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安慰 (第2/2页)
姜荻肩上挂着徐灯的校服,对前方两米亲亲我我的狗男女挥手,“喂,别亲了,走了!”
徐灯看了一眼,发现前面也有一辆跟姜荻这车差不多的车,好像有两个人在接吻,像是两个男的,但这边灯光昏暗,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她到时没想到姜荻居然还有此等技术,认识的人也奇奇怪怪的。
“我家今天就我哥在,我就说我和同学聚会去呗,没什么关系,不过十一点前肯定得回去了。”
徐灯:“不然你想怎样,我陪你刷夜?”
你想得倒是美!
姜荻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以后有机会再刷。”
她坐在徐灯前面,外套都是那种铆钉的,看上去就是个放荡不羁的装束,马尾扎得都快成冲天辫了,妆也是,画得超凶,跟个石姬娘娘似的。
凶且……
傻。
徐灯在心里重复这个字好久,这好好一个校花不当,非得出来搞这些有的没的。
她的腹诽才进行了三分之一,前方亲亲我我的结束了,开了过来,飞速过去的时候还拍了拍姜荻的肩,徐灯也被蹭到了。
“走了,今天居然带的是女同学啊……”
声音像个女的,徐灯看了一眼,只看到车屁股。
姜荻转了转油门,轰轰的声儿仿佛下一刻就要爆炸似的,徐灯皱着眉,没想到姜荻猛地一冲,这下意识地她就拉了一下姜荻的外套。
“抓着别松手啊,等会上山很陡的!”
还上山?!
徐灯:“我下去了。”
可惜姜荻压根不搭理她这话,光顾着追前俩狗男女去了。
天黑了以后工业园区这篇仿佛千篇一律的长相,徐灯反正是没来过,她压根也不想过多了解,这地儿这么大,估计活了十几年的人都不知道哪旮旯有哪什么,这开车的这位假女神显然相当熟悉路况,左弯又绕的冲出了工业园区,在公路上都快跟汽车并驾齐驱了,姜荻戴着头盔,苦的就是徐灯了,她拿着自己的校服外套包住整个脑袋,努力不去靠姜荻的背,那铆钉估计能把她的脸硌出坑来。
她开了一条缝看了看,四周黑漆漆的景物倒退,最后居然真的往不知道什么山上开了,路很窄,刚开始地儿特别平,后来就跟进了什么空间似的,坑坑洼洼都不能概括这路况,车抖人也震得头昏脑胀,小树林黑黢黢的,风吹树影的声儿加上这车引擎的声,徐灯恍惚地以为自己在做梦。
下一刻轮子滚上一块大石头,她顿时清醒。
做个屁梦!这她妈是要自己被抖成傻逼!
她觉得自己就是太在乎脸面了才会被姜荻威胁,明明最开始掌握主动权的就是她。
她这边在头昏脑胀中检讨了一下自己傻逼的行径,车停下来了也无暇顾及。
最后还是姜荻喊了她一声:“徐灯?”
看着伸到面前的手,徐灯毫不留情地挥开,然后跳下车。
这地儿是个崖,四周都很原始,还有一条小型瀑布,前方那一对儿居然还坐下就这月光吃起东西来了。
“那边去,”姜荻凑近,“怎么傻乎乎的……”
徐灯:“你才傻呢。”
她不是很明白姜荻的用意,她俩只不过是针锋相对的俩人,情敌虽然还算不上,但起码也相看两厌,这种私人空间跟她完全无关,为什么非得扯她进来。
她皱着眉站在一边,姜荻绕着徐灯走了一圈,想不明白她怎么了。
“过来吃点东西!”
那边一对招手。
“走!”
姜荻拉着徐灯的手腕走了过去。
徐灯脱了校服里头是件黄色的卫衣,她面相本来就不讨喜,一般人第一眼看她除非她笑,不然都没什么好感的,这会儿她还是礼貌地冲坐在地上的俩人笑了笑。
结果发现根本不是俩男的,是一男一女,被她认成男的的那个只不过是剃了个男孩发型的姑娘,左耳上方还剃出了个桃心,看上去年纪比他们大点,月光下看得比刚才清楚,相貌还行,不硬朗,但总觉得有些过于酷了。
衬得坐在她边上的男孩像个小媳妇。
“她这么好看啊,看这么久。”
姜荻从陈千盏手里拿了一桶薯片,“还没我好看呢。”
后半句是嘀咕的,但四周太安静,反而听得特清楚。
徐灯被此人的不要脸震惊到了。
那个男孩笑了笑,“千姐比你好看一万倍。”
他长得倒像个姑娘,好看是好看,就是有点……有点娘,徐灯有限的生命里实在没见过什么好看的男孩,只能跟陈新塘对比了一下,得出结论,不是一个风格的。
这男孩这么说显然取悦了那个叫千姐的女的,对方笑眯眯地亲了男孩一口,抬头对徐灯伸出手,“你好啊,我是姜荻的朋友,陈千盏,你叫我老千也没问题的。”
徐灯从小到大也没什么朋友,都是聊三两句就散的同学,这么正儿八经需要自我介绍的场合也没经历过,愣了两秒,正准备回握的时候,姜荻拍掉了她伸出来的手,一把揽过她的肩,“老千我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同学,徐灯,嗯……你也看得出来,她有点呆。”
徐灯:“呵呵。”
“喏反正被你发现了干脆敞开给你看好了,省的你成天盯着我后背扎我小人。”
姜荻凑在徐灯耳边说。
姜荻低着头,她其实真疼得快晕过去了,但始终还是没有什么痛苦的表情,一声不吭,远看像朵精致而脆弱的花。
徐灯觉得应该是那种远看是真的,其实就是假的那种花。
哦,塑料花。
她坐在姜荻边上发呆,俩人中间还隔着一扶手杠杠,徐灯自己喝的是凉水,闲的没事就狂喝,瞅着姜荻居然能就这冒着热气的水喝下去,觉得特不可思议。
姜荻这会头昏脑胀跟小腹阵痛双管齐下,注意力分散到各处,心情其实也没多好,下一刻兜里的手机猛地一震动,手上的纸杯一下,泼了小半杯在徐灯衣服上。
徐灯哇地站起来,姜荻跟快入土似地:“不好意思。”
有气无力,像没几天可活了。
这样的惨痛模样让徐灯也没办法指责她,她自个儿用纸巾擦了擦衣服,看姜荻病歪歪地站起来,“你家里人来了?我陪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