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劝慰可叹我自诩清醒,看谁都像个傻逼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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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难以安睡, 就是瑾凌也没有被赶回车上，大夫来瞧过，了一副常规的『药』, 劝着不要劳累就回去治伤员。

营地里的五口大锅一直没有停歇，人太多了, 喂完了流民, 还有士兵们要吃饭，吃完饭又是熬姜汤驱寒。饶是女眷们再有激情，也累的靠在一起打盹。

车队里的过冬御寒的皮『毛』袄子, 甚至随车的被褥毯子都翻了出来，刘珂没保留, 都给了些流民。没有太阳的晚上, 这初春的大西北实在太冷了, 滴水结冰不为过, 旷野之地，没有这些东西，凭流民身上单薄的衣裳根本抵挡不了寒，这个候也没有么规制的讲究了。

管着粮草的管愁眉苦脸地算着接去天的口粮, 离京的候，刘珂特地敲了皇宫座王府大竹杠，本应该是绰绰有余，如今也变得捉襟见肘起来。

瑾凌捧着汤『药』一口一口地喝着, 听着边上的管向刘珂禀告, 粮草不够, 衣物尚缺，总之一个个坏消息。

刘珂摆了摆手，小团子立刻让管们都退, 然后他对着篝火一叹：“凌凌，哥原本是来当逍遥自在的王，结果却干了钦差的活，一边赈灾还得一边惩治贪官恶吏，啧，你这都是些么！”

瑾凌喝完了『药』，将碗递给小团子：“王哪是么好当的？”

“可也太难了！”刘珂的感慨发自肺腑，也是在身旁只有瑾凌的候才敢这么，“真的是太难了！”

是的，今日这一双双眼睛就这么看着他，所有人等着宁王做出决定，可刘珂又能怎么做？流民上万，哪怕多数是光棍，然而老弱『妇』孺加在一起也不是小数目。

离雍凉城还有三天的路程，这是按照原本正常的脚程计算的，若是加上这庞大的累赘，五天不知能不能走到，可粮食支撑不住了。

饥饿会引起动『乱』，到候哄抢，这千名士兵怕是镇压不住，更何况，流民里面还混有土匪，若是从中作『乱』，就是刘珂自己都会陷入危险之中。

这样看来，果断地就该将这些『妇』孺舍弃。只是看着一张张充满希望的脸，哪怕自己饿肚子也想着老婆孩子的男人，就只一句于心何忍便无可，否则让归顺的流民又如何看待，之前的善意岂不成了虚伪？

刘珂自己也不了这个命令。

所以最终他没有给出答案，只用从长计议短暂地安抚了人，然后逃避了。

这让他产生了浓浓的挫败感，在京城中向来横无忌，么都敢做，么都不怕的七皇子在人『性』之前『露』了怯意。

“凌凌，可叹我自诩清醒，看谁都像个傻『逼』，原来最可笑的居然是我自己，狂妄自大，蠢不可及，关键刻，屁用都没有。”

“殿后悔了吗？”忽然，瑾凌。

刘珂怔然：“么？”

“若当初你选的不是雍凉，而是按照王老爷给的地挑一个，或许就没有这么多了，想必早就已经到了封地，被所有的官员迎为上宾，住在美轮美奂的王府里，美酒加美婢，可谓逍遥快活。殿，你后悔了吗？”

瑾凌一边，一边对着篝火搓手，这个候他没再用手炉，所有的东西都得省着点。只是太冷了，他的身体缩成了一团，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头，望着刘珂，细看眸光中还带着一分戏谑。

见此，刘珂伸出去地抬起手往他的脑门上一敲：“怎么可能后悔，小凌凌，你这是看不起哥哥啊！”

一一点也不疼，跟挠痒痒似的，瑾凌『摸』了『摸』额头，笑道：“难道不是吗？有王老爷打点，官员必然上听令，笑容满面迎您为王，么流民，么势力，您一句罢了，也就不会如现在陷入自我怀疑当中。”

刘珂冷笑道：“可上听令，又是听谁的令？怕是到候一碰一个软钉子，比现在更难受。”

瑾凌顿展颜，响亮地了一声：“对。”

刘珂顿宛然，身体往后一仰，躺在地上抬头看着天空，只见旷野星辰比任何的地都要亮，他忽然：“凌凌，哥读书不好，不过有一句突然觉得挺有道理。”

“么？”

“这是孔子还是老子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然后曾益其所不能，对吧？”

瑾凌听着抽了抽嘴角：“这是孟子的，还有中间几句呢，被你吃啦？”

刘珂理直壮道：“当然是没记住，不过这不重要，反正天无绝人之路，至少因为我来这里，这些流民才有活路，是吧？”

“当然。”瑾凌重重地点头，“想想看，连我家姐姐们都愿意帮助你，便是相信殿的品，当得起这份信任。虽然这次们没有，因为知道任何人身处这个位置都难以抉择，所以无论殿如何选择，都不该被苛责，因为你已经比旁人做的好太多了。换做景王端王，我姐们早就在离京之际就带我远离了吧。”

瑾凌望着刘珂柔柔地笑着，轻声却坚定道，“我没选错人。”

刘珂听着唇角一个劲地往上扬，被这么一夸，心里美得简直冒起了泡泡，不知为何，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所有的郁闷仿佛都被清扫一空，神奇极了。

他抬起身对着瑾凌扬了扬眉，“既然如此，哥哥就想办法把这个难关给过去！”

见刘珂振作起来，瑾凌顿目光亮，充满期待，清清脆脆一声：“嗯！”

“所以……”刘珂嘿嘿一笑，“凌凌有好办法吗？”

瑾凌对着篝火搓手的动作就是一顿，“……”他一言难尽地看着刘珂。

你的办法就是让他想办法是吧？可真。

瑾凌丰富的表情，以及一脸的控诉让刘珂讪笑起来，他握住瑾凌在篝火上取暖的双手，殷勤地搓了搓，坏笑道：“小凌凌，哥又不傻，你要是没主意，今晚怎么会这么淡定，还如此体贴地安慰哥哥，早就跟秀才嘀咕去了，是吧？”

瑾凌年纪小，手相对也小，还瘦，刘珂的双手整个能将他包裹起来，嘴里念叨着：“怎么这么冷，来，哥哥给你暖暖手。”

“我不冷。”瑾凌哭笑不得，不过他也没将手收回来，实在是太温暖了。

也不知道刘珂么体质，穿得不厚，可是手心却一片火热。瑾凌就算烤火摩擦都不生热的手被这么捂着，只觉得舒服极了。

他点了点头，看着刘珂，卖着关子，“殿既然这么，我也不能辜负这份信任。”

完他挑了挑秀的眉，示意靠近一些。

人因为捂着双手本就凑得极尽，再靠近一些，火光，刘珂能显地看到瑾凌脸上细微的绒『毛』，因为养得精细，少年的皮肤细腻无一丝瑕疵，上挑的眼睛亮的好似天上星辰，带着点点旋涡……不断地吸引他。

不知为何，刘珂忽然有些不敢靠近了。

瑾凌见他不也没有动静，就这么愣愣地盯着自己看，纳闷道：“怎么了？”

这一声让刘珂回过神，捏了捏手里的手，又有些不自在，他放了手，拿起火堆便的干柴，往里面拨了拨，“就这么吧，没人听见。”

当然没么题，瑾凌不疑有他，将手缩在了怀里，思忖片刻，：“殿犹豫的地在于加上流民家眷的数量，我们的存粮根本无法支撑到雍凉城，而这是绝对克服不了的困难，所以，我的建议是不带上们。”

“不带上？”刘珂皱眉，“放弃们吗，可些男人面对着粥都不舍得喝，跪在地上要留给妻儿，怎么会听从？”设身处地一想，刘珂若是其中之一，他就是饿死也不会放弃一家老小。

“不带上不等于放弃。”瑾凌。

此言一出，刘珂顿思索起来，“就是把口粮留出一部分给们，让们原地呆在山上，等到杀了卢万山，了粮仓，再过来接济，这样一来的确就不会拖累车队，影响前速度。”

瑾凌道：“我过赵秀才，流民就住在官道附近的山头，土匪原本就是为了便抢劫，老窝并不远，所以我们无需去接过来，整个车队直接前进，大概就十里路，天就能走到了。”

刘珂缓缓点头，似乎同意，但是眉头却未解，“可粮食已经不多了，到候留多少，怎么留，里至少五千的老弱『妇』孺，留少了，怕是无济于。”

“殿，您忘了，是土匪的窝。”瑾凌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