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二十六章 (第2/2页)
苏乔是第一个进体育馆的人,看见他,很惊讶,快速的脱下外套和裤子递给他,双手捂着眼睛,什么话也没问。
一瞬间,决定了他人生另一个走向。
莫立司从那天起,关注苏乔的一举一动,对方远在天边,高不可攀。
转学之际他鼓起勇气,结结巴巴的告白,苏乔一脚把他踹进泳池里,蹲在泳池边上,眼睛清亮纯粹,直截了当的说:“别跟着我了,我只喜欢和长的好看的玩。”
他没有找任何委婉的理由,看着莫立司的眼神亦没有嫌弃厌恶,纯真到童言童语,让莫立司连恨都恨不起来。
看似锋锐的刀子,却不一定是最具杀伤力的。
苏乔捧着热乎乎的海带汤,一转头,莫立司走了过来,他警惕的看着。
“我来和你对戏,给你讲讲怎么演。”莫立司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
有这么好心?苏乔眯着眼睛看他,“你要给我讲戏?”
“我不够格?”
“够。”专业陪跑影帝,业务能力杠杠的,苏乔暗自提醒,该学的学,可不能像莫立司一样陪跑。
莫立司注视他的侧脸,“你先了解人物背景……”
晚上收工,吕导请主演们一起吃顿饭,选在影视基地附近的火锅店,热热闹闹的坐了一大桌,大家吃的大汗淋漓,满脸通红。
苏乔象征意义的吃了几口,筷子干干净净,努力的表现的和群,琢磨着演戏的事情,苏立华博览群书,对礼节的要求高,狼吞虎咽这个词在他家餐桌上不存在,饿肚子苏乔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一时达不到吕导要求。
“卫星,这几天给我每天一顿午饭就行。”
他一定要过了吕导这一关,星辰大海的第一步不能倒在小水洼里。
“你这是真想当影帝?”卫星大惊小怪,一个谍战电视剧,播出收视率是个谜,这么认真干嘛?
苏乔扬着脸笑笑,拿起桌上『色』彩缤纷的易拉罐,喝了几口,酸酸甜甜,“嗯,想。”
坐在一旁的莫立司侧目,意外的看着他。
尽管这个梦想听起来有些可笑,但苏乔觉得自己有机会。
即使他现在落魄的一文不值,但富裕的生活赋予他的自信和骄傲从未减少,要他像大众眼里定义里“流量”似的昙花一现,浑浑噩噩,任资本『操』纵取乐,然后像过期品一样被丢进垃圾桶,苏乔做不到。
骨子里他还是自命不凡,心高气傲,不管别人怎么说,他都豪情万丈,我行我素。
酒过三巡,苏乔一站起来,头晕目眩,四肢乏力,扶住桌沿站稳了脚跟。
这一下把剧组的人吓到了,莫立司扶住了他的手腕,“怎么了?”
苏乔脑袋里嗡嗡嗡的响,甩了甩头,握住桌上的果汁易拉罐翻个面。
[酒精含量:40%]
苏乔白净的脸红到脖子,看着桌子上喝空的几个罐子,“我一杯倒,喝不了酒。”
喝起来甜甜的,他一时没有注意看配方表,没想到小心谨慎这么多年,居然翻车了。
剧组的人松了一口气,莫立司担忧的看着他,“要我送你回去?”
苏乔毫无形象的趴在了桌上,脑袋里的画面像毕加索的油画一样抽象,“不用,我趴一会就行。”
卫星给他倒了一杯水,“喝点热水,会舒服点。”
苏乔『迷』『迷』糊糊的摇摇头,他酒品太差了,一会上头了,控制不住自己,可别人大家笑话。
吕导开车送大家回去,饭桌上走的只剩下几个人,还在推杯换盏,喝的酩酊大醉。
苏乔嘴里嘟嘟囔囔一阵,脸颊绯红,看人都是重影的,手机往卫星手里一丢,扶着额头,困『惑』的问:“赵琛呢?”
“赵琛是谁?”卫星一头问号。
莫立司正在和制片喝酒,转过头,深深看了他一眼。
苏乔抽了几口气,脑子还算清醒,记得在外面喝醉了得报电话,“188……,打这个号码,地址发给他。”
十二点一刻,银白『色』的世爵停在火锅店门口,店里顾客只剩下三三两两的醉鬼,服务员打着瞌睡,擦桌子,火锅店的门向里推开,进来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身姿挺拔,斯文优雅,与杂『乱』的环境格格不入。
贺知瑾径直走到了玻璃墙后的包厢,苏乔枕在手臂上,半眯着眼睛,一动不动。
“谁让他喝的酒?”贺知瑾看了一眼他,抬眼扫过包厢里剩下的人。
他说话直白,但目光带着凌厉的上位者气势,令大家心头一凛。
卫星抓抓头发,不明白为什么给赵琛打电话,来的却是贺知瑾,难道打错了?
“贺总,我们没注意看酒精度,以为是饮料。”
莫立司欲言又止,看着苏乔的目光复杂。
贺知瑾半抱着苏乔扶起来,苏乔哼哼几声,看见他的脸,心落在肚子里,放松身体,任由贺知瑾摆弄。
回到了家,苏乔全身难受,又困又晕,脑子里像被电动打蛋器搅过一遍,趴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贺知瑾的背影,颐气指使,“我要喝水。”
贺知瑾从冰箱拿了一瓶,对着他湿润的嘴唇,“喝吧。”
苏乔眨了眨眼睛,眼前的人比赵琛看着年纪大,不是他,可酒壮怂人胆,鼻子里哼一声,“我要喝热的。”
贺知瑾拿着玻璃杯,对了一半热,一半凉,『插』了一个吸管。
苏乔喝了一小口,滚烫的脸颊在沙发上蹭了蹭,“胃里难受。”
贺知瑾放下了杯子,眼神不悦,“喝不了酒为什么要喝?”
苏乔充耳不闻,犯错了就当听不见,嘟嘟囔囔的念叨难受,
出了一身虚汗,贺知瑾双手抓着他『毛』衣的衣摆,“抬手。”
“不脱。”苏乔果断的拒绝,抗拒的在窄小的沙发上滚了半圈,耍赖似的,脸埋在抱枕里,“我难受。”
“脱了衣服会好受。”
“不行,我男朋友说不能那样做。”苏乔警惕的从抱枕里抬起眼睛,看着他。
贺知瑾一顿,起身,半跪在沙发上,居高临下看着苏乔,声线骤然冷淡,“男朋友?”
苏乔紧紧抱着抱枕,像抱着保命符,左顾右盼,打个哈欠,“人死哪去了?”
“男朋友叫什么名字?”贺知瑾嗓音低沉,捏着他的下颚,强迫他抬起脸,直视自己。
苏乔『潮』湿的嘴唇红润,雪白牙齿在嘴唇上磕几下,小声说:“赵琛。”
贺知瑾眼睛微眯了下,蓦然俯身,堵住了他柔软的嘴唇,野蛮,放肆,占有欲迸发的吻,苏乔喘不上气,抬手想要推开,却被他轻而易举的抓住,重重的摁在沙发扶手上。
爱和恨是可以并存的。
千刀万剐的感情才最生动。
即使六年的时间过去,苏乔依旧能让他失去理智,成为情绪的俘虏。
待到分开时,剧烈的心跳在苏乔耳边,腰部被一只手臂环住,细碎温柔的嘴唇亲着他的耳垂,男人的声音清冷平稳,一本正经,“我想不想做,和发烧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