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质问谁认贼作母那么多年能咽的下这口 (第2/2页)
在今日,顺帝从未仔细地观察过这个儿子,也未曾对他有过任何期许,但是今日他改变看法。
“珂儿……”
“这『乱』糟糟京城,恕不奉陪,儿臣告退。”
刘珂走出大成宫,面对着飘飘洒洒雪花,勾了勾唇。
他没有回头,依旧挂上玩世不恭脸,踩着吊儿郎当步伐,满不在乎地走进雪地里,白雪中留下串串脚印。
他看见边上铲雪宫人,招了招手,袍子衣摆塞在裤腰带上,拿过铲子在地上铲出个个大大小小圆,百无聊赖地拼凑出个巨型大王八,朝着天,趴着地,嘲笑着世人皆是傻『逼』。
如往常样,七皇子每次进宫总要挨上顿训,而出来必得发个疯,他就像条疯狗,永远不会因为挨打学乖,反而更加疯癫。
所有躲在角落里看着宫人见,纷纷回去禀报主子。
秦海看着站在大成宫门顺帝,顺着他视线看了在雪地里发疯刘珂,不禁放缓脚步,轻声唤道:“皇上,七殿下他……”
“你说他这不管不顾,横冲直撞『性』子,不知道像谁。”
秦海笑着应和:“是说呢。”
“秦海,时候尾巴,你都扫干净了吗?”
秦海怔,连忙道:“啊哟皇上,这用着您说,奴才是宁可错杀,也没放过人啊!”
“是吗,为什老七口咬定就是落英宫陷害呢?”
秦海睁了睁眼,“这,难道是七殿下他已知道了……”
“他不知道,至少,不完全知道。”
秦海心顿时悠悠放下,眼珠子转,“应该是……贵妃里有了疏漏吧。”
顺帝点点头,“朕也是这想,都二十年了,她是越活越回去了,仗着点秘密都不知道谨小慎微该怎写。如今老七已知当年真相,你看她怎办!”
“七殿下是打算……”
顺帝说:“他要朕给王嫔平反,否则往西北永不回京。”
青海惊讶:“这七殿下不是在为难皇上吗?”
“为难?”顺帝笑了笑,虚浮脸上带着隐晦不光,“朕为难什?”
秦海愣,顿时恍然大悟,“是啊,罪魁祸首是贵妃娘娘,皇上也很内疚,七殿下针对也只是贵妃和景王呀。”
“这多年宠爱,让他们母子太过自满了,难道以为朕不说,就由着他们打压杨慎行,阻止新政?”顺帝冷笑着,“去了个王氏,又来个王氏,都是毒瘤,朕江山迟早要毁在他们手上!”
刻阵冷风卷着雪花吹进来,喉咙顿时干涩发痒,让他声接声地咳嗽起来,并不激烈,但是无法停歇,听着磨人。
秦海劝道:“皇上……奴才扶您进殿,外头实在太冷了。”
顺帝点点头,苍白虚浮脸因为咳嗽染上了红,他回头又看了看不顾大雪在雪地里发疯刘珂,想话,手递过去,说:“秦海啊,老七选择了雍凉这个封地。”
“这,可不是什好地方,七殿下也太赌气了。”
顺帝笑道:“赌气?不,他是过深思熟虑,野心不小。”
“啊,可雍凉『乱』着呀。”秦海面『露』不解,他弯着腰扶着顺帝往里头,可后者没有给他解释,反而低低地笑起来,“又如何?他既然选择里,就说有这个本事,倒是让朕刮目相看,也正好给贵妃他们上上紧钟。”
“皇上深谋远虑,奴才佩服。”
顺帝不说话,走进殿内,忽然问道:“小元呢?怎没见人影?”
秦海连忙回答:“这小子啊,都进了宫手不释卷,跟个书呆子似,不留神,就跑偏殿去看书了,都不知道伺候皇上。”
顺帝听了不仅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了隐秘奇怪笑容,“呵呵,想读书就让他读吧,否则千篇律也没了滋味,这样倒是更像些。”
*
这个决定刘珂没瞒着哑巴,五十地大成殿内事都交代了。
哑巴听着久久没有出声,思绪好像也回了个黑暗雨夜。
意气风华状元郎,正是胸含腔热血施展抱负时候,然而道深夜召唤,却葬送了他切,陷入永无白昼噩梦中……
他睁开唯只眼睛,接受白日光线,让自己从恍惚中回现实,最终看着刘珂道:“可是您这步棋走得过于凶险了,若让他发现端倪,就是亲生骨肉,他也不会心慈手软。”
见他没有纠结雍凉这个封地,刘珂心下松了口气,满不在乎地摆摆手道:“不会,叔儿,不是自夸,今日这发挥自己都惊讶。悲愤,伤痛,不甘,怨恨,有键时刻无声泪流满面,简直绝了!就是垂头他看不地方也极致『逼』真,绝对不可『露』馅。”
哑巴听着这人好顿自卖自夸,忍不住失笑,被翻涌起来痛苦也在刘珂科『插』打诨中慢慢压了回去。
刘珂见扬了扬唇,继续道:“去大成宫时候就想好了,只揭『露』了半,矛头直接对准落英宫,这些年太清楚贵妃和刘琅行事有多张扬,绝对会让他心生不满,当然,除了对愧疚以外,他定更注。”
他想今日顺帝番不舍姿态,嘴角扯出抹讽刺弧度,“叔儿,离京可以,但不什都没留下,就这‘灰溜溜’地走了,否则什时候才替你们昭雪?”
哑巴说:“这条路很难。”
刘珂回答:“可相信办得。”
刘珂在哑巴面蹲下来,看着张充满疤痕和褶皱脸,有另只睁不开眼睛,这张脸小儿望生畏。
“这是刘欠你,也是王欠你,而流着这两血,除了赎罪,怎办?”
哑巴最后只眼睛红了,变得浑浊。
支撑着他以这副模样活现在是复仇,二便是这个孤单孩子。幸好,刘珂虽然流着人血,却没染上人狼心狗肺。
他撇开脸,眼泪『逼』回去,然后稍稍肃容,沉声道:“雍凉这个地方,气候恶劣,人员复杂,可也是大顺军要所在,诸国往来,密探无数,更因为商队游走,消息比哪个地方都传递地快。苦是苦了些,但殿下选择这里,只说——妙。”
虽然这只是刘珂时兴起想主意,但他是忍不住『露』出得意来,“以为你会怨自作主张,不把外祖当回事。”
哑巴低哑地笑起来,“君者,最忌讳便是盲目听从,最可贵便是自主断。”
刘珂嘴角勾,心道读书人,说出来话就是好听。包括只兔子,说起人话办起人事,他就觉得特别顺眼。
他忽然想起昨晚碗饺子,又温暖又窝心,差点想赖在里,不想走了。
有枚铜钱……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荷包,扬起嘴角。
说来,事儿办成了也该跟这兔子说声了吧?
他这想着时候,小团子走进来道:“殿下,小少爷鸟送回来了,您要去瞧瞧吗?”
“鸟?”什鸟?
见刘珂脸疑『惑』,小团子哭笑不得地说:“殿下,就是您放在小少爷里养着白头翁啊!”
哦,记起来了。
但是很快,刘珂就纳闷了:“他把鸟送回来是什意思?今后准备不搭理爷了?”
“您要不先看看这封信。”
刘珂接过信封,发现沉甸甸有些鼓,惊讶极了:“这厚,这兔子有这多东西可以写吗?”
他边说着边快速地拆了信,抽出里面纸张看,愣住,接着哈哈大笑起来:“人才啊!真不愧是披皮兔子,够狠!”
“殿下?”
“来,把这两份清单,找人工工整整地给爷抄上份,时候亲自去要。”