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秀才我们来的正是时候。 (第2/2页)

“多久没吃过这味，总比草根树皮要好吃，多谢小少爷。”赵不凡举了举碗，以示敬意，后才一口一口地喝着。

香甜粥水唤醒了味觉，又顺着喉咙滋润着枯竭肠胃，他尽可能不失礼地慢慢喝，以期多多回味，却也不能太慢，让人等着。他知道宁王将他留下，这位小少爷又亲自过来，必是话要问。

最终他将这碗一也不稠，放在京城施舍都算稀薄粥喝下，一滴不剩，甚至告了个罪，忍不住用舌头『舔』了个干净，才将光洁碗递还长空。

可这没人怪罪他，方瑾凌甚至心生怜悯，“还要吗？”

刘珂还没喝，他只是看着自粥，后递了过去，“一碗哪够，稀都能照镜子了，爷这碗也吧。”

赵不凡虽渴望，却也知道适合而止，连连推辞道：“在下怎能喝您！”

刘珂用看傻子目光看着他：“本王难道还缺这口吃，无非是小凌凌想让我体会一下们苦楚罢了，看到，看到流民，我已经深切知道了，所以喝吧。”

方瑾凌在一旁笑着颔首。

“那就多谢殿下，在下不客气了。”赵不凡没再推辞，诚实地顺了自渴望，这碗粥他吃依旧仔细，没留下一滴。

而这个时候刘珂问：“再养上万张嘴，小凌凌，说余下粮食我们还能支撑多久？”

方瑾凌说：“按照这个消耗来算，概还能再坚持两三天吧。”

刘珂沉『吟』道：“那不就刚好够咱们到雍凉城？看来这不也得了！”

方瑾凌了头：“而且，卢万山不杀也得杀。”

轻飘飘一个杀字让赵不凡喝粥动顿时停下来，他甚至顾不得喝这碗粥，急急忙忙地看向刘珂方瑾凌：“宁王殿下，们要杀卢万山？”

刘珂理所当道：“不杀了他，这帮流民怎办，能开仓赈灾，能带城吗？”

赵不凡惊愕，“您真要将我们都带入城？”

“难道以为是爷随口胡诌？”

赵不凡顿时沉默下来，他确就是这想，为了安抚流民，就算夸其词又谁会指摘？

其实今日能喝上粥，已经是一种奢望，别流民也无所求，谁都知道那扇门太难去了。

而宁王竟不是敷衍，赵不凡心情忍不住激动起来，“可卢万山又岂是那好杀，他勾结张氏，联通胡人，在雍凉城横行无忌，手下不仅雍凉守卫军，甚至还豢养打手，个个听他号令，可以说只手遮天……”

赵不凡说着说着，心情又低落起来，“殿下虽贵为皇子，皇上钦封宁王，可若是相碰，不是在下灭您志气，强龙压难地头蛇，这毕竟不是京城。”

“看来赵秀才雍凉城很了解。”方瑾凌忽道。

赵不凡拱了拱手说：“惭愧，当过两年阳山县令。”

阳山是雍凉一个小县，这种偏远地方，考中秀才足以当县令。而他又沦落到此，刘珂『摸』着下巴问道，“既当过官，一听到爷车队经过就劝着土匪过来抢，秀才，当官那痛恨，是在哪个手吃过苦头，卢万山？”

赵不凡听此沉默下来，最终他说：“在下得罪了他妻舅。”

“那连张家仇恨都一块拉了，厉害。”

赵不凡：“……”这什好值得夸奖地方？

“所以能……稍微讲讲吗？”方瑾凌问。

赵不凡顿了顿，见两人都看着他，于是苦笑了一声道：“也没什不了，无非是夺妻之恨，欺妹之仇，接着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导致家破人亡，苟延残喘罢了。”他神情顿时恍惚起来，仿佛回想到那噩梦般日子，整个人被悲怆凄凉所笼罩。

忽面前又多了一碗白粥，刘珂道：“不如再来一碗。”

香气扑鼻白粥，明明已经没什热气，却将赵不凡眼眶熏得湿热，“殿下恕罪，在下失态了。”

他一仰而尽，将所苦闷都随着粥水咽回了肚子，接着抬起袖子一抹嘴巴道：“若是殿下能将卢万山绳之以法，别说这些流民，就是雍凉数十万百姓也感激殿下，拥戴殿下！”

刘珂摆了摆手：“就是不说，他挡了爷路，就没他活路。”

方瑾凌问：“不知道雍凉城内多少守军？”

赵不凡道：“约莫三千，但是打手却不计其数，怕是只多不少。”他这一说，不由地看向刘珂，担忧道，“殿下手只区区千名士兵，怕是难以付啊！”

“谁说只一千，这不是上万吗？”刘珂拿嘴努了努那边眼巴巴喝粥流民。

赵不凡惊呆了：“这也算？”

“怎不算，黑压压一群，蝗虫过境一样坡上冲下来，那气势相当汹汹，差将爷统领吓跑了。”刘珂一想到罗云听到流民来，恨不得跪下哭求他走架势，内心就想呵呵两声。

等事情了结，刘珂决定将这个没见过世面统领丢到沙门关去，好好磨练一下再回来。

而赵不凡却疑『惑』了，“可是……方才军阵垒，这排兵布阵……”怎看都不像是来自一位胆小将领指挥。不是赵不凡孤陋寡闻，这若是没一个经验老道将坐镇，绝不可能只流这血，死这些流民就能镇压下来。

流民与其说是被打败，不如说是被吓败，心崩溃，失了斗志，才老老实实地投降。

刘珂闻言，撤了撤嘴角道：“当不可能是他，听过西陵侯府吗？”

赵不凡神情一惊，“莫不是……”

“没错，这场战斗指挥正是来自镇守沙门关……”

“西陵侯？”

刘珂白了他一眼，“堂堂西陵侯怎可能会在这，本王那面子？傻了呀吧，往那边看，看到了吗，什不同？”

那就是流民，还监视士兵，赵不凡睁眼睛，仔细望着人群，茫地不知道刘珂指是谁，“殿下……”

“啧，哎呀！”刘珂无语道，“眼睛放亮一，别看男人，一群老爷们什好看。看那边，抱臂站在石头上，扬着长发正在互相说话那几位，瞧见了没，飒爽英姿，女将军！巾帼不让须眉女将军！西陵侯孙女！瞧，尚四小姐五小姐还背着弓箭呢，刚一箭一个土匪，震不震撼？”

方瑾凌就看着刘珂一揽过赵不凡脑袋，使劲地指着尚家姐妹所在地方，赵不凡不知道是真看见了还是没看见，只能愣愣头，附着：“震撼。”

后刘珂一放开赵不凡，用手背拍了拍他胸口，“所以这几位巾帼在，啥好怕，是吧，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