回来,张岷看着决明;“以后可就不开奖了呢。”
刘砚:“……”
决明说:“今天开始不背了。”
张岷笑吟吟地又亲又搂,两脚蹭着把决明护在身前,大企鹅拱小企鹅,笨拙地回房去了。
蒙烽坐在床上,瞪着刘砚不吭声。
“又怎么?”刘砚下午已洗过澡了,躺在床上翻书。
天气渐渐凉了下来,刘砚盖着不太厚的被子,缩着十分惬意。
“你就不能温柔点。”蒙烽说。
“怎么个温柔法。”刘砚漫不经心道:“像决明那样?”
蒙烽没说什么,而后拍了拍床铺旁的位置,说:“过来给我按按肩膀。”
“你过来给我按按肩膀。”刘砚反唇相讥道。
蒙烽就知道刘砚要这么说,狡猾地笑了笑:“没问题。”说着起身朝刘砚走来。
“等等!你要干什么!蒙烽!停!!啊——!”
刘砚被压在蒙烽身下,蒙烽粗暴地掀开被子,将刘砚束身的背心掀到胸膛前,一手紧抱着他的腰,另一手则不由分说朝下褪他的短裤。刘砚挣扎片刻,蒙烽的唇便堵了上来。
蒙烽只穿着一条平角内裤,健壮的大腿与胳膊,赤/裸的胸膛带着男子的肌肤气息,与刘砚摩挲时胯/下硬邦邦地抵着他。
刘砚没几下便被吻着气喘,那暌违已久,与蒙烽肌肤相贴的既奇异又刺激。
就像与一个全不相识的人上床,有种虚假的陌生感,他不禁想起高二升高三的暑假。
那时去海边露营时,与蒙烽同宿一个帐篷,两人都是穿着沙滩裤,赤着上身,在帐篷里笨拙地接吻,抱在一起的感觉。
蒙烽唇离,刘砚失神的双眼恢复了焦点。
“在想谁?”蒙烽冷冷道:“你把我当成别人了?”
刘砚的眼神中带着戏谑与敌意。
“你硬了。”蒙烽沉声道,继而一手伸进刘砚的短裤里,隔着内裤,握着他挺立的那物肆意搓揉。
“轻……轻点!”刘砚忍不住呻吟起来。
蒙烽怀疑地看着刘砚的眼睛,在他的**上重重一捏,刘砚登时呼痛,痛觉中又有种奇特的惬意,滑腻的淫液沾了蒙烽满指。
“想谁。”蒙烽冷冷道,刘砚不答,伸手去摸蒙烽胯下,蒙烽内裤下那巨大的粗物撑着帐篷,他不易察觉地微微后退,不让刘砚摸到。
敲门声响,林木森道:“蒙烽。”
刘砚马上恶作剧地说:“进来。”
蒙烽:“等等!”
门被推开一条缝,又凝住了。
林木森不悦道:“在做什么?”
蒙烽手忙脚乱地起身,内裤里仍勃起着,套上一条军裤,赤脚过去开门。
刘砚依旧倚在床头看书,看了林木森一眼,说:“他在锻炼。”
林木森:“哦?”
刘砚:“用那玩意撑着地板做俯卧撑。”
蒙烽:“……”
林木森:“很有想法,你们讨论出什么结果了。”
刘砚合上书,大致把结论说了一次,林木森看那模样不太感兴趣,刘砚道:“我想你半夜过来不是问我这个的。”
林木森点头,说:“你出去一会,我有话和他说。”
蒙烽:“我的事都不瞒他。”
刘砚识趣道:“不了,我还有点事,先离开一下。”
林木森看了刘砚一眼,随手在桌上铺开一张地图,问:
“你知道我的枪是从哪儿来的吗。”
桌面地图是一张封闭式的建筑物结构图,蒙烽朝下看了一眼比例尺,心里粗略计算,整张图占地面积约九万平方米。
“你们抵达的一天前,从附近的兵营偷的,离这里七十里路的东边。华南军区第二驻军部,裕河兵营。”林木森道:“他们出去执行特殊任务,可能是救人,也可能是杀丧尸,反正几乎全空了,我们在外面杀了一堆巡逻兵,抢到这六把枪,死了两名弟兄。”
刘砚关门的动作一停,眯起眼。
隔壁房间传来张岷的声音。
“宝贝想出去走走么?在家里呆了一天,爸带你去河边?”
刘砚忙过去把门打开,比了个嘘的手势,指了指隔壁,口型示意道:“老大来了。”
张岷与决明都自觉噤声,刘砚在一张椅上坐下,沉吟不语。
隔间:
林木森:“上次去,一共得了六把枪,三排子弹。”
蒙烽:“所以呢。”
林木森:“你觉得,咱们弟兄现在缺的是什么?”
蒙烽沉默片刻,说:“你的人……”
林木森:“咱们的人。”
蒙烽点头道:“咱们的人不是正规军,拿着枪只能吓人,真要开枪,只会浪费子弹。”
林木森缓缓点头:“我要你训练他们,那姓张的小子,他技术怎样?”
蒙烽说:“他服役的时候是狙击兵,说实话,枪法应该比我准。”
林木森哂道:“看不出来。”
蒙烽说:“他的手很稳,受过正规训练,这种人通常不会一脸杀气和凶悍,你看不出来正常。”
林木森道:“那么,要让大家能对抗丧尸,我打算把手下的人交给你们训练,包括我自己,跟着你们练习射击。”
蒙烽道:“子弹不够,枪支也不够。”
林木森朝地图上示意:“所以过几天,你带点人过去偷,武器库的地址在图上标出来了。”
蒙烽:“那是兵营,你知道是什么地方么?全是训练过的正规军人。”
林木森道:“前天我派一名弟兄去侦察,那里成了丧尸营。里面的人已经全死了,除了军人,还有不少百姓,都是从S市转移的。”
蒙烽:“……”
林木森道:“因为兵营是全封闭式的,里头有上万只丧尸,都出不来。我需要军械库里的军火,现在怎么解决,给你三天时间。”
“你去找姓张的那小子合计一下,给我提个方案,到时带点人,想办法进去,枪支弹药,能取的全都取出来。”
蒙烽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眯着眼思考。
林木森:“这件事完了,咱们开始训练,好好干,小伙子。”说着拍了拍他的肩,又道:“你信得过谁,都可以让他和你一起商量,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早点睡。”
林木森把地图留在桌上,离开刘砚和蒙烽的房间。
刘砚回来了,看了蒙烽一眼,期待他说点什么,或者继续刚才被打断的事,然而蒙烽只是说:“晚安。”
“晚安。”刘砚道,随手关了床头灯。
黑夜里彼此都口干舌燥,辗转反侧,刘砚翻了几次身,想过去趴在蒙烽身上,抱着他健壮的腰,把头埋在他的胸膛前。
刘砚转过头,借着月光,注视把脸半埋在枕前的蒙烽,蒙烽露出帅气的侧脸,眼睛看不出是眯着还是闭着,只有一条模糊的线。
他的眉毛很漂亮,浓眉,眼睫毛也浓密且黝黑,鼻梁高挺。
刘砚想说点什么,蒙烽却翻了个身,朝着墙壁睡了。
翌日蒙烽头发乱糟糟地起来,对铺刘砚蹬了被子,只穿着条薄薄的子弹三角裤,晨间胯下勃得硬涨,透过丝绸面料的性感**轮廓清晰可见,更渗得湿了一小片。
蒙烽过去给他拉好被子,不满地注视着刘砚的嘴唇,鼻子,白皙的肤色。
他看了好一会,才转身上前收拾了地图,下楼领到早饭,自去寻了一处看地图。
张岷端着饭盒过来,说:“蒙烽,你看院子里。”
于妈在化工厂的中院里分粥,蒙烽抬头扫了一眼,张岷道:“咱们属于什么派系?会造成不好的影响么?”
蒙烽也发现了,短短数日,这里已被划成了泾渭分明的两个阵营,除去蒙烽,刘砚数人;一个阵营是松散的第三批逃难者。这部分人因为是刘砚招进来的,都坐在蒙烽身边不远处,似乎在跟随一个领袖。
另一派,聚集在厂房外,吃过早饭打牌的则是林木森的心腹。
蒙烽说:“不知道呢。”
张岷:“我觉得这不是个好现象。”
蒙烽:“你怕了?”
张岷笑了笑:“当然不,但不利于团结。”
蒙烽道:“你看那群混混,给你一把枪,你能搞定几个?”
张岷想了想,说:“我不轻易杀人。”
蒙烽说:“那不重要啦亲——给你一个枪托呢?”
张岷莞尔道:“都不是对手。”
蒙烽道:“都是些小混混,几下就能全摆平,不用怕他们。”
张岷喝了口粥:“刘砚也清楚的吧,知道你能保护他。”
蒙烽无所谓道:“谁知道那小子想什么,对了,有件很重要的事情得告诉你。”
日上三竿,张岷看着那副地图,神色越来越凝重。
最后张岷说:“你去么。”
蒙烽道:“一定得去,我需要枪,这些步枪都是小东西,不够玩的,就算哪天逃出去,把所有的枪都给咱们,也撑不了多少时候。”
张岷缓缓点头:“我也觉得现在武器非常重要,但光靠咱俩不行。”
蒙烽:“不仅咱俩,林木森会派给咱们十个人。”
张岷:“不是说行动人数,行动人数我反而觉得越少越好,目前没有安全计划。他确实侦察过,没有虚报?果真有上万丧尸的话,得选择一条路,快速突进,进入武器库,否则这点弹药……”
蒙烽眉头紧拧,现出一个帅气的川字。
“手头弹药不够,一旦被包围,后果不堪设想。”张岷说:“需要设备,场外指挥。”
蒙烽没辙了,说:“我去问问。”
张岷接过地图,聚精会神地看。
蒙烽则穿过中庭,进了一边厂房。
刘砚已经吃过早饭了,他坐在机床前,认真地以锉子打磨东西。
他坐在高脚椅上,穿着笔直的西裤,干净的衬衣扎进裤腰内,领下锁骨若隐若现。上午的阳光从天窗投进来,照得他的眉毛,睫毛笼了一层细腻的白光。
蒙烽想起早上那个四仰八叉,睡得春情萌生的刘砚,恨不得撕了他的衣服把他按在机床上,然而稍一动这念头,刘砚便心意相通地抬头,察觉到他站在门口。
“有件事,想问你的意见。”蒙烽道:“你在做什么?”
“方师姐吩咐的,抽取血清用的离心机。”刘砚头也不抬答道:“你和张岷挺谈得来的么,吃饭打牌都混一起。”
“看上去像个面包店里的打蛋器,我和张岷只是朋友而已。”蒙烽道:“你吃醋了?”
刘砚哭笑不得道:“我随便说说的,你脑子里是不是只有这玩意,那家伙一看就是个纯1。”
“啊。”蒙烽道:“所以两个纯1是折腾不出什么花样来的,让我看看你的打蛋器……”
刘砚道;“没有图纸没有说明……我让她大致描述一下,她居然直接交给我一张简笔儿童画!这一大堆白铁皮快把我整疯了,我警告你现在别动它,否则小心方师姐会给你注射肉毒杆菌……别动!好不容易才……”
蒙烽手贱去拧一个把手,离心机哗啦一声挎了下来。
刘砚忍无可忍道;“去跟张岷玩!别来这添乱!”
“这又是什么?停下你的工作!老子有事问你!”蒙烽不悦道,随手拿起刘砚手边的个弩,钢弦上连着一道细铁丝,尽头拴着把铁叉。
刘砚接过演示,咔嚓扳动弩括,瞄准蒙烽。
它的弩身是一大叠衣架组合而成,钢弦则是工厂里废弃的铁丝,机床上还扔着零落的铁丝网绞出的弹簧。
蒙烽:“什么鬼东西?你要用它来对付丧尸?”
“路边的方棍铁栏杆,衣架,铁丝网,铁线……”蒙烽哭笑不得:“你打算……”
刘砚透过易拉罐拉环制造的准星瞄准,继而扣动扳机。
嗡一声灰影擦着蒙烽肩膀掠过,砰然将玻璃窗击得粉碎,去势未消,牢牢钉在窗外的树干上,深入近半。
蒙烽笑不出来了。
刘砚说:“什么事,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这是给你防身用的,要去兵营偷枪支是么?林木森派给你多少人?自己去不去?”
蒙烽蹙眉道:“你怎么知道的?”
刘砚:“猜的,昨天关门的时候,我听见了他的第一句话,是说那个兵营。他过来找你,谈话内容一定与兵营有关,除了偷枪支弹药还能做什么?”
蒙烽说:“他把地形图交给我了,你觉得我应该按他说的进去看看,还是今天晚上去偷一辆车,马上走人?”
刘砚眉毛一扬,说:“你根本不是来问这个的,早就有主意了。”
九万平方米的兵营,里面关着近一万丧尸,军营被封得滴水不漏,刘砚知道内情时不禁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蒙烽,刘砚与张岷在房里碰头商量。
“如果我没有记错。”刘砚难以置信道:“师兄上的那班车,就是到这里来的。”
蒙烽:“我会尽力进去看看,你得帮我们规划一条路线。”
刘砚:“先说你们要怎么走,丧尸是移动的,又不是炮台,怎么规划?”
张岷修长的手指沿着兵营通道沿路抹去:“我想走这个地方,进入最深处的军火库,刘砚,你有什么建议?”
刘砚沉默了很久很久,说:“让我仔细想想。”
当夜,蒙烽与张岷去巡逻,刘砚在房内对着地图思考,张岷的房间不能开灯以免被发现,决明便过来趴在蒙烽的床上看书。
刘砚也趴在床上,摊开手中的笔记本。
2012年8月19日。
我感觉就像是重新认识了蒙烽,以前从来不知道他是这样的人。或许这才是真正的他,内心无畏,热血,不再是那个找工作四处碰壁,一事无成的人。
或许生不逢时这句话是对的,他不适合卖保险。
我们打算进入七十里外的兵营,寻找他们留下的武器。蒙烽让我在外围观察并传递地形消息,他和张岷带队深入武器库。一出意外,不要妄想救人,马上撤退。
兵营里不知道还有没有人活着,按林木森的消息,应该已经全死光了。这些人里有不少平民,也就是说萧师兄,老师,师弟妹们,和同班的同学,当初跟着部队撤退的所有人,都在兵营里变成了丧尸。
若一不小心把这些丧尸放出来,又将是一股灾难,希望蒙烽能办到。他需要枪,而且下定决心进去,以他的脾气,走也没用,试试吧。
蒙烽如果死在里面,我该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1:七夕快乐,我爱你们
2:手机评被晋江凶残吞食,如果没看到回复就是被丧尸们吃掉了,后台没显示不关俺滴事
3:嗯,人家不是专业歧视……我也是被抛弃的那种行业~来吧,没有获得逃生票的,跟我一起上路,去西北边碰碰运气。举办个篝火配对会过七夕
11
11、涉险 ...
蒙烽卷起地图,注视面前的林木森。
“一个蓄电池,四个红外线监查仪,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们要的储备就只有这些?”林木森吁出一口烟。
蒙烽道:“对,我和张岷两个人进去。”
林木森道:“那不可能,给你派十个人。”
蒙烽:“不用,进去的人越多就越危险。我们没时间照顾你的人。”
林木森语气森寒,冷冷道:“是咱们的人。”
蒙烽道:“他们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以后要锻炼还有的是机会,不急在这一时……”
林木森打断道:“不多派点人,你们进入武器库以后要怎么搬东西?光靠你俩,能带回多少军火?!”
蒙烽:“你需要多少,给个数目?”
林木森淡淡道:“所有,能搬回来的全部搬回来。”
蒙烽抬起一手,一副不知所谓的表情,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你要这么多军火做什么?”张岷插口道:“那是一个营的储备量。”
林木森:“我们以后的人会越来越多,去准备,明天把人交给你们,我保证他们听你俩的话,不会出任何问题。”
第三天的黄昏下起了小雨。
众人把东西搬上车去,刘砚站在路边,远远喊道:“哲学家!”
谢枫桦在一棵树下躲雨,过了好几天,她的脸色红润,衣服也洗得很干净。不知何处捡来的纸皮垫在树下,树杈上晾着一套内衣,一套裙子。
她的头发有点乱,全身却收拾得很整齐,不远处还堆着一圈石头,像是每天还自己动手做饭。
刘砚颇有点意外,她就像一棵坚韧的野草,居然风餐露宿地活下来了。
刘砚当初让丁兰去管仓库并没有太多的想法,但此刻一看就知道,丁兰一定是从仓库里偷了不少吃的给谢枫桦,否则她早就饿死了。
知道内情的人不多,刘砚选择了睁只眼,闭只眼,秋雨下了起来,天气逐渐转凉,他喊道:“到里面去避雨吧!会感冒的!”
谢枫桦在河对岸喊道:“知道了,谢谢!你要上哪去?”
蒙烽扛着一台红外线监视器出来,放在吉普车的后座上,遥遥喊道:“去捡垃圾!”
谢枫桦道:“注意安全,祝你们好运!”
蒙烽笑了起来,摇了摇头,不知道是在笑谢枫桦,还是在笑自己,张岷戴上露指手套,埋头调整,问:“出发了?”
刘砚看着高处,林木森在那里吹了声口哨,示意祝他们顺利。
张岷说:“我去和决明告个别。”
刘砚:“别去了,他正盯着你呢,别让他起疑心。”
蒙烽:“你会安全回来的,有状况我会替你去死。”
刘砚蹙眉,张岷十分尴尬,蒙烽大拇指比着自己戳了戳,漫不经心道:“反正没人等我回来。”
刘砚冷冷道:“我也觉得是呢,你当真可怜啊蒙烽中士。”
“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张岷哭笑不得:“大家都会平安回来的,走吧。”
三辆吉普车载着十四个人出发,驰上公路,前往七十里外的兵营。
夜十一点。
吉普车错开,在山头停下,彼此首尾相接,形成一个三角型的封闭堡垒,坡下三百米处就是军营。
营中一片死寂,蒙烽站在车顶,以望远镜朝下看,远处军营中四面竖着高达十米的围墙,六栋大楼,千米环道的训练场,空旷的操场,升旗台,大院,到处都是漆黑一片。
“你们为什么不选早上来。”一名小弟说。
刘砚答道:“是‘咱们’为什么不选早上来,你会挨森哥耳光,他最喜欢强调团体意识和归属感了。”
小弟:“……”
蒙烽解释道:“我们要用红外线侦察。丧尸的体温不像正常人这么高,白天阳光暴晒下,其他东西容易影响,干扰,造成屏幕模糊。”
另一名小弟看着刘砚,而后道:“刘砚,你坐镇指挥么,自己也得注意安全。”
刘砚看了他一眼,问:“你叫什么名字。”
“闻且歌。”那小弟说。
“好名字,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让你们都活着出来。”刘砚道:“开始行动。”
十名小弟在蒙烽与张岷的率领下滑下山坡,勾索平地飞起,搭上围墙。
张岷与蒙烽几下攀上十米高的围墙顶端,张岷取出夹钳,蒙烽从大腿一侧的工具包里抽出扳手,张岷剪开铁丝电网,蒙烽撬开钉在墙顶的水管,二人随走随拆,站在围墙顶端一路前行。
“蒙烽,等等他们。”刘砚按着耳边的通话器,朝麦里说,围墙边上,林木森派来的人只爬到一半,简直是惨不忍睹。
蒙烽只得示意张岷在墙头站定,耐心等候。
刘砚侧头看了一眼,说:“我以为你会跟着去的。”
那胖子嘴角抽搐:“少玩花招,我警告你。森哥就是派我来盯着你的。”
“我才要警告你。”刘砚道:“你如果做蠢事,我马上就会杀了你。森哥看你不顺眼很久了,仗着自己出了点钱就指手画脚,你知道他为什么派你来么?”
胖子登时色变,刘砚笑吟吟道:“他想让你惹上我,蒙烽会送你一颗枪子儿,‘咱们’走着瞧。”
胖子:“……”
刘砚搞定了这个最大的麻烦,事关性命,先行警告了他,以免在一旁碍手碍脚,便前去打开吉普车后座,取出蓄电池与电波接收装置,放在地上。
继而又翻出帆布包着的支架,与四个小的电视机,揭开帆布的时候,刘砚深吸一口气。
决明抱着刘砚的笔记本,侧躺在帆布下睡觉,此刻有所察觉,转头睁开眼。
刘砚:“你偷看我的日记。”
决明坐了起来,盯着刘砚不作声。
刘砚点了点头:“很好。”
决明:“谢谢。”
刘砚:“谢什么!你要气死我吗?!”
决明:“你说‘很好’,是夸奖我?”
刘砚没脾气了,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